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世界,别怕孩子。”她说
“这是属于你们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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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另一地点。
东京私立冰帝学园,朝阳映照下广阔的校园内,
如同往常一样最热闹的网球部训练场依旧人潮汹涌,深绿色的铁丝网将外围面带狂热崇拜女生的喧哗,与场内神情习以为常的男生分隔成两个世界。
现在是早间晨练期间。
身着统一运动装的男生们井然有序挥舞着手中的网球拍,举高,划过空气,带出整齐的弧度;一下两下,十下二十下,练习着基础动作。
另一边的网球场上,深灰色服装的几个男生却意态悠闲,而他们身后的铁网外围绕的女生数量则是训练场那边的几十倍。
………
“忍足前辈~”
“向日前辈~”
“冥户前辈~”
如此这般…
女孩子们娇俏的声线回荡在半空,被呼唤的人神情平静;只有深蓝色发的男生回过头冲着铁丝网外露出极具诱惑力的微笑。
而后换来更多的迷恋目光。
“哼!侑士,我说你够了没?”他身边的酒红色头发的少年撇撇嘴,满脸不耐烦“每天每天都这样笑,我们学校的女孩子被你勾引得不够多吗?”
超大号白眼送过去“嫌自己的桃花债少吗?!”
“岳人你不明白,女孩子都是需要关怀和鼓励的啊~”
“胡说!”嫌弃外加鄙视。
“HAHA~”不以为意轻笑中带着包容。
傲娇少年与稳重少年,号称冰帝网球部第一双打的两人开始日常互动;他们边上的同伴见怪不怪。
“吶~侑士,迹部呢?”向日岳人唾弃完自己的拍挡,大大的猫眼环视了周围,然后发现网球场上那个最耀眼的存在不见踪影。
“他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会晚点来。”提到需要处理的事情时,忍足侑士声音顿了顿,平光镜下深邃的眼眸滑过一抹锐利,
“哦~这样的话,今天的训练可以轻松一点了呢~”向日岳人没有察觉身边的打挡有些不对劲,径自窃喜着严格的部长大人难得一见的缺席。
“亮!我们来一局!”网球拍在手中转过几圈,指向某个位置,向日岳人对坐在椅子休息的冥户亮提出邀请“很久都没试过单打了呢~”
“切!”不屑的轻哼一声,冥户亮起身抓起自己的球拍率先朝着球场走去。
坠樱之五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
“真是难得岳人会想要单飞呢~”被拍挡抛弃的忍足侑士耸耸肩,随即他的思绪转回到刚刚他提到过的,令他们网球部部长缺席训练的的那件事上。
事情是从今天一早,忍足侑士接到电话开始的。
那是忍足侑士头一次知道他们网球部部长大人也会有掩饰不住疲惫的时候。
一切的缘由归根结底均出自那位娇纵任性到极点的女孩子。
樱井樱桃。
那个一个月之前当着所有前去劝阻人的面,纵身自冰帝教学楼六楼一跃而下的人。
忍足侑士当时也在现场,确切的说,是樱井樱桃趁着他们网球部正选聚集在那棟教学楼顶楼时有预谋的,上演的那场戏。
并非受了什么委屈也没有遭到什么不公平待遇,樱井樱桃跳楼之前说的那些话语表明,她唯一的目的只是想让所有人都不好过。
真是任性到极点!虽然有点过分,但忍足侑士内心还是觉得樱井樱桃之所以得到那样的下场,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因为出身医药世家的缘故,从小见多了那些躺在医院病床上苦苦挣扎求生的人,忍足侑士一直知道能够呼吸是多么的幸运,
生命是很神圣的,不珍惜自己还活着的人不值得同情。
更何况樱井樱桃始终没有任何悔改之意;她从楼上一跃而下却正好摔在救生垫上,在医院醒来之后,身体尚未完全康复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忍足侑士暗自叹了口气,想起那天晚上他们被医院打来的电话折腾到人仰马翻的情景;
那天深夜,他们是从娱乐区紧急赶往医院的,等他们赶到时只见到空荡荡的病房,而遍布整个医院的安全系统里,没有任何一个隐蔽摄像头拍摄到樱井樱桃曾经离开的画面。
几分钟前还呆在病房里的人好象凭空消失似的。
迹部脸色铁青的打电话给他父亲,也不知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些什么,总之那时迹部周身萦绕着的风暴可怕到令人不寒而栗。
后来,日吉若提到曾在娱乐区见过樱井樱桃,他们所有人松了口气的同时多少有些鄙视。
想来,是迫不及待的又跑出去鬼混了。
