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变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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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变形记-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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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变成鱼。想当年新四军在这儿打游击损失惨重;更何况我没有组织;孤身一人。
    白毛女的故事只可能发生在山区;而且是解放前。。正当我思绪万千、踌躇不已的时候;发现路边火星一闪;一个人站了起来。
    其实那人一直蹲在那儿。只不过由于月亮被云层挡住了;我还以为是一截树桩呢。这时树桩现形为人;手上拿着一杆旱烟袋;抽得劈啪作响。我不由得说道:“队长。”礼贵弯腰提腿;在鞋底上磕了磕烟袋;不急不忙地对我说:“王助理他们还在我家喝着呢;你的事已经报到县上去了。”这时月亮出来了;礼贵的脚下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影子。
    “王助理怎么说?”我问。
    “说你至少判个无期;要在大牢里过一辈子。”
“我犯了什么罪?”
“说是现行反革命;奸污生产队上的耕牛;破坏春耕生产。”
这罪名我当然知道;但经过礼贵的嘴说出来;就像是对传闻的一个证实。虽说月色如水;礼贵的话语温和;我还是感觉到了一阵彻骨的寒意。我不禁委屈地说:“队长;我是冤枉的。”
礼贵不接我的话茬。他又装了一袋烟;划着火柴点着了。突现的火光中映照出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随即熄灭了。
“我也不拦你。”礼贵吐出一口烟;“我们队上虽然穷;但总比吃一辈子的牢饭要强呀。王助理说;县上的人这两天就到;你走吧。”他蹲在路边不就是为了拦我吗?怎么又不拦了呢?
我说:“队长。。”
礼贵不容我把话说完:“强扭的瓜不甜;你就走吧。”他说。
    我转过身去;举步向前。但我还是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呀。我的身后;礼贵显然正在看着。
    我总不能向东走几步;然后再向西走几步。既然不能目标明确地绝尘而去;又不能就地徘徊;就只有越走越慢了。越走越慢;直到停了下来。
    接下来我要么就一直戳在那里;像个傻子;要么只有转过身去;然后再走。
    路边的小河发出汩汩的流水声;月色照耀着脚下坚硬亮白的土路。犬吠声此起彼伏;也在催促我。最后我终于转过身去;转了一个方向;又开始走;一直走到了礼贵的前面。
    礼贵默默无语地将手上的烟袋递给我。我默默地接过;将凉凉的烟袋嘴塞进嘴里;深吸了一口。一股辛辣苦涩的滋味儿充满了口腔;喉咙以及鼻子后面像针扎似的麻了起来;我不由得咳出声来。
21
推门进去的时候;为好仍然坐在桌子边上;桌子上仍然放着两盏灯。我没怎么敢朝墙根看。
    那儿黑乎乎的;富于体积感;“他”还躺在那儿。一切都和刚才看见的一样;就像是一个反复出现的噩梦;我被魇住了。
    见我进来;为好并不吃惊。他显然比刚才镇定了许多;甚至都没有从板凳上站起来。为好挪开烟嘴;冲我点点头:“来啦。”他说。
    我也冲为好点点头。
    “在屋里呢。”为好说。
    我掀开里屋门上的草帘子;走了进去。
    里屋里一团漆黑。刚才掀开草帘的一瞬间;借着从堂屋里射进来的灯光;我看见继芳站在门边上———就像从我上次离开后她就一直站在那儿似的。我一进来;继芳就一把把我抱住了。
    虽然有所准备;我还是吃了一惊。继芳的架势就像是要和我拼命;然后她就泣不成声了。
    继芳伏在我的肩膀上抽抽搭搭地哭着;双手举上来;抵在我们之间。开始我以为她害羞;怕我的身体碰到她的胸脯。后来发现;继芳的手正不停地动作;竟然在解我的衣服扣子。
    这是否太快了点儿?我抓住继芳的手;紧张地说:“你这是干什么?”
继芳说:“又没有外人;有啥不好意思的?”她的声音里透露出某种胜券在握的欣喜;让我很是沮丧。
    我不让继芳解扣子;她一定要解。边解边扯;有点儿急不可待。于是我们又搏斗上了;并且弄出了很响的声音。此刻不比上次;夜深人静;为好还在堂屋里;他肯定是听见了。
我央求继芳说:“等等;你等等。。”一面想着农村妇女真是可怕;如此不顾一切;没有廉耻。难道说;这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女人吗?我就要与其共度余生吗?
