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云飞渡 (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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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云飞渡 (耽美)- 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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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肠,忽然就那么柔软了起来,他记得自己是怎么样宠爱着这个少年的,舍不得他受委屈,被逼迫,而这个孩子,又是怎样地信赖他,敬爱他,亲近他……在这一刻,北堂尊越才突然发觉自己竟是这么不能失去这个与他血肉相连的人,原来这个孩子在他心中,比他想象的还要重要得多,刻骨镂心,珍贵如斯,也正是如此,他越发坚定了初衷——他绝对不允许他的渡儿不属于他—— 

  与之相比,谎言和欺骗,又有什么要紧?不过只是为了达到目的的一种必要手段罢了。 

  因此北堂尊越决定更温柔一些,把眼下这只失措不安的小鹰彻底抓进手心里,他伸出有力的胳膊,将北堂戎渡从地上抱到炕头,坐在他的腿上,北堂戎渡没有拒绝,乖乖地把脸埋进男人的肩窝里,额头抵着对方的肩井,一言不发,北堂尊越缓缓抚摸着少年的背,然后带有试探意味地低头吻一吻对方的耳朵,仿佛是要确定着什么,北堂戎渡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然而没有拒绝,也不逢迎,似乎是听之任之,消极对待,彼此之间,达成了一种不需言说的奇怪默契……很好,他抓住他了。 

  真是卑鄙……北堂尊越满不在乎地想,他笑着,缓缓用力,一点一点地搂紧了北堂戎渡的腰,他利用少年对他的信赖,掘了个万劫不复的坑让对方跳下去,所以这孩子愧疚了,自责了,于是被他一手抓住了,并且再也不会放开,他太清楚他的儿子了,一夜风流对这孩子来说,算得了什么?他的孩子和他一样绝情冷酷,哪怕是误占了哪个无辜之人的身子,也不会有什么了不得的愧疚,可是当这个人是他北堂尊越,是少年最重要最亲近的人时,这种自责和愧疚就会被无限放大,再也无法水波不惊,就如同两人反转过来,被设计的人是他时,面对着被自己酒醉之后占有的儿子,哪怕是他,也仍然会内疚,跳不出这充满罪恶感的樊篱。 

  北堂尊越这样想着,良久,才被肩窝处一种奇怪的温热之感唤回了神,他抚摩着北堂戎渡的脊背,轻声道:“……渡儿?” 

  北堂戎渡没有回答,只是依旧把脸埋在男人的肩窝位置,北堂尊越慢慢托起他的脸来,就见少年如玉的脸容间已经湿了,任由泪水无声地恣肆滑落,一滴一滴地从眼睛里滑落下来,方才趴着的肩窝位置,已经洇湿了一小片……北堂尊越心中微微一震,十数年来,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北堂戎渡的眼泪,他以为他的孩子是不会流泪的,就像他一样,足够冷心冷面,从前他完全想象不出来,这个孩子竟也会有眼泪,流出泪来又会是什么样子,而此时此刻,他却看见了,那蓝色眼中的水珠盈盈于睫,将落未落,再叫人心痛不过,亦再叫人心动不过——原来,世上竟有如此美丽的情景。 

  一滴水珠滴落在北堂尊越的手背上,温热,却又烫手,打在肌肤之间,就有灼热的温度溅起,北堂尊越抬起手去,抚上少年的脸,那肌肤是如此光洁细腻,带着一点儿湿润。北堂尊越用手指缓缓触上北堂戎渡的眼睛下方,沾了些水痕,然后送到唇边,略略一尝,既而轻叹道:“渡儿,你为本座落泪了……” 

  那叹息中有着满足之意,北堂尊越轻轻吻去少年的泪水,低喃道:“……渡儿,为什么要哭?”北堂戎渡低低道:“我不知道……”北堂尊越凝目看着少年玉研似的面容,缓缓道:“除本座以外,这一生,都不许你为旁人落泪……”北堂尊越说罢,神色温柔似水,抚着北堂戎渡的鬓发,淡淡说道:“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本座应你,自有一日将这天下都送与你手,开万世太平,与你共享这壮丽河山,不世大业。” 

  男人说着,将少年抱紧于怀,薄唇微挑,似是淡淡笑了—— 

  今日之事,本座他年,必以天下来补偿你…… 


一百三十三。 唯你一个而已 

  一时北堂戎渡推了推男人的胸膛,从对方怀里抬起头来,北堂尊越此时心满意足,遂低笑着一手环在北堂戎渡的腰间,一手去擦他脸上残余的湿痕,温声笑道:“怎么好象本座欺负你了似的。”北堂戎渡用手揉一揉眼睛,不说话,只是从北堂尊越腿上下来,在旁边坐了,静了静,才看向男人的腰侧,低声道:“爹……没事么。” 

  北堂尊越有心逗他,拇指在少年那柔软的唇瓣上抚摩了一下,道:“你若让本座亲上一亲,自然便无事了。”北堂戎渡抬头看他一眼,见他如此作派,心下没奈何,便侧过头去,自顾自地从桌上拿了北堂尊越的筷子,夹了一只油煎的小饺儿吃了。 

