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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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春色-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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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一切都计划好的,可现在,不管是自己还是长恭,都给逼住了。她相信母亲的那个要求一出,这桩婚事又会起波澜。可问题是,母亲如果不提这个要求,整个郑氏一族在权贵圈里,都抬不起头啊秋公主听到这里,也担忧起来,“那怎么办?阿瑜,我们现在还去兰陵王府吗?”

郑瑜点了点头,她垂眸道:“我要与她谈谈。”

“恩,谈谈也好。”

马车很快便驶到了兰陵王府,与管事略略说了几句话后,在仆从地带领下,张绮出现在小花园中。

这花园里桃红柳绿,景色秀美绝伦。秋公主和郑瑜坐在亭台上,直直地看向曼步走来的张绮。

此时的张绮,完全看不出昨日的痴情,更看不出往昔的做低伏小,娇弱可怜。她绝美的脸上笑容淡淡,抽高的,如嫩柳般的身段随风摆动着。

不过四个月不见,她越发地美了,不但美,小小年纪,还艳得很,随着她走动,那胸|乳还一晃一晃的与秋公主一脸的厌恶不同,郑瑜的脸色更加添了几分凝重:这贱妾美成这样,她要是兰陵王,也舍不得放手。不行,等了这么久了,她不能再等个半年一年的如果她不识相,那就怪不得自己下手了张绮在离两女只有五步处时,停下了脚步。她伸出丰腴白嫩的小手,一边漫不经心地折起一根柳枝,一边睨向两女,含笑问道:“两位女郎找我,有何见教?”

以往的她,哪一次不是恭敬地行礼,本份地陪着笑的?现在这么轻浮自在的,她以为她也是邺地大世家的嫡女么?

郑瑜伸手按了按就要暴起的秋公主的手,浅浅笑道:“是有一些事。”

她也不废话,静静地看着张绮,问道:“你想要什么?”她问道:“这里只有我们三人,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只要你离开长恭。”

离开高长恭么?只是听到这么简单的几个字,张绮的胸口便是一阵绞闷。这时的她,没有看到一个大步走来,在听到这句问话后,又急急刹住,并隐身于桃树后的身影。

张绮看向了郑瑜,这时刻,她的脸上,依然带着温柔的笑,表情更是娴静如水,自在又自如。

她的唇动了动。

在最初的胸闷过后,她的理智告诉她,她的机会终于来了正如郑瑜所说的,这里只有她们三人,她可以提出自己的要求,相信郑瑜会乐于完成它。

可是,她只是唇动了动,终是闭上了嘴。

她输不起,所以不能输

在秋公主不耐烦地瞪视中,张绮哑声一笑,轻缓地说道:“这话,可是经过长恭允许的?如果他许了,我会离开。”

说到这里,她冲着两女展开一朵灿烂的笑容,优雅转身,折下杨柳枝,一边轻甩着,一边哼着不知名的陈地小曲,自顾自地离她两人而去。

秋公主的火气不打一处来。她咬牙切齿地喝道:“真个无礼的贱婢”

连咒了几句后,见郑瑜一直看着张绮的背影出神,秋公主说道:“阿瑜,你不生气?”

郑瑜摇头,她兀自盯着张绮隐入桃花丛中的身影,说道:“她不会与我共夫的。”

“你说什么?”

对上听不明白的秋公主,郑瑜认真地说道:“到了这个地步了陛下只差没有下旨的时候。她在你我面前还是如此直率又无礼,都不给以后的相处留半点余地。要么,是真的想独霸长恭,枉想做他的妻子。不过这点太离谱了,我想应该是另一个原因,她是在告诉我,她愿意离开。”

说到这里,郑瑜笑逐颜开,她站了起来,快乐地说道:“她既有这个心思,事情就易办许多。阿秋,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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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绮走出百来步后,缓缓转身,回头看来。

目送着喜笑颜开的郑瑜离去,她慢慢的垂下眸来。

这个郑瑜是个聪明人,自己的意思,她看来是明白的。

这样很好,很好……

现在就看兰陵王的了。

他如果真心不想放手,就要做些什么了。

他如果最终还是妥协了,让自己走了,自己也不能悄悄离开。整个邺城的权贵都知道自己长得好,只怕前脚离开兰陵王府,后脚便被他人掳了去。

自己还得布置一番才成。

张绮收起笑容,转过身去。这一转身,她差点撞上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就在张绮急急收脚,抬头看来时,负着双手,静静凝视着她的男人,低哑地开了口,“她们来找你做什么?”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向严肃的俊脸上,这会更是看不出半点想法。

张绮垂下眸,轻声说道:“她们来劝我,要我离开你。”

“哦?”兰陵王的声音波澜不起,他问道:“那你怎么回答的?”

张绮抬眸看了他一眼,略略侧头。

凝视着远方的桃花流水,张绮低哑地说道:“阿绮能说什么?此身本是浮萍,起起落落全赖东君。”

她的声音一落,兰陵王却低低地笑出声来。

他低低笑着,笑着,在张绮不解的目光中,他嘶哑地说道:“阿绮如果真心恋我如痴,怎会把离开的话,说得这么轻易?”

