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抢过仓田沙南的气锤，重重地敲了一记在进藤光的头上，看到他连眼泪都哭出来的表情心里舒服到了极点，“沙南，这是我邻居，我跟他有几句话要说你等我一下。”她理解地跟我们拉开两步距离。
我小声对进藤光说：“佐为的事情你不要大声嚷嚷，想让大家都知道么？你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告诉你，我能看得到，就这么简单。”
进藤光不敢相信的神情，佐为却是果真如此地折扇抵唇。
“佐为没有实体，只能依靠你和外界交流。但是你又不愿做个名不副实的棋王，你想下自己的围棋，不是么？”
进藤光低低地呢喃道：“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给你提供了一个可以让佐为尽情下棋让围棋界都知道他真正名字得到该属于他荣誉的机会，你想不想抓住？”
“让围棋界都知道佐为的名字……？”
“200年前人们记住的是本因坊秀策，可千年以前的才华惊艳藤原佐为却连名字都没有留在文书上。可现在不同了，在网络上没有人会知道藤原佐为只是一抹千年的鬼魂，知道的只有sai这个名字和他的围棋。他的棋艺将令世界震惊，他将成为众人追随的目标，他将是围棋界的新一代棋神，神之一着将在他的手下出现。光仔，你难道不想看到那副盛况么？”我好像恶魔一般在进藤光的耳边低语。
神之一着，追求千年的诱惑……佐为已经被我描绘的前景深深迷惑住了。
“可是……塔矢知道……他在网上问我是不是进藤光……对了！他说是你叫他到网上找【sai】的，还要他起名叫什么【419】。”进藤光猛然想到，声音拔高了一个音阶。
“轻点，激动什么？”我揪了一下他金黄的额发， “你怎么回答他的？”
他乖乖的低下头，“在网上的时候我吓得马上退出，没敢回话。后来他追到学校，说要找你，但是你不是不见了么？”
我微微一挑眉，“原来你也知道我曾经‘不见’啊？”
他诺诺地说：“我也很担心你的……我……”
“好了，别说这个了。塔矢知道多少？”我不想听他的解释，愿意听他解释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在网上我没敢跟他说话。在学校那次我让他去找你。后来我也不敢再上网下棋了。”
“继续上网，仍然用【sai】这个名字，谁跟你搭讪都不要理，不接受任何预约挑战。塔矢那边我替你解决，这几天我会来上学，你让他到学校来找我好了。”
“呃？……嗯……明明，你好像变了……”进藤光有些呆滞地说。
“人都会变的。遇上佐为后，光仔你也变了很多。以你的性格很难想象你会安静地坐着下棋。”
进藤光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道：“上次跟简井学长参加完围棋联赛后我就被他们那种气氛感染了，今年我和简进学长会再去挑战联赛的。不过，我们首先要找到第三个人才行啊。团体赛规定三个人一组的。”
“呐，光仔，你看完佐为在网上的围棋后有什么感觉？”
“很棒，很厉害啊，佐为从来没有输过。就连塔矢也在苦苦追寻佐为……”
“光，如果你选择围棋这条路的话，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不要再到围棋社。放学后到棋社找塔矢下棋，回家由佐为指导你，9点到11点两个小时留给sai。”
“我为什么要离开围棋社啊！”他对我吼道。
嘭——仓田沙南的气锤应声而至，“你凶什么凶，不要欺负明明脾气好！”
“我哪敢凶她啦，疯女人！”进藤光扭头狂吼仓田沙南。
“你们两个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我揪住他的额发＆她的气锤，两人立即乖乖地安静下来。“光仔，第二个选择就是参加三月份的院生考试，回家后的时间跟第一个一样。”
“做院生还能参加围棋社么？”
“不能。”
“那还不是一样！”
“不一样，你和塔矢下棋或是和其他院生下棋的区别。”
“我是说围棋社！我为什么要退出围棋社！我要跟简进学长参加团体联赛！”
我制止住仓田沙南举起的气锤，“围棋社只会妨碍你的发展。你早晚都会踏上职业棋士这条路，为何还要在这浪费时间？选一个吧，不然我就告诉塔矢你的秘密，塔矢的毅力有多可怕你是领教过的。”
进藤光默不作声。
佐为默默地等待进藤光的选择，他也明白围棋社对进藤光天分的阻碍，但他不想再强迫进藤光的人生为他而改变。虎次郎吐血倒下的那一刻，他心中的悔恨何人能知……
我擦身离开，“别忘了，你还等我替你考前猜题考试才能及格。慢慢考虑吧，光仔。”
