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夫入瓮 全集+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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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入瓮 全集+番外(完)-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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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南北朝共处一京,有协议在先,但以现在南北朝关系的紧张,如同绷紧的琴弦,一弹即断。
  而容华只身前往,正好触了这根弦,后果不堪设想。
  再说白筱不知何故被北朝宫中陷害,再次落入他们手中,怕不见得再能全身而退。
  越想,心里越慌,也越烦,到底担心的是容华,还是担心的是白筱,他自己都说不出来。
  埋着头,从窗口走到桌边坐下,随手抓了茶壶倒茶,茶壶里的茶已被他喝干,却是空的。
  容华喜欢清静,加上有太多的事不愿外面人知道,所以这院子服侍的人本来就少,除了知秋,便只得一两个粗使的小厮。
  知秋被他又支出去守着容华回来,他脸色不好,外面小厮又不敢靠近,倒成了茶干了也没个人理。
  心里更是不舒服,冲着门外不耐烦的叫道:“冲茶。”
  候在门口的小厮飞奔着进来捧了茶壶出去。
  他又站了起来,继续在窗边桌前晃动,等小厮送了茶来,却没心思喝了,轰走了小厮,站在窗边,窗外已是漆黑一片,只有零星点了几盏等照着路,望着窗外树枝上一对挨在一起夜眠的小鸟,眉心慢慢皱起。
  容华平日里总是面温色暖,从不向人说什么心事,仿佛世间没有能让他难过,让他动容的事,但他与他相处十来年,如何感觉不到他的心思。
  何况那晚的容华对月而叙的话,他在石后却是听得明明白白,永生只得一人,是何等的绝望。
  容华和煦的外表下是何等孤独,他知,也明。
  也正因为这份孤独和绝望,才比别人多更多的渴望,渴望紧紧拽住身边仅有的一点情义。
  也正因为此,他这本是该死之人,被死死拽着,不得死。
  再由不得死变成对他的依赖,深吸了口气,如果失去了容华,他也会是同样的绝望。
  这些年来,容华除了他以外,白筱是唯一能接近容华的人,也是容华唯一肯在她身上动些心思的女人。
  如果白筱是普通女人,倒也罢了,大不了收在身边养着,偏是这么个麻烦身份,叫他甚忧。
  正胡乱寻思,容华从容飘逸的白色身影在院门口出现。
  他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刚松了口气,见他身后并无他人,落下的心又堵住了,快步迎了出去,“没寻到?”
  容华取了幕离,摇了摇头,走向屋里,“没寻到。”
  “你不是说她是被认得的人弄走的,难道是北朝?”古越随他上了台阶,见他眼眸里有一抹凝重,“出了什么事?”
  容华不言,取了林中拾到的药瓶抛给他,“寻到这个,应该是劫她的人留下的。”走到桌边坐下,放下幕离,给自己倒了杯茶,握着却是不喝,陷入沉思。
  古越拔了瓶塞,看了看,里面空着,什么也没有,迷惑的看向容华,“这是?”
  “你闻?”容华将薄唇一抿,眼前闪过一抹寒意。
  古越睨着他,依言将瓶口凑到鼻间,脸色大变,眼眸瞬间充血,变得赤红,“‘春合散’?”
  容华将杯中茶,轻啜了一口,“你还记得这味道。”
  古越双眸里迸着怒火,脸扭曲着,咬牙切齿,“到死也不会忘。”
  容华垂了眉,轻叹了一声,“不该告诉你的。”
  古越到他身边坐下,将药瓶举到容华眼前,眸子里森冷阴沉,“你的意思是她服下了这个?”
  “怕是了。”容华放了茶杯走到几案后,翻起一些折子,丝毫看不出寻不到人的焦虑之色。
  古越与他相处多年,仍看不透他,“你到底是见没见着她?”
  “不曾见到,拾了这瓶子便回来了。”容华翻开一本折子,上面写满了这次战事立了功的将士名字,“这次立了大功的郑参将,你如何加冕?”
  古越奇怪他现在居然有西斯看折子,关心加冕的事,看了看手中药瓶,“你打算放弃白筱?”
  等了等见他只是静心看着手中折子,并不答话,皱了皱眉,“这药得服七次,七日一次,四十九日方有效,他们既然是冲着我们来的,便不会走远,这么长时间,应该有救。”
  又等了等,仍不见他答话,脸上淡淡的,看不出波澜,难道想错了他?他对白筱并无他意?“你当真一点不在意她吗?”
  “你想救她?”容华终于将视线从折子上移向对面俊脸,黑亮的眸子在烛光下静如止水。
  “想。”他并不犹豫,毅然道:“也当救。”
  容华默了一会儿,才道:“去招艾姑娘,查到莫家男儿,便能查到她的下落。”
  古越抽了口冷气,“难道是莫问?他怎么敢?如果当真是他,直接叫艾姑娘拿了他,让他交人,何须再查?”有‘冷剑阁’的规矩束缚着,他不可能做出这等大逆之事。
  容华眼前化开白筱痴望着莫问的神情,裂唇抽笑了一笑,心间化开一股涩意,如果是莫问,何须用药,“是莫言。”
  古越越加的不解,“你为何断定是他?”
