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风花(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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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风花(女尊)- 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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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地板上,心里却不断猜想着那个人可能有的反应。就在那里,他爱的人在他面前亲手敬了毒酒给他的母亲,他的人生也是自那里开始,从云端跌落至谷底。

而他和那个女子未曾使用过的大婚新房,如今却迎来了另一个人的婚礼。心思深沉如他,此刻会有怎样的心情呢?

从正殿出来,便是由她的正君带着她去拜天、祭祖。随后再一路欢腾的绕过半个皇城,才回到现在的驸马府。她接过礼部司仪递来的鞭子,整个甩开啪得一下打在皇子脚边的石板路上,据说,是取以振妻纲之意。听着周遭或陌生或熟悉的面孔都随之发出阵阵喝彩声,她却只觉得松了口气。总于,绝大部分的礼节都要结束了。

她是海客,举目无亲,如今娶得又是皇子,孝敬高堂之类的礼节自然都可以略过。任凭那些爱凑热闹的大家世子们簇拥着将皇子送入洞房,她却没有半分想要跟进的意思。只是做戏一般摆足了架势,开始亲自招待各桌酒宴。

皇子大婚,举城同庆。无论原本熟不熟悉,整个皇城但凡能叫出来一点名号的世家,几乎都有出席,有些甚至还是拖家带口的前来参观。

有礼部专员坐镇,她自然不担心主持的问题。面带着微笑的一桌一桌的走过去,掺了水的酒其实并没有喝进去多少,她只是不想让自己闲下来,尽可能的拖延。虽然,她也说不清自己究竟在拖延什么。

然而,来的人虽然多,但真正和她有交集的,却一共就那么几家。谷家姐妹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出头来灌她酒或者陪她打发时间,李家和钟家的人就更不可能。她的两个义弟一左一右的跟在她身侧,却都没有机会与她说些什么。整个府邸都闹哄哄的,交际玩乐的什么样都有,甚至还有人喝得尽兴了开始划拳,更多的是醉醺醺的抓着她,让她交代与皇子的相恋经过,混乱的全然不像是端正严肃的皇家婚礼。

终究是躲不过,到底被众人起哄一般抬着丢入洞房。门一关上,外面的喧闹吵杂和屋内晃来晃去的蜡烛灯火宛如两个世界。

铺着大红刺绣图腾的桌子上摆着酒壶对杯和一些瓜果点心,床上的男子一动不动的坐着,大红的盖头还盖在头上,两个人都相对无言的,安静的诡异。

折腾了一整天,又喝了点掺水的酒,她虽然没觉得醉,但毕竟也乏了。在那里干站了一会儿,恋雪深深的叹了口气,到底一步一步的往床边走去,没碰男子身边放着的据说是揭盖头的撬棍,直接伸手掀开了男子的盖头。

一张素不相识的脸,可看上去却并不陌生。恋雪静静看着那张与当朝女皇颇为相似的面孔,脑海中浮现的竟然是另一个从未见过,也不可能会见到的女人可能会有的模样。

“你……”你先休息吧,我去书房睡。

而她的嘴巴刚张开,话还未等说出口,坐在床上的男子却突地站了一来,恋雪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下一秒,一个尖锐的物体已经抵到了腰侧。

“陈恋雪,是吧?久仰。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恋雪看着手握匕首的男子,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而等反应过来自己眼下的遭遇,却又觉得好笑。

“你这不是和人商量的态度吧?”稳稳当当的站在那里,恋雪不慌不忙的伸出手指夹住匕首冰冷的刀身,将它从自己身侧移了开,“你想和我商量什么?难道让我为你写休书么?”

皇子的手显然并没有如何用力气,匕首很容易就顺着她的动作而收了回去。听到她颇含讽刺意味的话,皇子似乎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般的摇了摇头,说道:

“你知道,那是不可行的。我知道你另有意中人,我也有。我是想你商量,我不会难为你和你的意中人相处,相对的,我也希望你不要限制要求我。”

表示讶异的挑了挑眉梢,恋雪看着面前的男子,语气中多少带了几分嘲讽:“你这是要告诉我,你要公然出轨?”

显然出轨这样的用词刺到了面前的人。皇子颇为不快的皱了皱眉头,身子也跟着僵硬起来,却终是没有出言反驳什么,只是默认了一般的看着她,坚持到:“你不愿意么?”

满腔不耐烦的看着面前一身大红婚服的男子半响,恋雪在那双不依不饶的眼睛注视下,到底只是无奈的叹口气。

伸手从腰间翻出荷包,恋雪一把拉过皇子的手,不顾皇子瞬间的紧绷,硬是将东西放入皇子手中,然后看着皇子因为惊讶而逐渐睁大的眼睛,说道:

“我不关心你的事情。相对的,我希望我的事情你也不要自作主张。我累了,如果你没有别的话要说,那我去书房睡了。”

不等那个已然被手中的荷包引入回忆的皇子有所反应,恋雪干脆直接转身,一把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又反手带上。

