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臻皱眉,随后自己解释:“不过蛇这种东西,天性喜欢阴暗潮湿的环境,其实蛇的胆子很小,假设被人折腾了这样一圈,受惊吓是一定的,所以它们会朝着黑暗无风的地方爬动,卷缩在一起防御,而不会立刻四散开来。”
“夏臻,蛇是冷血动物吧。”老何问。
“对,蛇是冷血动物,冷血动物都怕冷。”
老何又看了看通风管道,突然严峻道:“我想,这件事,可能是至少两个人在里应外合,呵呵,我们看来要把馆长大人先控制起来,再说其他了。”
“馆长?!”
“对,就是馆长,刚才我突然想起,周二博物馆工作人员说他们上班时听到了一声闷响,本来我还奇怪,现在,大概我知道原因了。其实,那声闷响是因为管道突然受冷,热胀冷缩时发生的闷响。因为在周一,有人私自,关掉过这里的中央空调系统。博物馆的中央空调系统是有严密的设计的,它是一年四季不停工作,而使馆内恒温恒湿,这样才能最大限度保护文物,馆长不会没有这样常识吧,居然自己关了空调?而蛇是冷血动物,假设空调运作时,蛇一定向着温暖的地方乱爬,所以不可能在通风管内存留一夜,空调也就必须被提前关闭才行。于是周二上班,空调才被重新打开,大家先听到一声闷响,那正是管道热胀冷缩释放出的声音。接着,管道内的温度逐渐趋冷,蛇类开始感觉到不舒服,不停朝着温暖的位置爬动,直到整个管道冷下来,它们开始拼命的向外找出口,于是……”
“于是蛇患诅咒的大戏,正式开演了。”
第59章 馆长
一周后,馆长还是了无音讯。
突然失踪,如果不是遭遇意外,就是畏罪潜逃。
没人相信馆长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能出什么意外,那么,渐渐的,大伙心里虽然不忍,也难免觉得馆长是不是真的畏罪逃跑了。
只是大多数的馆员即使怀疑,嘴巴上是决不肯答应警方称馆长为嫌疑犯的。
因为至少有一个事实不可磨灭,那就是长期以来,馆长的为人处世,他很宽厚和蔼,馆长是个好人,这点毋庸置疑。
而警方根据馆长关掉过空调系统,就指责他有犯罪嫌疑,完全只是一种揣测。
馆长有严重的风湿病,在办公室内开冷气他受不了,或许只是一次侥幸,馆长风湿疼痛于是关掉了中央空调呢?
可的确有些地方不寻常,从周二开始,馆长始终没有出现过。
大家的心情都非常糟,就像一个个解不开的大疙瘩。
人人无精打采,吃不下睡不安,希望馆长可以尽快出现。
这天博物馆盘点,博物馆的馆员打开所有房间的房门,按照惯例核对每一件带有编号的文物。他们一间间的挨个排查完毕,重新锁好门,直到来到最后那间曾经摆放过大红漆棺,死过人的房间的走廊上。
透过新装的铁栅栏门向内望去,本来就安静异常的博物馆突然变得阴森恐怖起来。那扇铁锁后封闭的寻常安全门,竟然也如随时会被一个什么东西的手推开来一般。
“你们闻到一股怪味了没有?”馆员小左突然说。
他不由自主抬起手,指了指那扇门:“好像就是门里发出的,一股味,臭味!”
“别瞎说,怎了可能,那个房间最后我们一起收拾的,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有味!”
“不对,我的鼻子没错,你们好好闻闻,真的有股味!”
大伙刚才由于害怕,的确忽略了自己的味觉,这会仔细一闻,好像真的……真的有一股什么味……很臭……不,应当讲是非常的臭……
栅栏门外,一股腐臭隐隐约约的飘来。
大家心里全都阴郁了,只在想,这味道,究竟是什么。
“小夏,自从假定了馆长的嫌疑犯身份之后,很多线索终于可以被连接起来了,比如说,卫幽黎在馆内被发现,比如说,考古队在博物馆内遇害,跟馆长是不是有着很大的关联?虽然跟正光暂时无法联系,我还是会有种终于打开一扇窗的感受。至少不再像只没头的苍蝇了。”
夏臻手机响起来,他的脸色随着电话的内容,沉了下来。
“老何,馆长出现了。”
馆长出现了,唯一的区别在于,他们需要一个活着的嫌疑犯,却得到了一个,死去的馆长。一个正在散发着尸臭味的馆长尸体。
房间里充满了工作人员的哭声,多年来馆长在他们心中就是一个非常慈祥的长者,他的死,大家一时无法接受,而他的死法,更令所有人觉得恐怖异常。
他的尸体上爬着一条蛇,皮肤乌黑,显然是是被毒蛇咬死的,。
馆长的脑门上,贴了一张镇妖符。
得来不易的线索就这么——又断了。
“没办法,只好等待验尸报告了。”老何看起来有些心烦。
夏臻蹲下来,仔细的观察着馆长,他带着手套,轻轻的查看馆长身上是否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老何你看……”
夏臻的眸光定住,他的口吻夹着一股凉气。
顺着夏臻的目光,老何也随之吸入一口凉气。
蜘蛛纹身?!
