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云飞渡 (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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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云飞渡 (耽美)- 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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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前一倾身,便用两只胳膊把北堂尊越的腰身紧紧抱住了,毫不犹豫地整个人缠了上去,刻不容缓一般,同时将脸埋进这个人的怀里,这才感觉到四肢百骸都好象是放松了下来,北堂尊越见状,没有丝毫地惊讶,只道:“好了,都十七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说着,挥手让其他人都下去,这才将坚毅的下颌抵在少年的头顶上,拍一拍他的脊背,北堂戎渡不语,手臂紧箍在男人的腰里,安静地微微眯起眼睛,只余下蓝眸里那么些许宁静的微光,透过半合的睫毛散淡出去,满腹满心的话统统交织成没顶的酒汁,却偏偏再没有多少想法去宣之于口,对这个人说,只这么搂着对方,半晌,忽然抿着薄唇,轻声说道:“……我饿了。” 

  北堂尊越微微一怔,既而笑意徐徐,只问道:“好,你想吃什么?”北堂戎渡伏在他怀里,意似瞑瞑,淡红的唇瓣略微动了几下,平声道:“……想喝汤。”北堂尊越抚一抚儿子的头发,道:“本王去给你拿。”说着站起身来,转身欲走,却忽觉袖口一紧,让人生生扯住了,于是凝目回头去看,正见北堂戎渡一手拽住他的一角衣袖,蓝色的清透眼睛里依稀沾染上了一丝空冥之意,长眉簇簇,不曾稍瞬地望向自己的父亲,道:“我不让你走……不准你离开我,一会儿也不行。”北堂尊越听了这一句话,一瞬间有若长风荡开涟漪,误会也好,争执也罢,已然消磨尽净,全部都淡去了,不想再去提起,金色的凤目逡巡着榻上北堂戎渡似乎有些清癯的面孔,心下居然一搐一搐地变得软和了起来,然后便重新坐回到床边,修长有力的手指抚上北堂戎渡细腻的脸颊,一遍又一遍,好言好语地答应道:“本王不走,哪里也不去,好不好?”说着,提高了声音,命外面的人去厨下吩咐煮一碗北堂戎渡喜欢喝的鹿筋小酸丝汤。 

  未几,就有宫人手里捧了漆金托盘,送进来一盅热腾腾的汤来,这才重新退下,北堂尊越端起那青花白玉盅,把汤放在唇边吹了吹,甚至还稍微尝了一点儿,试试温度,简直就像是在照顾生病的孩子一样仔细,直等到觉得应该差不多了,这才用里面的银汤匙舀起了一些,然后平平稳稳地将勺子送到北堂戎渡的嘴边,面上有一闪即逝的慈爱之意,完全是缓声温语的模样,声音依稀醇厚如酒,笑着叹息一声,说道:“……来,乖乖地,把这些都给喝完了。” 

  此刻北堂戎渡睫毛微垂,但并不张嘴去喝北堂尊越亲手送到他面前、喂到他唇边的汤,却只是看着他父亲,然后清楚地说出自己的要求,道:“……我要你含着来喂我。”北堂尊越一愣,但很快眼底就好象多了些什么,应道:“好。”遂喝了一些,含在口中,不过还未等他有所动作,北堂戎渡就已经凑了过来,两手牢牢攀住男人宽阔的肩膀,仰着头靠近对方,去贴上那削薄的嘴唇,慢慢吮吸着,从中汲取温热的汤汁,一滴也不漏,再也没有了白天时的剑拔弩张,北堂尊越揽住他,将他锁在自己怀里,把口中的汤一点一点地哺过去,等到北堂戎渡索取完了,便又重新含了一些,如此反复几下,才终于将一盅鹿筋小酸丝汤喂得涓滴不剩。 

  一时间北堂戎渡虽然喝完了汤,却还是攀在这个熟悉的怀抱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吸吮着父亲的嘴唇,就好象是不管怎样的惊涛骇浪,只要这么搂着这个男人,就什么也不用担心了,北堂尊越将北堂戎渡按在怀中,未干透的黑发丝丝缕缕地散开着,用手揉了揉少年的后颈,因为亲吻而使得说出的话也被模糊了一些,道:“怎么还撒娇黏着本王……你也太磨人了些。”北堂戎渡微微一偏头,略凉的鼻尖便擦上了北堂尊越的左颊,然后整个人都趴在男人的怀里,把面孔埋在北堂尊越的肩窝处,声音闷闷地响起:“撒娇怎么了……我要你一辈子都待我好。” 

  北堂尊越听了,遂微微咬了一下北堂戎渡的唇瓣,似是叹息又似在轻笑,说道:“不待你好还待谁好?”一面轻啄着少年柔软的嘴角,面上不无感慨,只低声笑道:“只听说别人养了女儿,能惯成一个娇娇女,怎么本王明明养的是儿子,却好象更厉害些,弄成了个娇宝宝?”北堂戎渡没说话,半闭着眼睛,靠在北堂尊越的怀里,似乎松了口气,一手薅紧了对方的衣袖,半晌,忽说道:“你不恼我了么……”北堂尊越剑眉微挑,哼了一声:“……谁说不恼了?”北堂戎渡张眼瞧他,却见父亲不动声色地低下头来,薄唇在他的脸上似有若无地摩挲着:“莫非还能打你不成……”北堂戎渡歪着脑袋,伸手握住男人的一把头发,抿唇道:“……别打死了就行。”北堂尊越被他一梗,不免笑了两声,将他塞回到被窝里,自己侧着身子躺在旁边,只见床内朦胧的光线中,北堂戎渡乌漆漆的长发堆叠在柔软的枕头上,一览无遗,目光一转也不转地瞧着他,北堂尊越只得舒臂把儿子搂在了怀里,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一手轻拍着对方的脊背,将温热的气息扑在北堂戎渡的颈间,声音慵懒地询问道:“……又怎么了?” 

