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别捉我(出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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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别捉我(出书版)-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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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凌凑上前看了看,指着这张一甲的名字说道:“张一甲是我们衙门里的刽子手,但你也知道咱们镇子小,至今还未发生过这样的命案,故而张一甲虽领衙门的俸禄,却从未真正屠过人。况且我与他也有些私交,素知他为人敦厚,并无大志,断然做不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的。”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去各个村民家查探后,确实找出许多证物证明张一甲就是凶手。捉拿他的时候,他的样子有些不寻常,竟无一丝反抗便随我们走了。直至后来入了衙门大牢又像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直说自己冤枉,根本没做过那些事。依我对他的了解,简直是判若两人。”
  骆小远又随手翻过第二、第三张,发现类似于张一甲的案子不少,只是幸而在其他案例中未有人伤亡。她突然想起了那些误入百鬼林的流民,难道说,这个张一甲和其他疑犯也被俯身了?
  童凌有些焦急,催问:“你怎么看?”
  她没有吭声,继续翻看下去。她又翻到一张纸,有些看不明白,这张纸上记录得很简单,上面这样写道:吴员外家第三子,张打铁家独子,荣大夫次女,包子铺陆大娘独子……共计八个尚不足月的婴孩在其房内莫名死亡。
  她有些不解,“虽然连续八个婴孩在一个月内没了有些古怪,可若是病了也是无可奈何的事,难道说这死法与众不同才被记录在案?”
  童凌脸色极为难看,似是想发怒却又忍了下来,许久后才咬牙切齿地回答她,“这八个婴孩是被吃掉的,发现他们的时候只剩下一点骨头了。”
  骆小远怔了怔,一把扔开手中的纸,只觉得胃里边一阵阵恶心,庆幸早上还未来得及吃早饭。这些事情实在太古怪了,就像是事先约好了一般,齐齐发生。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之后的一个月,骆小远开始马不停蹄地办案。说起马不停蹄,她还真的求着童凌去学习骑马,说是办案也方便些。只是童凌的耐性不好,眼看着她摔在地上的时间比在马上停留的时间还长就绝望了,说什么也不肯再教。骆小远怕疼得很,也不敢再学了,便央求着童凌能带她共乘一骑。奈何童凌同意了,柔云却死活不同意,说是男女授受不亲。骆小远很是诧异柔云居然还能说出老夫子的古训,但她不敢在老虎头上拔毛,只能去找段朗月。段朗月答应得十分爽快,于是乎每次骆小远办案时,后头总会有他的身影。这番安排很是皆大欢喜,只有华心的脸拉得更长,话语也愈发少了起来。
  张一甲住在金和镇镇东的一瓦村。传说百年前此地还是一片荒凉,移居于此的村民们用一瓦一木建造起这个村子,并取名一瓦村。百年以来,这个村子一直平安无事,民风淳朴,村民们勤劳质朴,从未发生过什么大事,直至张一甲案件的发生。
  如果说上次流民被附身的原因,是流民身上背负太多戾气而被冥界利用,那一瓦村这样的祥和之地又是为什么会被选中?难道说如此强大的冥界也喜欢挑软柿子捏?
  只是不知道为何,尽管这一个月来骆小远自觉已尽力,可案子办得依然不算顺利。有时候明明要抓的魂魄已近在眼前,可又会莫名其妙地逃脱,再也寻不着了。对此,骆小远十分怨念。
  她将这些归罪于段朗月,“我一个人捉鬼都好好的,怎么你在我身旁就总是捉不到?你一定是我的克星。”
  段朗月驱马前行,踢踏的马蹄掷地有声,一下一下地落在安静的路上。月光清浅明亮,照亮了马背上两个人的容颜,坐在她身后的他却笑得有些古怪,“你技不如人倒来怪我,我不过是个马夫而已。”
  她嘀咕道:“这阵子实在太奇怪了,小的捉不到,厉害点的就更别说了。就拿张一甲那案子来说,他很显然是魂魄附身,只是一点线索也查不到。这鬼门关大开的日子还早得很,怎么都一窝蜂地涌了出来?”
  他面色如常,随意问道:“张一甲便是那个刽子手?既然案子难办,索性交给你们那个童捕头,他不是自命能干吗?”
  “你好像很不喜欢童捕头。”她回头看他,额头恰好抵在他光洁的下巴上。
  段朗月颔首蹭了蹭她柔软的发丝,笑道:“我不过是不想你如此辛苦。况且张一甲的状况的确棘手,也不是你一个道术不精的小道士便可以办好的。衙门里那么多捕快,难道只是摆着好看的?要你强出什么头。如若真在案子里遇到一个你抓不了的魂魄,你该如何?这些日子你应该庆幸那些东西都绕着你跑了,居然还来怪我。”
  骆小远摇头道:“世人真矛盾,大抵都相信鬼神之说,可判案时又不会以此为依据。借魂杀人这案子会怎么判我不知道,但他若是因受此冤而死,暴戾之气定然不会消散,只怕世间又要多一冤魂。我只怕此类事情会络绎不绝而来,这人界便不会安宁了。”
  段朗月沉默了许久。骆小远见他目光深远,不知在想些什么,便用力推了推他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他看了看她,“你如今说话怎么与你师父一样,老气横秋的,跟个小老头似的。”
  她怔了怔,有些不自然地撇过脸,“你认识我师父?啊!我想起来了,那次在青楼里,你与我师父说过话,你同他以前就认识?”
