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安说：“我知道你说谁！你说我们是老同学，见了面就甭打声招呼？”
小俊说：“我知道你的心里老惦着她！”
陈小安说：“走，去你睡觉的地方说，今晚我陪你！”
小俊说：“不稀罕！去陪你的老同学吧！”
陈小安说：“甭胡扯了！这事要是传扬出去，郑一凡会误解的！”
小俊说：“你还怕误解？大老板，财大气粗，谁敢咋你？陈小安，我就搞不明白，那小莲有啥好？迷得你们青藤凹两个大财主馋猫似的，翻来滚去地争！”
陈小安说：“你别胡说好不好？”
小俊说：“我胡说，你们两个人昨天晚上，因为小莲打架的事，全青藤凹的人都知道了。”
陈小安没有想到这件事会传到小俊的耳朵眼里去。
昨天晚上，陈小安刚出来煤窑那片明煌煌的灯光照射区，就看见大头魁妞站在路中间。陈小安的车到了他跟前，见他没有躲开的意思，就停下来车问道：“春阳，你有事儿？”
大头魁妞说：“有事儿，你下车！”
陈小安说：“啥事儿？”
陈小安觉得是晚上，不想下车。
大头魁妞说：“你下车，我想让你跟我到西边的小杨树林里看一样东西！”
陈小安说：“黑灯瞎火，看个逑？”
大头魁妞说：“有种就下来！”
陈小安说：“下来就下来！你今天是咋了？”
陈小安说着，从车上下来。
陈小安说：“去哪我也不怕！”
大头魁妞见陈小安这样的态度，心里更恼火，在他的印象中，陈小安从来没有这样刺楞过。
两个人走进小杨树林。
大头魁妞说：“对小莲你死了那个心！”
陈小安说：“我死心不死心跟你有啥关系？”
大头魁妞说：“关系大着哩！”
陈小安说：“他是郑一凡的老婆！我们跟他都是同学关系！你不要仗着你是村委主任就可以独霸！”
大头魁妞说：“你再说一句！”
陈小安说：“你不要仗着你是村委主任就可以独霸！村委主任没啥了不起！”
大头魁妞一听这话，禁不住热血上涌，一个耳光啪地一声搧到了陈小安的脸上！”
陈小安没有想到大头魁妞到现在还敢搧他耳光子。于是，他同样气愤得热血上涌，在他伸手想还的时候，却被大头魁妞伸出的手挡在了一边。陈小安见打不到大头魁妞脸上，就知道自己从小打架就不是大头魁妞的对手。便一边撕拽着大头魁妞的衣服，一边高声喊道：“村长打人了—— 村长打人了——”
大概是受煤窑上机器轰鸣声的影响，煤矿上的几位把井口的工人，出乎陈小安想象地没有跑过来。相反，倒是从村里跑来几个人，见到是这等场面，一个个吓得眦目结舌。因他们害怕把架拉偏了，将来遭到任何一方的报复，所以，他们都是站在周围干瞪着眼睛劝，不掺手。长脖子福爷跑来后，瞅了个空子，站到他们中间说：“打啥的打？一个陈字掰不开，打啥的打？想打都朝我身上打！甭瞧您都三十多了，都真还是孩子！”
这样一件事，咋能不在村子里传开？咋能传不到小俊的耳朵眼里？咋能没有人追问他们是因为啥？咋能不把陈小安经常到桑拿中心和小莲说话的事儿提留出来？
陈小安没法再背小俊了。
陈小安说：“那是大头魁妞他发精神病，去煤矿找事！”
小俊说：“人家发精神病？是谁先发精神病，去眼馋人家的老姘了。”
陈小安说：“小俊，你听我解释！”
小俊说：“我不听！我问你，你到底跟小莲睡过觉没有？”
陈小安说：“谁跟她睡过觉，当场死了！”
小俊说：“那陈春阳为啥要打你？为啥他打了你，你不敢还他？”
陈小安说：“他精神失常，我和他比着失常？”
小俊说：“我不信！我今天，只想听你一句话，你到底是想要你那老同学，还是想要我？你要是想要她，我立马走人。县教育局已经调我两次了，为了你，我没有动心！要是要我，往后，你离她远点！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我绝对跟你不到底！”
陈小安知道这事儿，小俊也咋不了他。再说了，他也确实不愿意当着小俊的面，作从此永不再理小莲的承诺。他说：“关于这个问题，我早把答案交给了你，你们两个我都要！”
小俊说：“陈小安，你混蛋！我把青春给了你，她给你啥了？她也给你青春了吗？”
陈小安不敢再朝下说了。
小俊哭着说：“陈小安，你真贱！”
村长也不是太监（1）
陈小安和攀大强双双各挨了大头魁妞一棒后，尽管表面上还是展洋洋的，有说有笑，该洗的洗，该泡的泡，但内心却收敛了许多。尤其是来到青藤凹桑拿洗浴中心，再也不敢像过去那样，一见到小姐们，就饿虎扑食一般扑上去。更不敢一进洗浴中心的门，就点着名字要芳芳服务。特别是攀大强，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么一个小小的牛蹄窑里翻了船！所以，他现在一进洗浴中心的门，心底就有一种潜在的恐惧感，就像四周都长着眼睛一样提心吊胆。
