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子泽面不改色,仍旧一副冰冷的模样,似乎毫不在意。
反倒是花无恒,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花飞扬,企图得到答案。
“过几日待小女的及笄之礼过后,世子先留下来!无恒,去药房,第五排第三列第六格,将里面的药拿给世子,一日一服。”
“是,孩儿这就去!”
“世子切记,一年内不得饮酒,不得吃辣,否则解毒期都将要延长!”
“谢花神医,晚辈记下了!”
花飞扬说完,就转身去招呼后到的客人,轩辕子泽带着渊殇,漫无目的的在竹林间逛着。
“主子,花神医的医术果然厉害!”
“或许吧······”
秋风袭人,竹林里的竹叶落了厚厚一地,花无恒取了药,找到正在散步的轩辕子泽,将手里的白瓷瓶递过去。
“阿泽!”
“无恒,你能看出来我身上的毒出自何人之手吗?”轩辕子泽声音微冷,仰头看着竹枝上摇摇欲坠的竹叶,目光涣散。
“一开始我没看出来,不过我爹给的药倒是让我有了几缕启发,若是我猜的没错,你身上的毒应该是从冥宫里出来的!”
“主子,你身上的毒是正是那人从冥宫下属的拍卖行里购买来的!”
花无恒心里有些急迫,阿泽身上的毒,如果自己没猜错,应该是流年制得,当年老爹逼着流年学医,结果流年医术没学会,倒是把师祖的一身毒术给学的精通。
只是想到自己宝贝妹妹的毒术,花无恒心头泛着丝丝寒意。
“冥宫?!无恒,这傲天大陆上除了鬼谷子医毒无双以外,还有他人吗?”微眯的瞳孔中漩涡旋转,闪着幽幽的光芒。
“阿泽,鬼谷子是我的师祖,他除了有我爹这个徒弟外,我还有一个师叔,我爹主要继承了师祖的医术,据说师叔对师祖的毒术有所学成······”
花无恒无法说出流年,只好把自己那个素昧平生的师叔搬出来,给流年当挡箭牌。
“你的师叔?!”轩辕子泽俊美轻锁,周身的冷气急剧流转,让周围的空气的温度迅速下降。
花无恒点头。
“花少爷,你的师叔是叫容晴吗?”渊殇冷不丁的问道。
“渊殇你认识?!”花无恒也就听自己的老爹说过一次,没料想渊殇竟然道出了师叔的名字。
“容晴女侠的夫君是晟王爷麾下的一员大将,已在塞北多年,还照顾我家主子一段时日,也是她提议主子来找花神医的!”
“看来这冥宫里,竟还有能与鬼谷子相比的制毒之人······”轩辕子泽回想起方才在竹林入口处的那一抹红衣身影,语气越发的冷冽。
花无恒眨了眨眼睛,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主子,白虎!”渊殇指着不远处,伏在竹楼门口的白虎,语调微高。
花无恒心里大喊不好,完了,阿泽聪慧过人,定能猜到流年的身份了······
006 热切
轩辕子泽深暗的幽眸中仿若风暴席卷,刹那间又恢复平静。
看着竹楼门匾上的几个木刻大字,雅致,脱俗,流年居。
“无恒,此处难道就是你那个宝贝妹妹的居所么?!”不含温度的话语在花无恒耳边响起。
花无恒脸上的笑意不变,佯装镇定,“不错,阿泽,我们离开吧,我带你去见见我娘亲如何?”
“你娘亲?!”
“阿泽,等你见了我娘亲,或许会大吃一惊!”花无恒眉角上挑,看着轩辕子泽不解的神色,心里暗爽。
“哦?!不过我现在更想见见你的宝贝妹妹!”
“阿泽,我妹妹可是大家闺秀,这及笄礼上才会出现,这会儿,你恐怕是见不到的!”花无恒故意提高了音量,想着流年若是在屋中,凭她的功力,定能听见。
“这样啊?!那就先去见见令堂吧!”轩辕子泽微微转目,见花无恒悄无声息的松气,邪魅的嘴角勾起一个美丽的弧度。
花神医的女儿?!
冥宫的宫主?!
有趣!
安阳正和麽麽坐在花园的竹亭里给流年缝制新衣,看到流年回来,安阳不知有多高兴。
整整三年,年儿拔高了许多,性子也越发的沉稳,不愧是一宫之主。
“娘,你看我带谁来了!”花无恒老远的见到安阳,面上染上喜意。
“恒儿来了,快坐,这位公子是?”安阳看着眼前有几分眼熟的轩辕子泽,内心泛起一股奇妙的感觉。
“夫人好,我是无恒的好友,轩辕国晟王爷的世子,轩辕子泽。”翩翩有礼,墨发飞扬,在碧绿的竹亭里,拉开一道亮丽的风景。
“你是晟王叔的孩子?!”安阳睁大了眼睛,深潭中尽是惊喜和诧异。
“娘,阿泽正在轩辕晟王爷的世子,如假包换!”
