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毒品5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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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毒品500年-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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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很快对我们产生了作用,但却是令人愉快的作用,除了两个人之外。我想除了不适应外,他们害怕邦大麻有害。一个人坐在地板上哭了一个下午,另一个怕得要死,一头扎进一个大摩塔旺罐里,一动不动地待了4个小时。四五个人躺在地毯上(房间里铺着地毯),用最漂亮的字眼互相吹捧,人人都幻想自己是皇帝。一个人对着走廊里的柱子又吵又打,打得他的指关节皮肉模糊。我本人和另一个人3个小时里一直大汗淋漓。
  在这期间,他们的保护人在外面变得异常兴奋,直呼我们为陛下,称我们为勇士,幻想他自己正在阿格拉神殿的门前,用兴都斯坦语歌唱。”鲍利知道,邦大麻可以抽,可以很快使人麻醉,还可以嚼,但是最快乐的还是喝。“它随喝的人的想法或幻想起作用。如果一个人喝邦大麻的时候心情正快乐,他会一直如此,而且捧腹大笑,对着所有的东西大笑。”可是,如果喝邦大麻的时候,处于恐慌或伤感的状态,他会十分悲伤,似乎精神十分痛苦。”
  鲍利对邦大麻的品尝,其意义超出了他的想象。印度集市上英国顾客的出现预示着毒品会成为国际贸易品,供求和消费会潮涨潮落。西方人以药用物质满足好奇心和对毒品带来快乐的渴望,在这方面,鲍利等人的聚饮是一个开创性的事件。从19世纪起,人们逐渐明显地探讨了处方药提供极度快乐感或钝化知觉的可能性。17世纪70年代,清教徒的自律意识已经将这种尝试性的快乐视为非法行为。在美国清教主义和欧洲工业化的双重影响下,自19世纪中叶,偷用毒品的刺激和对用毒享乐的敌意正成指数增长。鲍利和他同伴们的邦大麻聚饮就是典型的例子。他们的表现不同,有的快乐,有的不知所措,有的神经兮兮,有的凶猛狂暴。认为自己是皇帝的那位船员,还有心烦意乱把头埋在罐中的那位,提供了持续三个多世纪的西方行为典型原型。
  鸦片是人类熟知的对神经作用最显著的物质,但是,大麻,或者叫麻瑞瓦那、印度大麻,有着悠久的历史,是最流行的致幻物质。大麻属桑属,在林奈1753年的表上有两种。最常见的是撒提瓦大麻,枝叶稀疏,可以长到20英尺高,可产纤维和低级籽油。印第卡大麻可以长到3到4英尺高,枝叶茂盛,状如金字塔,可以产出大量的致醉树脂。大麻可能源于阿富汗北部,但是早已遍布全球。它可以在南北两个半球的各种土壤和气候中茂盛地野生和种植。印度大麻种子在德国、瑞士、奥地利和罗马尼亚的古迹中均有出现。在古英语中的名称为haenep,在世界范围内有众多其他的名字:在阿拉伯半岛、法国和亚非部分地区叫hashich(或hashish),在印度叫bhang,g anja或charas;在西班牙和墨西哥叫g rifa;在俄罗斯叫anascha;在鞑靼叫kendir;在保加利亚叫konop;在波兰叫konope;在西藏叫momea;在迦勒底叫kanbun;在北非叫kif;在阿尔及利亚叫daw amesk;在巴西叫liamba或maconha;在埃及叫bust或sheera;在南非叫dag g a、matakw ane或nsang u。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一章 早期历史(2)
在合成纤维问世之前,大麻雄株的秆用于制作绳子和用于纺织,这是大麻分布区域广泛的原因所在。在中国,印度大麻叫“大麻”(ta…ma),是“大纤维”的意思,尽管早期的中国药典在公元前1世纪就指出它的致幻性。西西里岛上的希腊城市——锡拉库扎的统治者海尔隆,大约在公元前470年,从隆河谷买进印度大麻,用于造船。1000年以后,弗朗索瓦?拉伯雷的父亲在奇农附近种植印度大麻,用于造绳。在印度,人们在公元前1世纪就知道大麻有镇痛和致幻作用,研制出了三种大麻制品。最便宜的而且药力最差的就是邦大麻,即鲍利和海员们尝试的那种饮料,是从碾碎的叶子、籽和梗中提取的;苷迦是从精选的雌性植物的花中提取的物质,药力是邦大麻的2到3倍。大麻脂是纯树脂(相当于中东的哈希什)。印度人用大麻治疗痢疾、头痛和性病。但是,随后却出现一大批用它取乐的人。迦西亚?德奥塔(1501—1568),果阿的一位葡萄牙医生,1563年在果阿发表了一篇论文,最先对霍乱做了医学描述,并分析了哈希什、曼陀罗和鸦片的作用。
