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已黑透,出了这个院子,外面便一片漆黑了,周宁脚下一滑,捧着茶壶险些摔倒,当下叹了口气,步子放慢了些。
这个死罗成,到时候万一他见色忘友,我岂不是没机会跟他说我的事情了?打住,我跟他算朋友吗?似乎不算,周宁不觉又叹了口气。
以前他是兵,我是贼,我现在是杀人犯阶下囚,差距可是越来越远了,唉,算了,听天由命吧。
周宁穿过黑漆漆的走廊,终于看见了光亮,也看到了人,打听到了茶房的方位,便小跑着去了。
捧着一壶滚烫的茶回来时,不禁走的更加慢了。好容易回到那间屋子外面,却见里面熄了灯。
周宁心里敲起了边鼓,蹑手蹑脚的放下茶壶,耳朵凑上去想要听听里面有何响动,可是那间屋子本就极大,而且床距离门口更是十万八千里。
什么也听不到,周宁不禁有些泄气。
现在怎么办呢?
破门而入?
可是他们如果刚好滚在一起,当时候罗成恼羞成怒,我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他本来就是个琢磨不透的人,可不能冒这个险。
算了,等吧。等他早上起床,我再请他帮忙吧。
周宁在廊下的石阶上面坐下,托着腮看星星。
怎奈蚊子太多,穿的又太薄。越想越是郁闷,靠,为什么他在里面软玉温香的,我在外面喂蚊子,什么世道嘛!
周宁一边赶着蚊子,一边自我安慰,谁让我是个无依无靠的女子呢,又是穿越来的,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又逢乱世,奸人当道,靠谁都不如靠自己,以后一定要争气,好好活下去。
可是连尊严都没有了,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周宁又皱起了眉头,心里更加郁闷。
要不一头撞死吧?
周宁瞄了一眼旁边的假山石。
终于没有勇气撞过去,算了,活下去吧,会找到活着的意义的。
周宁又看了会星星,不觉歪在旁边的栏杆上面睡着了。
现场观摩
周宁兀自在睡梦中时,只听到一个声音炸雷一般在耳边响起,“起来。”
周宁一个激灵,捂着耳朵跳了起来,脚下一滑,又‘吧唧’趴到了地上,好不容易揉着快要散架的双腿爬了起来,师爷那一张脸都绿了。
师爷瞪视着周宁,“你就是这样伺候的吗?”
周宁刚要解释,师爷又瞪了过来,“现在,赶紧回牢房,不用我跟你说牢房怎么走吧?”师爷对着发愣的周宁又吼了一句。
周宁点点头,一溜烟跑了。
周宁一路跑回牢房,倒是畅通无阻,狱卒跟在后面,待她前脚进去,后脚就在外面加了锁。
现在又回来跟老鼠为舞了,周宁叹了口气,紧贴着门坐了下去。
可是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呢?看师爷那气急败坏的表情,似乎罗成并不满意,可是佩儿不是在里面伺候着嘛,周宁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继续补觉吧,反正逃出去已经无望了,就等着秋后处决吧,周宁索性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靠好,不一会就睡着了。
期间狱卒送来一次饭,烂白菜叶子加馊了的米饭,周宁饿得久了,咬着牙还是吃了小半碗。
唉,想想我怎么会沦落到这步田地,周宁又托着腮思索起来,但愿这都是一场梦吧,梦醒了我还在准备毕业答辩。可是却知道已经不可能。
周宁望着从屋顶的天窗上面透下来的光线,看着微沉在光束里面沉浮,想象自己悲催的命运,为什么别人穿越都有那么多的阿哥啊王爷啊在后面追,我是倒贴都没人要呢?
外面又响起了开门声,周宁懒洋洋的让开一点,免得门突然被拉开她又被摔得四仰八叉的。
居然不是送饭的。
师爷笑眯眯的打量着周宁,“怎么样,在这里还好吧?”
周宁心里想,好什么好,怎么不换你来试试呢,低眉顺眼的道:“老爷来了。”
师爷阴阳怪气的道:“大人有请。”
周宁心想,准没好事,当下跟着师爷一径去了。
这死囚牢倒也安静,每个牢房都是独立的,一路上走过去并没有什么喊冤咒骂的声音,莫非是因为这些人都知道早晚是个死还不如不折腾了?
周宁其实不知,这原本就是一个特殊的牢房。
县令大人正坐在书房里面看书,这让周宁很是意外了一番。
周宁局促不安的站着,想象着自己接下来各种命运,可是命运根本就不由她说了算,事情总是她始料不及的。
县令终于抬起了眼,打量着周宁,脸上带着慈善的笑,这样的笑让周宁心里面更没底。
周宁胡乱行了个礼,问道:“大人叫小女前来,有何吩咐?”
