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情大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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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情大陆行-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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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快散开!

  徐敬排长手握盒子炮,刚转身,只听见一株腊梅树周围地面平地陷落,紧接着是一声轰然巨响,地上出现了一个大坑,刹那间滚滚烟尘。

  原来是个陷阱。

  徐敬排长顿生疑窦,莫非和尚就是草上飞?

  这时刻清风山的战斗再次打响,到处都听见枪炮声,解放军主力将清风山的土匪围得铁桶一般。山神庙也在我军掌控之中,然而匪首草上飞却不知了踪影。土匪在作最后的顽抗,战斗进行得很艰苦。就在这时,徐敬排长找来一个老乡指点迷津。老乡说,这座山神庙在明代是一座关隘,易守难攻,山神庙只是关隘的前哨阵地,地型十分复杂。从前有一个和尚在庙里练功走拳,

  战斗进行了一整夜,双方都投入了大量兵力,解放军伤亡也不小。到了夜里,徐敬排长指挥部队再一次发起了攻击,土匪武装一进一退跟解放军周旋。到了午夜,一阵激烈的枪声过后,突然从城墙箭垛上跳出一个人来。明月下,只见他身著108扣青底白口短打衣,脚蹬  一双青缎双鼻厚底鞋,腰扎铜块连锁牛皮板带,一纵身跳下城楼。

  徐敬排长操起一支79式步枪举枪瞄准,不料箭垛上又飞出一个人来,两个人一前一后在城墙上飞奔。徐敬排长示意战士们暂且不要开枪,捉活的,看看是什么角色!

  话音落处,一道疾光脱手而出,白晃晃划空而过。一支袖箭直奔那头缠青布英雄巾汉子的后心窝嘎嘎而去。解放军战士都看得愣了。正这时,只听山神庙前一声惨叫血光迸溅,前面那人已经倒下了。

  此时不上,更待何时,同志们冲啊!徐敬排长把枪一举,尖刀排的战士蜂拥而上。战士们打着火把,松明子照亮了山神庙,冲到庙前一棵丹桂树下,小高一脚踢到了一个人!这个人还在喘息,一张脸极其恐布!徐敬排长将此人用手翻过来时,禁不起惊出一身冷汗,原来这个人竟是向导。徐敬排长刚一松手,这个人就一命归天。

  冲上去抓住前面那个家伙,那人肯定是草上飞!徐敬排长朝天开了一枪。

  一条通往大山深处的小道上,飞奔着一个人,速度快得如同一支响箭。

  “快拿长枪来!”徐敬排长说。

  抬手就是一枪。枪声在寂静的山林里喑哑地一声嘶鸣,那黑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至天明,解放军准备发起最后一轮攻击,我主力部队大批赶到,山上火光冲天,土匪放了最后一把火作鸟兽散。徐敬排长寻着这几天来的枪声去查看草上飞的下落,但找遍了清风山的一草一木,都未见草上飞的尸骨。

  三天后,徐敬排长奉命撤离清风山,向重庆挺进。部队撤出阵地,一路急行军走了近一天的行程,行军至涪陵县城边,远远地看见一条小溪边躺着一个人。徐敬排长率部赶到这个人跟前,发现此人正是身穿108扣青底白口短打衣的汉子。徐敬看见一支袖箭插在他背上,黑血早硬凝。

  徐敬排长仰天看看天空,问小高,我们现在行军离清风山多远了?小高马上找来老乡,老乡说少说也有百里吧!

  徐敬排长又找来老乡来辩认,死者正是土匪头目草上飞。

  已是破晓时分,徐敬排长率部行进成渝官道上。这时,一匹黄骠马上骑着一位和尚从后面追上来,再从他们身边疾奔而去,好不威风。

  徐敬排长好生诧异。

  马蹄声在一夜细雨洗濯的青石板路上飞奔,黎明中更显古拙。

  和尚身著青底月丝绸涤白短打衣,扎铜扣链锁牛皮板带,青衣白袜,疾风摇动。随着马蹄的疾奔,和尚一抖缰绳,马儿似箭一般射向远方。此刻,全程950华里的成渝官道行人稀少,偶见几个背包打伞的路人在急切地赶路。古代沿续至今,成渝官道五绎四镇三街七十二埸,千百年来兵荒马乱,驿镇之间荒山野岭起伏不断,走数十里不见人烟,有时远远地望着的野狗,算是见了道上的活物。和尚的黄骠马飘鬃扬蹄,嘴角泛起白沫,他勒住马口朝四野眺望,此地离太平镇近在咫尺,两耳冷风吹贯,他不觉有些生疑,一条石板路从山岭间斜斜地延伸出去。不远处野山雄峙,松树摇颤,峡谷里似有人影走动。不好!和尚两腿夹马,撒抖缰绳伏首于马背,纵马穿越峡谷,马蹄声声,清脆悦耳。

  但晚了,一声枪响,和尚栽下马来。

  徐敬排长放下步枪和战士们追赶到和尚跟前,和尚一气尚存。徐敬排长一把将他提在手上:“古师长,久违了!”

