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艺术人生:天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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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艺术人生:天唱-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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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我正在里面喝着呢,一帮人就端着杯子进来敬酒:“腾哥,别的话不说了,敬您!”我一激动,得:“大伙儿回去好好喝,单都算我的!”
   。。

酒是个好东西(3)
有朋友说我这是在装大尾巴狼,说有人根本就是在利用你,你难道看不出来?
  我又不是傻瓜,岂有看不出来之理?但我不在乎。
  店家往堂前一站:“腾哥说了,今天全免单!”然后周围一片欢呼……我要的就是这等感觉,这等豪气。
  不就是赔点钱吗?钱当然是好东西,可和那种节日般的气氛比起来,它又算什么东西?
  话说回来,这也是我向酒致敬的一种方式……假如不是为了拓展胸怀、张扬豪情,先人为什么要创造酒,我们又为什么要喝酒呢?
  

东彬,东彬,唯有饮者留其名(1)
说到酒的“场”效应,我最怀念的就是和三个好朋友组成的、持续了好多年的一个“场”。这三个好朋友,一个是崔东彬,前面已说到过;另外两个分别是杨强和康绍辉,都是团里的舞蹈演员,其中康曾名噪一时。
  我们四个人,我、崔、杨都是60年生人,而以我为最长;康绍辉稍小些,但也小不了一两岁。
  不过,让我们成为一个“场”的并不是年龄,而是酒,是和酒密不可分的脾性和感情。
  91、92两年是我们喝得最厉害的时候。只要四人都在,必是中午、晚上各两瓶二锅头,几乎天天如此。
  那时还不像现在这样满地饭馆,民族歌舞团周围只有一个“新疆餐厅”,我们就总去这个餐厅。
  菜无所谓……反正贵的也买不起……关键是酒。有时人多得占不上桌子,我们就利用人头熟的优势,去他们的库房。
  最惨的一次,四个人都囊中羞涩,没法点菜,可那也挡不住:正好库房里堆着好葱,我们就就着那些葱喝了一顿。
  92年我们还在团里发起过一次啤酒大赛,号称“崔杨腾杯”;为此成立了一个啤酒协会,我任主席,崔东彬任副主席,杨强任秘书长,当然都是自我委派的;又录了像,非常好看。有关我的那段,用摇滚乐作背景,我戴着墨镜,正拿着一把刀子刮脸。画外音我记得是:草原上的牦牛,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
  很可惜,这盘带子后来被电视台借去搞丢了。
  康绍辉当时在新疆演出,所以名号、职务,都没他的份。他回来看了录像,气得双脚齐跳,说我们四人这么“铁”,这样的好事为什么不等我?非要讨个“说法”。
  他占理,没法驳,最后我们决定委任他为公关部主任,大致相当于当年孙悟空的那个“弼马温”。就那样,还把他乐得颠儿颠儿的。
  一时团里酒风大炽,“酒鬼”、“酒仙”层出不穷。
  写到这里不禁有点恍惚:我们真有过如此巨大的热情吗?
  维持这样的热情需要一种魔力,那么究竟是酒本身就有这么大的魔力,还是我们共同的需要造就出了这样一种魔力?什么又是我们所共同需要的呢?
  四个人在一起当然不只是喝酒,还说话,数不清的话;但至少在我的记忆中,那一次次的聚会更像一幕幕的哑剧;动作也极为单调,无非是举杯、举杯、再举杯。
  唉,岁月、青春、遗忘,都泡在酒里了……
  可是,很难设想,若没有酒,那些年我们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许多时刻将怎样度过。
  什么叫“穷开心”?这就叫穷开心。时过境迁才越发体会到,这三个字,可是不那么简单。
  崔东彬,一个多么实在的人,衬衫总是洗得雪白,但我更忘不了的是他那双汪着泪的眼睛。
  那次是我们四人中闹矛盾,产生了隔阂;我既然是老大,当然就有责任出面摆平。
  一家小酒馆,一个小包间,两瓶二锅头分四杯,一模一样多。
  耳边还在你来我往,各不相让,硝烟弥漫,沸沸扬扬。
  我先站起来,面无表情地发话:来,感情深,一口闷,不然就拉倒。
  大家一愣,全都端了杯子站起来,可又不喝,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着。
  这时就听东彬说:我先来,干!一口就全干了。
  平时他是个喝慢酒的主,哪受得了这么强的刺激?放下杯子,转身就去了卫生间,不用说,吐得那叫一塌糊涂。
  他这一走,我们不约而同全坐下了,等他。
  一会儿,他吐得眼泪汪汪地回来,见我们面前的酒都没动,感到奇怪:“咦,你们这是……”
  我说:“谁跟你一样啊?我们这是……玩儿呢。”
  他似乎听不懂,瞪着双泪眼看着我,这时杨强康绍辉一起哈哈大笑起来,气氛一下就松下来了。我们四个又成了好朋友。
  这几年先后有好几个朋友离开了这个世界,但东彬的去世对我的打击最大。无论是在什么意义上,他都是我最亲近、最贴心的朋友。他去世那天我正在西安转机去别的地方演出,突然接到杨强的电话,一时怎么也不能相信,总觉得是一个谣言;失魂落魄地到了第二天,又打电话问杨强,杨强非常生气,硬梆梆地扔过来一句“废话!”我的眼泪这才喷涌而出。
  东彬一走,剩下的三个也就成不了“场”了。一张方桌四条边,塌了一边,那还叫方桌吗?我们不能接受这一事实,那就让他活在完整的记忆中吧。
  有次一拨人在餐厅吃饭,正闹着,突然就响起了我唱的《怀念战友》。仿佛是心灵感应,一时大家都静了下来。静了会儿,只听杨强说:我想东彬了,然后就哭了。那天我们全都哭了。
  “自古圣贤多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东彬好兄弟,来,让大哥再跟你喝上一杯。这回我先干!
