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内助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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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内助 完结-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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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律清了清嗓子,往日里他并不觉自己比石清妍大一些有什么了不起,如今听石清妍这么一说,才觉得自己跟她比到底是老了,想他惦记个头的时候得是在十几年前了。
  何必问听楚律对石清妍的称呼,又看向那依旧只露出眼睛的人,心道原来这人不是楚静乔,开口便接道:“必问要在益阳府开几家药铺,铺子里有几位老郎中很是厉害,要不必问请郎中给王妃开一些方子补一补?”
  “这是赔不是?”石清妍大度地问。
  “正是,不收金子的。除了药铺,必问手上还有一些上等的珍珠,用来敷脸最是不错,王妃要的话,必问只收一点辛苦钱,如何?”
  石清妍摸了摸裹着自己脸的纱巾,心里犹豫起来。
  “必问手上可是有甘家的祖传秘方,王妃买珍珠,必问送秘方,如何?想来王妃也见过师妹甘棠了,必问能替王妃配出师妹身上的荷叶香。”何必问循循善诱道。
  “我们家没钱。”石清妍原本有些好奇,此时听何必问这般说,心道直接问楚静乔要秘方就是了,没事买什么珍珠,继而笑道:“你是才子,你的画最值钱,你替我画一幅画再配上一副赞我美貌的诗。”
  何必问摆了摆手,说道:“画画作诗看着风光却赚不到多少金子,必问不做那营生了。”
  石清妍一愣,暗道这人好市侩,扭头问贺兰辞:“他当真跟你同门?”
  “……若师父泉下有知,必定也后悔收了他做弟子。”贺兰辞慢吞吞地说道,随即在自己头上抓了又抓,遗憾没抓出什么东西来,心道早知该留着几只,此时都送给何必问。
  楚徊清了清嗓子,心知何必问跟贺兰辞一般,都有些恃才傲物,不将规矩放在眼中,因此劝自己别跟何必问计较,莫介意他撇下自己只跟石清妍兜售珍珠的事,笑道:“听说何公子带了万两黄金过来?”
  “陛下英明神武,定知道必问在撒谎,好给王爷个台阶下。”
  楚徊一怔,看不清贺兰辞、楚恒的脸色,但心里想着这二人此时该是嘲笑他的,“那何公子此来是做什么?”
  何必问笑了笑,随即将手伸进衣襟里摸了摸。
  楚律咳嗽一声,瞅了眼石清妍,看石清妍怔怔地还惦记着她的个子,于是放下心来,心道石清妍怎会似寻常女子一般受到何必问的迷惑。
  何必问摸索了半日,终于掏出一方丝绢,将那丝绢一角递给贺兰辞,叫贺兰辞帮着他展开。
  贺兰辞笑嘻嘻地问:“这也是要卖的?”待展开一些,便瞧见丝绢上绣着条条道道,仿佛地图一般,纳闷何必问怎拿了这东西出来。
  何必问将自己牵着的角塞到王钰手上,由着王钰扯着,随即伸手指了指益阳府西边熙王的封地亘州府,故作焦急地说道:“哎呀,陛下、两位王爷,大事不妙,亘州府商铺赋税提了五倍有余,城门进出检查的官兵也多了许多。可见熙王在急着敛财呢。还有亘州府的官兵正准备向南边调拨。”
  楚徊原想着何必问这风流才子能拿出什么要紧的东西来,此时忙探着头眯着眼睛去看,因那丝绢太过轻薄,看不清楚上头画的是什么,暗恨石清妍毁了他眼睛,便偷偷去瞄她一眼,冷不丁地对上石清妍有些莫名其妙的眼睛,便又收回视线,对何必问说道:“拿近了给朕瞧瞧。”
  贺兰辞、王钰难得一次好脾气地走过去叫楚徊看过清楚,贺兰辞对何必问笑道:“不想你还管这些事,我只当你弃文从商后便不爱管旁的事了。”
  何必问摇了摇头,说道:“天下不太平,必问去哪里赚了金子?”
  石清妍听何必问不似旁人那般说赚银子,而说赚金子,心道这人看着像是纨绔子弟,却比纨绔子弟志气大一些。
  何必问又指着颐王的封地说道:“巧的很,颐王府的兵士也调到南边去了。必问在颐王藩地上的掌柜说,燕回关蛮子作乱之前,曾有蛮子乔装打扮进出颐王府。”
  都不是蠢笨的人,自然一屋子的人听何必问这般说,就都想到如今燕回关之所以水深火热,乃是因颐王跟蛮子勾结,颐王是想要调虎离山,用燕回关牵制了楚律、楚徊、楚恒,然后趁机作乱。
  “必问想着,陛下、两位王爷是不是要派兵去阻挡一下颐王、熙王?这两位王爷藩地上赋税太高,必问可不想以后在他们地盘上做买卖。”何必问说道。
  “你再自称必问,我就割了你的舌头。”贺兰辞不耐烦地说道,心道这么大的事,何必问不快马奔来报信,竟然带着几车女人慢慢吞吞一路笙箫地晃过来。
  “……这不可能,朕并未收到消息。”楚徊迟疑地说道,眼睛盯在何必问指着的地方,心道这就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只防着了楚律、楚徊,却没想到先作乱的竟然是熙王、颐王。
  楚律也有些疑惑,但无缘无故,何必问撒这么大的谎子做什么?