  至此,国民党胡宗南部178师溃散之将黄云飞,在成渝官道上的太平镇山谷被我军生擒。黄云飞是国民党抗战的有功之臣,但在长沙会战中夸大战报10倍,被老蒋怒斥。第三次长沙会战黄云飞宣布歼灭日军5万。实际上此次会战日军只出动了3个师团,约10万人,伤亡6000余人,被击毙1600人。第四次长沙会战,日军出动10万人,夺取长沙后又主动放弃,当时任国民党师团长前线联络官的黄云飞即向老蒋报告长沙“大捷”。其实,第二次长沙会战,日军寻歼国民党军王牌主力74军,并重创74军,国民党军伤亡超过10万,10倍以上于日军,黄云飞又向老蒋报告,宣布“第二次长沙大捷”。此役中国民党军以为日军主力将投入长沙,这时湖北宜昌空虚,国军集中第6战区16个师攻打宜昌,日军第13师团坚守,未破。解放战争打响之后,蒋介石已是首尾难顾,没有再追究。黄云飞即赴东北战场与我军决战,不料一败再败,几乎全军覆灭,从锦州战场退下来,后划归胡宗南残部指挥。这时侯的蒋介石正在成都作离开大陆前的准备,飞往台湾。遂命胡宗南在川东建立*游击基地,但由于刘邓大军挺进重庆势如破竹,便随之改在成都作最后挣扎。这样,草上飞在五月间的秧苗上疾走一说此间即化为乌有,真正的草上飞早在我军进军大西南之前,就转投了我刘邓大军,为我军打开重庆的门户作了前哨,翻山越岭为解放军剿匪指点江山。山神庙庙墙上飞奔的那两人,均是黄云飞之部下为迷惑解放军所为。但是,这些都没有逃过解放军的股掌。黄云飞在少年周渝生时代曾随一游方和尚习练武术,有飞檐走壁的轻功,后在日本间谍学校还学过化装术,一般人很难破真假。黄云飞见大势已去,连天夜乘马赶往成都,妄图搭乘老蒋最后一班飞机去台湾,不料早被我军剿匪部队识破,上级将情报转给了一线部队徐敬排长。认识黄云飞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地人草上飞。

  二

  
  他乡遇故知,在今天看来什么都不是。

  1965年10月的一个黄昏,远在天边的红霞血一般绚丽多彩。一条狗慢慢地在动物外的泥巴墙脚走着。人们在社会主义的金桥上迅跑之际,感觉是需要息下来喘口气的时侯了。黄昏里的杨家坪这个时侯洇濡着春天的颜色。身著丈青色警服的一个人出现了,这个人很年轻,他的怀里夹着一个大本子。那是没有什么客气的。户藉民警正准备对这个郊区菜农的积极份子问好时,一瞬间看见了屋里的情形,他惊讶地发现屋里一个中年男子正在梳头。一个住在重庆城郊结合部农村的的男人,还保持着城里人的*倜傥,是户藉民警没料到的。徐敬回过神来,忙应酬道:”哦,你找我吗?”

  户藉民警没有坐下,仍抱着本本,问道:“我想向你打听个事?”

  徐敬赶快丢下梳子,给户藉民警倒开水,说:“你说吧,啥子事?”

  “有个叫黄云飞的人,您知不知道?”

  户藉民警的脸色渐渐沉缓下来,端着开水,接着放到一张方板凳上。徐敬沉吟了一会儿,重又坐回床沿边说:“你打听这个人干啥?”

  户藉民警说:“他是我们要了解的一个对像。”

  徐敬慌忙说:“失言了,失言了,不该问,不该问,鉴谅鉴谅解!”继而,徐敬喝了一口茶后,慢慢地回忆起来。他接过户藉民警递过来的烟,深吸一口,仰起头来,沉稳地说道:“这个人是我在杨家坪红光相馆茶楼认识的一位书友,听说会武功,能在两丈高的房檐上疾走。就是人们传说的飞檐走壁,更奇特的是这个人还会变脸,一瞬间就可以换一张脸,川剧中的变脸就这么来的……”徐敬讲到这里,喝了一口水,户藉民警递了一支烟给他,并热情地给他点燃。

  “此人现在何处?”户藉民警问。

  “不清楚,有人说去了台湾,有人说新中国成立前就被*了。”徐敬说。

  “听说这个人回来了。”户藉民警:“我们不需要找他,希望有人见到这个人之后,告诉他早点到公安机关来登记。”

  黄云飞藏在里屋里的一张床的蚊帐后面,那个陌生的声音在她听来非常不可思议,难道我们潜伏在里就是为了听这一句话吗?难道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引信也就是导火索就从这里往前燃烧吗?黄云飞梦想的在鸡毛巷内的茂密的树林里牵手另一个人的手的愿望,看来不一定能实现了。因为警察的到来把这一切全搅乱了。这会儿杨家坪方向传来数声重武器的轰鸣,户藉民警马上看到了这个曾经混迹于重庆军统的反革命分子为之一震,他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户藉民警抱着一个大本本,他的皮带的后腰上便插在一支前苏斯捷金斯手枪。褐红色的枪套里,那支威力迅猛的手枪曾数次故意亮在徐敬的眼皮下。当徐敬第一次发觉黄云飞佩带着一支手枪时,徐敬立即回想起了重庆渣滓洞、白公馆那些惨死在国民党军警宪特屠刀下的共产党烈士,密集的枪声在渣滓洞山谷里回荡。徐敬的颤抖是不由自主的。紧跟着新中国重庆杨家坪某某数座某大型国企的重炮又发出了第二轮轰击,轰击震荡着的杨家坪城乡结合部以及这个相对平坦的大路上,升起轰隆隆的回声,久久不去。这时的徐敬才真正意识到曾经在中国这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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