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辽同志兴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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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辽同志兴衰记-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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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辽同志到山区去(2)
“这事儿我也听说过。”我说。
  他挥手示意:
  “看见了吧?这事儿还在议论中,而闲言碎语就铺天盖地地传开了。”
  他看了看表,站了起来。
  “时间到了,咱们走吧,咱们都误了时间了。Q同志对我说,这车让我使用十天,可是我今天晚上就要把车还给他,因为我不想开着车在村子里转悠。人不应该舒舒服服地躺坐在车上炫耀自己。”居辽同志说。
  “那样的话,腿要出血的!这种平易俭朴会要你的命的!”阿蒂拉说。
  我们走下台阶,在院子里停下脚步。中年妇女和老太太们走到凉台上观看,整个楼房都在嘁嘁喳喳:
  “居辽同志出发了!”
  居辽同志向出现在凉台上的人挥手致意,然后上了小轿车,他又打开车门,吻别了孩子和阿蒂拉,然后再次关好车门,我坐在前面的座位上,靠司机旁边,居辽同志对前座不感兴趣,有些人说,居辽同志这样做是为了突出自己更重要的地位,因为司机旁边的座位通常是给陪同人员准备的。
  这时候,车还没有启动,我们看见亚当·阿达希和科莱奥巴特拉正急急忙忙地赶来。科莱奥巴特拉摆手致意,而亚当·阿达希却在腋下紧紧地夹着他那个永远不离身的资料袋,居辽同志的脸上顿时大放光芒了。
  “他们是不能不来的嘛!”他说道,下了小轿车。
  “差点儿您就走了,居辽同志!”科莱奥巴特拉老远就喊起来。
  “客观地说是这样!”居辽同志说。
  “我催促了亚当一个钟头,可他说完了这句,还有下一句,没完没了地说!”科莱奥巴特拉说道,并向亚当·阿达希严厉地瞥了一眼。
  “思想的风暴把你吞噬了的时候,是不会松口放掉你的。”居辽同志莞尔一笑。
  “真的来晚了,因为我忙着给《光明报》写完一篇短篇小说。我寻思您不会出发得太早。”亚当·阿达希一边说,一边从腑下抽出资料袋,拿在手中。
  居辽同志胆怯地瞅一瞅资料袋。
  “你是否感兴趣让我们看看小说呢?”
  亚当·阿达希欣然地露出微笑。
  “您现在要赶路,不过,虽然如此,我可以给您一份。”阿达希想要打开资料袋。
  居辽同志退让一步说:
  “这些日子我的活动实在是太多太密集了,只有听听收音机广播的时间,你若是把小说录了音,再安上个耳机子就好了,不然的话,那是要费工夫的。”居辽同志笑着说。
  科莱奥巴特拉再一次向亚当·阿达希投去一瞥气愤的不可容忍的目光,然后,笑容可掬地对居辽同志说:
  “噢,我有多嫉妒您啊!您去到大自然母亲的怀抱里!山岭、河流、田野!像您这样有多幸运啊!”
  阿蒂拉搂住科莱奥巴特拉的腰,说道:
  “哎哟,我说科莱奥巴特拉!他要受苦受累的,时而这里有会,时而那里有会!跟这个人交锋,跟那个人比试,居辽同志哪里有时间去观光赏景呢。”
  居辽同志皱了一下额头。
  “真是的,你也这么说居辽同志!你这么说居辽同志是什么意思!”
  阿蒂拉稍有动摇地说:
  “大家都这么说,科莱奥巴特拉也这么说……”
  亚当·阿达希找个别的话题把谈话岔开了:
  “我也希望跟您一起去,可是,在人民剧院我有一部话剧在排演,我需要待在导演身边。”
  居辽同志摇晃着一根手指头说:
  “要跟紧话剧,亚当·阿达希!我回来时要看彩排!”
  科莱奥巴特拉又微微地扭摆一下身体,以示亲昵之情,并且举起她那细巧、纤长的手指说道:

居辽同志到山区去(3)
“居辽同志,您和亚当看彩排时,可不要对他们太严格、太苛刻。您回来时将带回一箱子生活经验!这样,您在评价话剧《战胜暴风雨》时,就会更现实。”
  亚当·阿达希手扶在轿车座舱上说:
  “科莱奥巴特拉说得对。我的这部话剧所描述的事件,就发生在您将要去的农村里……”
  居辽·卡姆贝里笑着说道:
  “你能够感觉到,剧情在农村里展开,可是观众可能不相信。现实的真实有别于艺术的真实。艺术中的真实重造现实的真实。这是一个长期争论的问题。假如我继续说下去,那我出差就该是明天出发了!”居辽同志说道,并跟所有的人握手告别。
  “他对大家的表示有多精彩啊!”科莱奥巴特拉把她那小巧玲珑的双手拍得脆响,可是阿蒂拉却挺有意见地注视着她。
  轿车出发了,居辽同志从车窗里再次对大家招手致意。他点着一支烟,说道:
  “我的思想溜到哪儿去了,亚当·阿达希在哪里!”
