她本就不胜酒力,如今所有的推拒不过是本能所为,嘴里叫嚷的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而脑海中闪过的始终是另一个男人的身影。
酒精,似乎令她失去了理智与胆识。
漫天的欲火在瞬间浇熄,他轻叹口气松开她,一得到自由,她立刻爬到墙角,如兔般瑟瑟发抖的盯着她。
知道她的畏惧,也明白这事急不来,他只能起身朝她走去。
徐诺见方才不顾自己意愿而执意侵略自己的男人向自己走来,眼里的惧怕更深,身子抖得也更为厉害。
她抱着自己的身子不断的摇头哭道:
〃不要……不要……〃
眼里闪过抹诧色,他似乎从没看到她如此畏惧的模样,在他的记忆中,这只妖精的眼里藏匿的,永远是傲视天下的轻蔑与不可一世的骄傲。
曾几何时,他的妖精变得如此懦弱,如此……陌生了?
想着,他朝她伸手,想要将她瑟瑟发抖的身子搂入怀中,眼眸中没了方才的情欲,更没了从前的势在必得,由现在起,他只想保护她,如珍宝般疼宠着。
〃放心,我不会再伤害你,至少……〃
望她的眼变得深沉复杂许多:
〃至少我不会再强迫你。〃
如果只有斩尽一切阻碍,才能让她心甘情愿的跟着他,那么即使再舍不得他也决不手下留情。
她是他的珍宝,从第一眼起他就认定了这只妖精,再见面,万万不可能将她拱手让人了。
〃不管花去多少代价,我朱棣不会再做任何后悔之事。〃
起先,被他抱着,徐诺还是会挣扎着要脱出,却在察觉他无意伤害自己后,便缓下来,浓浓的睡意袭来,鼻间嗅着的阳刚气息令她感到无比安心,故沉沉睡去。
望着她纯真的睡颜,他嘴角扬起抹温柔的笑,却在听闻她口中的那一声呻吟时,整张脸蓦的阴沉下来:
看不到他眼中的阴霾,熟睡中的人只晓得捉牢眼前的〃抱枕〃呢喃道:
〃莫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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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回 挣扎
第八十八回 挣扎
隔日清晨,当徐诺发觉自己睡在燕王的营帐中时,先是愣了下,眸光扫向四周始终见不到燕王的身影时,她猜她是喝过了头,迷迷糊糊的记不得昨晚的事了。
她不雅的打个呵欠,蓦然想起朱棣曾说过,刑莫羁会在今日回来,拉了拉身上的衣裳,便步出帐外询问起别的兵将。
此时天色尚早,而营里的兵将却早早的就起身操练了,眼角撇到站在不远处的刘国新,徐诺跟上去。
在北平城中,她唯一熟识的除了燕王就是刘国新,她走近他,见他忙着吆喝新来的小兵,便也没敢多打扰的站在一旁。
徐诺本以为只要自己的态度好些,就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但也不知这男人是不是故意的,明摆着看到她傻站在一旁却还是抱持着不理不睬的政策,根本没正眼瞧过她。
徐诺的耐性本就不好,如今肯低声下气的乖乖站着无疑是看在自己有求于人的份上,时间久了自然恼火。
也不顾他是否在忙,徐诺旁若无人的扯过他的臂膀,吼道:
〃你娘的睁眼虾,没瞧到老子站你旁边已经很久了吗?说句话啊你个蠢材。〃
话落,徐诺愣了下,望着现场所有兵将呆愣的眼神,手足无措。
她似乎好久没说脏话了,也许是在宫里生活久了,见多了死守三从四德的女人,自己的行为举止久而久之也异常了起来。
会不会是出了宫门,摆脱了那堵高墙,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她的本性就回来了?