  正想着,便听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待开门后,进来一人却是顾逸之,顾逸之进来后,不顾礼节,便立时凑到楚律耳边说话。
  楚律的眉头随着顾逸之的话拧了起来,沉重地说道:“陛下,何必问的话是真的。”
  何必问有些自得地说道:“王爷过奖了,必问知交遍布天下,跟颐王、熙王也有些买卖来往——正经的买卖——是以早早知道这些还是能够的。”
  “正经买卖?可是倒卖关外的战马?”贺兰辞因跟何必问合伙做着这买卖,因此立时开口问。
  “正是——不过陛下、王爷们放心,必问卖给他们的都是外强中干的马匹。”何必问笑着撇清自己的干系,随即手指又指向从亘州府,再到上京最后绕过江南一大片最后直到益阳府的道路。
  楚徊抿着嘴,心道若不是楚律铲除了他的暗探,此时他也该收到消息了,迟疑地问:“这是他们进攻上京的路线?”
  “不,必问将这么大的消息告诉陛下、王爷们,陛下、王爷们总要赏赐必问一二,必问准备拿了亘州府的上等木材运到江南换了丝绸,然后再将丝绸运到益阳府、中洲府换了皮毛、人参、鹿茸,还请陛下、王爷们给个方便……”
  “三哥以为如何?”楚徊急忙问道,无暇去理会何必问此时就讨要封赏的事,心道当真人不可貌相,熙王、颐王竟然这般不省事。
  楚律叹息一声,说道:“陛下,想来余将军随后便会来告诉陛下此事,请陛下稍安勿躁。”说着,见楚徊站起身来,便也站了起来。
  楚恒说道:“三哥、四哥,我们回锦王府商讨一下如何应对吧。”说着,扯过贺兰辞、王钰手上的丝绢,见这丝绢滑不留手,乃是上等之物,暗道何必问这人当真爱炫耀,瞟了他一眼,想起当年先帝替他请甘康收他为徒,甘康却直言拒绝的事,心道贺兰辞就罢了,这甘康到底是为了什么收何必问为徒?
  自家人斗起来永远比对付外人狠多了,楚家此时另外两兄弟勾结着要造反,于是益阳府内的楚家三兄弟便分外齐心合力,比之对付燕回关外的外族更加用心,因此地不是商议大事的地方,于是三人便领着各自的随从向外去。
  石清妍愣愣地坐在椅子上,瞧见原本软磨硬泡哄着她出来的楚律将她漏在这边不管了,淡淡地说道:“都说爱美人更爱江山,又有哪个当真能办得到?”
  “都说礼贤下士,还不是过河拆桥,兔死狗烹,只怕日后必问的商路也难打通。”何必问心有戚戚焉地说道,随即不避嫌地坐在石清妍旁边,暗道这裹着脸的王妃被漏下来就算了,他这第一才子怎也被人忘在这边了?
  “再自称必问本王妃把你舌头割了。”石清妍蹙眉道,手指点在小几上,心道颐王、熙王造反她也无能为力,陵园那边她一个又去不得,如今人被漏在这边了,不如就去自己的酒楼里瞧一瞧。
  “必问陪着王妃在益阳府逛一逛?”
  石清妍扭头瞥了何必问一眼,又转过头来,随即又堆着笑脸转过脸来,说道:“咱们谈谈生意吧,你在益阳府开铺子,我手头上有许多铺面,我卖给你吧。”
  “铺面在哪里?待必问查看一番再说。”
  “还没盖好,听我们王爷的意思是要再建外城,你先给了银子,有了银子我们王爷好将外城铺面盖的漂漂亮亮的,还有余钱能倒腾旁的事,到时候内城外城的铺面随你挑。”
  何必问从腰上拿出巴掌大的金算盘来,拨了拨金算盘上的翡翠珠子,说道:“王妃当真是贤良淑德一心为王爷着想,但就跟王妃的个子一样,这铺面未必能盖出来,盖出来了,也未必能做买卖。兵荒马乱的,必问不敢随便丢出金子。”
  “何先生就大胆赌一赌,瞧瞧颐王、熙王能不能成气候。若知道,要是颐王、熙王成事了,指不定皇帝迁都益阳城,这边的铺子更值钱呢。”
  何必问听石清妍暗示若是颐王、熙王攻下上京,楚律便挟天子以令诸侯令楚徊迁都益阳城,笑了笑,心道石清妍好大胆子敢说这事,拨了拨算盘,啧啧两声。
  “这叫做算盘?”石清妍探着头问。
  “王妃没见过?”
  “嗯。”石清妍点了点头,瞅着那脆生生的翡翠、白生生的手指吞了口唾沫,暗道若是楚律有这样的手,她就天天拿在嘴边啃一啃。
  “请王妃过目。”何必问将算盘递给石清妍,看石清妍拿了算盘在手上胡乱地拨弄,便知她当真不会用算盘,拿过算盘唰地一抖,随即将上面珠子向上拨去,“上头两行一粒算作五,下面一粒算作一,前头是万千百十,这是八。”
  “这是八十八?”石清妍拨了十位上的珠子。
  “王妃当真聪颖过人。”何必问百无聊赖地说道,暗道楚徊、楚律、楚恒都在益阳府,若不趁此时机说服三人答应给他开通上路,减轻赋税,那他此次过来就算是徒劳无功了——若是楚徊三兄弟对付不了熙王、颐王两位兄长,那他更是徒劳无功了。
  石清妍拨了拨珠子,随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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