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年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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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年暗伤-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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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崇年忙不迭跟上,走时还不忘还给莫寒一个感激的眼神。
  真不懂,祁怎么收了个比自己还大的义子,不过,这个世界总算安静了,她真是功德无量。
  “你同祁洗玉如此相熟?”沈乔生收敛笑容,沉声问。
  “嗯,怎么表哥你不知道吗?我以为秋…………算了,爱怎么怎么吧。”
  沈乔生掸落她发上的草屑,“怎么就睡地上了,冬天里霜露重。”“是啊,没想到一觉醒来,已是夕阳西下。”莫寒享受地地撑个懒腰,“表哥是专程来找我的吗?”“嗯……算是,阿九,骑马吧。
  康居来的汗血宝马,叫晨凫。
  试试看?”
  “不行。
  圣人说:‘凡为女子,先学立身,立身之法,惟务清贞,清则身洁,贞则身荣。
  行莫回头,语莫掀唇,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
  内外各处,男女异群;莫窥外壁,莫出外庭,出必掩面,窥必藏形。
  男非眷属,莫与通名;女非善淑,莫与相亲。
  立身端正,方可为人。
  ’”开玩笑,那马比她还高,正打着响鼻,满面怒容,万一摔下马背,不死也残哪!
  沈乔生把马牵至身前,伸手托住不盈一握的纤腰,将莫寒扶上马背。
  不理会女子一声声尖利的叫嚷,仰头笑道:“你还会背《女论语》?”“那是,带女字的东西我都能背。”晨凫甫一抬足,莫寒就死死抓住沈乔生牵马的手,“表、表哥,你、你千万别松手,千万别啊。
  安全第一,我的小命可是全捏在你手里。
  我还年青,别害得我英年早逝啊……”“放心,不会让你出事的,绝不。”他白色衣袍携满金色光辉,引马在前。
  不时回头与马上的女子说笑。
  林中,倦鸟已归巢。
  天边,落日将余辉轻轻撒在他们身后。
  他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哬——”怎么老是睡不够似的,还在打呵欠。
  “阿九,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好么……”“啊?表哥你说什么?”金色的苍穹越发黯淡,暮色四合。
  他们已经走出很远,沈乔生不舍地调转马头,“晚了,回去吧。”“嗯。”密林中传来水鸟扑腾翅膀的声音。
  微亮的天色里,一群黑色身影从天而降,手中明晃晃的大刀倒映出来人鸷狠狼戾的眼。
  他们十人左右,呈圆圈式队形,并一步步收拢,将莫寒与沈乔生重重围住。
  沈乔生“噌”的一声拔出佩剑,压低声音说:“一会我打开缺口,你就骑着晨凫冲出去。”
  她就知道,荒山野岭,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不出事是不可能的。
  但没料到,是最坏的那一种。
  起了怪了,这章我也打不开 
                  双城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大漠风尘日色昏,红旗半卷出辕门。
  前军夜战洮河北,已报生擒吐谷浑。
  篝火猛然窜升,爆出毕剥声响。
  燕山南缘,天凝地闭,山寒水冷,折胶堕指,。
  火光映出男人英俊的侧脸与额前未清的血渍。
  他稍稍整理身上沉重的铠甲,不经意间触到腰上略带粗糙的绣品,脸上紧绷的线条倏然柔和,一丝丝暖意流过早已麻木的身躯。
  他擦去凝固在额角的血,向篝火靠近些。
  此刻无月,亦无星。
  白日里几乎疯狂厮杀,换取了黄龙岗一役与金军铁骑的和局。
  他想取出锦囊再看一眼那拙劣的绣工,却在闻到满身血腥后停下了动作。
  韩楚风缓缓吐气,将嗜杀的气息从胸中释放。
  他仰起头,看向沉郁的天幕,忽然痴痴发笑。
  七夕夜的汴梁城,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跳跃的灯火中,她穿着女装出现。
  不若旁的女子鬓发玄髻,油光可鉴。
  只用银制步摇将青丝松松挽就,余下的发丝垂在肩上,随着细细微微的晚风,轻轻扬起。
  一时间仿佛天地都失了颜色,只有她,携一身淡紫色衣裙款款而来,时而与身后的沈乔生高谈,时而掩嘴偷笑。
  为本就无可挑剔的面容更添一抹神采。
  她慧黠地笑着,秋水般地眸子满是得意地望着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的他。
  “怎么楚风大哥,不认识阿九了吗?”他看看沈乔生,又看看柳锡侜和陈诠,见其三人皆是一脸了然,竟艴然不悦他责备她,身为女子终日与男人相伴,甚至到烟花之地游乐。
  她却丝毫没有悔意,继而吐出令他彻夜难眠的话——她竟是承元公主。
