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催穿越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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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催穿越档案-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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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一番折腾结束,马车再次上路。归来归去坐在马车后面,照看他们的物品,归无极则兴高采烈地坐在前头,两只脚踩在车辕上,比比划划地和两个赶车的家丁谈天说地。
  我和楚歌仍旧闷在车厢里,有一搭没一搭听着外头的交谈。只听那归少爷三句话不离陈楚风物,说得是天花乱坠。陈楚这也好那也好,山也好水也好,人民也好牲口也好,就连蚊子都是天生双眼皮的。我揉了揉有点起茧的耳朵,只觉得这位归家少爷无极,真可以算是个媚外的典型了。
  正在腹诽中,袖子忽然被轻轻扯了一下,接着耳边吹起一阵热气。
  “你说,那只乌鸡这么喜欢陈楚,不会是个奸细吧?”楚歌伏在我肩膀上,贴着我的耳朵笑嘻嘻。
  “你见过这么高调的奸细吗?”我推开那张满是促狭的小脸,白了他一眼。
  切,这小子还真会想,他以为这里是布拉格吗?在大街上随便扔块板砖,都能砸中两个半间谍,两个是外国间谍,半个是情报贩子?
  “那……他或许是拿了什么好处,所以来为陈楚吹嘘的。”楚歌锲而不舍地把脸凑过来挨着我,继续他强大的分析。
  汗,也就是所谓的形象宣传大使吗?我黑线了一把,狐疑地瞧着身边得意洋洋的小家伙,感觉越来越奇怪。这个小子实在太不正常了,没有一处和我这些年来接触过的小孩子们相同,我甚至忽然产生一种设想,或许这个十岁的古代问题儿童也和我一样,其实是个穿过来的?
  “楚歌,你看着。”我戳了戳他,用手在车厢壁上画了几下,“这个字,你认得吗?”
  他认真瞧了瞧,然后点点头:“认得。”
  “念什么?”
  “囧。”
  “什么意思?”
  “窗口通明。”
  “还有别的意思吗?”
  “别的意思?没有了。”他挠挠头,有点莫名其妙,“还有什么别的意思?”
  “哦,没有了,就是不知道才问问你。”我摆摆手,懒洋洋地往后一靠,看来是我多心了,他就是个土生土长的问题儿童。
  又行了一阵,我们把马车停在路旁,家丁取出食物,众人开动。归无极十二分热情地拿了他从陈楚带来的小吃,给大家分食。大哥二哥谦让不吃,并且拼命向我使眼色,妄图阻止我吃。
  我知道,他们是怕食物有异,所以谨小慎微。不过,我是怎么长大的?有毒没毒还能逃过我的法眼?于是,我枉顾他们的好意,任凭大哥二哥眨得眼皮抽筋,依然大吃大喝。放弃别人送到嘴边的免费饮食,是一种罪过。
  吃饱喝足,稍事休息后,马车转向了另一个岔道。只要再过了这一段小道,就可以踏上通往京城的大路,多快好省地直奔京城了。
  我惬意地倚在车厢里,摸了摸饱胀的肚皮,眼皮开始发沉。吃饱即刻犯困,一向的优良习惯又来了。楚歌那小鬼趴在我腿上,也不再缠个不休,只是猛打哈欠。好吧,我承认,物以类聚这种说法,有其一定道理。
  在迷迷糊糊的点头打盹中,感觉马车的轻微颠簸忽然停了,布帘外隐隐响起赶车家丁的惊呼,我猛地睁开眼,一把撩起帘子向外望去。
  马车此刻正停在一个拐弯处,道路两边蒿草长得无比茁壮,从草丛里蹿出来二三十个长得同样茁壮的匪类,一个个手执刀剑,把我们的马车团团围住。
  汗,又来。第一回看到这种场面感觉狗血,第二回再看,就感觉天雷了。我一脸黑线,自己走镖两次,遇抢两次,大概上辈子的运气都积攒到这辈子来了,次次中奖,绝不落空。
  不过话说回来,这群匪类长得还算像模像样。我摸着下巴,一边观察一边感慨,从欠发达地区向发达地区的转变,在匪类们身上都有明显的印迹啊。一身行头干净利落,脸上绝无菜色,就连武器装备也升级为刀剑之类,嗯,颇具一些气势了。
  “啊!是山贼吗?真的山贼?!”袖子忽然被大力地拉扯,耳边响起楚歌兴奋的声音,就好像见到了什么明星的本尊。
  “嗯,应该是真的吧。”我闲闲地应了一句,在他小脑袋上拍了拍,索性将帘子撩上车顶,和小鬼一起挤在特等包厢里,饶有兴致地旁观。
  眼看那两个赶车家丁连滚带爬地缩在车轮旁边发抖,我和楚歌对望了一眼,忽然感觉我们这副看热闹的姿态,实在是没心没肺得厉害。或许,只有当我这个穿过来的遇上他这个问题儿童,才会出现这样诡异的局面。
  “留下钱,还是留下命,你们自己选吧。”为首的匪类开口了,声音阴恻恻的。
  啧啧,真帅!我挑了挑眉毛,看人家这开场白,简单有力,哪像上次遇到的一伙,还说着‘此路是我开’这等土到掉渣儿的句子。大地方的匪类,果然不是一个级别的。
