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走啊,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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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啊,走啊,心动-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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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树诺从角落里冲出来,一把拉住他。哥,别走了。我不要善如了。你留下来。你别走了。说完,树诺趴在他的肩上嚎啕大哭。
  树诺,好好照顾她。好好照顾母亲。
  兄弟间,这一别就是二十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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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回(1)
子敬很少看见母亲流泪。在他的印象里,母亲是安静而沉默的。偶尔爆发的干烈脾气也是由于他撒谎造成。他走上前从兜里拿出墨绿色的手绢,递给母亲。他说,不该让你们担心的。就要放假了。一切都会好的。
  子敬,你很勇敢。她说。你比我勇敢。你也比我想象的要勇敢。
  原是不该让你们知道的。说着,他转过身走到谭树辰旁边。母亲,谭叔叔专门负责我这宗案子。他对我很好。父亲知道的,如果没有他,我现在应该在拘留所里面。
  善如抬头看着站在子敬旁边的树辰。只有她自己知道在这一刻她看到了什么,一座原本被她保护的很好的秘密城堡就要瓦解。惊恐伴随着内心深处的一丝慰籍划过。她对树辰点了点头。谢谢你。
  树辰尴尬的咳了两声。如果没有别的需要,我先走了。如果放假的话,案子还没有终结之前,子敬暂时不能离开北京。
  子敬,愿意带我和父亲去看看你平时练琴的地方吗?
  学校的琴房楼除了学校老师和学生,外人不许入内。子敬办理了手续,拿着同意亲属上楼的单子带着父母走进大楼。
  楼前的镜子像是一个守护高楼多年的老人。见过数代音乐家或者伪音乐家。它藏着很多的秘密,世人不知,众人不晓。从它面前走过,有飕飕的冷风扑面。雕花的棕黑色木质镜边大柱像两根饱蘸艺术墨汁的毛笔,点下即是故事。
  楼里左右各有一处电梯。分单双层行驶。电梯旁边是各系公告栏,上面写着不同的演出日程。白色的纸张因为粘贴不牢,在空气中发出哗哗的声音,泛起年华流失的节拍。子敬在管弦系的公告栏上看到了期末主课考试的成绩单。思齐成绩跃居全校第一。他为他高兴。
  在电梯里说话很容易分辨出系别。声如洪钟,还偶尔喊两嗓门的一定是声乐系的学生。化浓妆高谈服饰打扮的多为民乐系的女生。这让他想起了林鹃。只是林鹃素来是不化妆的。这是她和其他同系别女生的区别。本应该在喧嚣世界里享受热切欲望的女子就这样安静的躺下了。他沉重地叹气。世间生存,犹如观看魔术表演,明知有把戏却无法看透。唯有等待把戏结束后的瞠目结舌。
  在1119号琴房门口,有一个小小的露台。露台上可以俯瞰整个学校。红色建筑物后面的操场上三五成群的人在嬉戏,一颗篮球滚到去澡堂的小道上。他对母亲说,那一切仿佛生来就与我无关。
  进门后,母亲擦了擦钢琴上镜框里的灰尘,轻轻放下。子敬,听说你有把很好的琴。
  是。他从紫色的琴盒里拿出来,右手胡乱的在弦上拨弄出声响。
  借琴给你的人我今天见过。她伸手摸了摸琴面,是个有风度的人。
  你见过叶晓伟?
  在机场。谭警官告诉我的。
  哦,他和谭叔叔不合。
  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他抢在母亲要说明原因前又补充,我也不想知道。母亲,你们坐下,我给你们拉琴。
  很小的时候,尤其是冬天。母亲和父亲都在家的时候,他会坐下来给他们演奏。那时的他怀抱一把四分之一琴,拉简单的乐曲,摇头晃脑。那个时候,他不懂得静下心来听自己的情感,也不懂得用旋律带动情绪或紧或驰。直到他不小心被自己打开那扇蓄积了山洪暴发般能量的情感之门后,他再也没有停止过对灵魂的搜刮和情绪的差遣。琴声将他分成两半。一半是懂得调动情感的自己,一半是如同提线木偶般被自己情绪调动的分不清真假的自己。
  你们满意吗?他曾经这样问父母。我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长大,简直就是奇观。我竟然还能长大。我以为我会像被挤压在盒子里的植物不能长大,只是固定成侏儒般的类别。到后来,我发现自己以为自己长大的时候,虽然不矮小,却虚弱的难以置信。我没有怪过任何人。每一个逼迫我在这种狭小空间生存的人都不会明白居高临下的爱是一种强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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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回(2)
你们回去工作吧。他拉完一曲后说,我可以自己承受一切。生命与尊严,我始终是要独自体会的。
  他又说,我会因此而真正成长。以前的我,是温室里的瓜叶菊,色泽鲜艳但不饱满,一遇风霜定是败谢。
  吉格(giga)
  主调风格,广泛运用华彩。其特点为主题作复杂的复调式展开。
   。。

出现
她站在门口的时候,他正巧醒来。墙上的钟敲响了中午十二点的铃声。他请父母给他和她私人的谈话空间。父亲揉着惺忪的睡眼看了看她。她礼貌地点头,举步靠近他的床头。母亲在关上房门的瞬间看了他一眼。他也看见了母亲。
  我是来道别的。她说,早上的时候思齐和唐莉陪我收拾了东西。我去过你和思齐住的地方。我看见照片上的女生,她比我快乐。来这里之前,我已经把很多可以帮助你的信息告诉了叶晓伟,你应该会没事了。
  你不要一下说很多话。我来不及明白。他坐起来挪动床单,腾出一片空白,指着床沿说,可以陪我坐下吗?