“这,这,一晃十几年不见,没想到晟王叔的孩子都这么大了,想当年,我和你母妃还一起到晟王府做客······”
安阳走到轩辕子泽跟前,细细的打量,英俊的面容,坚挺的鼻梁,和晟王叔年轻的时候实在是太像了,难怪自己觉得如此熟悉。
“夫人认识我的母妃?!”轩辕子泽很激动,自己的母妃在很小的时候就没了,记忆中的母妃,只是一个喜爱穿着淡蓝色宫装的女子。
“何止认识!我和你母妃年纪本就相仿,也是闺中密友,你母妃经常进宫,陪我一起学习琴棋书画······”
轩辕子泽静静的听着安阳口中诉说的往事,眼角不自觉的带上笑意,浑身上下的寒冰之气,也在无意间收敛。
“夫人,刚才听你的称呼,唤我父王为晟王叔,这是为何?”
“呵呵······你父王是轩辕先帝最小的弟弟,与轩辕国当今的圣上年纪一般大,我乃是轩辕当今圣上的胞妹,和晟王叔可是嫡亲叔侄呢!”
安阳心里喜悦,看着轩辕子泽,越发的慈爱。
“啊?!娘,那这么说来,阿泽岂不是和你同辈,那孩儿难道还要叫阿泽为舅舅么?”花无恒苦着脸,感觉无爱了。
自己多年的至交好友,本还比自己小两岁的,一下子成了自己的舅舅,这世界是玄幻了吗?
“本来还以为娘亲是轩辕国的公主,和晟王爷是一辈的呢,没想到······诶······”
“呵呵······恒儿,阿泽本就是你的小舅舅,当年晟王叔去塞北平定叛乱的时候,阿泽的母妃还没有出嫁,只是和晟王叔有了婚约······”
“后来我随你爹到这竹林里就没出去过,也不怪你不知道,当年晟王叔和皇兄一起长大,跟亲兄弟似得,先帝本还想把皇位传给晟王叔来着,结果把晟王叔吓跑了······”
“啊?!吓跑了,为什么啊?!”花无恒和轩辕子泽都来了兴趣。
“呵呵······这还要说到阿泽的母妃,这当了皇上,三宫六院,阿泽的母妃直接发了话,若是晟王叔当了皇帝,就上吊自杀,结果······”
“咳咳咳,阿泽你母妃真厉害!”花无恒竖着大拇指,低着头,忍着笑意。
轩辕子泽嘴角上翘,讽刺的笑意瞬间流露,厉害?!要是她厉害的话就不会那么早离开自己了。
安阳和花无恒见轩辕子泽不说话,反而越发的冰冷,很是奇怪。
“阿泽,你怎么了?!”
“夫人,我母妃已经不在了!”低沉的声音犹如一把利剑,刺向在座的每一个人。
上一刻的言笑晏晏,这一刻顷刻化为浓重的悲伤。
花无恒心头一跳,本还在轩辕子泽面前挥舞的手掌倏地顿住,安阳心间剧痛,眼眶刹那间转红。
“阿泽,你刚才说你母妃···你母妃什么?!”安阳不敢置信,自己今年才双十九,阿泽的母妃和自己一样大,还如此年轻,怎会?!
“十七年前,父王带着母妃和我到塞北定居,结果出了点意外······”初秋的天气本是凉爽宜人,此刻的竹亭里却让人感到几丝寒意。
飘落的竹叶摇摇曳曳,没了主心骨,随风飘荡,不知何时才能回归到大地母亲的怀抱,周遭变得寂静起来,突然间让人感觉到深秋里的萧索。
安阳擦着眼角的泪水,不知如何安慰轩辕子泽,花无恒收回了手,心里也染上丝丝伤感之意,脑海里不停的转动着,阿泽面色如此,想必这里面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吧!
前院,花飞扬听到流年回来,立刻摆脱了拉着自己聊天的宾客,往流年居而去。
此刻的流年已经梳洗完毕,重新换上了一身血红的衣裙,张扬恣意,风采夺人。
紫霜等人都聚在流年居的小厅室里,大家都换了一身新衣,精神抖数。
狭小的厅室里弥漫着众人洗浴后的清新之气,紫阳和紫安看着坐在上位的流年,眸中深处带着热切。
“宫主,还是戴上面纱吧!若是被前来的宾客看了容颜,岂不······”紫霜捧着一方雪白色的绣花面纱。
妖娆的海棠花盛开在一角,绝美!
007 父爱
素手芊芊,曲着指节,轻敲着桌面,女子微微点头。
紫霜上前,小心的为女子覆上面纱,而后退坐到一边的梨花漆雕的方椅上。
紫阳收回了视线,面无表情,又变得生人勿近。
泛着明光的深眸中快速地闪过一抹令人不易擦觉的思绪,紫安刷的打开自己手中的纸扇,轻轻摇着,平复着自己胸腔里的心跳。
一身水清色的长衫,腰间系着一根镶玉腰带,墨发随着来人的快速走动,翩翩起舞。
面孔上的慈爱和喜悦由内而外,展现的淋漓尽致,花飞扬踏着轻快的步伐,进了流年居。
“年儿······”一句呼唤,包含着深切的慈父之爱,让坐在上位上的女子,眸中流光微闪,不禁带上几分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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