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和我说起这段惊心动魄的历程的时候,我问爷爷,那是您多大呀,爷爷总是笑着说:呵呵,不记得了,不过已经帮地主放了2年的牛,自己家又放了2年的牛了。
我知道,爷爷7岁开始放牛,应该是12岁。
爷爷很少跟我讲起这些往事的,要不是我从父亲那里知道了些,爷爷是不会说的,因为爷爷说他不愿意想这些事情,过去了的也就过去了。
也许是经历了太多的事情,爷爷学会了感恩,记得一年,村里有个寡妇的儿子考上的大学,没有钱交学费,那可是村里出的第一个大学生,爷爷知道没有文化的痛苦,爷爷用自己辛苦积存的积蓄帮他支付一年的学费,在那个时候,如此的举动是常人难以想象的,那个孩子当时扑通的跪在了爷爷面前,给爷爷磕了三个响头。
后来,那个孩子已经事业有成,很少回到贫穷的村里,但每次回来,都要拉着爷爷,或递给爷爷一包烟,或嘘寒问暖的,很是亲热。
现在想来,爷爷应该是幸福的,得到了这么多人的尊敬。但这样的幸福,爷爷现在在也不能感觉到了。永远也不能感觉到了。
现在每次回家,我都要一个人,偷偷的到爷爷的坟前,点上一支上好的香烟,插在墓碑前,然后我自己也点燃一支,就这样,静静的在坟前陪着爷爷,和他说说话,我怕他一个人在下面寂寞。
记得递给我第一支烟的是爷爷,那年我才17岁,但我已经开始偷偷的学会吸烟了,爷爷知道我吸烟,没有说什么,悄悄的在父亲不在的时候,递给我烟,说:小伙子嘛,抽点烟没有关系的。
其实我很感谢爷爷递给我的那支很劣质的香烟,因为是他第一个把我当成一个成人来看了,他在无形中让我感觉到了我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都要自己去想了。
从此每当想到烟,我就想到爷爷,爷爷还在的时候,我工作后过年过节回家,我都带上两条好烟给爷爷,可是下次再回去的时候,竟然发现爷爷没有抽,父亲和我说:你爷爷不舍得呀,他说怎么好的烟抽掉了多浪费呀。
我找到爷爷,责备他,爷爷竟然象个小孩子,调皮的笑笑:烟嘛,有烟冒出来就好了。我看着他那老顽童的样子,我要笑也不能,我只有从口袋里拿出自己已经开封过的烟,递给爷爷一支,两爷孙就这样坐在两张小小的小木凳上,说着彼此的生活,我会问爷爷近来忙点什么呀,村里有什么事情啦等等的闲碎的事情,爷爷答着也会问我工作忙吗?什么时候带女朋友回来看看呀?
对于爷爷的最后这个问题,我总是有得推辞,编着不同的借口,爷爷说,改天你真的结婚了,爷爷就是柱着拐杖也要去看孙子的婚礼呢!!
我听了,笑笑,拍着爷爷宽厚的肩膀,说:放心,一定会让你抱重孙的!!
爷爷也拍着我的肩膀说:放心,爷爷一定会熬到那一天的!!我要看看我的重孙是象我孙子还是象我孙媳妇呢!
两爷孙犹如兄弟一般,在狭小的厨房里,会心的笑着……
可是我现在才想起来,我很少交代爷爷记得保重身体,原以为爷爷的身体很棒,60多岁了牙齿竟然没有掉一颗,可是,造化就就这样的作弄人,一个人,说不在就不在了。
爷爷再也看不到他的孙子结婚了,看不到他的重孙是象他父亲还是象他妈妈了。
上次回家,我到爷爷的坟前,坟前已经有了些野草在长,我用手把草全部拔了,同样的帮爷爷点燃一支烟,又是两爷孙,我坐在爷爷的墓碑前,和他说着我近来的工作,还有他那没有出现的孙媳妇,说着说着,一个大男人,在荒郊野地里,大声的哭了起来......
后记:写完这篇文章的时候,我没有经过任何的文学修饰成分,如流水般就这样打了出来,但自己看过一遍,眼泪竟然有点忍不住,也许,这只有我自己了解的一种情感,更也许,爷爷在下面,也能了解......
