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4-破晓(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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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之城4-破晓(中文)-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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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万一千九百一十七零半秒之后,痛苦改变了。
好消息是,灼热的疼痛开始从我的指尖褪去,慢慢地消散,但是至少有了些新的改变。一定是这个样子的,疼痛终于要结束了……
然后是坏消息,我喉咙里的火和之前也不一样了。不单单是着火了,而且是难耐的干渴。如同干涸的河床。渴得烧了起来,烧得生疼…… 
同样不好的消息还有:心里的那团火烧得更旺了。
这怎么可能呢?
早已心动过速的心脏竟然还在加速——燃烧的火焰将跳动的节奏推向了一个疯狂的极限。
“Carlisle,”Edward把他叫了过来。他的声音低沉但是清晰。如果Carlisle在这屋子的附近,就一定可以听到。
火开始从我的手掌褪去,疼痛过后,得到的凉爽让我欣喜若狂。但是所有的灼热都退居到我的心脏,那里热得像颗太阳,并以一种疯狂的速度在收缩释放。
Carlisle进到房间内,Alice则在他的一侧。他们的脚步声是那么大相径庭,我甚至可以辨别出走在右边的是Carlisle,Alice在他身后一步左右的距离。
“听啊,”Edward对他们说。
整个房间中最大的响声就是我狂乱的心跳,和着燃烧的节奏有力地跳动着。
“啊,”Carlisle发话了。“快结束了。”
我因为他的这句话而产生的释然感立刻被撕心裂肺的疼痛所取代。
现在我的手腕、脚踝还有关节都自由了,那里的疼痛已经消失。
“马上,”Alice急切地附和道。“我会去通知其他人。要不要叫Rosalie……?”
“好的——让她把孩子抱远一些。”
什么?不。不要!他刚说了什么,把宝宝抱走?他是怎么想的?
我的指关节屈起——不满的情绪终于打破了长久以来的僵局。房间里只剩下我铿锵有力的心跳,而其他人都屏住了呼吸。
一只手捏住了我还有些僵直的手指,叫着。“Bella?Bella,亲爱的?”
我能正常地回答他而不会惊声尖叫吗?我想了一下,手肘和膝盖的热量涌动到胸口,那里的温度还在不断升高。还是再等等。
“我把他们都叫上来,”Alice用她特有的急迫语调说。我听见她冲出门去时身后带起的风声。
接着——Oh!
我的心脏像是脱缰的野马,愈发急迫的频率最终让心跳声连成一个单音节的声音,像是直升飞机工作时螺旋桨的翼片出发的巨响,就快要从胸口蹦出来了。吸收了身体其余部分的疼痛和热量,胸口本就炙烈的火焰,现在更是火上浇油了。我的背向上拱起,仿佛被顶在胸口燃烧着的心脏向上拉起。
感觉到躯干重重地跌落,可实际上身体却依旧纹丝不动。
这是我体内的一场拉锯战——我超负荷跳动的心脏和咄咄逼人的火焰。结果是两败俱伤。在什么都烧成灰烬后,火是注定要熄灭的;而我的心脏也在加速奔向它的终点。
在仅存的人类器官中掀起最后一拨难以忍受的阵痛之后,火势渐渐弱了下去。砰然的撞击声留下了沉闷空旷的回声,我的心脏不规则地跳动了两次之后,安静地搏动了最后一次。
万籁无声。没有呼吸。甚至没有我。
有那么一阵,抽离的疼痛是所有我能够感到的知觉。
接着,我睁开眼睛,好奇地看着上方。
20。 新生 

所有东西都是那么的清晰,锐利以及轮廓分明。 
头顶的光线还是如同盲人眼中的光芒那样灿烂,我甚至能清楚的看见灯泡里面灼热通红的灯丝。我能看见阳光下彩虹的每种颜色,而在那七彩光芒的边缘,有一种我叫不出名字的第八种颜色。 
透过阳光,我能分辨出深色的天花板木头上的每种纹理。在那之上,我可以分清空气中微小的尘埃在阳光中呈现的光亮的一面和黑暗的一面。它们像行星一样旋转着,围绕着彼此漂浮着、跳着天国的舞蹈。 
这些尘埃是这么美丽,我迫不及待的深吸了一口气,于是空气打着旋进入了我喉咙里。但是似乎有些不对劲,我并没觉得吸气之后有任何放松的感觉,我突然意思到问题在于我根本不需要空气了,现在。我的肺不再等待着我吸入氧气,而空气对它不再有反应了。 
虽然我不需要空气,但是我很享受着呼吸。呼吸之间,我品尝着四周屋子的气味;品尝着微尘的甜美;品尝着屋内静止的空气和门外流动着的清凉的空气混合后的芬芳;品尝着苍翠繁茂的树木被微风送进来的一丝香气。我隐约尝到一种特别的味道,,即使那味道被消毒水的气味所污染,仍然让我迷醉、让我渴望、它似乎是潮湿的又似乎不是。我的喉咙突然像燃烧着似的干渴,那是让人昏晕的毒液燃烧的效果。但是,这所有的气味当中,我能尝到一种蜂蜜、丁香花与阳光的香味,那是对我来说最强烈的而且离我最近的气味。 
直到现在,我才能听见其他人重新呼吸的声音。他们的呼吸带来了除了蜂蜜、丁香花和阳光之外一种新的香料的味道,肉桂、风信子、梨子、海水、面包、松树、香草、皮革、苹果、苔藓、薰衣草、巧克力……我在脑子里列举了超过一打的不同对比,但是没有一种能形容那种味道。它是那么甜美,那么让人愉悦。 
楼下的电视早就被静音了,然后我听见一个人——Rosalie踏上第一级楼梯。 