在队长的耳后,有一个小小不起眼的蜘蛛纹身!
老何从资料里找到一张照片,这照片是属于第一个死者考古队长的。
在他验尸报告里,留有一张照片,就刺了一只一模一样的,黑色蜘蛛纹身。
“看来,这两个人的确存在着某些深层的关系了。或许我们能从他们俩的关系上,打开一扇新的窗。”夏臻拿着照片,对比两只蜘蛛。
夏臻说:“像徽章,标记,符号这类东西,只有形成2人以上的组织才有存在的意义,死者身上出现过同样的纹身,也许就是说明,这个伪装成了诅咒的谋杀,其实是很有针对性的。”
“没错,所以我们要从这两个死者之间的关系查起。”老何认真道。
各地博物馆馆长选拔都有一套自己的完整的机制,通常馆长都是由资历深,影响力大的人来担任,这位馆长出身古玩世家,爷爷担任过当年故宫文物南迁的管理工作,后来他的父亲也始终继续从事这样的工作,他从小耳濡目染,十几岁就加入了文物研究所,成为古字画的鉴定保护第一人,十年大抽疯时,馆长被迫到农场接受改造,就是在那个时候得了严重的风湿病。
馆长的家是一栋老宅子了,当年他爷爷在蒋政府工作时分配的一座木制小楼,楼建在一座公园的后山下,被两丛竹子包围,这里很清幽,环境雅致。
夏臻跟老何里在馆长的院子里,院里全是他亲手打理的盆景树,看来馆长是个很懂修身养性的人。
馆长夫人是个年轻姑娘,看起来不超过二十八岁。
第60章 熏陶
这位姑娘穿着一件黑色的旗袍,神色没落,但也没见得就多么的伤心过度。
“馆长出事之前,曾经跟你说过什么没有?”
馆长夫人摇摇头:“没有,我先生看起来一直很正常的,而且我怀孕了,我先生特别的高兴。”
“这,恭喜您了,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馆长夫人点点头:“是啊。”
“我们要仔细检查你先生生前的遗物,您不介意吧?”夏臻问。
“介意也没办法,你们会因为我介意就不检查我家了么,不过这样也好,希望我先生的死尽早有个说法。”
老何心想,这女人看起来很淡漠。
“馆长的艳福不浅,没想到看起来儒雅憨厚的,也喜欢老牛吃嫩草。”
“调查一下馆长的太太吧。”夏臻说:“总觉得她看起来不大正常。”
不过年轻姑娘为了名利嫁给年纪大的男人,名人也是常有的事,馆长给别人鉴定字画,自己画的画,都是很值钱的,他们之间感情不深并不奇怪。
几天之后,馆长家的遗物的整理跟排查结束了,警方取走了一些馆长私人的东西。
而馆长夫人的调查结果也出来了。
她今年二十七岁,潮州人,两年前嫁给了五十六岁的馆长。
“呵呵,这馆长也算是好福气。”
“这馆长的前妻我们也找到了,据她说,她跟馆长的感情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她跟馆长结婚多年始终没怀孕。但是馆长是老思想,他觉得自己有义务给家族传宗接代,所以就离婚了。离婚后,馆长很快就认识了他现在的太太,他太太是推销保健品的。”
“推销保健品?”老何愣住:“这推销员的气质挺不错。”
“是啊,可能是跟馆长在一起文化熏陶的吧。”
“不过她推销的可不是一般保健品啊,而是抗氧产品,据说是可以改善身体机能的……”
“那部分机能?”老何问。
“这个……应该就是那部分吧。”夏臻说。
“抗氧产品,什么公司的产品?”
夏臻沉声说:“三仙人。”
第61章 画轴
馆长太太坐在复古的花厅里默默泡茶,对来来回回的警察无动于衷。只多是嘱咐一句,家里的字画很值钱,请警察取证时尽量小心。夏臻偷眼欣赏了几下馆长的书法,苍劲有力果真很不一般。取证的同事也怕卷轴损坏,尽量把这些画作收入画缸避免磕碰弄脏。老何看了一眼提醒,每一卷画轴也要展开来检查过在收好。
馆长太太脸上终于露出一丝不悦,轻轻把茶杯盖敲了下茶碗的边缘,发出一声清脆的震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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