徐诺猛的甩头,一把揪住尚未回过神的刘国新,也不顾周围的群众,把他往角落处拖去:
〃刑将军什么时候回来?〃
说这话时,她特意压低了音量,但清晨这种连根针掉地上都听得真切的寂静,周遭的人又怎会听不到。
徐诺的话方落,四周立刻传出几声夸张的哨声。
而徐诺脸皮厚如城墙这点估计是到她老死也决计改不来的,身后的讥笑她闻若未闻,此时,她只想知道答案。
刘国新愣了下,眼里闪过抹错愕,却是沉下脸来,口气不善的道:
〃这事你该去问燕王殿下,刘某还要操练,徐姑娘如果没事就别四周晃,出了什么事我着实担待不起。〃
见他愤愤的转身就走,徐诺莫名其妙的挠了挠脑袋,她没指望刘国新能给她什么好脸色,但这人变得也太快。
嘀咕了声,知道从他这也问不出什么后,徐诺索性转身朝城墙处走,既然他们都不肯告诉她刑莫羁的归期,那么她自己上城门去等也是一样。
第一日,徐诺傻傻的站于高墙之上,而当她从清晨到夜间,始终看不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时,微皱着的眉头不自觉的绷得更紧。
之所以等他,她只想告诉他,其实他们之间除了恨,也许还能有别的东西。
而当第二个黑夜过去时,她没了等待的心情,却在一次无意中听闻守卫们闲聊的话题,心中的恼火卷去她的理智。
刑莫羁在攻占大宁的同时,旧伤复发,而燕王非但没有立刻让他得到治疗,反而在占领大宁,预备要回朝救援时,将他留在大宁周边,收复余党。
冰冷寂静的夜,四周弥漫在冰雪初融的冷然中,幽幽的,飘散着几许不祥之兆。
桌案上的烛火散出微弱的黄晕,点点朝四周散开,映出独自于柜旁思考的男人的倒影。
蓦然,冷风由帐外卷入,沉浸于兵法研究中的朱棣顿了下,抬眸。
入眼的是副将刘国新。
见来人,他微皱下眉问道:
〃副将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要事?〃
〃燕王,属下有一事不明……〃
看得出刘国新也是有过一番挣扎才来找他,朱棣了然的点头:
〃请讲。〃
〃今日,徐姑娘来找过刘某。〃说话的同时,眼角的余光撇到摆放在桌案上的书信。
这是刑莫羁命人快马加鞭送来的,大宁周遍余党比想象中要多,而其扩大得也异常的迅速,单凭刑莫羁手下甚至不足百的兵将,根本应付不来。
〃她找过你?〃
他笑出声来,这只妖精何时变得如此迟钝了,这几日他按兵不动,目的在于让她心甘情愿的来找他。
〃燕王,小的不明白,既然刑将军在好几日前就提过增援的请求,为何……〃
刘国新面有难色而断断续续的说不出口了,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知晓燕王此举的用意,只是他不明的是。
朱棣为何要对刑莫羁赶尽杀绝。
〃这事本王自有分寸,你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也罢,先下去吧。〃
〃燕王殿下!〃
似乎是被惹恼,刘国新的音量不禁加大了些;
〃属下不明,如今正是用人之机,燕王何须为一个女人而牺牲自己的心腹大将?〃
〃刘国新!〃
朱棣沉下嗓音,道:
〃平日本王见你与刑将军多有过节,这会儿反倒帮他说上话了?〃
闻言,刘国新沉默不语,燕王之所以能一次又一次的死里逃生,除了他天生就是个兵法奇才外,更因为他过人的胆识与冷静的决断力。
自知再争执下去也是无任何结果,虽是心有不甘,刘国新还是暗暗咬紧牙关,回身道:
〃若这真是燕王下的旨意,那么属下先行告退了。〃
见朱棣点头示意他离去,他转身就要撩开帘子离开,却在踏出帐外的同时,眼角撇到冷着脸,静静伫立于帐门外的徐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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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回 网中鱼
第八十九回 网中鱼
料不到徐诺会出现,更料不到她会站在门边,眼里闪过抹诧然,他是很想知道她在听到真相后的反应,但也晓得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友善的瞪了她一眼,算是打过招呼,便头也不回的扎入林间。
朱棣听到脚步声,以为刘国新依旧不肯离去,便紧皱着眉头抬眸,却在看到来人时,顿下手中的工作,笑道:
〃诺儿?都这么晚了,来找本王有事?〃
她点头撩开帘帏步入营帐,眼里是少见的阴霾,朱棣依旧笑得怡然,反观徐诺脸上的凝重,不觉兴起抹兴然。
〃你们说的话我在外头听得很清楚。〃
她抬起眼眸直视他,也不拐弯抹角:
〃刘国新提过,刑莫羁派人送增援信的事我为什么毫不知情?〃
朱棣挑眉,漫不经心的将注意力再次集中于手中的书册:
〃此乃军事机密,诺儿并非本王的人,本王为何什么事都要告知予你?〃
闻言,徐诺沉默下来,顿时没了方才的气势,朱棣始终不是个小角,这个男人的心思不是她能掌握得到的,想到这,她放缓了语气道:
〃小的知道自己没资格要求燕王什么,但刑莫羁好歹是王爷棋下心腹大将,既然大宁周边乱党难除,派遣增援对燕王来说只是有利而无害,小的不知燕王还在犹豫什么。〃
如今她有求于人,自然放低了身价。
朱棣轻缓的放下手中的兵书,双手撑额的笑出声:
〃而今,本王并无表态遣兵与否,只是想问问诺儿,你的抉择如何?〃
他看着她,一瞬不瞬的,眼里溢满着笑意,就像是垂钓的鱼翁瞧着入网的鱼儿做垂死挣扎状,他享受着那种望着身下猎物想要逃,却又逃不掉,最终心甘情愿臣服于自己的模样。
他笑中的恶意她看了个真切,垂下眼眸就连心脏都下沉几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她知道他给她挖了个坑,就等着她乖乖的往里跳。
拉扯着自己的衣摆,徐诺撇过脸道:
〃小的不明白燕王的意思。〃
他微微挑眉,既然她执意装傻到底,那么他干脆一举点破,也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先不说这个,诺儿不问问本王为何这么做?〃
闻言,徐诺稍稍顿了下,摇头示意他说下去:
〃其实打从第一眼见到你,本王就能看出,咱们是同一种人。〃
她微皱起眉头,不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