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兵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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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兵袭城-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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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咆哮着,一时却不敢上前,萨班跪着抱起老人,老人早已昏死过去,他伸手探了了一下鼻息,老人气若游丝,萨班不觉悲痛万分紧紧搂住老人,这一路行来,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已情同父子,老人舍命扑抢竹笛的那一幕让他感觉老人的护犊之心,他流着泪呼喊老人的名字:“旺爷,您醒醒。”他的呼声却激怒獒群,它们围了上来,在离他咫尺之处,发出令人胆寒低沉咆哮声,这些畜生焦燥不安,它们张着大嘴,喷出雾气般的涎水,眼里露出可怕的凶光,萨班对眼前的危机丝毫不觉,他陷入深切的悲恸之中,也许是天意,也许是老人在冥冥中意识,萨班感觉一根硬邦邦的东西顶住他的喉咙,他伸手想拨开,却抓起一根横笛,他意识道这是老人舍命抢夺下的横笛,控制雪獒的武器,此时他才发现,獒群已经围在他的周围,已可嗅到从雪獒嘴里喷出的恶臭。

  他必须要立刻改变形势,让可怕的獒群离开,他能够做到这一点吗?他天资聪颖,记忆超群,熟知音律,一只曲子只需听过一遍,他便可吹奏,他回忆起度玛吹的乐曲,那是古格一带的民谣――《神鸟冲天歌》,他将横笛贴在嘴唇边,开始吹奏这一曲清亮而悠扬的笛曲,焦燥不安,显露野性的獒群听见笛声后突然安静下来,它们先是呆呆望着萨班,随着音乐旋律的愈加激扬,獒群开始不知所措,围着他们转了几圈后,突然后撤,然后在雪坡上奔跑追逐起来。看见獒群的异样变化,站在坡顶的度玛隐约感觉不安,她焦急地向獒群发出叫唤:“嗳,嗳……”可是萨班将笛子越吹越响,曲调明快的旋律越来越急骤,如展翅的神鸟越飞越快,越飞越高……獒首带着另外两只雪獒顺着雪坡俯冲而去,瞎了眼的若拉跟在后边,它们的爪子踢扬起一团团雪尘,随着笛声节奏的加速,它们的奔跑也在加速,度玛无可奈何直跺脚,她感到她已经无法控制獒群的行动,这是极其危险的信号,她望着獒群奔跑的方向,心开始悬了起来。獒群如同被魔音控制的心智,只顾往前狂奔。度玛心急如焚,她必须要痛下决断,此刻之间,她了解萨班绝非平凡之人,他具有英勇无畏的气概,聪明又胆大,冷静有谋略,虽然她很愤怒他伤害了她最心爱的母雪獒若拉的眼睛,可眼下形势直转,笛音完全控制了獒群,使得它们盲目的奔跑向深不可测的悬崖,如果不能让它们立即停止住脚步,后果可想而知,所以她决定与萨班暂时议和,她用手掌在嘴边合成喇叭状,对着萨班大声呼喊:“哎,小喇嘛,我们还是讲和吧。”然而萨班似乎没有听见她的呼喊,只见他嘴里的横笛音律一转,发出如万马齐嘶诡异尖鸣声,獒群听见这声音如同军人听见冲锋的号角,唯有奋不顾身的向前疾冲,纵使前方是万丈深渊也不能够停止它们的脚步,对于畜生而言,即使有求生意识,可是魔音使它们处于癫狂的状态,它们的心智只有一种信念,狂奔、往前狂奔,纵使刀山火海,也要往前冲。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一瞬之间发生的变化
度玛眼看獒群就要冲下万丈悬崖,似乎一切无法阻拦,她心急如焚,面无血色,那几只雪獒如同她生命一样的重要,转瞬它们就要摔成一堆肉泥,而她眼睁睁看着惨剧发生却无法阻拦这惨寰天地的一幕,当獒群离悬崖也仅有咫尺,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度玛觉得她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她绝望地闭上眼睛,捂着脸坐在地上,她没有胆量目睹绝世珍贵的雪獒从万丈悬崖一跃而下。不料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笛音的旋律峰回一转,出乎意料的戛然停息,如万鼓齐擂的战场突然陷入一片死寂一样,提示獒群停止奔跑的信号。毕竟是久经磨练的獒犬,它们几乎在同一瞬间便恢复神智,也几乎是同一瞬间,它们已经看见万丈悬崖横在眼前,也许是强烈的求生意识起到了关键作用,在急速的奔跑中它们采取了最强有力的空中急刹,但是巨大的惯性使它们在雪地上翻滚,几乎就要滚下悬崖,也许就差那么一寸的距离,力大无穷的雪獒硬生生将身体刹停在悬崖边,甚至半只爪子已经伸出半空,巨大身躯撞击腾起的一块块雪团翻滚落下万丈悬崖,撞在突出的岩角上,粉碎,如雨洒落……母獒若拉因为眼瞎行动缓慢许多,所以它远远跟在后面,它听见了同类停止了奔跑,它自然也停下了脚步,站在雪地上,喘着粗气,对一瞬之间发生的变化却茫然不知。

  萨班站直腰,对着坡地朗声的呼叫道:“好,我们最好还是和平。”

  泪流满面的度玛不敢睁开眼,她以为一切都失去了,什么都不存在了,可她听见什么,隐隐约约,是熟悉的低吠声,声音越来越清晰,是劫后余生的狂吼,她睁开眼,看见雪獒远远朝她奔来,一边吼叫着,她不禁大喜过望,喜极而泣,她的獒群们还活着,獒群奔到她的跟前,在她身边围着打圈圈,她伸出手抚摸它们的额头,獒首温柔地用舌头舔着她的脚趾,怪舒痒的,她开心地笑了。