同时我也听见一个嘈杂的旋律,伴随着一个愤怒的声嘶力竭的歌声。说唱音乐?我迷惑了一会儿,这时紧闭着的窗户外传来一阵似乎渐行渐远的声音,就好像有辆车经过一样。 
忽然间我恍然大悟,这可能的确是一辆车经过,我能一直听见它直到它开上高速公路吗? 
直到有人轻轻的握了下我的手,我才意识到它一直被人握在手中。把痛苦隐藏着,就像以前那样,但我的身体却因为惊讶而呆住了。这并不是我所期待的触感,那人的皮肤光滑无暇,但他的体温却很不对劲,一点都不冰冷。 
在刚开始呆住的几秒之后,我的身体对这陌生的触摸的反应却让我更加的震惊。 
空气从我的喉咙嘶喊着上涌,在我紧咬着的牙齿缝间喷出,发出一种低哑的,威胁的声音就像一群飞舞着的蜜蜂似的。 

甚至还在那威胁性的声音发出之前,我的肌肉就已经绷紧拱起,从那陌生人手中甩开。我飞快的转身,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于整个房间都似乎变的模糊起来,但事实上并没有。我还是看得见空气中的每颗尘埃,墙壁上木头贴片的每一处裂纹,在我目光扫过之处所有的杂乱的纤维纹路都如同在显微镜下般清晰。 

在十六分之一秒之后,我发现自己防卫性的蹲伏在墙边,然后我明白了是什么让我如此惊讶,并且过度反应了。 

是的,当然,Edward再也不会让我觉得冰冷了,现在我们的体温是一样的了。 

我大概保持了这个姿势十八分之一秒,好让自己能适应面前的场景。 

Edward倾斜着身体,手越过那曾经被我以为是我葬身的柴堆的手术桌,伸向我,脸上是深深的忧虑。 

虽然Edward的脸才是最重要的东西,但我的视觉还是下意识的把所有其他东西都编号存在脑中,以防万一。可能是防御的直觉已经被出发了吧,我的脑子自动的搜索着任何可能的危险迹象。 

我的吸血鬼家庭在靠门一侧的墙边小心谨慎的等待着,Emmett和Jasper在最前面,像那真的有什么危险似的。我的鼻孔微微张开,查看着周围是否有威胁。但我什么不对劲的气味也没闻到,反而,空气中那让人微晕的美味的气味又再次的刺激了我的喉咙,它又开始干渴和燃烧。 
 
Alice从Jasper's的身后偷看着,脸上洋溢着大大的微笑,牙齿边似乎闪耀着另一个八色的彩虹。 

这微笑让我放下心来,平静又回到房子里。我猜Jasper和Emmett站在前面可能是为了保护我们。但是我那时并没有意识到我就是危险的所在。 

所有的这些都只是无关紧要的部分,我的注意力还是一直集中在Edward的脸上。 

这这一秒以前,我似乎从来没有好好的看过他。 

有多少次我凝视着Edward,为他的美丽所惊叹? 
在我的生命里,用了多少小时多少天多少星期来梦见那极致的完美? 
以前,我以为我了解他的脸比我自己更多;我以为那一丝瑕疵都没有的Edward的脸是我的世界中唯一确定的事物。 

我以前可能真的是瞎的。 

第一次,没有了那暗淡模糊和局限性的弱小的人类眼睛,我看见了他的脸。我叹息着,试图在我的词汇中寻找到一个适合的词来形容这美丽,但却徒劳无功。我需要更好的语言。 

此时,我另外的一小部分注意力终于确认了这里没有任何危险,于是我立刻从蹲伏的姿势站起,到我重新坐到桌子上来只过去了不到一秒。 

我的注意力暂时被我身体移动的方式所占据,在我想直立时,我发现我已经站直了。似乎我的行为并不占据任何一小片时间,改变是即时的,就像运动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我的眼神又回到Edward脸上,再次静止。 

他慢慢的从桌子那边走过来,每一步都像要用整整半秒一样,每一步都蜿蜒流动着,如同河水流过平滑的鹅卵石似的,但他的手仍然伸展着。 

我注视着他优雅的前进方式,用我新的眼睛吸收着。 

“Bella?”他用低沉、平静的音调问,但是他声音里的担心掩盖了叫我的名字时的紧张。 

但我却不能马上回答——沉醉在他天鹅绒般的声音里。这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交响曲,一首只用一种乐器奏响的交响曲,比人类发明的任何乐器都要低沉深厚。 

“Bella;我的爱?我很抱歉,我知道这的确很让人迷惑。但是你已经没事了,一切都很好。” 

一切?我的注意力回到了我作为人类的最后一个小时。当然,那回忆还是暗淡模糊,就像通过一个厚厚的黑色的面纱在看,因为我的人类眼睛就跟半瞎没区别了。所有东西都很模糊。 

当他说一切都很好的时候,这一切包括Renesmee吗?她在哪里?和Rosalie在一起吗?我试图去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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