  北堂尊越也知北堂戎渡虽是默认了与他迈出那一步,到底却不是真正心甘情愿,而是形势所驱,不得不如此,想要两人最终彼此之间两情相好,总须下些工夫,循序渐进才是,眼下北堂戎渡只是不抗拒两人如今的关系而已,至于其他的,却暂时不能奢望太多,逼北堂戎渡太紧,否则只怕适得其反,因此北堂尊越也不在意,双眼只看着北堂戎渡,微笑不语,目光中隐有灼灼之意,既而叫人再拿一套碗筷进来,不一时东西送上桌来,北堂尊越拿筷子亲手夹起一块胭脂鹅脯,放进北堂戎渡碗里,道:“一早便出堡,这回知道饿了?”北堂戎渡垂着眼睛,嗯了一声,喝了两口粥,又舀了几勺燕窝屑炖蛋尝了尝,再夹了几箸菜,便放下筷子,不吃了,北堂尊越知道他眼下想必心事重重,没有多少胃口,便也不多说,命人进来撤了桌子。 

  北堂戎渡手里捧着一盏热茶,慢慢喝着,兀自有些出神,冷不防一只手却忽然揽上了他的腰,同时一股温暖的气息扑上他的脸颊,微微吹起了鬓角的碎发,耳垂被什么滚烫的东西含住,湿漉漉地叫人发痒,北堂戎渡骤惊之下,手一颤,差点儿没把手里的茶盏给打翻了,北堂尊越见他明明是花丛中的老手,此刻却表现得仿佛是一个不谙此道的青涩雏儿一样,不由得终于嗤嗤笑了出来,轻轻一咬口中的雪白嫩肉,揶揄道:“……怎么唬成这样?” 

  这话就有些明知故问了,他是北堂戎渡的生父,而两人如今却联起了这等暧昧关系,与北堂戎渡从前的那些寻花访柳的事情,又怎能一样?自然令北堂戎渡一时间不惯如此,总须慢慢调整才是,因此北堂戎渡听了这话,也不作声,只是偏了偏身子,想要避过北堂尊越,把耳垂从男人口中脱出来,但北堂尊越却只是笑着,一双凤目微微眯起,牙齿不轻不重地咬住那一块柔软的耳肉,不放它离开,直等到北堂戎渡连耳根都挣红了,才轻笑着松开,既而用手抚摩着少年微红的耳际,明知道这是对方因为又恼又急所致,却还是偏偏故意曲解,逗弄北堂戎渡,手指轻轻抚上少年漆黑的鬓角,笑意更浓,道:“哦,本座向来见你从小到大,都是没羞没臊的,怎么眼下倒忸怩起来?” 

  北堂戎渡无语可言,然而对于北堂尊越的态度,却也不是太过抗拒,或许他也不是完全分得清楚像北堂尊越这样的亲昵举动,到底是亲情还是情爱居多,或者两者兼有,也许,连北堂尊越自己,也未必能够说得清楚罢……北堂戎渡把脸偏过去,看向北堂尊越,心底有一瞬间的迟疑,只觉满心隐隐的不自在之感皆涌了上来,迅速流过全身,澄蓝的凤目里三分迷茫,三分疑惘,还有四分犹豫,北堂尊越见到他脸上隐隐的茫然之色,在窗外透进来的淡薄日光中,长长的睫毛下被投出浓浓的阴影,肌肤无瑕胜玉,薄薄的唇似抿非抿,上面嫣红的颜色被日光这么一照,都仿佛淡了下去,北堂尊越一时间这么静静看着少年,忽然竟没有什么轻薄亲热的念头了,却是将少年雪白的右手握在掌心里,用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另一只手则扶着北堂戎渡的腰,搂过少年的身体,将下颌抵在那发丝乌黑的脑袋上,轻声哄道:“……本座不会逼你,嗯?” 

  男人握着北堂戎渡的手,不由分说地拥他入怀,锦袍间熏着清雅庄稳的香气,隐隐夹杂着一股熟悉的成年男子那种威势霸道的气息,直叫北堂戎渡一时间竟有些头晕目眩,只感觉到父亲的气息温温暖暖地吹拂着头顶的发丝,他虽然一向冷静,但此时却是只觉得有点儿茫茫然,又有点儿手足无措地心乱,北堂尊越那样静静环着他,彼时日光淡漫,连北堂尊越的声音也好象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依稀遥不可及,却又仿佛就在耳中,北堂戎渡一动不动,只是知道自己的手指有些凉,北堂尊越显然也发觉到了这一点,他托起少年被他握在掌心里的那只手,只见那五指一根根都纤长修软,指尖略有些许健康的淡粉色泽,透出一种异样的深沉吸引力,只怕情愿死在这样美丽的手中的人,不会是在少数。北堂尊越细细捏着那微凉的指尖,忽然在北堂戎渡身后‘嗤’地一声笑,声音压在北堂戎渡的耳边,其中有低低的笑意:“……渡儿,在怕吗,你甚至不敢看本座。” 

  北堂戎渡已经有些镇静下来,默认了自己如今的处境,他看着两人团在一起的手,一大一小两只雪白的手掌傍在一起,煞是动人:“……为什么要怕?爹又不会杀我。”北堂尊越的唇边慢慢泛起一丝微笑,他深深吸了一口北堂戎渡身上水仙花的香气,低声笑了笑,声音沉沉,似有无限感叹,道:“杀你……傻孩子,本座如何舍得伤你一个指头。” 

  这不知道算不算情话的言语让北堂戎渡不太习惯,他觉得有些别扭,便转移了话题,道:“我困了……”北堂尊越也不戳穿少年的这点小心思,只是松开搂着对方的手,然后命人进来铺开被褥,用以午睡。 

  不一时罗衾软枕俱已置妥,室中也只剩了两人,北堂戎渡把外面的厚衣脱了,钻进被子里躺着,侧过身,闭上眼,身后却又有人紧挨着他的后背躺下,侧卧着拥他入怀,结实的手臂自身后搂住他的腰肢,北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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