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京官有钱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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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京官有钱有肉?-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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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房时小家伙睡得正酣,|乳母说方才没吃多少奶小家伙便睡着了,过会儿兴许还会饿醒。孟景春说知道了,便让|乳母先去歇着。她洗漱完没过多一会儿,那边沈英也已经洗漱完过来了。

她头发还没干,拿了本书坐在床上看着,沈英拿过干手巾站在床边,捞过她潮湿的头发仔细地擦起来。孟景春低着头随口道:“董大人可还好?”

“应是将近临盆了罢,她身子骨不行,能安安稳稳养到现在也不容易。”

孟景春翻了一页书:“可知道陛下什么打算?总不至于生产了之后连名分也没有罢,就算董大人无所谓,可孩子毕竟是皇家骨血,应是不大可能养在宫外的。”

“是啊。”沈英略是慨然,回想起少年时代各自的意气风发,仿若还在昨天。董肖佚半生劳碌,现下这情形到底是不是其想要,真心无从说起。

孟景春不多问,接着低头看书。头发差不多快干了,沈英细嗅她发间淡淡青木香,轻轻将她拥进怀中,手已是不知不觉移至她领口。将近一年,已是忍得十分辛苦的沈英此刻有些难耐。

孟景春搁下书,抬手勾住他脖子,又仰头去亲他下巴,然后往下移动至他喉结处,张嘴轻轻咬了一口,手已是搭上了他硬邦邦的小腹。沈英闷哼一声,转瞬便将她压在了身下,按住她的手道:“别不老实,我们慢慢来。”

孟景春极易动情,此时反应竟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盛。久旱逢甘霖,差不多便是这样的心情。她满足得叹息,沈英却希望她能更舒服,不急不忙安抚她取悦她。

秋夜一番凉,到两人这儿,却各自出了一身薄汗,似乎是再亲近也不够。

沈英轻喘着气问她:“如何突然想起来给那小家伙起小名叫树的?”

孟景春有些脱力地缠着他脖子,脸色潮红,长发散肩,好不容易喘了口气:“因为……相爷以前是空心树啊……”

因为曾经觉着你是空心树,所以越发想要靠近温暖之。后来见你渐渐有了温度,有了喜怒哀乐,不再是空有外面葳蕤的枝叶,这才发觉自己已陷了进去,且越陷越深越发不可自拔。如今你已是一颗实心树,便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她没有全然说破,沈英却已是知道了她的心意,心下不免有些戚动。

两人缠绵正值忘我之际,小家伙忽然就哭了。孟景春扑哧笑了场,沈英心道将小家伙安置到小床上居然也不能过安稳日子,实在是令人郁郁。

小家伙越哭越起劲,孟景春喘口气说:“恐是饿了,喂完便不会哭了,等我一会儿。”

沈英一脸惆怅,正值这当口,卧房外却忽然响起了敲门声。他们房中的灯还点着,小孩儿的哭声一声比一声高,|乳母正巧路过,听闻小孩哭了,便敲了门。

夫妻两人听这敲门声却甚是紧张,外面|乳母开口道:“夫人,树是醒了么,要帮忙吗?”

☆、【八六】修行

孟景春忙起身披了衣;至小床边将孩子抱起来,同门外|乳娘道:“不必了,我来罢。”

她身上只松松垮垮地罩着单薄中衣,沈英怕她受凉,亦起身点了炭盆。孟景春中衣未系,里头也未穿小衣;站在小床边抱着孩子喂奶。小家伙闭着眼睛嘴巴却是不停的,很是享受的模样。

沈英走过去瞧了瞧;略生嫉妒,手中却拿了条小毯;给孟景春披上了肩,又从身后轻轻环住了她,将下巴搁在她肩上。

孟景春顿觉暖和了些;偏过头轻啄了下他唇角,又低头看怀中的小家伙,矮声道:“前两日母亲寄过来的家书中说以前养你时是怎样怎样的,我仔细一琢磨,觉着阿树与你儿时很像,不知长大后会是什么样子。”

“还是像你好一些。”沈英贴着她耳朵低声回她,鼻尖又轻蹭了蹭。

孟景春略觉着痒,便小声嘀咕:“别闹。”

沈英却不老实,吐息在她颈间,手也是从腹部移了上去。好在小家伙吃得不多,呼呼又睡了,孟景春这才松口气,将他重新放回小床里。

这夜几番折腾,到外头四更天的钟鼓声响起才心满意足地收了手,孟景春安安分分靠着他睡,鼻息均匀,睡相好得不能再好。沈英的手搭在她胸椎处,往上摸,手指便触到硬邦邦的肩胛骨。他低眼看她,一个睡相极差的人如今睡觉时这般乖巧,也不过就是这半年多的事情。孕期无法随意翻身,仰躺又很累,若这是被逼出的好习惯,想想当真觉得辛苦。

他心头一酸,下巴抵着她的额,轻叹了一声。

——*——*——*——*——

园子里最后一茬桂花香气渐渐淡了,天气很快冷下来,京城百姓均速速换上了袄子,寺中僧人却依旧衣着单薄,好像不畏寒似的。

圆慧蹭蹭蹭地跑到后边寮房,哗啦一声拉开师叔的房门,挤进一个圆圆的脑袋:“师叔,华严经的抄经本借我用用……”

陈庭方起了身,自书匣里取了抄经本走到门口递给他。圆慧却没急着接,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后,终是开了口:“方才我瞧见漂亮女施主来了,现下在前头烧香呢,估计这会儿到客堂了,师叔你不去看看么?她好似还带了个包袱的。”

陈庭方没有回他。

圆慧又道:“师叔怎么不高兴的样子。难道是因为上回下棋被女施主赢了去,就不开心了吗?”