  她说,子敬,这几天我一直想怎么让你不恨我,让你原谅我。从一开始我就不够真诚。所以是我打碎了你给我的装满千纸鹤的玻璃罐子。我知道那里面装着很多你放进去的期望。我原本以为去了美国不再回来。但是,有一个谜我始终没有对你解开过。命运驱使着我,让我亲自来解开它。从一开始,我就应该解开的。
  他说,我想听的不是谜底。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有多少秘密需要我知道。你来了,就让我安静的看看你,听听你在国外的生活,就好。
  他一直没有询问过她身上隐藏着的所谓的秘密。很多时候,他会想,兴许是怕自己受到伤害才不去面对的。自他第一次听丘思齐说她和高年级学长约会开始,他就开始习惯守护一个有秘密的女人。如果不是柳竞一在殴打他的时候说出那些话,他永远不会去对那块模糊的肉体进行分解。即便是到了最后和她分开的时候,他也让她保留着应该保留的秘密。不曾探询。
  他为此后悔过。他一度后悔,也一度猜想如果他知道了这些秘密后,他们会是怎么样?这一切在她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全部消亡殆尽了。他对她所有的秘密已经没有了兴趣。他只想知道,她还好吗?
  他说,你为什么回来了?
  她说,请不要这样问我。请听我说。
  

错过(1)
子敬,那一天我们因为同样的名字互相认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你。我以为是第一次。可是在很早之前我就见过你。在梦里,在我分不清究竟是不是梦境的梦境里。我这样说,是坦诚的。我没有半点修饰的冲动。你的面容,我是那么熟悉,比你想象的更为熟悉。但是,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更有意义的意义了。我只是想告诉你,子敬,遇到你之后,我就没有活过。我失去了自己的名字,失去了自己。一切都是我甘愿的。我附身在你的身体中生存。在你的身体里,有冰冷的,也有热烈的河流浸泡过我。因为你热我热过,因为你冷我冷过。随着你变化无常的节奏慌乱的变化着自己。你可以去想象,当你喊出自己的名字却又是另外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受。失去自己,空虚无力,寄以在你的体内和你一起壮大。
  我刚来北京的时候和你一样,对于陌生的周遭有着不可抗拒的惶恐。我的远亲表哥介绍他的朋友来照顾我。这个人就是柳竞一。他带我去散步,去了解学校周围的环境。我曾经去过很多次你说过的机器人楼下的树林。你不知道,我也不愿意让你知道。有一次,我晚归了。那天晚上柳竞一讲了很多话,一直讲不完。我拒绝了他,我以为他是知难而退的男人。
  第二天是周末。我去警卫室销假,碰到了你。我告诉过你,我是在那里等你。我没有撒谎。我被上天安排在那儿等你。俗套的话讲,你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正好碰上我。那天下雨,是天空为我们倆洒下的第一场泪。我们从开始就注定是场悲剧。只是,我从不愿意相信。
  当思齐告诉我你生病的时候我也去看过你。你躺在医务室里闭着眼睛流泪。我猜想你一定很难受,疼痛而不言。我站在窗户外,和你一样痛彻肌肤。从那刻起,我就被你抢走了全部。照顾你,陪伴你,是这样简单的念头。
  在美国我做过很多梦。梦见很多过去。
  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你常常出去演出。我一个人从琴房楼下来走回宿舍。那段日子我几乎没有心思练琴,脑子里全部是你的声音和你的样子。兴许是痴了。于是总去你说的那片树林里待着。我找到一棵树,我猜想就是听你说话的那棵。我也对它说了很多。我以为你会听得见。是我傻,你是听不见的。树,毕竟只是植物。不会传递信息。
  子敬,我要告诉你,我早该告诉你的。你不许动气,你也不许责怪,我只希望你知道。仅此而已。
  一年级圣诞节后的第二天晚上,我被柳竞一强奸了。
  那天晚上我去小树林给你的朋友保暖。那天晚上雪停了,但天很黑。他就从我身后把我抱住,在那片有冰的地面上把我强奸了。
  她的话语像是千军万马从他身上扫过,顷刻间就夺走了他的理智。他从床上跳了起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为什么没有亲手杀了他。
  子敬,冷静些。一切都过去了。我说了,我今天来是来告别的。一切你该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你为什么以前不告诉我?他哭了。我先前对你那么多的误会,我对你冷淡,我对你无情,我恨下心去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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