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泽花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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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泽花 完结- 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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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晤……”女子发不出话。
  “别让朕难受……”他挤了挤眉眼,神色阴兀而沉痛。
  他已不记得,他有多久没如此难受。心里的疼,在遇见她的日子里,偃旗息鼓。但当祁明夏为她写的情意满满的信,一封封摆在他面前时,那疼又复活过来。他知他是妒忌,他妒忌的快疯了。是他对她太好,太过珍惜她,才令她得意忘形,忘了她应该是谁的东西吗?
  “你别让朕难受!”
  他胸膛一起伏。一想起祁明夏三个字,他就无可遏止的感到燥怒。他低吼一声,不顾女子的疼痛,把她撞击在墙。芊泽感到骨头都碎了,她双脚已离地,被男子挤压的抵在墙上,不能动弹。
  “痛啊,痛……”
  她喊疼,泪唰唰然的掉落。祁烨的眸子在刚在怒吼的瞬间,由黑转红。但只是一霎,便恢复了过来。他重重的喘气,眉峰紧蹙,深深的凝视女子。她哭的梨花带雨,疼痛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看了她许久,气息才渐渐缓和下来。刺痈闪过黑眸,他落寞的撇过眼,身体也松懈下来。
  他一松开,芊泽的身体便顺着墙壁,无力的滑下。
  “咳——咳——”
  她剧烈的咳嗽,蜷缩起来。
  她泪眼模糊,只瞧得见男子的黑靴,伫立在跟前,纹丝不动。
  祁烨站在原地,良久缄默,也不离去,也不再做任何事情。他只是深切的望着芊泽,见她渐渐缓和下来,见她一道道的抹自己的眼泪。
  她害怕了是吗,自己弄疼她了是吗?祁烨垂在身下的大手,五指紧绷,他缓缓的捏成拳,咯吱作响。
  她怎么都不说话……
  他好难受……
  男子的潭目里,仿若刻上一道道深邃入骨的伤痛。
  就在两人沉默的僵持时,一道柔和而熟悉的嗓音在小屋外传来:“芊泽,娘娘喊你过去伺候,立马就去哦!”小珺尾音拉长,吆喝了一声。地上的人儿一顿,喘着气抬起眼。但只是抬了半分,那黑靴便一凛,倐地蹬地离去。衣声窸窣后,便已不见人影。
  芊泽吁出一口气,身体不再曲卷。她如释重负的瘫坐在地上,久久发楞。
  ※
  来到婪月寝宫的时候,芊泽已整理好了一切。重新攀髻,置衣,见着明月时,已然像是什么也不曾发生。她挑灯而入,昏暗的殿内骤然一亮。明月斜躺在榻,一瞬不瞬的盯着来人,芊泽心虚的低下头,挨着床沿,坐在绒毯上。
  “明月,你可是哪里不舒服了?”芊泽不抬头,却关切的问道。明月眯着俊眸,淡淡道:“芊泽,你抬起头来。”
  女子身子一僵,却迟迟不动。
  明月见她睫翼一凛,神色闪烁,便自行伸手缓缓抬起她的腕。芊泽的下巴淤青显赫,他一蹙眉:“他怎么如此不知轻重。”
  芊泽暗吃一惊,蓦然扬起眼帘。明月温淡一笑,眸间有些得意:“我和你说,要好好待在小屋里,却忘了要告诉你,得戒备夜里暴动的狼。”他揶揄笑着,芊泽却不觉得丝毫有趣,倒是落寞的垂下眉眼,沉默不语。
  男子一眯眼,眸光复杂,问到:“我问你芊泽,你怎和祁明夏认识的?”
  芊泽神色一动,先是一顿,继而娓娓说来:“当年在边国,是他救了我和羽晴一命。他还赠予我刀饰,助我在祀会上逃过一劫。我的命是他给的,他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想起祁明夏,芊泽只觉得心中温融。
  明月听罢,喃喃重复了一遍:“很好很好的人……”
  “嗯。”
  芊泽轻轻颔首,又说:“明月,你看,这便是他送给我的刀饰,我一直留在身旁。”她取下腰间的佩饰,递给男子。男子先有些犹豫,却依旧缓缓接过。刀饰落在他掌心,那分量让他心中一紧。
  “将军说,这刀饰是在和边国交锋时的战利品。他见它灵性十足,便携带在身,直到送给了我,才摘下。”她回忆起信中的内容。如今重复时,却忽然感受到他满满的心意。可是为什么,在她第一次读信的时候,却并未发现?
  “他带了很久……?”
  明月摩挲了一遍那光滑的刀鞘,古朴而繁琐的纹路,猜致而隽永。他眸光变深,又轻问到:“他还说了些什么?”
