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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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人-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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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尿桶不高兴,以为我看不起他。“你这是狗眼看人低!”

  “你他妈的才是狗眼。你说我这眼像狗眼吗?狗眼有长这样的吗?”

  “你他妈的说对了,狗眼确实没有长这样的。你的比狗眼还难看。”

  我停了下来。“你他妈的尿桶以后说话注意点,我可不是瘪三!”

  尿桶知道我火了,停止了和我争吵,往三根家那条巷走去。

  “妈的,三根在院子里练剑哩!”

  我说:“咱偷偷上前去看一下他练的是啥剑法。你那瀑布泪我看是已经废了。一次性的东西就如此不可靠,不实用。”

  我和尿桶躲在墙脚下。三根挥动着手中那把木剑。原先那把木剑被他砍仙人掌砍到石头砍断了,这一把是他老爸重新为他削的。和原来的一模一样,只是显得新鲜一点而已。三根蹦上跳下,我们目不转睛地看着。

  我问尿桶:“看出啥剑法来没有?”

  “神秘莫测。以我雄厚的实力不难辩认,此剑法正是传说中的六脉神剑的前身。招招灵活。好剑法!妙!”

  “六个屁。我咋没看得出来。六脉神剑有这么使的吗?”我低声说。

  尿桶接着说:“你这肤浅的人哪能看得出来。六脉神剑的前身在N百年前可出名了。可以说,它是不少武学中的精华之精华!”

  “你从哪知道这东西的?”

  “猜的!”

  我说:“猜的还不如不说。你整个人傻蛋一个!”

  “别说了,注意看点。找出破解的方法,以免以后他用这剑法攻击咱就麻烦啦。”

  “说的也是,注意看。”

  三根练剑练了十分钟之久,流了一额头的汗。敢情心情十分舒畅。坐在门槛上一吹口哨,一只杜鹃飞过来,落在他的手臂上。并在上面走来走去。我俩在后面看了很不服气。这只杜鹃肯定是三根以前养的那只,都长这么大了,还那么听从三根的使唤。我和尿桶商量怎样把这只惹人眼的杜鹃给除了。

  “给它下药。”

  “不合适。第一,杜鹃不轻易吃你的东西,其次,你哪来的药?”

  “吹口哨,学着三根的口哨吹。它一飞过来一棍毙了它的命!”

  “杜鹃有这么傻的吗?这行不通。干脆弄个弹弓从远处把它除了!”

  “这主意好。咱现在就去弄弹弓吧!”

  我和尿桶拿着菜刀到山上去找弹弓杈。一副好的弹弓,杈起到了十分大的作用。倘若想要打鸟时瞄得准点,杈口得找小一点的,但你不会弄的话,石子又容易反弹打到你的手和眼睛之类的,而且特别的疼。

  “就这个。这个你看怎么样?”

  我看了看。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弹弓杈。“行,就要它了。”

  “接下来就是想办法找一块单车内胎了。”我说。

  “单车内胎我家有。我爸那凤凰单车的后轮内胎刚换过,坏的正准备用来生火。我去拿来。”我接过尿桶递过来的菜刀,尿桶拔腿赶往家里拿内胎。

  我用刀把杈子削均匀了,好看了点。只欠内胎了。不,还有一样包石子的鞋皮。我立刻到垃圾堆里翻找废弃的皮凉鞋。皮凉鞋的皮带做弹弓是最好不过的了。耐用。

  很快,尿桶回家拿来了单车内胎。我用剪刀把它剪成了两小条均匀的橡皮筋。后面的工作就轻松多了。用不了几分钟的时间,我就和尿桶相互配合把弹弓搞好了。

  “什么时候动手?”

  我说:“越快越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先观察观察三根啥时不在家。”

  看不惯别人比自己好。这像是小人的思想。其实我不想做个小人。可有一种东西一直催促着你,你不做都难。实际上,说来说去。这种东西还是自己的思想。那么我就是小人啦。做小人的在电视里都是死得快的,也不知道我何时归天。

  但仔细想想,哪个大侠不曾做过小人呢。正因为从小人开始做起才逐步长成大人的。就说说杨过,鲁智深等英雄,说不准他们在小时候也扔过石子把别人家的瓦片打破打碎,看到人家的母鸡在下蛋,他们也许会去阻止或偷取。想到这,我心里舒服多了。今天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自己长大成人做好准备啊。

  盯了三根已有三天,令我们头疼的是他一到哪那只杜鹃就跟到哪。形影不离。正好这天我和尿桶去打完蚱蜢回来路过三根家,看到三根穿着春节时买的新装,脚上套上了皮凉鞋,头发也梳了个中分。眼瞅着是要出趟门。我和尿桶躲在一处隐蔽处,低声嘶笑。讨论着三根这是要去哪,去赶集还是去他什么姥姥,姑爷什么的亲戚家。不然会去哪呢?

  “我猜是去赶集。今天正是赶集的日子。”我说。

  “我猜他妈的去他外公家。听说他外公家的猪被老鼠药药死了。三根也想赶过去吃猪肉。三根他可爱吃猪肉了。”

  “难道你不想吃猪肉吗?”我咽了口水说。

  “想,打死我都想。都快要变成以前的瘪三了。我还巴不得我家的猪被药死呢。”

  三根他妈穿了一件异常显眼的牛仔裤。牛仔裤上还印有朵荷花。笑容洋溢于整个脸庞,大大的屁股凸显出牛仔裤的弹性十佳。尿桶思量这牛仔裤是哪个厂家产的,日后有钱了也为他妈买一条,让全村人说他是个十全十美的大孝子。我却怎么看也看不出三根外公家死了一头猪。去吃一头死猪肉至于这般兴奋吗?吃猪肉都兴奋成这样子了,隔天他外公家的大公牛死了,那他们全家还不得高兴得死光光?

