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嫡女升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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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升职记-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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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父却是个野心十足之人,有能耐却怀才不遇,屡受挫折,一时便想走捷径,一心要求娶的霍老太君的长女。

官陶阳的父亲颇有才华又舌灿生花,终于把霍老太君给哄得让女儿嫁了他。

那后官父果然是青云直上了,只是眼看着太皇太后年迈,霍家一系还能风光几何。

官父不禁忧心,日后自家的荣华富贵,就自作聪明让官家中在朝为官的联名上了一本,请太皇太后还政于祯武帝。

只道他今日这般,他日就算祯武帝不念他有从龙之功,到底也不会再视他为霍家一党的了。

官父这等无利不起早的小人行径,不说太皇太后,就是祯武帝也瞧不上,可瞧在是霍家姻亲的份上,只把官家全员罢黜永不复用,未取他们家的性命。

只是这对官家而言却是致命打击。

官父带着一族回原籍的路上染病身亡,因着官父投机取巧令官氏一族落败,官母霍氏孤儿寡母在族中艰难,不久也散手人寰了。

霍老太君疼爱女儿,爱屋及乌便将那是尚且年幼的官陶阳收养,和霍杙一起养在膝下,有意在官陶阳长成后嫁给霍杙为妻。

只是在霍榷高中探花后,霍老太君起了危机感,觉着霍榷不但有功名在身,且霍夫人的娘家乃堂堂大将军府,反观霍杙身边没有丝毫助力,哪怕日后封了世子怕是也坐不安稳。

外孙女和亲孙子两相权衡之下,自然是亲孙子占优,霍老太君就一句话让官陶阳成了妾。

官陶阳无父无母,官氏族中视她不见,没人替她出头,所以聘书只得既出自霍老太君,又收自霍老太君,不合适,就干脆省下了。

这才导致了官陶阳如今都无媒无聘。

可在那之后,霍老太君对官陶阳尤感愧疚,不由对她就多有偏颇了。

想这些过往,官陶阳自然有怨,只是当务之急是保住儿子。

官陶阳擦干眼泪,道:“如今再说这些也无用,俍哥儿才是首要。我当有老太太护着,俍哥儿自是安全,现下看来,到底不如我在时周全。”

郑婆子也止住了眼泪,抬头看官陶阳,“奶奶想怎么做?”

官陶阳忖度了片刻后,“自然是得先出去再说。”

此时在漱墨阁,袁瑶正给那七个新得小丫头起名。

宫嬷嬷不愧是从宫里的出来的,那七个小丫头被她调|教像模像样了。

宫嬷嬷指着一个年约十五六的丫头,道:“回二奶奶,这丫头叫大丫,手脚重些却难得用心。主子爱吃毛尖,她绝不端龙井来;主子要是贪凉,她手里绝不少斗篷披肩。”

袁瑶坐靠在炕上,看着这丫头,方脸杏眼了,肤色偏黑,却有一头柔亮乌黑的头发,便道:“那以后你就叫青丝吧。”

丫头愣了下,因她知道在这位奶奶身边的大丫头就叫青素,还曾有个丫头叫青玉的,如今她也得个青字打头的名儿,是不是意味着以后就在袁瑶跟前伺候了?  宫嬷嬷推了推她,“傻了?还不快谢恩,以后可是跟着青素一道伺候二奶奶的了。”

果然,青丝大喜,跪地就一通磕头。

宫嬷嬷这才又指出那日给霍榷郑爽开门的丫头,“这丫头实心眼,说她不好就一股劲的非要学好,孺子可教。”

袁瑶看去,果然见那丫头眼中有股倔劲儿,但样子却长得青涩得很,便道:“你以后叫青梅吧。”

按镇远府的规矩,老太太身边配有贴身伺候的一等大丫头四个,负责斟茶倒水针线活的二等丫头六个,三等丫头也是六个,下头粗使的小丫头十个,余下的媳妇婆子若干。

到了太太这层,一二等丫头都一样,余下的比老太太少三分一。

接着是奶奶们,一等丫头同样是四个,二等丫头以下的比老太太的少一半。

最后是姨娘们,就三等丫头两个,粗使的丫头、媳妇、婆子居一个院子里的姨娘们共用。

如今袁瑶有了青素、青丝、青梅,再点一个就够了,只是这时外头来回说左姨娘来了。

左姨娘的哥哥曾是霍荣属下,如今官拜宁武关总兵,平日里左姨娘孤高自诩,目下无尘,和谁都没多少交际。

和袁瑶更不过是那日给霍夫人晨省时见过一面,且那一面连相谈甚欢的边都挨不上。

所以左姨娘的忽然到来,便有些匪夷所思了。

正文 11521日的更新在这里

镇远府中弱水三千;靓女如云;左姨娘于此中不过是万花丛中一朵无名小花,不起眼得很,倘若非要形容其貌;倒也不负清贞二字。

府中皆云,她要不是有个对霍荣忠心不二的兄长,她也进不得侯府来。

进了来;左姨娘解了赭石色的斗篷;这等寒冷的天气,里头竟然未着大毛的衣裳。只见她款步姗姗,委委佗佗;无颜舒眉;举手投足间又见别样风情,可见也是终有擅场的。

其实以左姨娘在府中的地位,倒也受得起袁瑶的半礼,只是那日在霍夫人屋里,霍夫人未许袁瑶对她们见礼,袁瑶只得以此为准。

袁瑶未动,倒是有心要让出东侧炕座给她坐(东侧位更尊些),只是左姨娘似乎对这些虚礼不以为意,却往袁瑶身边坐去,把宫嬷嬷和青素吓得不轻,直请她往东侧炕上去。

左姨娘却充耳不闻,只一味地打量着袁瑶的小腹,良久方道:“侯府的子嗣不易,到了大爷二爷这代便愈发艰难了。”