县令笑呵呵的道:“你不用紧张,本官叫你来是有一件喜事。”
周宁心里想,喜事,才怪呢!又要变着法的折磨我了,嘴上柔声说道:“大人请讲。”
县令道:“朝廷每年都会选民女进宫,今年我阳古县有十个名额,大人我知道你是冤枉的,那金无厌仗着有钱有势,在地方上为非作歹强抢民女,是出了名的恶霸。姑娘你杀了他也算是替天行道,所以本官就有意给你一个名额,好离开这里,本官官阶低微,你若留在这里,实在是无法保全你的性命,等到你走后,本官就着人做一个病死牢中的假象,掩一掩金家人的耳目也就罢了。”
周宁心想,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好事又怎么会轮到我头上呢?真是满口仁义道德冠冕堂皇的托词,恬不知耻。再说那个金无厌是否真的死了,我可不知道,唉,算了,就是倒霉,也该换个地方倒了,当下跪倒在地,“多谢大人成全,大人可真是青天大老爷啊。”
县令大人又干笑了两声,说道:“只是进了宫,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姑娘自己心里多掂量着吧。”
周宁点头道:“多谢大人提点。”心里想,难道真的是要进宫?怎么可能!
县令摆了摆手,“接下来的事情师爷自会给你安排,出去左拐第二个院子就是他的。”
周宁又道了几声谢,才退了出去。
周宁到的时候,佩儿居然也在,佩儿大模大样的坐在客厅里面喝茶嗑瓜子,却不见师爷,“不用找了,他不在。”
周宁心想,真是阴魂不散,在哪里都能遇见你,“姐姐好。”
佩儿瞥了周宁一眼,“怎么,真以为要进宫做小姐夫人去了?”
周宁摇头道:“不敢。”心想,莫非她也要一起去?
佩儿翘着兰花指,喝了口茶,漱了两口又吐了出去,道:“我劝你趁早醒醒。”
周宁一时也猜不透,不过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不是好事,“周宁还要请教姐姐。”
佩儿叹了口气,又冷哼了一声,“算了,告诉你知道也好,反正以后我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我们县令大人本来是要巴结北平王的,现在没巴结上,刚好赶上京里的宇文大人五十大寿,是要把我们送给那个老贼。”
周宁心想,宇文大人?难道是宇文化及?天啊,怎么净让我碰上些王八蛋,“那大人为什么会选上我了?”
佩儿打量着周宁问道:“你真的不知道?”
周宁点头道:“不知道。”
佩儿哼了一声,“真是个单纯的傻妹妹,还不是因为你长的漂亮,脸蛋能够拿出去见人,告诉你,那个宇文大人可是出了名的老色鬼。”
只听师爷干枯的嗓音在门口飘来,“说什么呢?”
佩儿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师爷搓着手笑道:“今晚你们两个就好好的伺候伺候本官。”
佩儿哼了一声,仍然坐着,“你就不怕我回头告诉宇文大人?”
师爷笑着在佩儿脸上捏了一把,“真是个骚狐狸。”一把将佩儿从椅子上抱了起来,向内堂走去。
周宁匪夷所思的站在那里,只听师爷又回头冲她喊了一句,“还不跟来。”
周宁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内堂当中摆着一张大得离谱的床,师爷将佩儿扔在床上,回头冲周宁道:“自己脱了爬上来。”
周宁忍了几忍终于没有骂出口,慢慢吞吞的脱着衣服,心里寻思着如何让这个老色鬼死在自己手里,转念又想,杀了他虽解了一时之气,可是接下来怎么办呢?更何况有佩儿在,下起手来也不方便!
只见佩儿已经被剥得精光,压在了师爷的身子底下,佩儿回头看了周宁一眼,笑着向师爷说道:“你都这把年纪了,能吃的下这么多吗?”
师爷回头看了周宁一眼,又看了眼身下的佩儿,两相比较一下,不耐烦的冲周宁摆了摆手,“你不用上来了,就在那伺候着吧。”
周宁如蒙大赦,忙把褪了一半的衣服又拉了上去。不禁感激的向佩儿看了两眼。
师爷又回头向周宁瞥了一眼,“好好学着点,别净站着。”
周宁忙不迭的点头称是。
师爷瘦骨嶙峋的身子不住的在佩儿身上抽动着,周宁看了一眼,不禁腹中作呕。
心里却在寻思,佩儿为什么要自己揽下来呢?是真的为我好还是别有所图?
师爷已经不停的喘息起来,脊背弓得更加厉害。周宁在心里诅咒道,累不死你。
佩儿翻身骑在了师爷身上,脱光了的佩儿果然更有看头,周宁看了一眼,忙低下了头,一阵脸红心跳。
果然那糟老头子没撑多久就不行了。佩儿翻身下来,面无表情的擦拭着下身。老头却软在一边再也爬不起来了,不停的喘着气,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佩儿收拾停当,给周宁使了个眼色,周宁会意,跟她一起走了出去。
佩儿靠在一张椅子上,问道:“老实说,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周宁忙道:“多谢姐姐方才帮我。”
佩儿哼了一声,“那个老色鬼肯放过你,可不是因为我帮你。”
周宁思索了片刻,实话实说道:“据说是杀了人。”
佩儿诧异的问道:“据说?”
周宁道:“我当时晕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不过凭我的力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