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内助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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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内助 完结-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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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万念俱灰了,心里又羞又恼,便奋力地向梨花木屏风上撞去。
  因撞在屏风上雕刻的梅花虬枝突出的角上,秦柔额头立时冒出血珠子,虽是如此,人却也还清醒着,便又奋力撞了一下,因有些晕眩,便扶着屏风,眼神有些涣散地看向吴佩依。
  吴佩依被秦柔吓住,一时忘了动作,待见秦柔半边脸上淌着血似笑非笑地看她,便忙转身向外走,心里尚未察觉出秦柔这是算计她,只觉得秦柔未免有些小题大做,动辄就要寻死觅活。
  “庶妃,姑娘这样了,你不能走,不然奴婢不好跟夫人交代。”秦柔的丫头忙拦住吴佩依,说着,又有些惊慌地叫人赶紧去请了肖氏、大夫过来。
  吴佩依斥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拦我的路?”说着,便又嘲讽道:“难不成你这丫头是要将你主子的事赖到我头上。”说着,又看向秦柔,见秦柔迷糊着眼晕了过去,便赶紧推开拦着她路的丫头,又匆忙向外头去。
  那丫头忙叫道:“快拦住庶妃。”说着,便自己个向肖氏那边跑。
  吴佩依才走到肖氏这块门口,便又被邹嬷嬷拦住。
  吴佩依先发制人地说道:“邹嬷嬷,这可不怪我。我才来了没一会子,你家姑娘就自己个撞上去了。要是秦姑娘敢污蔑我,我可不是好欺负的,我能由着你们家姑娘栽赃?”
  邹嬷嬷堆着笑脸说道:“庶妃息怒,那个说是庶妃惹祸的丫头被奴婢打了一耳刮子。只是夫人疼姑娘的很,庶妃若不赶紧跟夫人说清楚,叫夫人误会了那可怎么着?王爷可说了一会子要来探望夫人的呢。”
  吴佩依脸上略有些惊慌,此时楚静乔将自己关在房中,求她也没用,只能去求石清妍了,便说道:“嬷嬷,这事得叫王妃来评评理。我得跟王妃说一声,这可是王妃叫我跟秦姑娘要大悲咒的。”
  因邹嬷嬷是叫旁人传的话,因此吴佩依并不知道她这次来秦柔这,就是邹嬷嬷促成的。
  邹嬷嬷心想若是惊动了石清妍,石清妍插手进来肖氏要说服锦王收了秦柔就没那般容易了,忙笑道:“庶妃,要是叫郡主知道她不吃不喝的时候你常去找王妃,只怕郡主心里会有疙瘩吧。”
  吴佩依脸上略有些尴尬,便试探道:“那也是没法子的,夫人要生气,王妃要经书,哪一样都得不了好。”
  邹嬷嬷笑道:“庶妃这说的什么话,你是庶妃,夫人便是再怎样生气,又能拿你怎么着?庶妃就当孝敬老人,跟夫人说句好话,给她个台阶下就罢了。”
  吴佩依听邹嬷嬷这话里的意思是肖氏也不乐意将这事闹大,于是便“勉为其难”地点头,嘴里说道:“秦姑娘今儿个火气忒大了一些。”说着,便跟邹嬷嬷向秦柔房里去。
  待到了房门边,瞧见丫头端了血水出来,不由地吓了一跳,忙道:“夫人呢?”
  邹嬷嬷说道:“夫人吓晕了。”
  吴佩依忙道:“我去瞧瞧。”
  邹嬷嬷忙拦着吴佩依,说道:“庶妃且等一等,待奴婢去瞧瞧,先替庶妃说两句好话。”
  吴佩依听邹嬷嬷说的有道理,便点了头,暗道自己陪在这边也显得自己仁义,于是便领着丫头在秦柔屋子的西间里坐着。
  邹嬷嬷赶到前头,见肖氏已经红了眼圈,忙安慰道:“夫人放心,姑娘有分寸呢,绝不会叫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
  肖氏哽咽着叹息道:“难为柔儿了。”说着,又叮嘱邹嬷嬷:“看住吴庶妃,王爷没答应之前切莫叫王妃知道了。”
  邹嬷嬷忙答应着,隐约记得禄年说董淑君领着三姑娘匆忙出了这院子,掐算着时辰,仿佛就在秦柔撞破头之后,待要将这事告诉肖氏,又怕肖氏怪她办事不利,想着董淑君不一定就嘴快地跟石清妍说了,于是便将这事瞒下来,待听外头丫头说锦王来了,便将董淑君这事抛在了脑后。
  肖氏听说锦王进来了,立时老泪纵横,身子无力地瘫在榻上,瞧见锦王的身影才缓慢地起身迎上来。
  楚律原本盘算着九月三十日来见肖氏,随后公事繁忙,便并未过来,此时见肖氏的人赶去告诉她吴佩依将秦柔逼得寻死,便顺势过来瞧一瞧肖氏,见肖氏迎过来要行礼,便伸手搀扶起她,笑道:“姨妈何必如此多礼。”
  “礼不可废。”肖氏固执地说道,给楚律请了安才起身,瞧见锦王神色轻松,心里叹了口气,暗道秦柔那张脸留不留着都没用,在锦王府这么多年了,秦柔连叫锦王流露出一丝关切也不能。
  “姨妈,原本想着下午再过来,既然姨妈相请,我便在这会子来打搅了。”说着话,楚律便在左边的椅子上坐下。
  肖氏不敢坐到榻上,便挨着楚律在他下手坐了,拿了帕子擦了擦眼泪,便道:“我原想过几日再跟你说说话的,不想柔儿……”
  “人各有志,秦姑娘要寻死也是没法子的事,若是秦姑娘有个万一,还请姨妈节哀顺变。”
  肖氏悄悄偷看了楚律一眼,忙哽咽道:“柔儿孤苦无依,伺候了我忒多年,如今遭此劫数,说到底是我对不住她。”
  楚律笑了笑,却不问秦柔到底如何,只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肖氏手上的玉杖。
  楚律不问,肖氏却不能不说,于是作势发怒道:“吴庶妃实在是太狂妄了,简直不将老身放在眼中!竟然跑到我眼皮子底下大放厥词!邹嬷嬷,你说说,吴庶妃跟柔儿说什么了?”
  邹嬷嬷忙道:“奴婢说不出口,能将姑娘逼死的话,奴婢哪有胆子说?”
  “那就将吴庶妃喊来,叫她当着王爷的面再说一回。”肖氏说完,便又对楚律哭诉道:“你不知,你不在时,我跟柔儿两个过得是哪样的日子。我就罢了,寄人篱下终归脸皮厚一些……”
  “姨妈到底要如何?”楚律直截了当地问道,“可要罚了吴庶妃?”
  肖氏并未去看秦柔,只听说秦柔脸上的血汩汩地往外流,于是叹道:“她到底是你的庶妃,哪能说罚就罚,柔儿父母双亡,随着我这……”
  “姨妈到底要如何?本王稍后还有话要问姨妈,还请姨妈莫拐弯抹角了。”
  肖氏见楚律再三打断她的话,暗道自耿氏过世后楚律跟她也越发疏远了,早先楚律何曾这样跟她说过话。


