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女痴缠负罪男:刹那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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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涩女痴缠负罪男:刹那行年-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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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雪野,不要这么凶嘛,人家跟你可是同一阵营的。”江蕾及时插话进来,“我不是跟你说过上次那事儿吗?”

陆雪野半信半疑地看着师绘,“你跟师织真的不亲?”再怎么迟钝也看出对方的喜恶了,师绘忙不迭点头。果真,陆雪野的表情缓和下来,“那以后就替我瞧着她点儿,有什么事儿来跟我报告。”

师绘不明所以,迟疑了一秒,怯怯地问:“报告什么?”

陆雪野哼了一声,重新点上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没说话。回答的是不知何时坐到电脑前与人飙起飞车的江蕾:“别看你雪野姐这样儿,可货真价实是颐北高中的。她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了个学生会的小子。可那小子对师织死心塌地着呢。”话头一转,她又教训起陆雪野来,“不想想卓绎那家伙是我们这种人碰的吗?脑筋不清楚了你!”

师绘渐渐理清了头绪。卓绎这人她曾听师织提过几次,也远远见过,是颐北学生会的副会长,能力强头脑好,师织相当欣赏他。但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两人间有什么暧昧,大概只是卓绎的单恋吧。而且,卓绎的形象与陆雪野的确相去甚远。

令她意外的是,被江蕾毫不留情训斥的陆雪野竟然没有还口。

烟雾缭绕的房间对她的肺部伤害很大,但面对这么一群人,她也不敢要求先行离开。好不容易撑到散伙,她刚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就听陆雪野提议说再去打桌球。

“阿绘,你会打吗?”显然已经将师绘当做了团体的一份子,陆雪野竟和颜悦色地征询她的意见。

抬腕看表,时候已经不早了。师绘吞吞吐吐地推辞了一会儿,而陆雪野大概是觉得没趣,便也不再坚持。在巷口道别,大群人又吵吵嚷嚷地去别处续摊了。师绘站在原地看了很久,直到再也瞧不见他们的身影、听不到他们的嬉闹声,才转身慢慢往家走。

学校离家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但她不知为何想要步行。也许慢慢走,就能理清一些事情了吧。空闲的出租车一辆又一辆从身边呼啸而过,偶尔一两辆慢下速度,司机探出头来招呼。她摇摇头拒绝,露出抱歉的笑容。累了就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一会儿,这样走,不知走了多久。

到家时已经近十一点。站在门前摸了摸口袋,她心口突地一跳——早上走得急,钥匙顺手丢在鞋柜上了。

这个时侯大家应该都已经入睡了。实在硬不下头皮按门铃,师绘禁不住有些急躁起来。正手足无措间,咯嚓一声轻响,门开了。

门内站着的是师织。

她衣着整齐,目光清明,显然还没有上床。客厅的茶几上放着几本书和一杯热茶,想来她方才是坐在这儿看书。

在……等自己回来?

师绘怔住了。

屋里的大挂钟当当当敲了十一下。她张了张口,破天荒地试图向姐姐解释自己的晚归:“我……”

师织没有说话,转身进厨房冲了杯热牛奶出来。轻轻将杯子放到师绘面前,她弯腰收拾起书本,准备回房。

“下次,记得带钥匙。”

这一句说得极平静。师绘独自愣在客厅,面对满室寂静。

本该冰凉的钥匙竟是温热的,先前不知已被人握在手心多久。

'七'

秦锦秋准时到达约定地点时,颜乔安已经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等了。不知她有早到的习惯,秦锦秋有些诧异。

颜乔安也同时发现了她。合上面前的杂志,颜乔安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表姐和学长刚刚走了。”秦锦秋在桌前坐下,随便找了个话题打破沉默,“你不去送他们?”

南景的军训通知来得相当早,八月还没结束,谢光沂和颜欢就不得不离开新台。闻言,颜乔安淡淡道:“我知道。反正人是会回来的。”

这话虽然有理,但多少显得有些无情。秦锦秋暗暗叹气,正要寻找别的话题,谁知颜乔安却主动开了口:“你找我出来,为的不该是这事吧?”

她问得直截了当,若再不正面回答未免显得自己优柔寡断。抿抿唇,秦锦秋定了定心思,下定决心般地道:“我想问……关于林嘉言肩上的那道伤。”因为太过紧张,以至于尾音都有些发颤。

“噢?”似乎感到有趣,颜乔安挑起了嘴角,“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她?

明明没有任何理由。也许是那杯红酒泼得太过刻意,也许是那通电话打得太过凑巧。没有理由没有证据,只有一个又一个几乎已不能称之为巧合的巧合。

“因为你一定知道。”秦锦秋直视着她的双眼,说得肯定。

颜乔安微微眯起了眼。

出乎秦锦秋意料的是,紧接着,她竟大笑起来,甚至笑出了眼泪。见惯了她的冷淡内敛,秦锦秋不由得被吓着了。

“既然你这么信任我,那么我的答案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渐渐止住了笑,颜乔安一字一句地说,“那道丑陋至极的伤疤,是我的杰作。”

'八'

惊醒时又是一身冷汗。床头的夜光闹钟显示此刻正是凌晨三点。

呼吸还有些急促。他轻轻喘了两口气,试图平复过于剧烈的心跳。

太阳|穴突突跳动着。

头疼欲裂。

他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梦见那个夜晚。

场景被打乱重组,无数个画面无数个声音交织重叠,让他无从分辨,无从抵抗。

颈侧似乎还残留着那一晚的痛感。

他清晰地记得对方是如何掐上自己的脖颈,尖利的十指几乎要嵌进皮肉中。他明明有能力反抗,却自暴自弃地任由对方发泄怒火与疯狂,直到呼吸渐渐变得困难,耳畔对方的诅咒却依然分明:

“林嘉言,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不是你!”