  然而,基于两个原因,我还是给自己定了个五年计划,准备在这一期间内从酒坛慢慢隐退。
  一是不想太烦劳老婆。你想啊,比如说从我们团后面的餐厅到我家也就二百来米,可我有时喝多了回家,这段路要走半个多小时,而老婆就在后面跟着,一点不敢懈怠。据她说,我总是走几步又往回退,走几步又往回退,那模样,可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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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彬,东彬,唯有饮者留其名(2)
类似的情况周期性地发生,她倒是没嫌我烦,但照我看,这样的老公也是够烦人的。
  这二呢,就是想照顾照顾飞咱家乡的空姐们的情绪。据她们说,每次我从北京上飞机时总是高高兴兴、生机勃勃的,可回来时就如同换了个人:不说话,不笑,不反应,木得像个被谁欺负了的受气包。
  她们可不知道,每次我回去,呆一天就得喝一天,呆两天就得喝两天,经常是被从酒场直接拉到机场。别看坐在那里,头脑中早已是一片空白,心里那个难受,浑身那个瘫软,就和快死的人差不多。能做到不吐、不闹、自爱、自保,就已经相当了不起了,哪里还有余力说笑?
  尽管如此,每次酒醒后我还是感到非常愧疚,觉得有负于这些美丽热情的天使;而要清偿这越积越多的陈年老帐,只有我自己做出牺牲。
  话是这么说,这五年计划最终能否实现,却并不全由我一人拍板。咱还得看看酒的意思。或许我们都更倾向于一个折中方案,谁知道呢?“身不能至,而心向往之”,已经是一种境界了。
  不过我想,即便真的不得不分手,咱们也会像两个真正的老朋友那样彼此拍拍肩膀,互道珍重,然后怀着感恩的心情,各自奔赴余生。
  有一点可以肯定:我若真从酒坛退隐,将是我国酒业的一个重大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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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作真时真亦假
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所谓“出头椽子先烂”,说的都是名人不好当。其中有对人性的至深洞察,据说还可引申出高妙的东方智慧。不过说实在的,我从一开始就对当“名人”没多少感觉,倒是由此生出的一些故事让我一想起就乐不可支。
  有一天中午我在魏公村想找一家餐厅吃饭,走着走着,就感到被一个骑自行车的人跟上了。
  也不是总在后面跟着,而是一会儿晃到左边瞅我一眼,一会儿晃到右边瞅我一眼。
  我想这家伙肯定是认出我来了。唉,认就认吧,常有的事,就不管,继续往前走。
  不一会儿,他又从后面上来了,不过这次没有再晃回去,而是在我身边顿了一下,不屑地丢下一句:傻X,装腾格尔!然后便扬长而去。
  我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一时愣在了那里,等明白过来后不由当街笑出了声:敢情!闹了半天,我倒成假腾格尔了!
  假腾格尔当然是有的,那就是各地电视台的“模仿秀”。据我所知,某省“作秀”的摹仿者出场费竟高达三万元,都快让我这“真身”相形见绌了。
  我这人的头型、发型、胡子都比较有特点,好模仿;再学我喜欢的那样多眨巴几次眼睛,就更像了。
  在所有的“模仿秀”中,最让我感到骇异的是昆明的那个:除了个子矮一点,整个儿就是我一个活脱脱的“克隆”版!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连忙抓住身边的椅子把,眼晕得厉害:天哪,怎么能像成这个样子!跟着就想,幸亏我不是萨达姆,要不然非抓他当我的替身不可。
  他这人也好玩。我们一起做节目,我问他,你跟我长得那么像,有没有经常被人错认啊?他说有啊,刚才还有人找我签字呢。
  而最让我感动的“模仿秀”是北京残疾人艺术团的一个盲人。盲人看不见啊,他就完全靠听着我的声音来模仿。有个导演为他拍了个专题片,也是穿着蒙古袍,戴着蒙古帽,这倒无所谓;关键是他的声音,声音中蕴含的激情。一次残疾人艺术团演出,好多中央领导人都出席了;新闻联播时给了了几个镜头,其中一个就是他在唱《天堂》。紧跟着的一个镜头是###热泪盈眶的面部特写,说实话,当时看眶我的眼眶也是酸酸的。
  但也有错位的时候。有一次和几个好友去餐厅吃饭,我戴了墨镜,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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