  芊泽听罢,陷入回忆。淡定的笔锋,跃然眼前,那一封封信上的内容全都浮现上来。她一件件的说,祁明夏在信中提及的大漠生活。他是如何守防,如何与扮作边国军的成熵人,交锋。芊泽不仅描绘了军队里琐碎的日常生活,也说了明夏在边国遇见的几件趣事。
  “他说,成熵人个个都长的人高马大,在市集里走,都高过边国人起码一个头。”芊泽说时,脸上洋溢着兴致颇高的笑容。
  而明月却静静的听,到了好笑处时,也呵呵一笑,俊容舒展。
  “那边的伙食不好,肉食倒是为主,却没有蔬菜。那边的将士更喜爱青菜萝卜呢,就是不常吃的着。”
  “那倒也是,大漠地方,怎种的出蔬菜,他们吃不着也是正常。”明月煞是同意的点头。芊泽望着他,觉得他不同于平常。他为什么对明夏将军的事如此感兴趣,以住说些趣事,也不见他有这般兴致。
  明月靠着床榻,目光远眺,他缄默了一刻,喃喃启音:“在大漠骑马,不知是怎样一种感觉。”
  说时,他的眸子里溢出满满的憧憬。那年去边国,他是见过策马而过的祁明夏的。他疾风赶路,烈风吹起他肩上所系的披风,张扬若旗。他引着身后的队伍,呼啸而过,蹄声隆隆碾过明月的耳际,他躲在銮驾中,借着角灯的光芒,望他。
  他不知沐浴在沙砾满布的风中时,是怎样的感受,因为他只能躲在厚重的帷幕后。
  “明月?”
  芊泽摇了摇他,他才蓦地的把目光收了回来?他见芊泽一脸错愕,才倐然发现,自己脸上,一丝冰凉的细流,顺颊而下。他急切的一抹,扭过身去,道:“晚了,芊泽你今夜莫要回去,睡我身边吧。”
  他一蒙被子,住里挪了挪。芊泽一怔,不知该如何是好。但见他背身不动,语气也极为果然,于是便悄然睡下了。
  她和他离着甚远,夜里,她竟感受不到明月一丝一毫的气息。仿佛,躺在身边的人,只是一个没有呼吸的人。
  久了,芊泽不免心疑,侧过脸来偷瞥。
  男子背着身,突兀的启声,吓了芊泽好一跳。
  “芊泽。”
  女子身子一紧。
  “我冷。”说罢,他忽地就转过身来,搂紧芊泽。芊泽身子一顿,感受到男子身上铺天盖地的寒澈感。他竟冰的像具尸体!本想反抗的她,只得顺势搂了搂他,传予他自己的体温。男子圈着她的腰,把脑袋放在她胸前,他开始睡的安稳,只是在朦胧惺忪间,最后说了一句话:“芊泽,不要怕,我会保护你……”
  “我会……保护你的……”他重复低喃,直到已全然入睡。芊泽先有些不明所以,转而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淤青的下颚,眸光一垂,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
  只有三日期限,芊泽想不出该如何作答。
  这是第二日,她独自一人坐在自己小院处,望着桃花如火如荼的开着,艳而盛。她送走明夏将军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日子,红色的宫闱处,她奔了一路才追上风尘仆仆的他。犹记得他的笑容,和他握住自己时,微粝而温暖的手。
  女子低敛着眉眼,又是一番思忖。恰时,门吱呀一响,一道嫩黄的身影翩然而至。芊泽抬眼,洛羽晴正缓缓踏进,目光温和平静。
  “羽晴……”芊泽低吟一唤,洛羽晴才展颜一笑,走近挨着芊泽坐了下来。两人对视良久,洛羽晴才轻然问到:“芊泽,你可有想好?”
  芊泽听罢,秀眉一颦,却是摇了摇头。她想不好,就是给她三十天,她也想不好。她知跟着他去是一千一万个好,心底却有个声音,坚定不移的推拒。这究竟是为何,为何要她做如此的抉择?
  洛羽晴见她摇头,脸上一凛,又问:“为何你会如此踌躇,明夏将军是难得的好男人,他即已倾心于你,且有意娶你做正妻,这正是你摆脱奴隶身份的好机会,你怎么会犹豫不决?”
  “我……”
  芊泽一睇女子,见她焦灼而不满的神色,只得吞吐起来。
  “你什么?”她拉过芊泽袖襟,说到:“你在犹豫是什么,有什么让你放不下心?”
  芊泽深深的望着羽晴,仍旧半晌无语。
  洛羽晴却展眉一笑,豁然道:“如果是我,芊泽你大可放心,我会活的很好的,不用担心。”她说罢敲了敲芊泽额头,说到:“我这么强大,还用得着你费心吗?”
  芊泽摸了摸洛羽晴敲过自己的地方,她怔忡的垂下眼帘。洛羽晴的确是她不想去的原因之一,只是为什么撇过这些,她的心仍旧无法答应?
  有个声音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铿锵作响。
  ——你别让朕难受!——
  难受……
  女子喟叹一声,绣拳一紧。洛羽晴刚才的笑容,不伦不类的定格在半空,她杏眸一眯,反复的瞅了瞅芊泽忧郁的神情,才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的语气蓦然冷却,芊泽扬起脸,对上她另类的神色。这不是一个关切的神色,它仿佛包罗万象,有质疑,有猜忌,有试探,甚至一丝排挤。
  “羽晴?”
  芊泽不知怎地一阵心虚,她眨了眨眼,身体不自觉的住后靠。
  洛羽晴挤出一个笑容,又说:“若是有什么事,你尽管告诉我,芊泽,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的心事除了我,还能有谁分享?”
  她极力的探知,急躁的心情溢于言表。芊泽有些不寒而栗,她紧抿着嘴,只是颇为恐慌的看着女子。洛羽晴见她迟迟不作答,还瞠着一副讶异不已的神情回望自己,一时间脸色阴沉下来。她颦起眉,凑近芊泽。
  “说啊,芊泽,你告诉我啊……”她眉眼跳动,说不出的诡异。
  芊泽心一激灵,更是说不出半个字。
  “芊泽,你说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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