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察官皇后 溪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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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察官皇后 溪明月-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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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一个内务府大臣,何来如此手眼通天的本领,拢络了各方各面的人才,又想干什么?

    简秋阳当然没有这么大的能耐,他的背后,站着的是戚中舟;而戚中舟的背后,是他的母亲,当朝太后。

    他实在不愿意将手中的刀,挥向自己的母亲。

    他更不明白的是,在彼此挣扎在人生最黑暗最痛苦的深渊的那段日子里,他们能相依为命,携手走过危难。

    为何却在权倾天下,可以安享荣华时,渐行渐远?

    难道人性真的如此贪婪,永远不会满足于得到的,永远想拥有更多?

    无可否认,他与太后之间确实存在着许多分岐,很多时候,他甚至是厌恶她的。

    做为一个儿子,他知道自己无权指责她的生存方式。

    她这一生,际遇坎坷,亮丽风光的外壳下,包裹着的不过是一颗千疮百孔,被现实无数次撕裂的残破的心。

    他不怪她,他只恨自己无能。

    可现在,他手中拥有了权力,完全有能力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她却已经不再需要他。

    她在他们之间竖起了一道高高的墙,将他挡在了心门之外。

    为了避开与他的朝夕相对,她甚至不愿意住在宫里,宁愿在偏僻的淞山构筑别院,圈地为城,独自生活。

    这一些,他虽不能理解,却仍然愿意尝试着去接受,去包容——为了弥补那段过往对她的亏欠。

    但是,做为一个女人,她贵为太后,已拥有天下最尊贵的身份,有什么理由千方百计阻挡自己儿子的前程?

    难道仅仅只是一句“娘家人”就可以解释一切?

    “皇上~”上官雅风自殿外匆匆奔入。

    “嘘~”武德贵急忙现身阻拦,竖指就唇,示意他噤声:“皇上在想事情呢~”

    “我有要紧事,必需立刻面见皇上~”上官雅风压低了嗓子。

    “是雅风吗?”澹台凤鸣已然听到响动,淡淡地道:“让他进来吧~”

    “皇上~”上官雅风推门而入,见他满脸倦意,眉锁阴霾,不禁了然:“又在为珍珠弊案烦心呢?”

   
    “什么事?”澹台凤鸣摇了摇手,不愿意多谈。

    “影卫来报,二更时分,有人偷偷进了淮安候府。”上官雅风道。

    “哦?”澹台凤鸣逸出冷笑:“一共有多少人?”

    “两个,”上官雅风瞥他一眼,补充道:“从身形看,应该是一男一女。”

    “一男一女?”澹台凤鸣沉吟片刻,问:“去了何处,见了何人?”

    “男的停在花园,女的进了西跨院。”

    “西跨院?”澹台凤鸣皱眉:“云老贼今夜宿在夫人处?”

    “据影卫的报告,云老贼一直住在如夫人处,从来不曾进过夫人的卧室。”上官雅风神色平静地道:“而且,那女子进了西跨院后,一直没有出来。”

    “这么说,”澹台凤鸣微微眯起了眼睛:“那女子是专程去见柳夫人的?”

    “应该是的。”

    “可有看清那二人长相?”澹台凤鸣再问。

    “那男人武功深不可测,极为机警,影卫怕打草惊蛇,未敢靠得太近,是以并未见着。”上官雅风躬身答道。

    “她们说了些什么,想必你们也未探听得到咯?”澹台凤鸣嘲讽地弯起唇角。

    上官雅风脸上一红,垂下头来:“臣惭愧。”

    澹台凤鸣默然不语,曲着手指轻叩着桌面,半晌,忽地推开面前的那堆奏折,站了起来:“走,看看去。”

    “皇上~”上官雅风吃了一惊:“这么晚了,你要出宫?”

    “谁说朕要出宫?”澹台凤鸣回眸,灿然一笑。

    “那,你要去哪?”上官雅风惑然了。

    这不是在谈正事呢吗?他怎么说走就走?

    “你随朕来就是了。”澹台凤鸣脚下半刻不停,一句话说完,人已到了书房外。

    “皇上,”武德贵急忙趋身过来:“要回宫歇息了吗?奴才给你备辇。”

    “不必,”澹台凤鸣摇头制止:“朕有些闷,让雅风陪着在御花园里走走就行了。”

    深更半夜的,两个男人逛御花园?

    “是~”武德贵心中错愕,却不敢阻拦,只眼询问上官雅风:怎么回事,皇上要干嘛?

    上官雅风耸耸肩——谁知道,或许皇上突然雅兴大发呢?

    “你若不来,朕可一个人去了。”澹台凤鸣回过头来看他,眼里闪着精光:“错过好戏,可别怪朕。”

    好戏?

    上官雅风和武德贵对看一眼,异口同声地问:“什么好戏?”