“咦？！”进藤光满头黑线，他显然忘了我还握着他的‘生死大权’……
仓田沙南欣喜万分地挽上我的手臂，“明明，你还能猜题啊？”
“准确率98％。包及格，包高分。”
“真的？下次考试就看你的啦！”
“沙南替我找容克斯可以免费替你猜题3次。”
“咦？还要收费的啊？”
“小本生意，小本生意。”
第十五章眼神
砰――
黄色的小球打在墙壁上，发出闷实的声音。黄球在地上弹起一次，与挥舞出的球拍相触后再一次打到了墙壁上，完全无二的黑印位置。
我静静地看着在墙壁和球拍间跳动的黄球以及舞动纤细手脚的少年。
“你想看到什么时候？”少年用衣袖抹去额头的汗珠。
“啊？不打了？龙马，你最多可以连续打中同一个位置多少下？”
午休时间，电视台突然有事，仓田沙南被铃接走了。她感到很歉意，是她要求不二周助将我留给她的，可转眼她自己又离开了。在去找不二周助的路上我偶然见到了在教学楼后练球的越前龙马。
“无数下。”帽子扣到头上，越前龙马的嘴角扯起一丝弧度。
真好，我羡慕的看着他，“呐，龙马，让我试试好不好？”
他略略看了我一会，递过他手中的球拍，手柄处温热的是他手心的温度。
我弯腰拾起黄球面对墙壁站好，略向左后抛球，弓背，跳起，从7点到1点的方向上挥拍，将球向右上方击打。
黄球在地上稍作旋转接着快速而沉重的打中墙上的黑印。
TWIST SERVE？！
黄球加倍速度地弹回，擦拍而过。
还是不行啊……我到草丛中寻找弹飞的黄球。
我能看清球运动的轨迹但身体却无法跟上大脑分析后做出的指令，自己打出的球自己绝对接不到，只有跟不二周助打球的时候能体验回球的感觉。
呵呵，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我才特别喜欢找不二练球吧。
蓝天绿草，眼前似乎又出现漫天血雾中西索突然出现的身影……
看得见也跟不上，不如放弃体术换一个方向考虑应对方法……
“喂，你在哪个方向找啊？”越前龙马从草丛中找到球放到我的手上，帽檐低低压下，看不清他的表情。
“一下想事情出神了。”我笑笑，想将球和拍还给越前龙马“龙马继续练球吧，我不打扰你了。”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嗓音清亮悦耳，“为什么不再试试？你的外旋发球很有力，左脚再迈开半步就能接到回球。”
我摇摇头，“不了，我的网球是不二教的，那些问题我都知道。但是我的身体跟不上我的球速，不是动作就能纠正的速度差。呐，龙马你继续吧，要加油哦！”
咕噜―――声音是从越前龙马的肚子传来，他发梢中小巧的耳垂通红欲滴。
“龙马，你没吃午饭？”
越前龙马微不可见地点点头。
还是孩子啊～ 我轻笑对他说：“我也没吃午饭，我们一起去食堂好么？”
“你的网球是不二前辈教的？”越前龙马将球拍和球收进袋中。
“嗯，快两个月了吧。”
“外旋发球也是不二前辈教你的？”
“不啊，刚刚看你这么打，我偷学的。”
“你只看我打……？”越前龙马猫样的大眼睛圆圆瞪起。
“学习能力强是明明的优点。”不二周助轻笑着走来。
“当然～ 理解原理就能运用，外旋发球不过是一种特别的上旋发球，看过一遍就知道如何做了。学习不过是举一反三的游戏。”我得意地扬起下巴，不二周助温柔地揉揉我的头发。
“啊～ 是不是真的物以类聚啊？天才找的女朋友都是天才～”跟在不二周助身后过来的是菊丸英二。
越前龙马压压帽檐，低低说道：“菊丸前辈，不二前辈，再见。”
“哎，等一下龙马。”我喊住他，“不二，菊丸，你们吃过午饭了么？”
菊丸英二挂在不二周助的肩上，“我和不二刚吃完正要去球场打一局，你们一起来么？”
“沙南呢？她把你抢走现在又去哪啦？”不二周助四下没有看见以超气势从他手中抢人的仓田沙南。
“她临时有通告早退了。既然你们吃过了那我和龙马先走了。回见！”
“明明～”不二周助叫住我。
“嗯？”
“放学来网球社么？”
去么？去的话就要在这里待到放学……算了，好好体验几天学生生活也不错……
“去啊，不二要陪我打球哦！”
“当然。”不二周助轻笑。
菊丸英二也不甘落后地嚷道：“我也陪明明打球，明明要来看我哦～”
我笑着点头答应，转身追上漫步离开的越前龙马。
“呐，不二。明明和小不点处得挺好啊，那天也是为了找小不点才来学校的。”菊丸英二挂在不二周助的肩上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英二，去打球吧。”不二周助笑笑拖着菊丸英二向球场走去。
“呐，呐。不二，你一点都不担心么？”
“明明也需要有她自己的朋友。龙马是个好孩子。”
“切～ 真不好玩。”菊丸英二沮丧地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