  北堂戎渡觉得父亲结实的胸膛很快就让自己开始温暖了起来,体温缓缓地攀升,就仿佛是沐浴在日光当中,让人懒洋洋地变得没有什么力气,于是半闭上了眼睛,右手却按在北堂尊越的胸前,隔着衣服轻轻地摩挲着,道:“没什么。”顿了顿,却又接道:“我想要你……行吗。”说着,忽然很没把握地翻身半卧,把脸埋在了软乎乎的枕头上,闷声道:“要是不肯就算了……”北堂尊越先是一愣,旋即却又看着他低声笑起来,一手扳着北堂戎渡的肩膀,揶揄道:“胃口不小么你……上回是谁哭爹叫娘,上气不接下气的,怎么,现在又打这个主意,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北堂戎渡罕见地将脸在枕头里埋得更深了些,声音里没有了往日的从容,不经意间流露出几份难堪,不无窘迫地道:“谁哭爹叫娘了,那时候明明是你因为恼了我,所以在故意教训我罢了……”话没说完,就感觉到北堂尊越正在低头细细地吻他的后颈,且还一路蜿蜒而下,流连在圆润的肩头位置,一点点地慢慢吸吮轻咬,呼吸平缓,力度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应该会在皮肤上留下痕迹,一面徐徐吐气道:“今天……是本王不该在你娘面前,那么对你……”北堂戎渡身子一滞,然后又渐渐放软了下来,摸索着捉住北堂尊越的一只手,与其十指相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不说这些了,我……以后会待你很用心的,好不好?”说着,翻了个身,顺势覆在了北堂尊越的身上,双眼明亮,脸如霞色,既不是迫不及待,也不是渴切难禁,显得很有耐心,只细细地去吻父亲的唇角,耳鬓厮磨。 

  北堂尊越慢条斯理地回应着,并且开始亲吻少年的下巴,不急也不快,两个人就好象是彼此感兴趣的都仅仅只是亲吻一般,没有格外搀杂着什么欲‘望的味道,北堂戎渡挽着父亲修长的脖颈,低语喃喃道:“以后我不准你对我发脾气,不准你对我不好,不准你故意来吓唬我……听见了没有,说话。”北堂尊越的身体微微顿了顿,突然笑了起来,应道:“……好。” 

  北堂戎渡听了,这才似乎是终于安心了,满意了,被两人此刻之间这种宁和的气氛滋养着,伏在北堂尊越身上,双眼半合,呼吸均匀,过了一会儿,却又开口说道:“嗳,其实我今天跟你说的,要娶牧家二小姐做侧妃的事,虽然确实是真的,但是当时我那么讲出来,也是故意要气你的意思……”说着,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说了一遍,末了,一面抚摸着北堂尊越强壮的胸膛,一面温声说道:“……所以,我这其实也就是帮她一把,她既然不愿意嫁人,怕遇人不淑,以后日子难测,那我便帮帮忙,给她一个体面的好借口,能应付她父母,算是把她养在我宫里,让她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我和她之间,只有亲友之谊,并无男女之情。” 

  北堂尊越听了他这番解释,心里最后一丝隐隐的不快也一扫而空,舒臂搂住北堂戎渡,心满意足地轻嗤道:“你个狡猾的东西,故意去气本王,嗯?”北堂戎渡含笑看着他,道:“那你当时吃醋了么?”北堂尊越也不掩饰,很痛快地承认了:“本王就是吃醋了,怎么着?”北堂戎渡笑了两声,把脸埋在父亲胸前,不说话,北堂尊越轻拍着他的背,窗外,夜色深沉。 

  第二天一早醒来,北堂戎渡一翻身,随手往旁边一摸,却摸了个空,他睁眼一看,发现身边的位置上空空如也,只有褥子上面的浅浅皱痕,还能够证明曾经有人睡过,北堂戎渡揉了揉太阳穴,唤人进来伺候,不一时,翠屏带着一群宫人进来,服侍他更衣梳洗,北堂戎渡一面打了个哈欠,一面问道:“……父亲呢。”翠屏递上毛巾,见他神色如常,已经不再是昨天那副怪异失常的情态,心中自然欢喜,口中答道:“王上有事,刚才已经回宫去了。”北堂戎渡点点头,没有再问,待梳洗既罢,便在常去的园子里练了一会儿功,随后又想到由于昨天一通混乱,因此牧倾萍一事,还没有来得及跟沈韩烟说起过,于是便整整衣冠,去了琼华宫。 

  他来得早,沈韩烟还刚起来没多久,正在用早饭,见了北堂戎渡过来,只静静微笑不语,随即便让人添一副碗筷来,道:“既是这个时辰,想必还没吃过饭罢。”北堂戎渡笑着点点头,一撩衣摆坐下来,道:“确实还没吃呢……你宫里的小厨房向来手艺不错,我来顺便蹭个饭。”一头说着,一头已从宫人手里接过筷子,沈韩烟看他气色不错,便关心道:“昨天没有事么。”北堂戎渡不动声色地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父亲一时失手,过招的时候把我震晕而已了,其实并没有弄伤我。”沈韩烟颔首道:“我已经听说了是这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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