我和父亲
真的很久没有见到父亲了,我说的见,是仔细的端详。
在外面奔波,很少回家,每次坐车回到家的时候,一般都是晚上六七点了,但那时每次父亲都是还在忙着农活,母亲有时候回来做饭,每当我问母亲:我爸去哪了?母亲总是说:在地里还没有回来。
其实我也知道父亲一定在地里,但自己总是要习惯性的去问,好象不问心里总不塌实似的。
现在才找到原因,我其实和父亲一样,是一个不会表达感情的人,就象他看到我回家,没有什么话,就平平淡淡的问“回来了?”一样,然后我从没有和他对视过的回答一声“恩”。实际上我知道,两父子这样的打完“招呼”,父亲就会走向厨房去问在做饭的母亲我什么时候回来的,埋怨母亲为什么不到地里告诉他,让他到圩上买点菜。
母亲就会和父亲说:孩子早就买回来了。然后父亲就沉默了,坐在厨房的小凳子上从土灶里抽出一根着了火的柴火,点燃上一根劣质的烟。吧嗒吧嗒的抽着。
这些好象是我每次回家父亲的必然程序。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和父亲变得这样的冷漠。每当想到“冷漠”这个字眼的时候,我就会想到以前小时候的时光,那时的天空好象是鹅黄色的,我骑在父亲的肩上,父亲牵着那头年轻的牛,吹着那个极悦耳的口哨,跨过一条条对我来说很宽的水沟,细细的风吹着我小小的脸庞,到了那边的地,父亲一只手就把我放下来了,开始耕作,然后黄昏了,当夕阳下山了,父亲又把我扛上肩膀,踏着晚霞的余辉回家......那时,父亲是那样的高大,在我的心里,没有比父亲更伟大的人了。
我有一个妹妹,小时候我老欺负妹妹,父亲那时对我很严厉,一次,我和妹妹打架的时候,父亲一身泥浆的从地里回来,父亲直接一喝叫我跪下,并找个根竹条,抽在我的腿上起着一条条的淤痕,说了一句让我一辈子都不敢忘记的话:打自己妹妹的哥哥是最没有出息的!
现在,这句话在我心里已经演变成了“只欺负女人的男人是最没有出息的”了,并且在我心里永远也摸不掉,那次以后,我从来没有打过任何一个女人。说起来真的有点大男子主义了。
其实,父亲教了我很多东西,父亲也给了我很多,很多,用自己教我做人处世。记得那年,我读大学的时候,家里的妹妹也上高中了,家里为了学费很发愁,父亲40多岁了一个人跑到外地去建筑队打工,扛着沙子、水泥,终于筹足学费给我的时候,看着父亲交用颤抖的手交给我的一叠钱的时候,我的心碎了,因为父亲为了学费把二十年的烟和酒戒掉的时候,我开始学会了抽烟。
现在看到那些做民工兄弟,我就想起了当年那个满面灰尘在嘈杂的建筑工地的父亲。
或许是自己长大了,见的世面也多了,连对自己的父亲也一样了。也学到了“冷漠”,所以父亲总是希望我的同学和朋友和我一起回家,母亲告诉我,如果有同学和朋友到我家,父亲就特高兴,因为那样我和他会和我的朋友们喝酒,然后,可以在酒桌上聊上很久很久。
那时的父亲是一个很健谈的人,有很多第一次到我家的人,都和我说:你真幸福,有一个这么善良的母亲,又有一个这么好的父亲。
我听着,有时候一个人久久不能入睡。
父亲是老三届,读过高中,在那个时候已经是算是一个文化人了,后来听说进了政府工作了一段时间,因为那时我还小,又体弱多病,父亲辞职了,可以说是我影响了父亲的前途的,后来父亲做生意,家里有了点积蓄,却又被我那不争气的病给花光了,结果,年轻的父亲放弃了,做了个农民,背着儿子耕耘的农民。
以前父亲写的字也很好,很多朋友夸我写字好的时候,我总说,我父亲写字才真正的好呢,可是一次,我看见父亲拿起笔写东西的时候,手已经开始颤抖了,而且要戴老花镜了......
我这伟大的父亲就这样在我的长大中慢慢的老去了。
现在,自己漂泊着想家的时候,总是想到母亲,写下的东西也都是母亲,父亲,每当自己提笔的时候,总是模糊的犹豫着不知道如何下笔,真的,就象那年轻的父亲吹着口哨跨过一条条小水沟的时候父亲给我的那个我现在才懂的回答一样:
“爸,为什么你能一只手把我托起来呀?”
“因为呀,我是你的爸。”
我和父亲
真的很久没有见到父亲了,我说的见,是仔细的端详。
在外面奔波,很少回家,每次坐车回到家的时候,一般都是晚上六七点了,但那时每次父亲都是还在忙着农活,母亲有时候回来做饭,每当我问母亲:我爸去哪了?母亲总是说:在地里还没有回来。
其实我也知道父亲一定在地里,但自己总是要习惯性的去问,好象不问心里总不塌实似的。
现在才找到原因,我其实和父亲一样,是一个不会表达感情的人,就象他看到我回家,没有什么话,就平平淡淡的问“回来了?”一样,然后我从没有和他对视过的回答一声“恩”。实际上我知道,两父子这样的打完“招呼”,父亲就会走向厨房去问在做饭的母亲我什么时候回来的,埋怨母亲为什么不到地里告诉他,让他到圩上买点菜。
母亲就会和父亲说:孩子早就买回来了。然后父亲就沉默了,坐在厨房的小凳子上从土灶里抽出一根着了火的柴火,点燃上一根劣质的烟。吧嗒吧嗒的抽着。
这些好象是我每次回家父亲的必然程序。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和父亲变得这样的冷漠。每当想到“冷漠”这个字眼的时候,我就会想到以前小时候的时光,那时的天空好象是鹅黄色的,我骑在父亲的肩上,父亲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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