“晓飞;借你的衣服用用。”堂屋里突然传来为巧的声音。
    这小子回来了?或者根本就没走;一直躲在堂屋西边的锅屋里?真正是太鬼了。
我冲着草帘子大叫道:“为巧;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借你的衣服用一下。”为巧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算是回答;也算是对继芳解我衣服扣子的解释。
    趁这机会;继芳扯我衣服的力度加大了;身上的那件军装式样的破罩衫被她整个地扒了下来。然后;继芳开始解我腰上的皮带;左解右解解不下来。我被勒得喘不过气来。这时候我已基本上放弃了抵抗;事已至此;再也不可能衣冠不整地跑出去了。于是我干脆帮了继芳一把。
老庄子上的人是从来不用皮带的(他们用草绳或者布做的腰带);继芳又怎么可能会解呢?我不仅帮继芳解了皮带;还帮她解了裤子直裆上的扣子。老庄子上人的裤子上也是没有扣子的;不过是在裤腰上钉几个搭绊;所以继芳也不会解。
    然后我抬起腿;继芳拽裤脚;一只拽完再拽另一只;直到整条裤子都被她拽了下来。拽我裤子的同时继芳也没忘了扒我的鞋子。鞋带也不解;就这么往下扒。之后我就赤着脚站在又冷又硬的地上了。
    继芳十分麻利地将扒下来的衣服包括鞋子收集一处;窝成一团;掀开草帘子递了出去。
    外面伸过来两只手;及时地接过去。草帘子打开的一瞬间;我看见堂屋里有好几双脚;除了为巧、为好显然还有别人。
    我身上只剩下背心和短裤;不禁瑟瑟发抖。
    继芳反而不来抱我了。她背对着我站在门边;等待着什么。
    这时堂屋里响起一阵丁零当啷的声音。过了一会儿;草帘再次被从外面掀开;一只手伸了进来;那手上抓着一团东西。继芳连忙接过。
    接东西的时候;又有什么从草帘下面被踢了进来。我用脚一蹚;原来是两只鞋子。
    草帘子再次放下;屋子里又是一团漆黑。
    继芳将手上的东西塞给我;“衣服。”她说。
    我用手一摸;那衣服凉凉的;一股湿土的气味。还有一大块硬硬的像皮革一样的东西。
    “这是谁的衣服?上面是什么?”我问。
    “为国的衣服;上面估摸是血。”我手一松;那血衣就落了下去;盖在我的脚面上了。
草帘外面的响动更大了。为巧他们也不再避讳;彼此大声地嚷嚷着。
只听为巧说:“慢点个!慢点个!大许;扶住他的头;不要让他掉下来。”
大许的声音:“刚子;往我这边来一点!”一阵沉重而节奏奇怪的脚步声响起;堂屋的门嘎吱一声打开了。然后;这伙人就出门去了。
他们走后;堂屋里响起一种“喔喔”的声音;大概是为好在哭;那声音非常压抑;就像动物受伤后的哀鸣;几乎不像是哭声。后来声音消失;脚步声响;为好也出去了。堂屋的门被从外面带上了。为好临走前吹灭了桌子上的灯;草帘的缝隙里完全黑了下来。
我转过头去看继芳;只见一个黑黑的人影坐在凉车子的沿上。
我向她走过去;听见继芳说:“你要是嫌脏;明天我帮你洗了。”她指的是地上的那堆衣服。
    狗叫声从村子上传来;此起彼伏;近乎于疯狂。我挨着继芳坐下来;光腿触到了一张粗硬的草席;席子下面的稻草窸窣作响。我弯下腰去;用手抱着双腿的膝盖;想让自己缓和一些。从继芳那边传过来丝丝的热气;像她身上的气味那样隐隐约约的。
    我们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黑暗中。前面的土墙上;巴掌大的窗洞发出微弱的亮光。盯着那一小块发白的东西;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狗叫声完全平复下来了。
    突然;沉寂的世界里响起一声清脆的枪声;我马上就坐直了。“什么声音?”我问。
    “罗晓飞逃跑了。”继芳说。
“你说什么?”
“罗晓飞从瓦屋里逃走了。”又过了一会儿;村子上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狗吠声又起;夹杂着汹汹的人声。狗吠声和人声终于连成了一片。
    继芳脱光了衣服;双手在凉车子的沿上一撑;便坐到了席子中间。她仰面倒了下去;横卧在凉车子上;岔开双腿。
    继芳脱衣服的时候;我不由得站了起来;离开了凉车子。看着黑暗中那白乎乎的一团;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听继芳说:“来啊;上来啊;快点个。”我明白自己该做点什么;也知道继芳在等待;但就是动弹不得。口干舌燥的;甚至说不出话来了。就这么过了很长时间;继芳“哦”了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没有和女人睡过?”她说。
    我点点头。继芳似乎看见了;也明白了。
    她起身下地。绸厚的黑暗被那白色的肉体搅动着;像无形的浪头一样扑向我;我不禁打起寒战来。我以为继芳会过来抱我的;但是没有。她只是转了一个身;上身伏到席子上去了。
    凉车子的边沿上耸立着继芳的屁股;就像是一件独立的事物。
    继芳说:“来啊;上来啊;磨蹭啥呢?”她从席子上颇为艰难地转过头;屁股矮了下去;我这才依稀看见了她的脸。
    “我不会。”我听见自己说。
    “你不是和闺女干过吗?人也是一样的。”说完;屁股再次耸立起来;正对着我。
我说:“我没有和闺女干过。”
“不是说;奸污生产队上的耕牛吗?”
“我没干过;是大许他们冤枉我的。”
“真话?”
“我骗你干什么呢?”
就像和我说话的是那屁股。人的脑袋都不相信的事;屁股能信吗?还真是的;眼前的屁股又坚持了一会儿;再次矮了下去;放低了。
    继芳放弃了牛的姿势;然后爬到凉车子上去了。她抓过刚才脱掉的衣服;捂在胸前;坐在那里;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继芳说:“可怜见的;长这么大;连牛都没有干过啊!”说完她咯咯地笑了起来:“你还是一个童子鸡呀。”继芳似乎挺高兴。
    突然;她又哭了起来;蜷着腿;抱着衣服;哭得稀里哗啦的:“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呵!”继芳边哭边说。
    直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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