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
“爷，是倭寇呢。”
四爷皱眉，夜瞳现在的情绪很不对劲，连语气都没了平日的冷漠和，淡定。
“爷，他们要把凝姐姐，月姐姐还有姐姐要走呢。”小瑞轻轻地说道。
“老头儿！”
来人刚叫了一声，便被人一刀割喉了。颈部的大动脉被割裂，血溅出了一两米的距离。一个武士，刀都没有拔出，就去见天皇了。
夜瞳站在四爷身前，神情淡漠地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她以为自己可以忍住的，但是，对四爷不敬，于是新仇（？）加旧恨的，就冲出来了。
“爷，请您，不要阻止姐姐……”小瑞担心地看着姐姐。
“嗯？”
“爷……求您……”小瑞望向四爷。
“瑞？”这回连凝都听不下去了，“为什么不让我们插手？”
“凝姐姐……”小瑞的眼神飘向已经抽出刀的几人，“他们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简单……”
“理由。”
“爷，我们的父母……就是因为他们……”
四爷看着夜瞳肃杀的背影，“瞳，受伤就没下次了。”
“谢爷。”夜瞳的声音恢复了不少，甚至带了些轻松的嘲讽，换了日语，“就你们这些废物，还伤不着我！”
“死丫头！！”一个人已经忍不住地举着刀冲了过来。
夜瞳眯着眼，勾着嘴角，轻轻挥舞着手中的匕首。人影交错间，已是血光四溅。再分开，武士刀已经到了夜瞳的手里，“你学过剑道吗？！”夜瞳继续说着日语。
浪人急了眼，拔出肋叉攻向夜瞳。
“这就是你的极限了吧？”夜瞳游刃有余地边打边讥讽道。原来打的时候刺激对手是挺爽的啊……怪不得动漫里总是这样……把肋叉也夺了过来，和刀一起扔到地上，“耻辱吗？武士！”看着他一点想要剖腹的意愿都没有，走近了几步踢了踢地上的刀，“你的武士道精神呢？！”
“呀——”浪人捡起刀准备剖腹，却又被夜瞳一脚踢开了。
“咔嚓，咔嚓。”夜瞳卸了他的胳膊，把他按到了地上，“我还不想让你死呢，你的同伴都还在，你怎么能先走呢？！”然后看向旁边的人，“谁先来？不然一起来？”
几个人互相看看，最后有三个人一起冲了出来。
真给面子啊……夜瞳灵活地舞着匕首，道道寒光在人群中闪耀着，每一下都会伤到皮肉却又不深，只是疼。
“这丫头不是看上那老头儿了吧？！”观战的人开始干扰。
“哼，要不能这么拼命？！”
“说的是！”
“……”
夜瞳眼神一冷，手中的匕首结束了玩耍，直接划向三人的颈动脉，“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是会瞎叫。”
“死丫头！你别太猖狂！！”
“猖狂？！你教教我这两个是怎么写的？！”
“上吧，不用跟她客气。”
“好！”剩下的四个人慢慢向夜瞳靠拢了。
这四个才是最后的高手啊……“天然理心流。一旦开战的话，估计碰上的大部分士兵都是这个剑道流派的。”迎敌之前，夜瞳突然说了句中文。
兆惠和福康安很快反应过来，这是说给他们听的。
夜瞳也不急了，一刀一刀地溜着他们，偶尔讲解一下剑道的弱点。讲得差不多的时候，夜瞳换回了日语，“呐，有个坏消息呢，大清，已经准备攻打你们了~~不要想着把消息传回去，你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的！”依然是利落地割喉结束，“啊，还有你一个呢……自己解决吧，见识一下你的武士道精神，嗯？！”夜瞳给他按回了一只胳膊。
“……”这个女人是魔鬼……被吓傻的人呆呆地捡起刀，不受控制的照着师父说的那样，把刀刺进自己的腹部，不停地搅动，直到身体冰冷。
夜瞳静静地看着，“他没出声。”
“真是可怕的民族……”Evan感叹。
“什么？”月苍白着一脸迷惑，好恶心的场面……
“这么顽强的下意识的意志力，你有吗？那个人，明明完全被Nightlor吓傻了。”Evan的表情难得很严肃，“即使是我们的骑士，也没有这样的，坚强吧……”
“所以才说他们的武士道是根深蒂固在骨子里的，上岸的渴望远高于一切。”夜瞳身上的杀气慢慢淡去。
“苏培盛。”
“奴才在。”
“准备回京。”
“是，爷。”
四爷看着满地的狼藉，小看吗？八旗的士兵可没有弱到连这么个小国都收拾不了的地步！但是，夜瞳，你还真是隐藏的很好啊，作为杀手的那一面……四爷幽黑的眼眸看着夜瞳，他几乎都快不记得夜瞳曾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说过，她是个杀手。
影看着夜瞳，苦涩地笑笑，夜瞳原来这么厉害……跟他们打的时候是放了多少水啊……他们，作为四爷的暗卫似乎有点不称职啊……嗯，回去刺激刺激那帮混小子……
