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若东风了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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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若东风了无痕-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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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信不信我,我不会伤害你,决不会的。”

    她生气了么?这样拖着病弱的身子来了,只是为了说这样一句话么?

    “你不信我……从来不信我……”

    她昏迷中那一声呢喃,是哭诉,还是谴责?

    信任?这样一个词,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这样繁复的一个世界,去哪里寻一颗干净的心?去哪里找安宁的信任?

    尔虞我诈,人心叵测。

    这样处心积虑的来了,被良玉所救,由清釉带来,却是来寻自己的——这世界这样大,哪里去寻这样的巧合?他不信。

    是单纯?还是世故?女扮男装,装傻充楞。有单纯的双眸,却有纠结的神色,眼角眉梢分明的写着深不见底的心事。

    “查无果”。他怀里依旧留着这样一张字条。

    殷莫漓,查无果。没有这孩子的任何身世信息。

    自幼疯野以男儿身长大的孩子,怎会有如此的聪慧?怎会有那样的风情?虽是男装,虽不是绝色,偏偏一颦一笑都活色生香,宛若是一株碧草的飘摇,自然而生动——那样纯然的一双眸子,清澈如山涧之泉,温和而纯净的,动人心魄。

    只是,她,在全心的信任自己。分明的,一颗心都捧在手心要给他——

    为什么呢?虽然满身秘密,处处隐瞒,她对他的好,却真真切切、毫无保留。

    从来没有一个人,让他这样的看不清读不懂。

    眼前的人,白衣委地,弱不胜衣,漆黑的发更衬得一张脸苍白如纸。这样病弱的人儿,为了他病弱人儿——

    竟会心痛。会令他心痛。

    那个呕血的清晨,那个相依的夜晚——

    这样的她,这样的自己。

    我看到他眉间淡淡的纠结——他心里,终究还是有一丝动容的吧?难道,竟连一丝信任都不肯给我?

    有一丝清咳自他唇边溢出,“我知道了。莫漓,先回去,好么?”

    那样冷淡的声音,如风和雨。吹凉了一腔热泪。

    松手,那水晶的吊坠便缓缓的落地,那声音,清脆悦耳。

    “好,我走。”

    天气一直不好,雨缠绵不去。

    梧桐更兼风和雨,空阶共泪滴到明。

    竟觉得累。累到心中空无一物。只想,安静的听风雨,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

    虽病着,他手头的工作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突击的将个商铺的所有账目收缴上来,并连夜审查,核算。一方面,用怀柔政策加薪褒奖稳定人心,另一方面,慢慢将良玉招来的青年逐一安排进商铺,掌管和柳家的合作事宜,又起到“督察”作用。

    只半个月,邺城,已经悄无声息的落到了风无痕的手上。

    由于风、柳两家的合作,邺城的商务市场立时稳定起来,并迅速呈现出一种欣欣向荣的态势。起初,风无痕果断的关闭了几家连年亏损或者盈利较少的店铺,集中力量经营利润较大的丝绸、刺绣、茶楼、酒楼。“而后慢慢推陈出新,稳占市场,再扶持较弱的产业,就连退出邺城的航务也要在邺城近郊的临河镇迅速兴起的”。

    他这样的说着,便不由的让我惊奇,这样的一个人,心思敏捷,胆魄过人。

    
 

爱若东风了无痕。出版完结 第二卷:天长路远魂飞苦 第二十章 病如山倒
章节字数:2869 更新时间:09…03…15 09:45
    病渐渐的好了,情绪却一直不好。齐良玉怕我烦闷,又将我带在书房里。他们忙他们的,我看我的书。

    却总是怪怪的。隐隐的躲着他,他亦刻意忽略我。偶尔外出,也不会再带着我了。

    病倒是好了,只是还天天的吃着药。他却好似还严重些。许是因为连日的操劳,脸色相当不好。

    遥遥的看着他将手支在书桌上疲惫的揉额角,我不由的撇嘴。倒一杯茶,放在他手边,转身欲走。

    “莫漓,我头疼的厉害,帮我揉一下,好么?”他并不抬头,只是闷声说话。我看不清他的脸色,只觉得那头乌黑的长发,更衬得一张脸煞白。

    “我,我叫付先生过来。”我迟疑一下。

    “不要,你帮我揉一下。”他抬头看我,眼里竟有一丝疲惫的柔弱。

    心里狠狠的一疼。这张脸,和祁歌一模一样的脸,那样的苍白,那样的疲惫。

    我缓缓走到他身后,扶他仰面靠在椅背上,伸手在他额上轻轻按摩。他的脸色,苍白中微微带了些青灰,眼下也乌黑一片,想是累极了。

    “莫漓,我最近很累,晚上都睡不着,头疼的厉害。”

    我楞一愣,“何苦这样拼命?”

