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天疼一扭脸，但她没有叫出声，只是紧紧地咬着下唇，待疼痛过后。她抬起头瞅着秦煜，用着她那颤抖的声音道：“别再抓了，别再抓了，要是还痛，你可以抓我，请不要再虐待自己了。”
蓝天天的声音终于拉回了秦煜的一点点理智，他低下头望着她梨花带面的模样。他想推开她，她却死死地抱着他，他胸膛的血印上了她的前襟。
“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就不会痛了……”
蓝天天仍然紧紧的搂着他，生怕他又控制不了自己，她知道，蛊毒是存活与血液当中。它可以控制一个人的大脑，它就像海洛因一样很难除到体外。
秦煜听话地跟着蓝天天做着深呼吸，他痛得说不出话，倏地，他也狠狠地抱紧了蓝天天。有多用力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痛的时候，抱紧她，痛就会淡去一些，虽然还是很痛。
蓝天天被拥得已经喘不过，她的泪水与他的血融化在一块。
“煜，如果还痛，你就抓我，不要在虐待自己了；为什么我这么没用，为什么我谁都可以救却偏偏救不了你；为什么我会解天下毒，却偏偏解不了你的毒；为什么我明明爱着你，却还要在乎这身子到底是不是我的；为什么，为什么？看到你这样伤害自己，我真的好痛。”
秦煜的手在颤抖着，他终于知道她不愿意给自己的原因了，原来她在乎这个；可是她发现自己的身子越来越不能受自己控制，那种蚀心的痛，他真想拿用剑直接刺下去。
只要她幸福，生命亦可失（4）
可是他不能，因为她会伤心，因为自己再也看不到她，因为自己还舍不得离开她……
“傻瓜，不要再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再者，此种毒并没有解药，也许，我熬不了多久了……”
“每次痛的时候，我都除了吃止痛药，就是你在支撑着，在给以我要挺下去的毅力；只要想到你还对我有着误会，只要想着你是不是得到了幸福，只要想着你，我就不甘心就此离去。”
秦煜的头埋在了蓝天天的颈窝，拥她在怀，疼痛也似乎慢慢散去，他开始感觉到胸口的的血肉之痛。
这一次，他又挺过去了，自己还能挨多少次，一次比一次严重，也许下一次，他便已经无力再承受。
“不会有，是毒就有解药，就有医法，我会医好你的，都仁说他已经找到方法了，他说不会让你死的。”
蓝天天的眼睛已经微微有些红肿，红红的鼻头，红红的嘴唇。秦煜似乎舍不得离开眼，她哪怕连哭也这么美丽动人。
“我不会要都仁来救我的。”秦煜仍然重重的呼吸着，胸膛随着他的心跳一起一伏。
“为什么？”蓝天天疑惑地抬起头。
秦煜没有再说话，他只是松开了蓝天天，然后坐在床上，望着她。
“你们都退下吧，我来替王包扎伤口。”蓝天天遣退了所有人后，她拿出了寝房本就配有的医药盒，然后小心的替秦煜清理着伤口。
望着秦煜裸着的上半身，他脸色仍然是苍白的，胸前的伤口被她用白布很好的绑了起来，绕过左肩；
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漫画中、似乎不存在的人物，也许只是一个眨眼，他就会从自己眼前消失一般，蓝天天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的害怕过，害怕他真如他所说，蛊毒是没有解药的。
慢慢的走向他，蓝天天眼神中充满了复杂，她不知道这样做对与不对，但她不想留下遗憾。
只要她幸福，生命亦可失（5）
站在秦煜面前，蓝天天慢慢解开了自己的腰带，然后缓缓褪去外衣，一件，两件，最后只剩下最里面的裹衣。
秦煜没有抬头，他仍然低垂着脑袋，盯着那一件件落在地上的衣物；泪水汇聚在他的眼眶，现在的他不改抬头去看她的脸。
以前他是多么想以此方法把她绑在自己身边，在现在看来，也许没有如自己所愿，也许自己还应该感到庆幸，他还可以还她自由，她还有权力拥有自由。
蓝天天向前跨了一步，天气冷得她直哆嗦，她光洁的手臂攀上秦煜的肩膀，她开始学着他，在他的颈间细碎地亲吻起来。
秦煜浑身一震，愣了一秒后，他一把推开了蓝天天，然后迅速的转过身子。
“把衣服穿起来。”他的声音很低沉。
“不要，我想跟你生个孩子，我们要一起看着他长大，我要都他学医习字，你教他练武强身。”蓝天天边说着，又从地上爬了起来，从后面抱住他。
大手倏地掰开蓝天天的玉手，秦煜的呼吸显得有些急促，他再次的甩开蓝天天，背对着她吼道：“把衣服穿上。”
蓝天天委屈地望着他的背影，然后缓缓地蹲，她伸手抓向衣服，滑落的泪水滴在了她的手背上，很凉，很冰，刺骨一般。