正文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爷，今儿夜瞳和小瑞是有些逾矩了，但是……”苏培盛跟在四爷身后，还是没忍住给他们求了情。
“嗯。”
“爷……”苏培盛实在是担心爷会因此……
“苏培盛，你跟着爷多少年了？！”四爷回头看了眼苏培盛，继续往前走。
“……”苏培盛愣了愣，呃……那看这样子，爷没生气……爷没生气……？！他低估了夜瞳在爷心里的位置……？！这算什么……？！苏培盛凌乱地跟着四爷往前走。
“夜丫头，我想知道的再详细些。”兆惠拉着福康安径直说出了来意。
“将军客气了，找人跟夜瞳说一声就好。”
“等不及了！”
“请将军移步院外。”
“好！”
小瑞和Evan跟着夜瞳一起出去了。
“将军，是想了解剑道还是……？”
“剑道！套路与我们的似乎不太一样。”
“本源还是一样的，剑道最初的来源，是唐朝传过去的剑法。”夜瞳想了想，“福将军……”
“姑娘有事请讲。”
“福将军，棒子……”
“派兵驻扎，收为州郡，他们的王室依然是王室，但是……”
“谢将军。”夜瞳抿抿嘴，把王室供起来然后派人去掌握实权，以此把棒子汉化吗……这样就没有后患了，很好。
“夜丫头。”
“是，将军。将军之后，没事吧？”
“没有。”
“那夜瞳会为将军详细介绍的。”夜瞳捡了一根木棍，“小瑞，来。”
“嗯。”小瑞也捡了一根。
Evan在一旁看着夜瞳和小瑞一招一式认真地介绍，心里还是很受触动的。他们对对手的一切都很了解，了解得很深入。很多人都有仇恨的人，很多国家都有对手，但是却很少有人愿意静下心来认真地学习敌人的文化。他喜欢泡在图书馆，在哪里他能找到不少有用的东西。他以为他已经了解的东方，却没想到，还是有不小的差距……果真合他的口味，不管是兴趣性格还是处世态度……
“瞳呢？”
“回爷，属下刚才看见兆惠将军和福康安将军去找夜瞳了。”凝回答。
“嗯。”
“爷，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
“嗯，明儿一早启程。”
“是，爷。”苏培盛退了下去，安排明天以及路上的事宜。
“凝，有话说？”四爷抬头看了眼有些心不在焉的凝，这种情形几乎没发生过，凝一向是平静稳重的。
“……爷，属下觉得夜瞳和小瑞……”
“求情就不必了，苏培盛跟爷说过了。”
“啊……”
“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觉得爷很生气？”四爷瞟了眼凝，“凝，你跟着爷，也有几年了啊。”
“爷……”凝第一次不知道该回爷什么……
“爷觉得很幸运，有如此了解对手的人在大清。”
“是……”
“而且那样的瞳，难得一见。”
“……”凝低头，这话就不是她能接的了。
“姐姐……”晚上，小瑞和夜瞳爬到屋顶。
“嗯？”
“有时候，嗯……”小瑞斟酌着词语，“你有没有想过，要回去？”
“曾经……想过吧，一开始的时候……”
“现在呢？”
“我好像，很久没想过了……”夜瞳颦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创办了言瑞？还是……遇到四爷之后……？
“我也一样呢……”小瑞伸出手，仰着头，看着指尖泻下的星光，“在爷身边，可以帮忙做炸药，做子弹，突然，就不想回去了呢……”他的努力和付出，得到了那么多人的认可……
“每天其实都很忙碌……你姐姐我那么不想也不屑做保镖的人，竟然在爷身边，待了这么久了……”
“是啊，保镖没有杀手爽嘛……”小瑞了然的笑笑。
“呐，我们，就偶尔，热血一次？”
“我们一直都在热血着……也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多ATP……”
“离历史这么近……想尽力试一次，起码，无愧于心。”
“嗯。”小瑞看看姐姐，想想自己，他们留下来，不去寻找任何的希望，到底是为了不想重蹈的历史，还是，为了四爷或者Evan呢……姐姐和他都没想明白吧……
“凝姐姐晚饭的时候跟我说，她本来以为爷会生气的，白天的事，结果……”
“啊，苏总管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或许心里有着相同的猜测，但是没人说出来。
“好了，睡觉吧，明天又要上路了。”最后还是夜瞳先开口。
“唉……京城……”小瑞抓抓头发。
唉……京城……
十四坐在龙源楼里，百无聊赖地转着茶杯。四哥根本是故意让他们回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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