  然而,在17世纪,欧洲人视印度大麻为惩罚性的邪恶。“我对印度大麻无比憎恶,”在沙德维尔的剧本《浪荡者》(The libertine)中,一个浪荡者说道,“颓废是我无法忍受的一种死亡。”
  雌株的花渗出的一种胶质的金黄色树脂,含有使大麻具有致幻和医疗作用的化合物。植物学家认为,这种树脂可以使植物耐高温,避免在繁殖期间枯死(在果实成熟后,就不再分泌树脂)。树脂含量最高的植物生长在中东、印度和墨西哥这类地区。总体上,大麻含有460多种已知化合物,但是只有四氢大麻醇(THC)有致幻作用。四氢大麻醇以一种复杂的、受剂量影响的方式,可以影响中枢神经系统,带来情绪和认知上的变化。四氢大麻醇的作用包括眩晕,身体不协调,感到身体沉重,嗜食(尤其是甜食和零食),心跳加快,胡思乱想,记忆混乱,时间和空间错乱,社交增多,放松或兴高采烈。1990年,位于马里兰贝塞斯达的国家心理卫生研究院的研究人员宣布,他们发现了由四氢大麻醇激发的位于大脑中的接受器和神经细胞线。这些接受器主要位于脑皮质和海马体中,是高级思维和记忆的地方。这一发现表明,人体产生了这种化合物。
  几个世纪前的1678年,两位在孟加拉北部的英国妇女看见一个乞丐“在捣一些令人陶醉的叶子,她们有一种想尝一尝的冲动,或者是被叶子诱人的绿色所吸引”。她们的仆人给她们每人带来了一杯加了糖和肉桂的邦大麻。“她们开始表现出那种疯狂的、滑稽的醉态,喝那么一点就不可避免地会出现那样(的状况)。然后,她们发出阵阵大笑,手舞足蹈,讲笑话,没头没尾,直到药效退去。”法国旅行者简?夏尔丁(1643—1713)认为,大麻同烟叶一起抽,危害比邦大麻小。邦大麻对大脑非常“有害”,在印度“只有人滓才喝它”。四处流浪的乞讨者每天服用邦大麻三到四次,因为“借助大麻劲,他们走路更有精神,更麻利”。夏尔丁的游记1705年在伦敦,1711年在阿姆斯特丹翻译出版。他在沙阿王的资助下,在波斯住了几年。他描述了人们如何在咖啡馆里喝邦大麻:
  下午三点到四点之间,你可以看到咖啡馆里坐满了人,喝那种让人着迷的饮料,试图解脱一些烦恼,减轻一些痛苦。喝邦大麻最终是至死方休,就像服鸦片一样,尤其在寒冷地区,它的危害作用让人的心情更加低落。经常服用邦大麻,改变了他们的气色,极大地削弱了他们的身体和头脑……习惯性用邦大麻也是和习惯性用鸦片一样有害。一旦染上喝邦大麻的习惯,离开它就无法活,怎么也摆脱不了,会因缺它而死。
  鲍利和夏尔丁对邦大麻的不同叙述,英国水手那种顽皮口吻与法国珠宝商劝诫之间的对比,自此持续下来。
  在鲍利和夏尔丁访问了孟加拉之后的世纪里,欧洲人对大麻更多的了解是,大麻是一种阿拉伯人和印度人消费的药品,要么因为他们少气无力,要么因为他们需要麻醉品使他们忘却贫困。18世纪60年代,丹麦国王弗莱德瑞克五世资助了对阿拉伯半岛的第一次科学考察,汉诺威勘测员卡尔斯顿?尼布尔(1733—1815)是这次考察的唯一幸存者。他写道:

第一章 早期历史(3)
那些下层人喜欢让他们的精神进入一种陶醉状态。他们没有烈性饮料,因此,他们吸哈希什。哈希什是一种印度大麻的干叶。吸哈希什可以鼓舞他们的勇气,令他们憧憬许多美好的景象。我们的一个阿拉伯仆人在吸了哈希什之后,在街上碰上了四个士兵,便攻击他们。一个士兵把他痛揍一顿,然后给我们送了回来。尽管挨了揍,他还是不服气,仍然相信他可以一打四,这就是哈希什的作用。
  然而,对大麻的这种文化描述是初步的。一直到19世纪初,当法国人接连占领埃及和阿尔及利亚之后,欧洲人才对大麻有了更深的认识。
  其他一些分布广泛,具有致幻作用的植物包括毒蝇伞蘑菇和曼陀罗花,还有一些常见的提神物,如咖特。这些植物在全球文化中具有地方特色。但是随鸦片罂粟和印度大麻植物之后,古柯叶成为历史上迄今为止对神经作用最显著的物质。古柯植物是一种耐寒灌木,叶子金绿,含有少量的尼古丁和大量的可卡因,一共含有14种生物碱(生物碱是可以对使用者产生生理反应的化合物)。它最高可以长到两米,一年可采收三次。古柯植物喜生长在温热地区,例如林中空地。上乘叶子来自干燥的山坡之地。当叶子一折就断的时候,就可以采摘,然后晒干。安第斯山脉有野生古柯,尤其是在现在的哥伦比亚和###的一些地区,已有数千年的历史。厄瓜多尔和智利的考古发现表明,嚼古柯叶这一习俗已经有两千多年的历史。当地土生土长的居民会在嘴里将叶子含湿,然后在面颊和齿龈之间挤,叶子中的生物碱直接作用于中枢神经系统,以减轻饥饿和疲劳。这样吸收的古柯因生物碱的量很少,比古柯的提纯物少得多。公元13世纪,秘鲁印加人将古柯奉为众神传下来的圣草,他们点燃古柯敬奉他们的众神。1505年,意大利人亚美利哥?韦斯浦思(1454-1512),在1497至1798年间,参加了西班牙人到加勒比海和南美的航行。他描述了与一个嚼古柯族交往的经历:
  他们外表粗犷,体态威猛,满嘴绿叶,嚼个不停,像动物一般,以至于他们无法开口讲话。每人脖子上挂着两个干葫芦,一个装满了他们嘴里嚼的药草,另一个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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