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澜谈倪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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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澜谈倪匡-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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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来。”倪匡兄说完把我推开一边。
  结果,和我一样,怎么也打不开来。两个对着那一大袋蠔,气得吹胀。
  不信邪,再试。我是从壳底的右边把刀钻进去撬的。搞得半天,终于打开了一个,真是又肥又大,吃了甜汁透入心肺。
  “从旁边开不行,”倪匡兄说,“要从屁股那里撬。”
  说完再次把我推开,又去撬蠔的屁股。
  好一阵之后,终于又打开一个。吃入肚,大吃三声好好好。
  “不象是普遍美国蠔。美国蠔要是有这么大,一定没那么甜。”倪匡兄说,“我知道,我是蠔的专家!一定是日本种!”
  “唉。”我叹一口气,“这么撬的话,这一大袋子的生蠔到什么时候才吃得完?”
  “有了!”他的头上叮得一声,“我们把蠔放进焗炉中去烤,烤熟了壳自然打开!”
  “不会太熟不好吃吗?”我问。
  他不理会太生或太熟,一意孤行地把生蠔排排坐地放了九个进焗炉。
  十五分钟之后打开,那九个家伙像在笑我们,还是合得紧紧地。
  不管三七二十一,由旁边或从屁股撬,我们两人与生蠔誓不两立,非打开它们不可。必要时,会拿出大斧头来砍。
  生蠔好像敌不过,乖乖地让我们撬裂,大功告成,吃几只,倪匡兄作满意状:“比全生的还好!”
  

幸福伤风素
这次先从香港到东京,转机飞札幌,住三天,返东京。从东京直飞三藩市,九个钟,连续拍十天的电视节目。返港后只住两天,又要再飞东京做《料理的铁人》的评判,翌日即返,与新加坡电视局在港有个约会。第二天带团去北海道,回来,隔一天,再带第二个圣诞节团,要忙一阵子。
  劳碌对我来说是平常事,忙了绝对不能生病,但是偏偏在这个时候患感冒。我的伤风是一年一次的,闹起来,不可收拾,首尾很长。
  起因在拍摄最后一天Mapa Valley乘热气气球升空,衣服穿得一少,先感到喉咙一阵热辣不停咳嗽,我知道完蛋了。
  折回三藩市时想买一些伤风特效药。
  “美国的药霸道得不得了,”倪匡兄说,“还是吃幸福伤风素好。”
  “幸福伤风素?”我尖叫:“是在香港鲗鱼涌造的呀!”
  “我女儿患感冒,吃什么药都没吃好,我叫她吃幸福伤风素,即刻见效!”倪匡兄非常自信地推荐:“我们吃的是美国造的。”
  看他给我的药盒,还是鲗鱼涌制造嘛。
  倪匡兄除了幸福伤风素,还特别迷住蓝药水,金庸先生也是。上次到泰国给蚊子咬了一口,叫我搽,搽个老半天没搽好。他们江浙人对药品有另一套的偏爱。不知道幸福伤风素的鲗鱼涌厂是不是江浙人开的?
  反正好友说什么就什么,放弃美国特效药不服,吃土制幸福伤风素。感冒乘飞机最辛苦,这次回来虽说直飞,但因逆风,也要十五个小时,吃了药昏昏睡去,四个小时醒一次,连吃四次,从头睡到尾,中间没有看电影。
  回到香港也没时间,打电话请吴医生为我再开了一些药,又再服一种叫锁咳蜜的中药,现在舒服得多。到底是哪种药见效?讲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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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痛
自从做了外星人的信徒,生活愈过愈写意,优哉游哉,逍遥得很。重复倪匡兄的说话:肉体上的痛苦是不可以避免的,但精神上的痛苦,不去想它,就感觉不到。
  举个例子:人家在你身上砍了一刀,当然痛得要死,但是爱人走掉,只要对自己说,说走了就走,又何来的心痛呢?