    “我不能一辈子这样躲在别人的羽翼底下,我身上有自己的担子。”这样缓缓的气若游丝的说着,额上已细细密密的渗出汗来,身子亦慢慢向一侧歪去。

    我慌忙扶住他,“无痕,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他眉心拧成一线,一手拽住胸前的衣服,一手握住我的手。他的手滚烫,几乎要将我的手烫伤捏碎。

    我不敢呼痛,只紧紧抱住他缓缓滑倒的身子,“无痕,无痕!”他抬头看我,似乎想要笑一笑,脸上却青灰一团,唇色苍灰,额上青筋涨现,冷汗大滴大滴的滚落——

    我哭出声来,“风无痕,你别吓我,你怎么了?”

    “你不是不理我么?你不是不理我?莫漓?你怪我疏远你?”他握着我的手,露出一丝笑意。

    我一面流泪,一面轻喊“我不怪你,我不怪你,我没有不理你!风无痕,我以后不敢了,你别吓我…。。”

    “奇……奇……云……”他笑一笑,唇角涌出暗红的血迹,轻声吐出这样两个字,缓缓昏倒在我胸口。

    齐云,齐云——

    我愣愣的伸手擦他唇角的血迹。那么多血,慢慢濡湿我的掌心,那粘腻的触感、甜腥的气息——那个午后——

    “不,不要……”我紧紧的将他搂在怀里,狠狠痛哭。“不要,不要,不要在丢下我了,不要……”

    “莫漓,松手!放开他!”是付清釉。

    我不要,他是我的!我不放手,他是我的!

    “没有人要夺走他!你再不放手,他就死了!”

    死?不要……不要……不要……

    不要!不许死,不许!

    低沉的**,一声一声,剜在我心上。

    “他会不会有事?他会不会有事?”这样一声声的问。绝望、而无助。

    如同一只惊弓之鸟,任何一点动静都能触动我敏感的神经。

    我守着他。他却陷在梦中不肯醒来。紧紧握着他冰凉汗湿的手,全然不顾满手淤青的疼痛。

    他的眉头,始终微微的蹙着,在光洁的额上写一个浅浅的“川”字,倔强而孤单。人虽昏迷着,却始终不得安稳。常有疼痛袭来,他便紧紧的握了我的手,冷汗,顺着漆黑的发,一滴滴的滑落。却不肯有一丝**。又时时咳嗽,每每咳起来,便有无数血丝顺着苍白的唇角蜿蜒而下,擦不尽,抹不干。

    “他怎样?”

    “身体积弱已久,又连日操劳。从上次毒发到现在,竟只三个月而已,又这样的来势汹汹——怕一时半会缓不过来的。”付清釉低眉不看我,沉声说道。

    这样的一句话,如一枚针刺进我心里。

    起初的几日,他昏睡的时候甚至要比清醒的时候还多。白天我和紫菀守着,晚上微蓝守着,付清釉更是十二个时辰不敢松懈,外间的事则全靠齐良玉撑着,却是由那些青年中较年长的一位姓高的男子出面奔波。

    这样的一场病,拖了月余。

    天天的陪着他。两个人一处坐了,他在这边,我在那边。捧一卷书册,偶尔他教我几句,有时闲闲的聊一会,有时便静静的相对。两个人,一同吃饭、一同吃药,一同笑着,也一同苦着。

    身体慢慢好起来。他的笑,也渐渐生出无数的温和来,先前眸里的冷然慢慢消失,有时抬起头,便看见他一脸沉静安然——

    “我唱一首歌给你,好不好?”轻轻放下手里的书本,在他身后垫好软垫,扶他起来坐了。

    他握了我的手,轻轻抚去我额上的薄汗。“我没这么娇弱,倒是你——我让清釉将你的药停了,好不好?”

    我缓缓摇头,我如何人不知道,那些药正一日日的带走我的健康?

    还不待说话,便听见敲门声。

    “公子……”是齐良玉。他脸上,满是踯躅。

    “何事?”

    “这……织造厂和绣房那边,最近这一个多月,几乎没什么进展……他们极不配合……”齐良玉低垂的头,语气中满是懊恼。“良玉办事不利,请公子责罚。”

    “无妨——”他缓缓叹一口气,伸手拢额前的碎发,“莫漓……”

    竟还是不信任我的!我这样日日陪伴事事亲为,他竟吝啬的不肯给我意思信任!竟还是时时的想要试探我!

    我冷冷的看了风无痕一眼,淡淡道“我觉得公子以前定下的计策是极正确的,他们不配合也是早就预想到的了。只是,玉哥,咱们绸缎庄和绣房有多少织工绣女?多少管事?”我声音低沉,语速缓慢,只是一味的低头。

    齐良玉疑惑的看我一眼,“绸缎庄上上下下差不多一百二十人,绣女亦有五十六人,管事总共不过二十五人。”

    “是管事们不配合吧?”看到齐良玉点头,我又道,“那么不如笼络织工和绣女——”

    “什么?”齐良玉和风无痕异口同声。

    “是这样的,以公子的名义笼络织工和绣女,拖欠的工钱全部补齐,有困难的酌情补贴,甚至可以派人安插入他们之中,为公子造势。只要能让他们得到实际的实惠,慢慢的将管事们架空,再扶植自己的力量,想也不是难事。”

    无视齐良玉眼中的惊异,我缓缓站起身来躬身行礼,“公子先休息着,莫漓告退了。”

    他似乎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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