消息被压下来,可樱井樱桃是在医院失踪的,而那家医院不巧正好属于忍足医药所有;忍足家难辞其咎。
所以之后几天里忍足家的人和迹部家的人暗地里关注着却又不甚在意,因为这种情况不是头一次发生,
樱井樱桃离家在外鬼混,等身无分文了自然又会乖乖回去。
时间一天天过去,从参与寻找的人给出的报告中,忍足侑士多少察觉了这次与之前情况的不同;原以为是离家出走的人如同石沉大海一点消息也没有;很反常;
只是那还不足以证明什么,毕竟娱乐区向来很混乱,只要有钱躲在那里都可以,更何况樱井樱桃和不良分子素有往来,
所以,他们能做的只是嘱咐人手继续寻找的同时静观其变。
直到今早,忍足侑士接到迹部打来的电话,
迹部的父亲结束欧洲十五日的会议马上要回来了,带着他的女人。
樱井樱桃的母亲。
………
“小景真是辛苦了~”
取下架在鼻梁的眼镜慢条斯理的擦拭着,忍足侑士半眯着眼轻笑出声,那样错综复杂的家庭关系与那样不负责任的人,他们冰帝网球部的部长大人真是令人同情呢~
“你脑子坏掉了吗?”忍足身边的同伴被他天外飞来的感慨弄得满头雾水。
“MAMA~看来今天无论如何都要麻烦日吉了。”把擦拭得干干净净的眼镜戴上,忍足侑士漫不经心起身,朝着球场另一边,有一头暗金色头发眼神锐利的男生走去。
他们的动作需要加快了。
必须赶在后天之前把乐不思蜀的樱井樱桃找出来,否则她那位‘爱女心切‘的母亲回国后见不到自己女儿,又不知该是如何的‘肝肠寸断’了呢~
“日吉。”忍足侑士站到球场外,冲着冷若冰霜的学弟招手示意他过来。
既然身在明处的忍足家和迹部家人员都无法找到线索,那么这件事也就只好拜托给隐藏在黑暗中的势力了。
娱乐区鱼龙混杂,可那片地区却正好属于日吉家的势力范围内,忍足侑士相信只要日吉肯动用他家的人手,就算樱井樱桃藏在老鼠洞里醉生梦死也会很快被找出来。
希望,到时候别吓着樱井樱桃和她的‘朋友’呢~
忍足侑士沐浴在朝阳之下,笑得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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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娱乐区街道如同卸了妆的美人,疲惫中带着未曾迟暮的美丽。
我站在小巷口,看着位于小巷深处的那家酒吧的后门,那扇门敞开着,罗瑞莎修女轻轻的和一个男人说着话;距离有些远我听不清他们谈话的内容。
罗瑞莎修女沐浴在阳光下的笑脸与隐藏在阴影中看不清神情的那个男人,在我眼中形成黑与白,光与影的鲜明对比。
良久,那个男人转身回到屋内,那扇门被紧紧关闭;我眯着眼看着罗瑞莎修女站在原地,神情波澜不惊,似乎早已经习以为常。
又被拒绝了吗?这是第几个人了?
………
“孩子,我们接着去拜访下一位教友吧~”罗瑞莎转头,对着我微笑着招手。
我起步迎了上去。
………
两个人一前一后,静静走在堆放着各种杂物的小巷,巷子内阴暗潮湿,地面肮脏不堪,我扶着罗瑞莎小心翼翼的避开地上的泥泞。
下一位吗?希望不会再吃闭门羹。
从早上到现在,罗瑞莎带着我已经逛过了这一带大半的街区。
传教,是她现在正在做的事。
我不信教的,可是看着罗瑞莎一家一家敲开门,然后又一家一家的被拒之门外,心里总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那些人,大部分态度冰冷,少部分态度恶劣,而所有人有志一同的,在看清楚罗瑞莎一身黑衣的修女打扮后,眼神中倾泻而出的俱是浓浓的嘲讽。
我想假如不是罗瑞莎年纪大了,那些人的驱逐不单只是体现在将她拒之门外上。
可是,罗瑞莎微笑的表情却一直没有任何改变。
她甚至拒绝了我跟在她身后参与说服那些人,她说各人的信仰不同,不必勉强。
可为什么,你要这么辛苦的游说这些人前往教堂听神父的布道呢?
………
“孩子,你现在的表情是愤怒吗?”
诶?我回神。
“不,不是愤怒。”我摇摇头,只是疑惑。
寂静的小巷子,除了我和她两个人的脚步声,再无其它;半晌,罗瑞莎修女轻轻的开口,语气平淡。
“不是愤怒,那便是疑惑。”
“传教布道,并非为了上帝,我的孩子。”说到这里,她停了停,仿佛在思考着怎么组织语言“我们心中的信仰,是为了自己而存在的。”
“神明一直很公平,所以他包容一切却不给任何人机会。”
“我们的救赎只在于自己是否能原谅自己。”
“做错事不要紧,重要的是你是否领悟到错误与你改正的决心。”
“别人不原谅,无所谓,重要的是,你是否能够承受得了自己内心的责问。”
“而我需要做的,不是将上帝的福音传到所有人心中;我的责任只是引导心有疑惑的人找到可以平静的路。”
………
罗瑞莎的一番话,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