  拂袖而去的瞬间,错过她平静无波的眼。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有她在身边。
  她逼他吃青菜。
  她抢他杯中的烈酒。
  她喝醉时的胡言乱语。
  她爱喝的茉莉和六月雪。
  她做坏事成功时得意的神色。
  “一二三四五六七,孝悌忠信礼义廉。”是她提给贪官吴楚良的门联。
  “乞丐何曾有二妻,邻家焉得许多鸡?当时尚有周天子,何事纷纷说魏齐。”是当乔生与当朝大儒谈论孔孟时她不耐地插嘴。
  “铁杵能磨成针,但木杵只能磨成牙签,材料不对,再努力也没用。”是她对锡侜参加科举的评价。
  ……………………很久以前,那个跟在他身后言笑晏晏的小丫头已经驻扎在他心里,挥之不去。
  当他忍受了两个月身边没有她的日子,当边关告急,当皇帝正式御旨赐婚,当她在大政殿侧门清脆地叫他——“小红哥。”他决定要亲自管教这个令他茶饭不思的人。
  临行夜宴,锡侜撺掇着要交换定情信物,他掏出家传的玉镯拿向她递去。
  哪知柳锡侜不肯罢休,嚷嚷着要他亲自为未来的媳妇带上。
  莫寒大方地起身,抡起袖子露出玉一般的手腕。
  他没有留意柳锡侜大笑的脸,没有关注陈诠难得的笑容,也没有看见沈乔生不自然的神色。
  他只看见她,她盈盈的笑,她眼中粼粼的波光。
  拿着玉镯的手指不住地颤抖,触到她温良的肌肤。
  他抑制着握住眼前雪白柔荑的冲动,艰难地将镯子套在她纤弱的手腕上。
  他面色潮红,满头大汗,不想十月的汴梁竟然如此之热。
  她再一次于大政殿外截住他,那时候的她满身疲惫,明亮的眸子里尽是血丝。
  她向他展示缠满纱布的手指,像个邀功聆赏的小兵。
  红色缎面的香囊上绣着个圆圆的苹果,她说这寓意着平平安安。
  她说,其实,只要平安就好。
  她讲了个故事,勒令他不许问缘由。
  曾经有一位战功卓著的将领以步兵持麻札刀入阵,斫马足的方法大破北方夷狄的重型骑兵。
  她说她很没用,能帮的也只有这一点了。
  又摇着头念叨,怎么会是架空,怎么会是架空…………“烽火城西百尺楼,黄昏独坐海风秋。
  更吹羌笛关山月,无那金闺万里愁。
   琵琶起舞换新声,总是关山离别情。
  撩乱边愁听不尽,高高秋月照长城。”
  他饮尽囊中来自樊楼的酒,胃中倏然一暖。
  耳畔萦绕着她轻灵的声音,“楚风,你知道酒和水的区别吗?……酒越喝越暖,水越喝越寒。
  所以呢,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咱们干了它……”
  此刻身在汴梁的你,是否也会起闺中相思。
  汴梁城郊,猎场。
  “嘀嗒——”一滴晶莹的汗珠坠落在锋利的剑尖,划成无数微粒消失在干枯的草叶间。
  天边微光全失,风中只有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和草茎被踩断时最后的呼救。
  沈乔生伸展握剑的手指,下一瞬又紧紧地合拢。
  他作势向前冲,却猛地一拍晨凫。
  骏马扬起前蹄向前冲去,他亦提剑杀向正对马前的黑衣人。
  “啞背抠煲簧幻淙坏沟兀裰氐拇蟮囟溉灰徊
  后方匪人以钩锁缠住马蹄,再猛地向后使力,使得马上的人被重重甩出几米远。
  脑中嗡嗡地震动,莫寒摊倒在草地上,仿佛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不知道伤在何处,只觉得周身无一处不痛,无一处不难受。
  她坠地时的声音仿若千斤重的狼牙棒狠狠地锤在沈乔生心上,带来前所未有的恐慌,他大喝一声,“阿九。”挡开黑衣人当胸袭来的大刀,奋力冲向莫寒。
  此刻,莫寒觉得她是西班牙斗牛场上最强壮的那头母牛,她被白色上触目惊心的红所刺激,强忍着背脊上火辣辣的疼痛,竟咬牙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地向那发疯的白衣男人走去。
  混乱中仿佛有刀光闪过,却未伤她分毫。
  “阿九,如何?伤到哪了?”他腾出左手将站都站不稳的可怜人收入怀中,急切地问。
  “呵呵……我没事,就是腰有点酸。”她艰难地扯动嘴角,却改变不了因疼痛而扭曲的面容。
  “表哥,你听我说。”她努力地向上靠,伏在沈乔生耳边说,“他们要抓的人是我,不会伤我性命。
  一会儿我挡着你,咱们往后退,到山坡的时候你就跳下去,往前跑,一直跑,不许回头。
  听见了吗?”
  她闭眼,不去看他此时此刻的表情。
  耳边是沈乔生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她咬着唇,恨恨道:“你的沈家不用管了吗?你的雄心壮志就这么戛然而止了吗?你不是要清吏治御夷狄重夺幽云十六州么?难道要让舅舅白发人送黑发人……咳咳……你舍得那如花美眷年少守寡吗?你舍得你的命吗?”依旧没有回应,但答案已然揭晓。
  他们正一步一步向山坡退去。
  沈乔生仿佛还有犹豫,莫寒用尽全力狠狠地将他推下山坡。
  染血的白消失在密林深处,她早已到达身体的极限,眼前晃着好几把宽背大刀。
  突然想起一句名言——要头一颗,要命一条。
  算了,两脚一蹬,双眼一闭,管它穿去与穿回。
  寒烟衰草,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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