那个荷包,是六皇子曾经亲手秀给李日华的,之所以没有阻止韩天的这手防范于未然,就是因为她想到,也许这东西可以用上。事到如今,她自然已经不能再假装猜不到韩天的心意。

小书房与主卧只隔着一个回廊,不同于前院的嬉闹,独自走在回廊上,恋雪看着天空隐隐泛出的火光,知道有人正在为了庆祝的大放烟火,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

这算什么?一些不明所以的人,在为了一个与她们全然无关的事情大肆庆祝。而作为当事人,她却只能独自走在主屋后侧半露天的回廊,去凭着记忆寻找一个并不如何熟识的小书屋落脚。

好在,在这个地方摸打滚爬了两个月,她对地形还不至于全然陌生到迷路。这么想着,恋雪一把推开小书屋的门,准备直接就地和衣睡下。而门一打开,看着那个意外出现在自己面前,已然两个月没见的人影,恋雪只觉得心头还是一震。

一瞬间,恋雪心想,果然,她还是做不到心如止水。

☆、大婚(中)

门开的时候,江南风似乎正在看着一本什么书籍,见来人是她,似乎也没什么意外的表现,只是轻轻将手中的书合了上,起身将其放回原来的位置,然后才转回头,正面她一瞬间明显的恍惚,平平唤了一声:

“恋雪。”

一瞬不瞬的看着面前的人,江南风的身上是一套偏暗红的长袍,那颜色红的不正,比较起她此刻的一身大红礼服,色泽明显要逊色许多,可这衣服穿在他身上,反而更加凸显了他的优雅气质,贵气的宛如一位真正的王子。

可这样的颜色,却也同时标注了他此刻的身份——六皇子的嫁妆,是与那些盖着御赐成箱物件的红铺盖,同样的颜色和布料。

“嗯。”

看着面前男子那一身刺眼的红,恋雪嘴唇动了动,到底还是无法像敷衍其他人那样用沉默和无视打发面前的人,只好又规规矩矩的问了一句,“你在这里休息么?”

“不是。只是许久未曾来过,见这里的摆设依旧是从前的位置,有点惊讶竟然这么多年都没变,于是就顺手翻翻。”

好一句顺手翻翻!

恋雪咬着牙根瞪着面前一脸平静的男子,痛恨的发现,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她竟然还是会为了男子这样一句话而胸口发痛。

而江南风似乎没发现她的异常一般,见她杵在门口就那么干瞪着自己,男子也没什么诸如尴尬之类的反应,只是等了一下见她还没什么动静,便四下环顾了一圈,又问道:“恋雪要在这里休息么?”

显然,江南风对她不会在新房过夜的行为,一丁点都不意外!

这么一想,好容易顺下来的血气立刻又重新飙至头顶。身形一动,恋雪几乎是恶狠狠的迈腿进到屋内,恶意的甩手将门带上,再重重的几步走到男子近前,恶质的将手放在男子呼吸平顺的脖颈处,指尖挑弄着领口的盘扣。

“你倒是不觉得意外啊。怎么,是早就料到了?于是特别在这里等着我?如何,要做我今夜的新郎么?”

理智上,她非常清楚自己的态度和语气有多恶劣,也很明白如此行径看在男子眼中会有多么的气急败坏,如何多么的落入下乘。可是,她忍不住。

自己两个月来努力到几乎要呕心沥血的想要遗忘,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平静了,可今天看到这个人站在面前,她讽刺的发现自己竟然还有所动摇,而且,她发现自己对于这种动摇,竟然丝毫不感到意外。

而对比与自己这边的不意外,男子那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淡定平静却非常意外的激怒了她。她非常意外,简直是意外到要出离愤怒了。她意外于自己竟然,还会为了这个人的平淡而感受到伤心!

然而,比较起她的怒发冲顶,江南风却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任由她意味明显的把玩着自己的领口盘扣,甚至连回视的目光也平静到没有丝毫慌乱,甚至也没什么讽刺的意味。听到她的话,男子只是用那双清澈的眸子回望着她,然后就事论事一般,语气平淡道:

“好啊,我不介意。”

又是,不介意。

恋雪只觉得仿佛一瓢凉水当头泼下,满身的怒火都被这几个字唰的一下去了个干净,甚至脊背还泛起了丝丝寒气。

施施然的将手指收了回来,恋雪沉沉闭上眼睛,重重的吸了口气,等再睁开,看着男子那张没什么变化的平静脸孔,她却已经不再觉得愤怒或者什么。她只觉得周身的劲气都被抽干了一般,整个人都充满了深深的无力感。

“抱歉。”

很是奇怪,明明已经干涩了两个月的眼睛,此刻却湿润起来。

“抱歉。”

抱歉。我怎么能那么对你?怎么可以迁怒到你的身上?其实我明白的,你那么对我其实也是为了我好,就连你的拒绝,甚至都不能说是你的错。我其实很清楚你是真的给过我机会,也清楚你已经尽力了。我只是……

眼看着面前的人脸被水汽朦胧成一个恍惚的影子,恋雪抬起手臂拼命的擦着不断从眼中涌出来的水珠,可却悲伤的发现,她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它们掉落的太急、太多、太快了。

“抱歉……”

很多话她都没有办法说出口。她其实知道两个人就只能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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