  “嗯,不打不相识。”
  “你们还打过架?”骆小远十分吃惊,“那谁赢了?”
  段朗月笑得张狂,“当然是我。”
  骆小远翻了个白眼,“不可能,我师父那么厉害,就凭你,还想打赢他?”
  他拉了拉缰绳,前行中的马缓慢停了下来。骆小远不解地回头望他,却见他眸深似海,也正定定地看着她。他低沉的嗓音缓缓溢出,“在你心中,是不是只有你师父最好?别人怎么也不如他?”
  凉风卷着尘土拂过,他的声音很轻,笑意温柔而执着,她的心陡然跳慢了一拍。
  段朗月看了她半晌,似是在等着她回答。
  “我……你……”骆小远的眼睛红了红,突然开口,“沙子迷住我的眼睛了。”
  段朗月那还挂在唇边的浅笑顿时挂不住了,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去扳她的脸,小心地拂去她因沙子迷眼而流出的几滴眼泪,轻声道:“你别乱动,我来瞧瞧。”
  骆小远呆呆地坐在马背上,一点也不敢乱动。他俩靠的很近,她却感觉不到他的呼吸,只有那指尖微凉的温度,才让她觉得对方是真实的。他的眼睛真亮,一点也不比师父的逊色。微微刺痛的感觉让她又忍不住眨了眨眼,眼泪蓄满眼眶,她却有些看不清楚他了,像是隔着会波动的溪水在看一场镜花水月。她突然有些害怕,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角,轻声细语地呢喃了一句:“不是。”
  段朗月本还在仔细谨慎地看着她的眼睛,对于她突然冒出的这两个字尚有些摸不着头脑。迟钝地想了片刻便立马明白了,那方才含蓄的笑容一下子便不受控制地扩大起来,甚而笑出了声。
  他们身下的马似乎也感觉到了主人的快乐,开始不安分地在原地动了几下腿,悠悠长鸣了一声。
  突然,段朗月朝着骆小远的眼睛狠狠地吹了一口气,骆小远“啊”的一声捂住眼睛,顿觉眼睛一阵难受,大骂道:“段朗月,你想谋财害命吗?”
  段朗月笑着戳了戳她的脸,“眼睛还疼吗?”
  骆小远缓缓睁开眼,虽说还有些难受,可已没有沙子迷眼时的刺痛。她又眨了两下,确定道:“不疼了。”
  段朗月又拉过缰绳扯了扯,身下的马继续朝前行去。他突然开口道:“有时候下定决心会比你想象中的要容易,长痛不如短痛,说的便是这个道理。你明白吗?”所以,赶紧割舍你对你那个宝贝师父的感情,投入我的怀抱吧。
  骆小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段朗月很满意。
  她眨了眨眼,说道:“你下次说‘沙子迷眼睛时要用力吹眼睛’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讲得这么深奥?”她一点也不想听懂对方的潜台词。
  “……”他很艰难地点了点头。
  这次骆小远十分满意。
  张一甲等人的案子依然没有头绪,而婴孩的事件似乎也没有结束。第九个孩子死了,而且是同样的死法。
  屋外还回响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一声一声,肝肠寸断。之前八个孩子的死状骆小远并没有看到,而这次却看得分明,远比她所能想象到的更加残忍。她扶着摇篮想吐,守在屋外的段朗月见状赶紧进来扶着她。童凌虽然对非衙门中人出现在案发现场十分不满,但看到骆小远的模样也不多说什么,只好耐下心来等她恢复状态。
  段朗月环视了下屋内的情况,不自觉地皱起了眉。
  “有妖气。”骆小远呕吐完毕后万般艰难地吐出一句。
  童凌十分诧异,“你是说有妖怪吃了这些婴孩,而不是鬼?”
  段朗月笑得有些讥诮,“鬼只爱吃元宝蜡烛,人肉有何好吃的?”
  童凌不满他插嘴,眉头紧皱,“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段朗月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骆小远看了段朗月一眼,又继续说道:“我的确没有闻到任何阴冷的气息,倒是有股怪怪的臊味,我虽未捉过妖,但我师父倒跟我提起过。我敢肯定这作案的必定是只妖,只是是什么妖,我现在还不晓得。”
  段朗月趁他们交谈的片刻向摇篮挪动了几分,侧脸瞥过那散乱在襁褓中的骨头,他突然眼眸一眯,想要伸手去取些什么。
  “住手!你要干什么?”童凌见状大吃一惊,赫然大吼一声,快速拔出刀鞘中的官刀,直直扫向对方的脖子。然而骆小远还没来得及阻止时,便见段朗月以看似很慢的动作轻微后移了一步,就躲过了那把银光闪闪的大刀,神情淡然,似乎方才挥来的不是刀,而是一片轻巧的羽毛。
  童凌着实惊了一惊。他也未真的想要取他的性命,以他用刀多年的功力,那把刀只会刚好落在对方的肩头,除了可能会扫下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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