  容华放下手中折子,“劫白筱之人如果之事为了贪图她的美貌,求的仅是男女之欢,只需将她囚住,派人看住,不让她寻死,无需用这药,用这药定然是想她离不得他,对他生情。”
  “既然如此,那不更说明是那人所为?”
  容华微笑摇头,“那人怎么可能亲自出手,前来劫人?”
  “自然不会,他亲自来和派人来,有何区别?”
  “如果是他派人来,又怎么会给属下这药,而不等劫了回去,再给她服?”
  古越眉头越拧越紧,确实如此,他根本不可能将自己的目的泄露给属下,“那你为何认定劫白筱的人是莫言?”
  “我方才也说了,给白筱服此药的,定然是想白筱对他有情,离不得他。试想白筱所认识之人不外乎只有北朝中人和民间四年的所识之人。而五年前,她方十岁,又有那百合之好,能有谁对她存下男女之情?”
  古越接口道:“所以只得民间四年所识之人,而她在民间所熟悉的男子只得莫家兄弟。”
  容华又看向折子,“的确如此。”
  “你为何不认为是莫问?”
  容华面上微笑依旧,“你也知道他不敢。”
  古越点头,赫然明了,“这么说来,那人并不知她是白筱,劫她是冲着我们来的。拿她当诱饵,寻机除了我们……”他冷笑了笑,“等我们一死,这个劫来的女人自然没了用处,有人肯为这个女人卖这命,赏个女人,刺杀之人得了好处,自然嘴紧,他何乐而不为。
  我们死了,刺杀我们之人,定然难逃南朝追杀,早晚得一死,到时白筱和刺杀我们的人一死,这事便石沉大海,谁也寻不了他的麻烦,即使对他有所怀疑,也没证据,当真是条毒计。”
  容华笑了笑,“明白了就好。”他明白了,也就无需他再去做什么。
  古越腾起身,掀了珠帘便朝外面走。
  容华淡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加冕的事……”
  “场场战事,有你一份,你何须问我,径直批了,我明日上朝照读便是。”古越回头丢了一句,身子一晃便出了门,转眼已消失在院门外。
  容华笑着摇头,有些无奈,顺手批了折子,堆过桌案一角,揉了揉发跳痛着的额头,靠了身后软靠,望着桌上灯火,愣愣出神。
  南朝太子十几年来,从不近女色,对这女子却是宠上了天,可见这女子在南朝太子心中是何等重要的地位,这么好个诱饵,对方如何能不用?
  他千算万算,万万没算到白筱会在古越出征时闹那一场。
  本来以极低调的将她藏着,却被传了个沸沸扬扬,盖也盖不住。
  当真不在意吗?不在意的话,又如何会一路追下去?从小到大,他何曾为哪个女子做过任何事?
  自她被送出北朝皇宫,传来她坠崖的消息。他没派人前去查探,而是守着北朝的人退去,自己亲自摸下悬崖。
  那一地的血迹和脏碎,别人没能看出,他却看出那是被肢解的牲口,她定然未死,只是不知所踪。
  在古越班师回朝,得知她与艾姑娘一起,又是亲自去‘储花苑’看过,知她平安宿在了艾姑娘处,才安心回了京,派人暗中保护着,每日将她的情况细细记下,快马送往京中,四年如一日,从未断过。
  难道这也叫不在意吗?
  她此次落入敌手,他不是不急,而是明白,对方定然会自行来寻他们。
  他不是不想救,对方不知她的身份,对她不会顾惜,直接寻上门,逼急了,兔子也会咬人,得回来的不过是她的尸体,这不是他所愿。
  要古越寻莫言不过是提前知道对方的动向,不过是知己知彼,以静制动求个稳胜罢了。
  古越从不喜女色,就是对香巧也是出于无奈,如果不是他压着,香巧早被他杀了千百次。然如此憎恨女子之人,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忍下了脾气,由着她闹,这是为何?
  他苦笑了笑,眼里聚满绝痛,头仰靠在软靠顶底,合上眼,难道当真注定绝亲缘,寡情义,永世孤独?
  不肯认命,然不肯认,又如何?
  知秋在门口探了探头,见他正闭目养神,放轻了脚步进来,尚未开口,便见他慢慢打开眼,向他睨来。
  小心的道:“公子,小的为公子备了沐汤。”
  “你想的倒是周到,让他们送进来吧。”容华笑了笑起身。

第106章 结发便为夫妻
  知秋应了,奔了出去,招呼着候在门口的家人抬了木桶进来,盛江热水,放进少许盐。
  容华取了换洗衣裳,一旁看着,微微一笑,难为他这份心。
  知秋接了他手中衣裳,搭上屏风,立着不走。
  容华沐浴从来不要人在一旁服侍,只求随他多年,对他这习惯身为了解,见他不走,回身问“有事?”
  知秋见问才毛着胆子问道“小竹姑娘没下落么?”
  容华看了看他,看来他离开这些日子,他们处的倒也融洽,那丫头在别人面前倒是个好性子,“暂时没有。”说完见知秋眼有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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