  “这位大哥,承蒙关照,但实在万分惭愧,我们两样都不想留。”回话的是我家二哥,那充满歉意的语气态度,就好像刚刚拒绝的是那位对他一往情深的春花妹妹。
  寒,鸡皮疙瘩啊,我忍不住搓了搓胳膊,唉,我家桃花二哥就是个爱现的。
  “哼哼,看来世道真是变了,现下不识抬举的人越发多起来了。”匪首阴恻恻地一笑,“既然如此,那就全都留下吧。”
  我巨汗,‘世道变了’这样的词儿竟然会从匪类口中说出,看来,世道果真变了啊。
  那匪首挥了挥手里雪亮的刀,于是,四周的喽罗们一个个摩拳擦掌、眼露凶光,刀剑在太阳下反射出明晃晃的光,包围圈开始缩小。
  我立刻从车厢里钻出来,站在马车上,向四周扫了一眼。这二三十个匪类显然和上次遇到的不是一个段位,颇具职业气象了,想把他们全部引开几乎不太可能,那要怎样才能不着痕迹地协助并保护身边人,且不致使大哥二哥看出破绽呢?我咬了咬嘴唇,暗暗握紧双手。
  “莫莫,你和楚歌呆在车里,不要乱动。”大哥看了我一眼,退在马车旁边,二哥也退至车辕,挡在我的前方。
  “好,我不乱动。”我听话地点点头,冲他们笑了笑。
  不乱动不等于不行动,我可以寸步不移地让所有人瞬间全都倒地,只不过,那需要在事后救醒自己人,同时费一番唇舌解释搪塞。但眼下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我挑了挑眉,慢慢抬起一只手。
  啪,手还没有抬起来,却忽然被扯住,楚歌的声音随之响起:“莫莫,你不要走嘛,我害怕。”
  “楚歌,快放手!”我俯身用力甩了甩胳膊,想要挣脱他的拉扯,却没料想那小鬼抓得死紧,我一时竟然挣扎不开。
  逼近的刀剑反射出光芒刺着我的双眼,一片白晃晃的明亮中,马车后面忽然传来扑通扑通的动静,以及嘈杂的叫嚣声。
  我不禁一惊,把楚歌往车内一推,抬头向后看去。
  视线畅通无阻,可以掠过蒿草直望到远处的路面,那是因为,原本围在马车后面,阻挡视线的八九个匪类,此刻已经全部瘫倒在地上。我舒了口气,慢慢松开握紧的手,目光随着两个从容的身影自车后移到车辕旁边。
  “少爷,要不要把这些东西绑起来送官?”归来归去走到归无极身侧,恭敬地垂手询问。
  “送官啊?”归无极挠挠头,一只脚踩着车辕,另一只脚悠闲地晃悠,“赏金是多少?”
  “这个……小的不知道。”归来归去对望了一眼,摇摇头老实回答。
  我顿时晕了一下,这真是生意人本色啊,什么情况下都不忘盘算经济利益。
  “傻瓜,要抓那种江洋大盗才会有赏金,像这样的小毛贼,官老爷才舍不得破费银子给你呢!”楚歌笑嘻嘻地从车里探出头来,接口说道。
  “哦,既然没有赏金,谁去做那白功夫?”归无极撇撇嘴,大手一挥,“赶走赶走,看着闹心。”
  “是,少爷。”归来归去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看向那群聚在一起的匪类。
  “哼,难怪方才好大的口气,原来是有靠山罩着。”那匪首冷笑一声,把手里的刀又握紧了几分。适才的状况貌似对他震动不小,脸上的神色也严肃起来了。
  “呵呵,哪里哪里,兄台误会了,其实我们和阁下一样,都是有眼不识泰山的,也是刚刚才得知有泰山照护。”二哥倚在车辕上,笑得桃花盛开。既然有人充当雷锋了,自然要合理退让,得轻松时且轻松,是我家二哥一贯的原则。
  “废话少说!”那匪首把刀一挥,周围的十数个喽啰立刻手执刀剑冲了过来。
  可是,他们似乎太慢了。归来归去就像一阵风,在那群人中间倏忽来去,一群喽啰就像被风卷倒的蒿草,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眨眼之间就已经呼呼啦啦倒伏一地。
  方才还吵嚷叫嚣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安静诡异,动态的画面忽然切换成静态。我们几个在马车上,或倚或靠,而对面,一地横七竖八躺卧的人群中间,立着一个呆若木鸡的匪首。一阵风吹过,蒿草齐齐舞出波波绿浪,微弱的簌簌声听起来清晰得吓人。
  “少爷,这一个呢?”归去的声音在安静的空气中突兀地响起,刻板而恭敬。
  “唉,他都呆了,还理他做什么?犯不着为个呆子浪费时间。”归无极无聊地摆摆手,对旁边的二哥一笑,“是吧?木二哥。”
  “极是极是,我们快些赶路吧,要在傍晚之前上了大路才好。”二哥和大哥向我这边瞧了瞧,一齐翻身上马。
  归来归去又回到车尾,两个发抖的家丁连滚带爬地上来赶车,我则坐回车厢内,将帘子放了下来。
  于是,一行人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赶路,那个孤立在风中的匪首,就这样被华丽丽地无视了。
  我倚在车中,懒洋洋地闭目养神,心里却很不平静地胡思乱想。那归来归去显然不是一般的会几下子,基本可以算是高手了,如果他们是江湖人物,也就罢了,可他们偏偏只是生意人,生意人能有这么好的功夫,那就是个异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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