陈庭方伸手揉揉他脑袋,只说:“好好抄经去罢。”

圆慧鼓鼓腮帮子,这才慢吞吞地接过抄经本,合上门出去了。

陈庭方并没有往前面客堂去,而是去斋房拿了一盒红叶饼,折回来时,恰在寮房门口遇上了沈代悦。

沈代悦同他行了合十礼,陈庭方拉开寮房的门:“请罢。”

这时节坐在蔺草席上已是有些凉了,陈庭方拿了软垫给她坐。沈代悦也未多说,道了声谢坐下后,将手中包袱递了过去:“闲时在家做了件御寒衣物,天气冷了,多穿些别着凉才好。”

她先前来时从未送过东西,故而今日这举动有些不寻常。陈庭方亦将桌上点心盒递过去:“斋房新做的红叶饼,带回去吃罢。”

沈代悦未抬头,看着面前棋罐中的黑子不急不忙道:“师傅是我在京中难得能说得上话的朋友,这些时日与师傅探讨学问,受益匪浅。今日过来是同师傅道别的,我即将回乡,下次进京亦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陈庭方缓缓道:“听闻京中女学开办在即,何不再等一等呢?”

沈代悦淡笑着看着他,神情中又有些隐隐的局促:“家中要我回去了。”

陈庭方未再说,只起身取了炉上烧开的水壶,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他只说:“诸事小心,路上平安。”

沈代悦点了点头,双手捧过茶盏暖手。

陈庭方清了棋盘,将黑白子分开,轻声道:“再下一局罢。”

沈代悦应声说好,便陪他下这最后一局棋。两个人落子都很谨慎,一局棋拖了很长时间,直到最后下成了一盘死棋。陈庭方看着眼前这棋局半晌,忽然淡淡笑了,他没有说话,又起了身,从藤条箱中取了一本手抄经,在沈代悦对面重新坐了下来,递过去。

只是一本寻常的手抄经,翻开来便是陈庭方端正清秀的笔迹。早知这手抄经本中夹了什么,她翻到那页,方看到夹在经书中的一根红手绳。

金刚结,加持力无有限期,若不愿佩戴亦不可随意丢弃,必焚烧尽毁。

沈代悦浅吸一口气,抬头望着陈庭方。

陈庭方却语声淡然:“留着罢,至少保个平安。”

屋外天色将昏,室内显出孤冷来,沈代悦终是起了身:“这便告辞了,无心师傅保重。”

陈庭方未起身送她,低头将那包袱打了开来。

——*——*——*——*——

十日后,沈代悦跟着沈时苓启程回华阳城,孟景春带着阿树坐马车送他们到城门口,待她们走远了,这才抱着阿树又上了马车,嘱咐车夫道:“去一趟圆觉寺罢。”

自去年与沈代悦一同去过之后,她再未去过圆觉寺,想来早前也在寺中求过求子符,如今遂了愿,按常理也该再去一趟还愿。

到了圆觉寺,她在前头烧香还了愿,又许了全家平安,便抱着阿树在客堂坐了会儿。眼见着角落里打瞌睡的那个小和尚很眼熟,想起来是陈庭方那位古灵精怪的师侄时,那小和尚忽然睁开了眼,睡眼惺忪地环视了一遍客堂,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他眼神倒也机灵,一眼便瞥到了抱着娃的孟景春。圆慧小小年纪记性不比孟景春差,蹭蹭跑过去,像模像样行了个合十礼,说:“女施主许久不来了啊。”

孟景春淡笑笑,圆慧却忽地凑上来,盯着阿树左看看右看看,好奇地打量半天。阿树亦是睁着眼,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也盯着圆慧。

圆慧神神叨叨:“这位小施主是大富大贵之命啊,女施主生了个相才。”

孟景春忍住笑,起了身道:“我想见一见你师叔无心师傅,不知可方便?”

圆慧目光还停留在阿树身上,他伸出胖乎乎的手指头戳了戳阿树的脸,软绵绵的觉着很好玩。好不容易回过神,对孟景春略表歉意后,飞也似的跑去后面寮房了。

孟景春在客堂又等了会儿,半天才等到陈庭方。天气正好,陈庭方便邀她出去走走。他见孟景春抱着孩子倒也并不觉着惊奇,只温声道了一句恭喜,便不再赘言。

旧友相聚,不求话多。寺中到底清净,又正值这寒秋,显得有些萧瑟。孟景春佯作无意地提了一句,说今日是送沈代悦出城,故而恰好过来一趟还个愿。

陈庭方只浅声道:“是么,这么快就回去了。”

“似乎是家中说了亲事。”孟景春低头看地上枯叶,“也不小了,故而家中也有安排。”

“恩。”陈庭方浅应了一声,孟景春怀里抱着的小家伙却忽地哭起来。

阿树看到陈庭方,直愣愣地,忽然就不哭了。陈庭方朝他淡笑了笑,阿树便咿咿呀呀地上身往前探,伸了手过去要他抱。

陈庭方顿时有些局促,孟景春说没关系,便递过去让他抱一抱。

陈庭方接过阿树,阿树手抓着他佛珠不放,蹭啊蹭的,将口水都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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