他闭上双眼,自嘲地说道:“亏我还差点信了”

在他说不出的失望中,张绮没有像往常那般惊惶失色,或泪水交加。

她侧过头,依然静静地看着那一株株开得灿烂的桃树。等完全安静下来后,她才低声说道:“信了又如何?郡王会娶我么?”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盈盈一笑,眼中秋波横渡,“郡王也想岔了。阿绮昨日说出那番话,只是觉得,有些话,也该说出来了。阿绮可没有想过,这一生一世定要死皮赖脸地呆在郡王身边,哪怕为奴为婢,哪怕主母不容,哪怕你的未来岳家,马上便要伸出毒手处置了阿绮。”

她明眸流转,朝他灿然一笑,这一笑如此的华美,却也隐带讥嘲。

她再不理会兰陵王,衣袖飘飞间,静静地走向远方。当她的身影消失在桃树丛中时,一曲曼妙缠绵的歌声在风中轻轻飘来,“ 子之汤兮,宛丘之上兮。洵有情兮,而无望兮。”

“宛丘之上,流传着你的倾城之舞。我爱你恋你,却不敢抱以希望……”

此刻,她离开的身影那般骄傲,仿佛有一日不得不离开他时,她也会如此刻这般,骄傲而华美。

仿佛,她为他流的泪水,昨日已经流尽。从此后,她只会这般笑着,不管他弃她,还是不弃她。

这时的张绮,高贵而雍容,比任何一个名门贵女还要优雅,还要美丽。

明明,一个人如果爱着另一个人,是无法承受必须分离的那一天的。可为什么她却表现得如此旷达,倒把他给比了下去?

兰陵王胸口大闷

那四个月中,他用尽了法子,终于让她欢喜上了他。可他没有想到,昨天才说已对他情深一片的张绮,这一转眼间,便可以把自己摘得那么清,便可以把背挺得那么直想到恨处,他沉着脸,冷冷地冲着桃树林中,张绮若隐若现的背影说道:“我以前对你说过,只要我对你上了心,哪怕是杀了你,也不会让你有离开的机会”

他嘴角一扯,似笑非笑地说道:“张氏阿绮,你莫非忘了这话?”

张绮依然头也不回。

春风吹来她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这性命轻贱得很,你要想取,便取了吧。”她发过誓的,这一生,不会再对任何男人动真情。因为她输不起,所以她要守着自己的心,好好地活下去。

可是,这不容易,这一点也不容易……

既然活在这世间,永远没有一样东西能真正属于自己,既然这来来去去,免不了辗转飘零。那她也累了,倦了,便死了,也无甚大碍。

万万没有想到会得到这个回答,兰陵王蹙紧眉峰,一动不动地杵在了当地。

经过这么一次摊牌后,张绮面对兰陵王时,终于一扫之前的卑贱,逢迎讨好,还有百般献媚。

她变得清冷自持。不管有他没他,她都穿着最美丽的陈地裳服,都穿行在美丽灿烂的桃树梨花之间。便是在床第间,她也放开了自己,想呻吟时,便大声的呻吟出声,兴尽了,便把他推开自顾自地提步离开。

她的变化太突然,兰陵王冷眼旁观一阵,见她确实是发自内心地在放纵她自己,那种熟悉的胸闷心绞,便不期而来。

而这时,大半个月一眨而逝,他许过她的,那半载期限,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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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路

兰陵王跳下马背,把缰绳交给仆从后,大步走到管事面前,低声问道:“她现在,在干什么?”

管事抬起头来,他看着消瘦了不少,面目更加沉肃的兰陵王,担忧地说道:“在刺绣呢。郡王你?”

他的话没有说完,兰陵王已挥了挥手,大步走了进去。

不一会,他便来到了主院处。

望着那出现在视野中的苑门,不知为何,他脚步有点迟疑了。犹豫了一会,他才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张绮是在院落里,她手里晃着一根桃枝,一边哼着曲,一边旋舞着飘向安在另一侧桃树下的绣棚。

今天的她,经过精心的妆扮,虽然天生丽质,不曾敷上白粉,红润小巧的嘴唇上,却是涂上了胭粉,额头上也贴了额黄。

她那光可鉴人的墨发,学着宫中美人一样高高地挽起。身上穿的是晋裳,上身是联珠经锦半臂窄袖衣;下着间色裙 肩披金黄印花帔。

她年少还小,便是再艳再妩媚,面目中也透着股稚嫩。可现在,经过这么一妆扮,似是平生大了三四岁,一种美艳贵妇的气势便扑面而来。

仿佛知道他的到来,她停下舞步,微微侧头,嘴角含着温柔中透着矜持,疏远的笑,这般静静的,像看陌生人一样地看着他。

她的笑容,他看过无数次,她的面容,他也已经熟识。

可这一刻的张绮,让他感觉到陌生。仿佛,她已成了宫中一美人,而他于她,已成一个过客。再次相遇,不过是这般疏远而矜持一笑,转眼擦肩而过,一人朝东,一人朝西。她自有她的男人要温柔相待,她在床第间的百般风情,也自有人独享。

他便是千方百计见到,也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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