   

正文 好戏(二)
    唐笑躺在草丛里,百无聊赖地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夜风送来隐约的划拳声,将他肚子里的馋虫勾得造了反。

    他“呸”地吐掉草根,决定到酒窖里寻些好酒来犒劳一下自己。

    身形甫一展开,已瞄见不远处一丛茶花轻轻摇拽,他心中一动,身子在半空中一拧,风一般掠上了对面的屋檐。

    居高临下,果然看到两道黑影象被猎人惊吓的兔子,自藏身处蹿了出来,迅速地转移了方位。

    就唐笑冷哼一声,心中已有了计较。

    四处张望一阵后,躬着身子在屋面上疾行了一段距离,忽地跳了下来,钻进了离他最近的一座小院中。

    脚尖刚一触地,立刻飘身而起,勾住屋檐,象只巨大的蝙蝠,挂在了回廊下。

    堙“嗖嗖”衣袂带风之声响起,两条人影一前一后落在了院中。

    在院子里搜了一圈,两人在廊下碰了头,压低了声音道:“奇怪,明明看到他进了这里,哪去了?”

    唐笑曲指在两人头上各弹了一下:“孙子,爷爷在这里呢~”

    两人大惊,正准备拨刀,手才一动,巨大的黑影已兜头罩了下来,腰间一麻,身子已如泥朔木雕,动不了分毫。

    唐笑从容地跃了下来,从一人腰间摸出一块腰牌,借着星光一瞧,上面雕着一只振翅欲飞的雄鹰。

    竟然是影卫?

    他暗吃一惊,收起玩笑之心,一手一个,拎着两人扔到草丛里,纵身上了屋顶,直奔西跨院。

    拾了块石子,扔向窗棂,发出“笃”地一声轻响。

    “谁?”唐笑机警地探出头来观望。

    “是我~”他贴在窗下,压低了声音道:“事情有变,我们得立刻离开。”

    唐意一怔,低声求道:“再给我一刻钟,可以吗?”

    跟柳云曦的谈话正到关键时刻,没有找到答案之前,这次出宫最主要的目的就不算达成。

    她不想功亏一馈。

    “不行,”唐笑干脆地道:“影卫已经盯上了我们,再不走,你可能永远回不了宫了。”

    所以,宁肯下一次再犯险出宫,也不能赌这一次的运气。

    “清儿~”柳云曦跟过来,见她隔着窗子与一陌生男子说话,又惊又诧:“他是谁?”

    “一个朋友,以后再跟你介绍。”唐意一边说,一边跳出了窗子:“娘,你多保重,我下次再来。”

    “清儿~”柳云曦追到窗边,刚好看到他们翻墙而出,心惊胆颤之余,不禁生出浓浓的疑惑。

    清儿,素来端庄典雅,最不喜女子舞刀弄棍,什么时候竟也习了如此利落的身手了?

    而且,她有一种感觉,清儿冒险出宫,最终目的是想知道老爷与澹台凤鸣之间的过往恩怨。

    奇怪的是,她表现出了对澹台凤鸣浓厚的兴趣,却对他的过往一无所知。

    甚至连他曾在西秦做了十年质子这么大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

    就算当时年纪小,具体情形不了解,但对曾为西秦皇后的她而言,一点印象也无实在说不过去啊!

    更何况,记忆中的清歌,是个极有野心的女人。

    
    她对国家大事的兴趣远胜于对女红针黹的了解。

    老爷曾不无得意地在她面前夸耀过:清儿有经天纬地之才,可惜是个女子,若为男儿,前途未可限量……

    离开淮安候府,牵出藏在街角的马匹,两人翻身而上,朝禁宫疾行。

    唐意小声抱怨:“到底出什么事了?连一刻都不能缓?”

    唐笑若有所思:“没想到皇上竟会派人盯着淮安候。”

    唐意反问:“焉知他们不是跟着我们而来?说不定他们正是镇守地道的那批人呢?”

    “哼!”唐笑冷笑:“就凭他们的身手,想追踪到我的行踪,简直就是做梦!况且,我看过他们的腰牌,他们是影卫。”

    “影卫和羽卫有何区别?”唐意不耻下问。

    “羽卫吏属五城兵马司;影卫却是皇帝的贴身卫队,不吏属于任何机构,直接受皇帝调遣。他们的卫队长,就是整日与澹台凤鸣形影不离的上官雅风。”

    “那么,皇帝为何要派人监视淮安候?”唐意心生困惑。

    做为一个降臣,淮安候既无权又无势,独居寓所之中,仅仅是苟活而已,皇上为什么派贴身影卫去盯着他的行踪?

    “这就要问你了。”唐笑淡淡地笑。

    “我如果知道,还需要夤夜出宫吗?”唐意白他一眼。

    “原来你是为要查澹台凤鸣的老底而出宫?”唐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嘿嘿~”唐意干笑两声,打混的意图极明显。

    唐笑也不追究,观察一下地形,按辔驻马淡淡地道:“恐怕咱们要在这里下马,步行到宫墙底下。”

    两人翻身下马,唐笑把马赶到隐蔽处栓了起来,乘着夜色的掩映,快速地接近了禁城。

    “运气不好,好象他们刚刚才换过防~”唐意跌足叹息。

    “准备好飞索~”唐笑望着步墙上来回巡视的禁军,压低了声音吩咐:“我把他们引开后,你立刻从这里翻墙入宫,明白吗?”

    “不等换防了?”唐意微愕。

    “没时间了~”唐笑微微一笑,忽地拨地而起,夜风鼓荡起他的衣袖,如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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