☆、27
百子千孙图十三 

    肖氏心里有些失落;心道楚律如今跟她疏远了;不仅那些大事瞒着她;就连跟她说话也不耐烦了。

    楚律虽不插手后院之事,但冷眼旁观的久了,瞧见耿氏跟肖氏两人各显神通地在后院里兴风作浪,便不自觉地对肖氏也生出几分不耐烦。早先也曾听说过秦柔要做他王妃的话;但因心知这话根本不能实现,于是便不将这话当一回事。此时瞧见历来跟秦柔“母女情深”的肖氏不去守着要寻死的秦柔;反倒立时找了自己来说话,便明白肖氏定是又打了什么算盘。 

    楚律这般说;肖氏反倒不好提叫秦柔随着楚律的话;作势失态地痛哭道:“老身能如何?无儿无女;又有家不能回。如今广陵侯府里住着一群牛鬼蛇神,个个巴不得我死在外头,除了逢年过节送了礼称我一声夫人,其他的还跟我有什么来往?我只有一个柔儿,如今还叫姓吴的贱婢逼得倒在血泊里。” 

    看肖氏痛哭流涕,楚律向袖子里摸了摸,摸出一方帕子待要递给肖氏,又瞧见上头绣着侍寝表,看了一眼,见今日排的是窦玉芬,便微微蹙了眉头。 

    肖氏泪眼朦胧地看楚律,见他对着一方帕子蹙眉,心里越发灰心,暗道果然人心叵测,再如何亲近的人也有个变心的时候。因这么着,心里越发不敢将石清妍胡诌锦王身世的事告诉楚律,唯恐楚律不责怪石清妍无事生非,反倒将她视作罪魁祸首。 

    楚律将帕子塞回袖子里,掏不出旁的帕子,便静静地说道:“本王是想问姨妈,王妃跟姨妈说了什么,叫姨妈就对她改了态度。” 

    邹嬷嬷听楚律这般问,暗道自己该退出去才是,于是便悄无声息地向外头去,恰听见丫头说大夫过来了,忙对肖氏说道:“夫人,大夫过来了。” 

    肖氏忙道:“快请,且听听大夫如何说。” 

    邹嬷嬷答应着,便忙将那大夫情进来。 

    因肖氏不想惊动石清妍,于是这会子请来的大夫并非是锦王府的太医,这大夫进来后,因隔着一道屏风且又低着头不敢乱看,于是并不知道楚律也坐在里头,躬身说道:“付某见过广陵侯夫人。” 

    肖氏关心情切地问道:“姑娘如何了?” 

    那大夫回道:“姑娘并没有大碍,只是额头上只怕要留下不小的伤疤。” 

    肖氏慌忙道:“姑娘家的,怎能留下伤疤,请问大夫可有良药消了它?” 

    那大夫回道:“恕付某无能,只是想来那姑娘仔细保养,额头的伤疤应当能淡一些。” 

    肖氏失望地说道:“多谢大夫了,还请大夫留下药方。” 

    “是。”那大夫说完,便被邹嬷嬷领了下去。 

    肖氏惋惜道:“可怜柔儿生得貌美如花,却凭空多了一道伤疤,偏又伤在脸上。” 

    楚律嗯了一声,等着肖氏再说。 

    肖氏犹豫地说道:“王爷也算是柔儿表哥,你说柔儿日后该如何?偏吴庶妃口没遮拦又说了些要不得的话。”话说到最后,就有些吞吞吐吐,心里因楚律态度冷淡的很,便有些着急,暗道若是旁人,定会主动开口应承下这事。 

    楚律催促道:“姨妈还未说王妃跟姨妈说了什么话。” 

    肖氏见楚律不接秦柔那话,心里生了一些怨气,开口道:“王妃说了主是主,宾是宾,不可宾主不分。” 

    楚律听肖氏这般说,便知道肖氏是执意不肯将石清妍说给她的话说出来了。 

    “我就指望着柔儿一个,如今柔儿又这样,倘若因那伤疤她一辈子嫁不得人,便是我害了她一辈子。倘若我不领着她出来,如今她也不会如此。”肖氏说着,便又潸然泪下,暗道如今楚律不提,自己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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