  2
  我们从山上开下来,来到杜什库村。天气变坏了,但是依然很闷热。农业生产合作社办公室的房子的玻璃迎着太阳闪闪发光。蝈蝈欢叫着,发出巨大的喧闹声。
  司机停下车。居辽同志把腰靠在轿车后排座的后背上等待着。司机打开车门,居辽同志手里拿着上衣下了车。他戴上草帽,在一排办公室前面站住了。在房子前面有三四个男子,居辽同志点头向他们问好;他们朝居辽同志跟前走来。
  “社长在什么地方?”居辽同志问道,然后同他们握手致意。
  “去地里了。”他们当中的一个人说道。
  居辽同志向一座小山丘望了一眼,似乎是在寻找社长,或者是打量一下他到那个山丘有多远的距离。
  “那就是说去军训了。”他笑着说。
  “是的。”农民说。
  “那你是干哪行工作的?”
  “我是会计室主任。”
  “一言以蔽之,你是每天都和人民的财产打交道喽。”居辽同志再次笑了笑,拍了一下会计室主任的肩头,同时冲着我和司机说,“从前的牧人之子,如今掌管会计工作,没有财会工作就没有社会主义,因为社会主义就是报表统计和会计……”
  头戴带檐草帽的会计,站在居辽同志旁边,有礼貌地微笑着。只有交谈之后,他才作出判断,懂得了自己接触的是一个重要人物。
  “请进屋吧!”他说道,“您辛苦了。”
  “恰恰相反,在这些美丽如画的山丘与河谷的清新空气中,我们感觉自己都歇过来了。”居辽同志一边在会计后边走着一边说。
  我们从栽有高高的洋槐树和树荫下摆着木椅的院子中间走过,走进一座配有宽敞露台的平房里,这是农业生产合作社的俱乐部。我们在露台的一张桌旁坐下来。桌子上蒙着一块干干净净的白布,上面立着一块硬纸板,纸板上用很大的字写着“包桌”。居辽同志摘下草帽,放在桌子的一角。会计拿起草帽,挂在露台后边的墙上。
  “看到室内布置得如此漂亮,严整有序,心里真是愉快!这不是农村,而是城市嘛!”居辽同志说。
  “他们把它建得很美!”我说。
  露台后边坐着一个男子,此人长得很胖,生有一张圆圆的红扑扑的脸。他愣头愣脑地望着我和居辽同志。
  会计朝着这位男子瞥了一眼,然后对着我们说道:
  “两年前这个人是个僧侣。”
  “啊,僧侣!到这儿来,僧侣,过来!”居辽同志对男子说。
  他露出乐呵呵的笑容,走到我们身边,说道: 。。

居辽同志到山区去(4)
“我曾经是僧侣,是僧侣……”
  “怎么样啊?我看你膀大腰圆的,身子骨蛮不错,你应当把这么好的身体用来为农业社谋福利才是啊!是这样的!再也没有什么‘快乐啊,快乐,僧侣造出来的快乐’!你可以制造快乐,但那得是让集体快乐。”
  微笑在僧侣的脸上结成了冰。
  “是的,先生说的是。”
  “啊,这样说话我们觉得不好。把‘先生’、‘hejvallah’这些寺院语汇从语言中清除掉。这是些什么词!”居辽同志说。
  “我将清除掉,我将清除掉。”僧侣说道。
  “你剃掉长胡子的时候就该把这些词汇清除掉,不然就习以为常了。就是这样,僧侣,就是这样!”居辽同志一边拉起他的手一边说道。
  僧侣刚一离开,居辽同志便向会计询问,像这一类人在他们村里是不是很多。会计回答说有那么三两个。
  “他们现在都干什么活儿?”
  “两个下大田劳动,一个放羊。”会计说。
  “巨大的变化!”居辽同志感叹道,稍停了一会儿,又补充说,“尽管是这样,还应该注意,不要让宗教思想在暗地里偷偷地传播,不要以为这种思想会立刻消失,这是长期的斗争!僧侣们可不像外表上表现出来的那么蠢。相反,他们很狡猾,因为他们有千百年的经验。他们结婚了吗?”
  “没结婚。”
  “使把劲儿,给他们结婚,因为家庭能管住他们。我怕他们利用单身汉的身份去乱搞……”
  会计粲然一笑。他从居辽同志口中听到的这种事儿,在此以前就没在脑子里想到过。不过,虽然是这样,会计觉得这一想法还是对的。这时候,他看到僧侣要了一杯咖啡,坐到露台的尽头。只有这时,他才觉察到忘记问我们想要点儿什么了。我和司机每人要一份咖啡,居辽同志要了一份橘汁儿。
  露台上吹起凉丝丝的小风,为了凉快凉快,居辽同志袒露出胸膛。他叹了口气,尽享凉意。周围的这些山丘,凉风的飕飕声,从远处传来的母鸡的咯嗒声和萧萧的马叫声,把他送进一个真诚的世界,送进生机勃勃的大自然中。他连小卖部服务员放到餐桌上的清凉的橘子汁儿都没有注意到。真正的激情完全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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