  “不像是去吃猪肉的样子。”我说。

  “那就是去他姑爷家吃牛肉,公牛肉。他姑爷家的大公牛也被药死了。偷吃了撒了农药的地瓜叶。”

  “你从哪听到的这些?”

  尿桶说:“我妈跟我说的。村里的许多人都知道这事。他外公家的猪和他家姑爷的大公牛都是咱村里的大人药死的。都是偷吃农作物造成的。”

  杜鹃飞到篱笆上。篱笆上爬着几条青虫。杜鹃都一一吞下肚子里去了。三根又吹了口哨。杜鹃从篱笆上飞到三根的肩膀上。三根他妈对此杜鹃不喜欢,骂三根不懂得干净点,整日只会玩。三根深感不爽,但嘴上不敢说什么。因为据说他妈会使狮吼功。这狮吼功一吼,全村都得动摇。挂在竹竿上的衣服到处乱飞。据说是这么一回事。但自我出生到现在,从未见过三根他妈使过什么狮吼功。只是有一年村里来过龙卷风,把全村大大小小的屋顶上的瓦片全卷飞了。有的房子倒成一片,留下不堪入目的废虚。特别卡脚。后来我妈跟我说这龙卷风就是三根他妈的狮吼功的雏形。正巧,那会三根家的房屋毫发未损,我就更加肯定这次的龙卷风是狮吼功的雏形。那么此龙卷风是如何发起的呢?村里议论纷纷。王三爷私底下对我说这是三根他妈不小心打了个哈欠造成的。我很快就明白了为啥村里的女人们都不敢与三根他妈作对,骂架。原来是这么一个原因。

  经他妈一骂,三根吹了另一种类型的口哨,杜鹃立刻从他的肩膀上飞走了。飞回篱笆上。可怜巴巴地盯着三根,三根也盯着它。这深情的对视更加激起我的愤怒。我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三根一走啊。

  “看样子,他母子俩是要走了。”尿桶说。三根他妈打开了遮阳伞。

  这母子俩真的是要走了。他妈的我们都等得不耐烦了。我和尿桶在背后仔细看着他俩离去的步伐。院子篱笆上的杜鹃还停留在那儿不动。眼看三根就要走出村口了,我说:“尿桶捡个石子来。”尿桶捡来一个小石子。我往弹弓的皮带处一包,一拉橡皮筋,瞄准了杜鹃,一松手,石子有力地射出,打到弹弓杈上反弹回来打到了我的手指。我立刻疼得在地上打滚。杜鹃像是听到或看到了这一切,飞到了屋顶上。我的眼眶此时已浸满了泪水。那一股疼痛感刺穿我的心灵,擦干眼泪看到手指已经肿成一个大血包。我的眼泪又下来了。尿桶在一旁劝我别为眼前的这一点小困难而挫了锐气。

  “你他妈的你知道我痛得有多厉害吗?你他妈的净扯啥?”

  “那我不扯了。为了给你报仇,尿兄我把杜鹃打下来烤了给你吃!”

  说完,尿桶捡了一个小石子,包在皮带上,拉了橡皮筋,“看我的。”尿桶又上前走了几步,杜鹃立刻从屋顶上飞到了一棵杨桃上。这下难度更大了。尿桶小心翼翼地靠近杨桃树。杜鹃又飞到屋顶。“妈的,它在跟我玩老鹰捉小鸡游戏!”尿桶骂道。尿桶不再移动。站在原地。瞄准了杜鹃。松手,石子不偏不倚打到杜鹃的小脑袋上。当场断气。从屋顶上滚落下来。

  “把毛全拔了,他妈的烤来给你吃!”尿桶说。我破啼为笑。

  “我和你一起吃。”

  尿桶说:“可这东西他妈的太小了。还是你吃吧!”

  “你他妈的什么时候懂让过人?你不吃我不放心吃!”

  把杜鹃的毛全拔了。一毛不剩。杜鹃完完全全成了一只裸鸟。犹如初生之时的那个样子。三根一回家吹口哨发现杜鹃消失了一定会很伤心,会大哭一场,然后不顾他妈的狮吼功。操他妈个B,骂得他妈狗血淋头,责怪他妈当时不让他带着杜鹃一起出去。一场家庭悲剧即将开演。前前后后的导演就是我和尿桶。这个导演的位置是光荣的还是下流的,我们先不讨论这件事,单说这杜鹃烤肉。

  杜鹃烤肉那是香又香。那一股香简单超越大自然最纯正的香气。只恨这杜鹃小了点,不够解馋。吃完了又舔了几遍手指,心还是不能够得到满足,寻思着是否要到山上再打几只回来烤。尿桶说好,脱了裤子往火堆上撒了脬尿。我也往火堆里撒了脬尿。火“唰唰”的灭掉了。我拿起弹弓,与尿桶前往放牛山打鸟。

  “三根要是知道咱俩吃了它的杜鹃那该咋办?”一边走,我一边问尿桶。

  “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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