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源于大头魁妞的狠毒，郑镇天的圆滑。所以，他们像恨咬了他们的蛇样恨他们！真是恨不能一下子把他们拍死，如果能，他们绝对一刻也不愿意再等。他们两个人的大脑里，有一个相同的意识：大头魁妞这样对待他们这两个有脸有面的人，等于是在他们正唱红脸的时候，弄了一桶墨，啪几一声泼到了我们的脸上。这该让他们感到多晦气？因此，他们就想着应该报复一下大头魁妞。
为了达到他们共同的目的，攀大强又被陈小安约到了青藤凹。两个人走到一起，就是商讨这件事。攀大强说：“想个招儿，让他在青藤凹出丑！”陈小安点了点头。陈小安想：“尤其是大头魁妞！太需要报复他一下子了！只要能让他在青藤凹出丑，他就栽在了我的手下，至少他就在小莲的心上没了地位！到时，不管我怎样和小莲相好，他就站到了河的那一边！”他们商量的话题是：“操！咱们要钱有钱，要关系有关系，怎么就整不过一个小小的村委主任？”他们想到过出钱雇黑社会的人，把大头魁妞搞成个残废。可后来又想了想，那样做不妥，那大头魁妞也不是吃素的，这一手，“千人脑”郑镇天早会想到，他瞪着眼睛看着哩。万一哪里露了馅，自己一生可就栽到了污泥坑里。写匿名信到纪检委举报？可凭陈小安对这两个人的了解，经济上不会存在多少问题，诬告的结果，不但制服不了对方，说不定还要落一身骚。现在这态势，这年月，谁都知道谁在想啥？谁也都知道自己在做啥！大头魁妞经济上虽没有自己强大，但曾经也算是青藤凹一个富主。现在这个时候，哪个有俩钱的人，不知道在公检法系统，安上几个小耳朵？最后他们想到了制造绯闻！陈小安想：“现在这社会，绯闻几乎是绑在每个成功男人身上的一颗炸弹，一点就响。况且，绯闻一般都是从社会的角落里起来，哪里是源头，谁也搞不清楚。”
陈小安说：“最好的办法，是制造绯闻，绯闻是个无形的杀手！”
攀大强说：“绯闻不吃劲，绯闻的力量早已不像过去！”
陈小安的主意被否决后，一时想不出再说什么。
陈小安说：“走，先去桑拿中心洗个澡再说。
攀大强说：“兄弟，咱甭赖狗离不开那腥锅汤行不行？”
陈小安说：“咋了？青藤凹桑拿洗浴中心咱不敢进了？你是害怕撞见陈春阳那张脸是吧？咱就恁怕他？你要是怕他，往后你就甭来了！反正我是不怕他！逑！他把我惹急了，我给青藤凹横着走，瞧瞧谁敢咋我？”
攀大强说：“兄弟，你想哪了？我咋会怕见他？我又不是没有见过他！把天底下我要怕的人数完，只怕也轮不到他！我是瞧见他倒胃口！”
陈小安说：“少找理由，你的心思，我一看就明白！”
攀大强说：“别说了兄弟，我去！我去！”
村长也不是太监（2）
就这样，攀大强又随着陈小安进了青藤凹桑拿洗浴中心。
攀大强因平时来这里的次数特别多，又喜欢嫖娼，这里的每一个人，包括烧锅炉的师傅他都认，那些烧锅炉的师傅也都认他。见了他，都是朝他点头，他走过去，都是挤眉弄眼议论他：“这是个大笔杆子，县委书记都离不开！十个文人九*，一个不*是下流。这人贪色的要命！”这些议论，过去他听到，根本顾不上理！他想：“山疙姥里的风，过不了山梁！即使过了山梁，也找不到县委会的大门！”他被撤职后，他的感觉就不一样了，因此，他每次来到这里，都要强抖一下精神。既不想让这里的人看出他的精神有了什么变化，又不想让这里的人，再像过去那样议论他。
陈小安知道，爱找女人，这是男人一种害在骨子里的病。这种病一旦染上，比中了大烟毒还要厉害。同时，陈小安更知道，攀大强的这种病已经非常厉害。早已厉害到了一见到漂亮女人就犯瘾的程度。
陈小安见攀大强，因不敢在这里找女人憋屈的心里难受。于是，就照着攀大强的心思说话：“攀科长，走，咱们去高阳天浴城桑拿洗浴中心，堤内损失堤外补！也许外边的圆圆，比这里的芳芳还年青，还漂亮！”这话攀大强爱听。攀大强笑笑说：“文字这东西，怪的很！没有带色的东西陪着，那漂亮的，有质感的语言，大脑里迸不出来！”陈小安说：“放心！咱叫它们迸出来！迸一大片！那里的小姑娘嫩得都像水泠泠的萝卜！”
攀大强说：“那地方我去过，那里的小姐确实漂亮，不过价位太高，咱们不用到那样好的地方，这种事，好赖一个样，就是不能缺锅断顿！”
陈小安笑笑说：“你放心！兄弟不怕价位高！大不了就是煤窑上那些可怜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