秦煜感觉她许久都没有动静，他转过头，却看到她光裸着身子卷曲蹲在地上，许久也捡不起那件衣服。她光滑白皙的背部还有着十条血痕，那是她冲到自己怀中时，他抓的。
双拳紧紧一握，他翻身下床，抱起那蹲在地上啜泣的人儿，置于床上，他拿起棉被小心的把她包裹起来。
蓝天天睁着泪眼，她不想在他面前哭，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很软弱，她不想让他看不她很伤心。
望着她委屈的双眼，仿佛在指责自己一般，秦煜拿起药盒，然后坐于她的背后，开始为她擦起药来。
只要她幸福，生命亦可失（6）
泪水嘀在为蓝天天拭药的棉花上，涂上她的伤口，让她感觉到了疼痛；秦煜眼中的泪水愈聚愈多，眼前的她越来越模糊。
她所说的未来，原本是自己多么向往的生活，可是，现在的自己已经给不起她幸福。
“蓝妃是真心爱着王的，王也是真心爱着蓝妃的；王毒犯的当天，王妃怕王会抓伤自己，竟然不顾一切的冲过去制止，还被王抓伤了。”
“是啊，蓝妃好幸福，王也好幸福；王本来已经痛到失去了理性，或是蓝妃的出现，爱情让王找回了理智，因为王怕伤到王妃。”
“为什么我不觉得王与蓝妃是幸福的。”
“恩？为什么？王那么爱着蓝妃，而蓝妃也深爱着王，不是两人相爱就是幸福么？”
“王中的毒能不能解还是个问题，若是不能解了呢？若是王因为这毒而突然死去呢？鬼才幸福呢？我看王与王妃都过得好痛苦。”
“为什么，那么相爱的两人，真是上天爱捉弄人啊。”
“是啊，那该死的假伍妃，自己死了还要拖累我们的可怜王。”
内个宫女在走廊上你一句我一句的瞎扯着，她们羡慕王与蓝妃两人之间的爱情，却又被两人感到心疼。
伍修芸站在房内，与那走廊只隔着木制的门板，她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宫女的对话。她们话让她深深地感觉到愧疚，无力的倒坐在椅上，她开始沉思，自己是不是错了。
为什么他不能为了自己而放下复仇，为什么他的爱不能像昊日王那般伟大，为什么偏偏自己知道昊日王中蛊毒一事，为什么又要让他利用了自己，而让自己成了害苦了那对爱人的罪魁祸首。
为了复仇，已经死了太多人了；也许从一开始就错了，也许从自己遇上他的那一刻起，也许……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樊熙恺跨入房中，他看起来心情似乎非常好，很难得见到他如此不带任何伪装的笑。
只要她幸福，生命亦可失（7）
望着他，伍修芸迷惑了，最初帮他不就是要为了让他露出这般无假意的笑容吗？为何现在自己为如此后悔，自己太自私了，用别人的幸福去换得自己的幸福，那样真的会幸福吗？
“我们停手好吗？已经死了许多人了，我不想见到你也出事，更不想因此让我们的爱情背负着重大的罪名。”伍修芸渴望地看着樊熙恺。
立即僵住了笑容，樊熙恺望着伍修芸，不可否认，自己的心已经丢失于她的身上。可是，亡国杀父之仇岂能不报，他发誓，报仇后就带着她归隐山林，再也不问世事。
可是，现在，她却在自己马上要成功的时候，她叫自己住手。怎么可能，不可能，他已经不可能再放手了，以现在昊日王的病情，他已经时间不多了，很快自己便可以复仇了。
“复仇真的就那么重要吗？”伍修芸再次问道。
樊熙恺还是没有回答，他不止欠了这个世界，他更欠于她。紧紧地握着双手，他不想在她与复仇之间做着抉择。他知道自己很懦弱也很贪心，他两者都想要。
“你真的爱我吗？”
“我爱你！”樊熙恺终于开口。
“那么，如果我让你复仇失败，你会恨我吗？”
瞪望着她，樊熙恺的眼神复杂到伍修芸似乎都看不透，过了许久他才从口里挤出一个字：“会，此事只差一步了，你若破坏，我会……”
会怎样？樊熙恺在心底苦笑，自己又能怎样？杀了她，恨她？那似乎是自己更加难以做到的事情。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他也只能冒险的放手一搏。
伍修芸得到了答案，她只是轻蔑的一笑，也许是笑他，也许是在笑自己，总之她的笑让樊熙恺看得心底一阵不安。
“秦煜，你怎么了？怎么了？”蓝天天倏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房间的灯没有关，因为她向来怕黑。
只要她幸福，生命亦可失（8）
她掀开被子，只见秦煜脸色苍白，双手摁着今天她为他包扎好的胸口，显然，蛊毒又开始作怪了。
秦煜眼睛爆睁，他盯着蓝天天，有她的存在，他在忍耐着，强忍着白天的疯狂动作。
“是不是又痛了？如果实在痛得受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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