女孩子本该清脆悦耳的嗓音变得锐利嘶哑。她不停地质问着,不停地质问着,乃至于再也没有了说话的力气。

林嘉言探身摸过手机,翻开机盖,显示屏的光亮让眼皮微微刺痛。随意换着铃声,过于响亮的乐声在深夜显得突兀。怔了一会儿,又无意识地合上机盖。完全无意义的动作,却仿佛可以暂且消弭内心的不安。

他紧紧闭上眼,重重地摔回床上。

谁都没有想到,那个女孩在被拉开后会再一次毫无预警地冲来,令人完全闪避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道明晃晃的银光划过眼前——轻抚着那道曾经几乎要了他命的刀痕,他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忽然有种活着的不真实感。

蓦地,枕边的手机震动起来。宁静悠长的前奏渐渐安抚了躁动焦虑的心。他这才发现,方才他随手换上的铃声竟是《Evergreen》。这绝妙的偶然让他失笑。

听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拿起手机。是未知来电,在三更半夜不免显得诡异。稍稍犹豫了一会儿,他按下接听键。

接起后电话那头却无声无息,寂静得让他怀疑起通讯是否出了故障。又等待了几秒,他迟疑地开口:“请问……哪位?”

还是没有人说话,耳边却传来若有若无的抽泣声。虽然只是低不可闻的零星几声,他还是敏感地听了出来,“阿秋?”

对方抽了抽鼻子,“嗯……是我。”鼻音很重,显然已经哭了很久。

林嘉言心里一揪,“阿秋,怎么了?”

秦锦秋哽咽了半天。少年担忧急切的询问击溃了她硬撑出的坚强表象。她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妈妈刚刚打电话来要我回去,她说……她说青柏巷……青柏巷要被拆了!”

'九'

假如时针能够倒回的话,重现的也只是疼痛而已吧。

“要是能一直这样牵着手就好了。”

“永远都不要放开。”

“不要哭了”。

在最后的最后,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无言地俯下身,轻抚着那双安然阖上的、再也不可能睁开的双眼。

从此只能以回忆与想象填充梦境。

'十'

到达松风镇时已近中午。走得匆忙,没有什么行李。林嘉言再自然不过地替秦锦秋拎起随身的书包,跟在她身后下了车。

从镇中心沿着河道一直往南走,经过松风中学,再十分钟左右就能到达青柏巷。

怕她着急,林嘉言本想打车。但此时秦锦秋的表现倒不那么急切了,脚步拖拖拉拉,不知不觉落后了很远。林嘉言尽量配合她的步伐,但还是不得不走上一段路就停下来等待。

“住户都还没搬走,拆迁也不会这么快的。”他于心不忍地安慰道。

“可、可是……”秦锦秋咬了咬唇,不知为何竟有些愤怒,“暑假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新台市一家工厂被政府勒令外迁。计划组最终在松风镇圈定了青柏巷及附近的一大块地。而一直希望提升松风镇经济水平的镇政府自然对这次产业转移持乐观态度,很快下发了拆迁文件。而那天,刚好是颐北高中开学的当天。

毕竟是自小长大的地方,他的心中也五味杂陈,于是一时沉默下来。他一直默默地走在秦锦秋身边,偶尔驻足等待,神色没有丝毫不耐。气氛安详静谧得就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两人在午休时间偷偷溜出校门,肩并肩地走回家去。

那从今往后也许再也无法称之为家的地方。

青柏巷口挤了大堆的人,为首的一个戴着安全帽,正高举双臂指挥着什么。听到轰隆隆的发动机嘶鸣声,两人同时止住脚步,心头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几辆巨大的卡车缓缓驶出。秦锦秋愕然地看着,蓦地瞪大了双眼。

那是青柏巷人最引以为傲的几棵老树。

她是认识的。其中最大最大的一棵,本是长在林家院子里。从一岁到十五岁,每年夏天的夜晚,她都会大喇喇地霸占那棵树下唯一的躺椅。林嘉言小时候是可以与她窝在同一张躺椅上的,等大了一些,躺椅再也无法承担两人的重量,他便搬张小凳坐到一边,也不生气,静静看着她伸懒腰打呵欠,露出温和的笑容。那样的笑容会让她觉得,自己是被包容和宠溺着的。他们在那棵树下一起看星星、吃西瓜、捉流萤、讲八卦,倦极便歪头睡去,睡到天边泛白、衣摆掀起露出肚皮也毫无察觉。那棵树,陪了他们很多很多年。

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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