  萨班背着庆旺从雪坡下缓慢地向上爬,他谨慎小心,一边爬一边观察度玛与獒群,他心中很清楚,暂时的和平只不过是少女的一时权衡之计,眼前的形势很明确的告诉他,少女与雪獒占居着有力的地形,具备攻击的绝对优势,他手中唯一的武器便是能够指挥獒群的竹笛,横笛之音控制住獒群的心智还能够奏效吗,他还能再一次阻止獒群对他的攻击吗,也许最好的方式就是与少女化敌为友,显然少女对他恨之入骨,必须想出一种谋策来应对眼前这种暗藏杀机的局面,等他精疲力竭爬上雪坡,以逸待劳的少女趁他手脚发软之际轻易夺取他手中的横笛,这个结局岂不是自己在爬向坟墓吗?也许,这是一种命运,注定他死在一个女人手中,

  萨班的心极为豁然,既然如此,不如从容自若,在劣境中展示一番佛主广阔的胸怀。对于度玛,她的心情亦是焦燥不安,对于萨班,她又恨又气,她想起仁钦桑布大师曾预测过她的命运,说她一世颠簸流离,曲折离奇,会遇见一位口诵佛典能够口*焰的奇异之人,并且会与她有婚姻之缘。看着萨班缓慢向她走来,她想,这小喇嘛能够结婚吗,而且他又瘦又黑,她一点也不喜欢。 。 想看书来

天真的协议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她像一块石头等着他爬上雪坡,年轻的萨班精疲力竭的背着老人爬上雪坡,他离她不远之处停住,手脚发软地将老人平放在地上,用他的披肩盖住老人,穿着单薄的袈裟站在在寒风中望着她,眼神闪烁着深邃的光芒,平静似水微着笑说:“佛以慈悲为怀,善哉,此笛奉还主人。”一道抛物线,横笛稳稳落在度玛的手中,她对少年如此大度的此举十分诧异,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怪异的人物,将性命交给敌人任由处置,难道他不害怕她指挥雪獒攻击他吗?那一刻,她心中升起万般思绪,他怪异的举止触动她的柔软的内心,她想起之前,他曾吹笛音使獒群的心智迷乱,诱惑它们奔向万丈悬崖,他完全可以将它们毁灭,可最后一刻,他还是挽留住它们的性命,度玛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绝对不是一个寻常之士,举止之间,他瘦弱的身躯散发雄才大略的气势,难道她要与这样的人成为敌人吗?不,这不应该,可他伤害的若拉的眼睛,嗳,可怜的若拉。她突然横眉一竖,手一仰,皮鞭划过,“啪”萨班的肩膀立刻皮开肉绽,渗出鲜血,他眉毛都没有眨一下,依然镇定自若望着度玛,獒群从度玛周围窜了出去,想要攻击萨班,度玛喝住它们,她收起皮鞭,向萨班展颜一笑,却喝道:“好大胆的你,难道你不害怕我让獒群攻击你吗?”

  萨班仰头一笑,朗声道:“怕就不会将笛子还给你了。”

  “你真是一个怪人,叫人不得不佩服。”

  “你也是一个怪人,赤足行走在如刀劈斧斫的冰雪之地,这样很痛快是吗?”

  度玛听了大笑,萨班也跟着一起大笑,大有相逢一笑泯恩仇之意,度玛说:“你伤了若拉的眼睛,我给你一皮鞭,扯平了。”

  萨班说:“畜生伤人,人命关头,不得已伤其眼睛,实属无奈之举。”

  他们击掌言和。萨班向度玛打听前往香巴拉城堡的方向,度玛听了脸色一变,冷冷地说:“香巴拉不过一座混乱之城,充满暴力,你们还是不去的好。”

  萨班:“此话怎说?我们接到香巴拉王朝第一世国王-苏禅德喇发出英雄帖,邀请参加那烂陀寺的潜龙生天奇井举行开光圣典,我们一路艰辛赶来,方到此处,岂能半途而废。”

  度玛:“所谓开光圣典不过一场无聊的仪式,一场混乱而已,象雄诸国已经动荡,神仙也改变不了局面,即使苏禅德喇感觉到了不安,他也改变不了这一切。”

  萨班厉声说道:“你说些什么,一派胡言,象雄诸城堡之王早已与苏禅德喇达成和平的协议,拥护他成为王中之王,诸城堡之间不再争斗。”

  度玛笑道:“那不过是天真的协议,改变不了现实的残酷,还有诸城堡之王之间的野心。”

圣女身灼热
萨班:“所有“王的领地”的藏民都希望天下平安。我就是为了此心愿而入香巴拉城堡参见圣典。”

  度玛冷笑说:“你进不了香巴拉城,那是天下最神秘的城堡,乃入无门之城堡,那怕你踏过它幻梦般的入口,依然不能入之。”

  萨班突然双手作辑礼,说:“请姑娘指点方向,你看,老人已昏迷过去,我们须到即刻城堡中救治他的性命。”

  度玛往西方一指,对他说:“听爷爷说过下了雪山往西走,再翻越一座雪山,往前有一个大盆谷,里面有一座大城市,那就是繁华的香巴拉城堡。”

  萨班顿时面带难色,说:“还有这么远,这老人岂能撑到那时?”

  度玛:“不如先去我爷爷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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