在场的人听了,皆是脸上颜色不对了。

宫嬷嬷赶紧把屋里的人都打发了出去,只留下青素和自己。

也不用旁人接话,这左姨娘便自行说了起来,“先夫人嫁给侯爷,头两年一无所出,老太太爱惜先夫人,倒是一直未给侯爷房里塞人,是先夫人自己做主把陪嫁丫头给开了脸的。”

左姨娘说的这些倒不是府里的辛秘,可忽然而至又说这些,却是唐突得很的。

袁瑶诧异地看着她。

可左姨娘却不理会,继续道:“那个开脸的陪嫁丫头,就是如今的窦姨娘。”

袁瑶不禁回想,依稀记得在霍夫人房里的确有一个身穿青灰撒花棉袍,手持念珠,眉目向善的妇人来。

“也是在那年,先夫人终于有了喜讯,后来就得了大姑娘,如今的婉贵妃。先夫人未能生下的儿子,自愧对侯爷和老太太,又做主给了侯爷好几个人服侍,那两年里头倒也有人怀上过,只是都没等到瓜熟蒂落的。到了第五年,先夫人才得的大爷,那时一家人就如是得了珍宝,老太太对先夫人更是感爱不止。”说着,左姨娘习惯地伸手去端茶,不想却忘了因她来得突然,袁瑶一时没献上茶,故而落了个空。

袁瑶便将自己还未动过的杏仁茶给她吃了。

左姨娘倒也不顾忌,端起就用,罢了,才接着道:“只是在生大爷时,先夫人伤了身子,都说一两年内不宜再怀上了,先夫人就一直用着避子的方子。可不曾想还是有了,侯爷知道后倒是不想先夫人做赌,只是先夫人念侯爷子嗣单薄颇为愧疚,拼死亦要保住那孩子,可天不佑她……”左姨娘越说声越小,到了话末更是没了声响。

只是袁瑶等都知道,最后先夫人和腹中的孩子一尸两命。

左姨娘这一顿,停了足有一刻钟,才又忽然切齿磨牙道:“有人好算计。”

袁瑶和宫嬷嬷怔,难道先夫人生产之时被人做了手脚?

“那人极是清楚夫人性子,知道夫人一旦有了就绝对不会舍弃孩子,拼死也会生下,所以她才会偷偷诱骗了夫人,让夫人吃了中和避子汤药性的东西,然后冷眼坐待先夫人因生产而亡。”左姨娘一拳砸在炕桌上,令桌上装杏仁茶的茶盅都跳了起来。

这真相,袁瑶和宫嬷嬷也意外得很。

“是谁?”袁瑶直觉,左姨娘知道是谁下的手,不由便问了。

左姨娘缓缓抬头看袁瑶,却不答,反而道:“一年后,太皇太后指婚,侯爷娶了冯氏做续弦。冯氏虽是太皇太后指婚,却不得老太太的喜欢,可冯氏的肚子争气,头一年就有了喜讯,只是无端端地受了一场惊吓没了。”

能听得出来,左姨娘说如今的霍夫人没了身子时不如说先夫人那般的悔恨交加,只简单而轻佻的“没了”两字而已。

可见这左姨娘对先夫人的情谊,非同旁人。

“那时老太太就有些肆无忌惮地往侯爷屋里放人了,甚至到太皇太后跟前求来会生养的女子封做世妇,给了侯爷。”左姨娘说到此又顿了一会子,手不意地放上了她自己的小腹,“傅姬便是那时进的府。冯氏的身子一养就是半年,傅姬和好几个侍妾就是在那时有的身子。老太太高兴得不得了,爱惜傅姬如先夫人一般,只是怪事从那时开始了,怀有身子的侍妾接二连三地出了意外,就是傅姬最后也丢了性命了。直到次年冯氏生下了二爷,都说从此侯爷的子嗣应该顺利了,不想意外还是一再的发生,就是冯氏也在那五年里接连失去过两个孩子,直到三爷和二姑娘的出世。也是在那后,侯爷对我们这些人的心就淡了。”

袁瑶听了这许久,不禁问道:“你的孩子是如何失去的?”

可见左姨娘全身猛然僵硬了一般,许久才道:“那天也似今日一般是寒冬腊月,早起天都是黑的,我们这些侍妾都是一起到正院去给冯氏请安的,不想路上有人假扮鬼魂惊吓到了众人,惊慌凌乱中我被人推了一把,从山子石上摔了下来……从此……不能再有了。”话末哽咽了。

袁瑶皱了皱眉,“太太当初也是受此惊吓,没的孩子?”

左姨娘又是缓了半日才看得袁瑶。左姨娘不答,袁瑶却知道了答案。

“后来大奶奶嫁入侯府,和官姨娘也是前后脚有的身子,只是大奶奶最后却生下一个死胎,官姨娘生了傻子。次年大奶奶又怀上了,这回倒不是死的了,却是一个四肢不全的。大奶奶第三回怀上生下一个女儿,都说大爷终于得个正常的子嗣了,可半年后发现又不对了,请太医来瞧竟然是个瘫的。老太太不信那邪,给大爷屋里放了不少人,可有所出的却只有一个通房,大爷终于得个不傻不残不瘫的了,却先天羸弱,百病缠身,都说是养不大的。”左姨娘冷哼了一声,又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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