  尽量忘记自己的烦恼,创造新的意念,比佛家思想更积极,并非一般人所讲的看化了,看淡了。
  虽然有人批评说没有思想上的痛楚,就没有心中的欢乐。话不是那么讲,外星人只是保存欢乐,忘记痛苦罢了,不会二者均失的。
  倪匡兄恢复从前放弃过的养鱼乐趣,现在金鱼缸愈来愈多,轮流换水,一天已经不够用了。养的是南美洲鱼,闲时他会去商店买浓缩的亚马逊河流的液体放入鱼缸,医治鱼儿的思乡病,对方快乐,自己也快乐。
  我则星期三躲在家里画领带,发展到画T恤、画丝巾,再将单色的行李拿出来,涂个七彩,不会拿错别人的。
  但是伤风感冒避免不了,年事一高,其他的痛楚也将不断到来,听到黄霑兄脚部患了痛风,打电话给他。
  “什么叫痛风?”我问。
  “不必碰到,风吹过来,也会痛的。”他老兄解释,听得心寒。
  “心理上的痛苦,你已经将我医得七七八八,肉体上的痛苦怎么对付?”我问倪匡兄。
  “哈哈哈哈。”外星人只大笑四声:“马上吃必理痛Panadol呀。”
  “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吧?”我说。
  倪匡兄又笑:“管他以后如何,目前最要紧,一痛就吃,当花生那么吃,吃到不痛为止,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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裤子
男人看上身,西装整齐,还有一个样子。一站上来,啊,为什么裤子永远是太长,堆在鞋子上面,成为一团。
  不相信吗?请看亚视晚上六点钟的新闻,到互动时间,广播员一站上来,便丑态百出。
  和西装同一料子,统一颜色的还看得过去,许多男人喜欢“搭配”,这一搭配就完蛋,颜色撞得不堪入眼,连褐色西装也敢配蓝色裤子,演马戏班?
  再说要保养一条裤子,可不简单,首先担心家里的黄脸婆会不会在烫衣时把裤管烫出两道痕来。裤管的这条直线很麻烦,有些衣料穿了几次就不见了,就算老婆是烫衣高手,直到前年生活优裕,已由菲律宾家政助理代劳,这一来,裤管上出现两条东西,像火车轨。从乡下来的她,笑嘻嘻地:“我们的男人都是这么穿的。”
  裤子当然也跟流行而转变,管子由狭变阔,且是上狭下阔。流行过几十年又回头,我们就快要穿拿破仑式的贴身裤了。
  还有左右边的那两道摺叠,有时向外,有时朝内,两条变三条,又只剩一条,后来干脆是平的。当年在流行三道向内时,市面上被抢购一光,导演杨凡要找也找不到,后来跑到大陆店去,买了一条最古老的设计,变成是最流行的玩意儿。
  最要命的屁股那两团肉,把裤子磨得发光,像林冲在《大盗歌王》中的主题曲:“钻石、钻石,亮晶晶!”那么难看与难听。
  那么不容易处理,所以大家都去穿牛仔裤了,你一条我一条,变成制服,对制服没有兴趣的人,就不会去穿它。一到中年,人就发胖,裤头改了又改,等到再也不能放大时,学倪匡兄好了,在后面剪了刀,反正有件上衣盖住,又再不花天酒地,只有倪太看得到,有什么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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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豚
这次在大阪,走到附近的一家七十一,卖的东西可真多,还有一个迷你菜市场。
  水箱中,有一条不小的河豚,手指般大,游来游去,可爱到极点。
  “要是能买回去给倪匡兄养,那有多好。”心想。回香港后打电话给他。
  “哈哈哈哈,”倪匡兄笑完说,“我已经养过,可难养呢。”
  “美国种河豚,是河水的还是海水的?”我问。
  “海水河豚。”他回答,“不过不能用海水,要用水喉水加了恰当的盐分来养!”海水和加盐水有什么分别?倪匡兄那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也不想追问,知道了没有益处。
  “分开来养,还是和其他鱼在一起?”
  “和其他鱼在一起,”倪匡兄说,“打起架来,那么小的一条东西还会鼓气鼓得肥嘟嘟地,像个乒乓球,真好玩。”
  “那么身上有没有刺?”
  “没有。”他说,“美国种河豚皮肤光滑,和日本种一同。日本种叫虎豚,能养到鲩鱼那么大,美国种养来养去,最多手掌般大小。”
  “一尾多少钱?”
  “买来的时候像铜板,一尾一块美金罢了,没海鳗那么贵,海鳗要五十块一条。”
  “有没有毒的?”
  “当然有毒。”倪匡兄说,“鱼商还给我一份说明书,有很大的警告字眼。”
  “现在还养着吗?”
  “没有喽,”倪匡兄说,“最后一尾,忽然间不见,原来给海鳗吞掉。第二天海鳗死了,浮了上来,肚子胀得大大地,一定是给河豚弄死。五十块美金,从此报销。哈哈哈哈,抵了一阵子的欢乐,也值得。”
  

道理
和倪匡兄东拉西扯地聊天,谈到前几天有位朋友在一家出名的餐厅吃狗肉。
  “香港真好,只要够人面,什么事都行得通。”我说:“你快点回来住。”
  “唔,”倪匡兄说,“这一点我也同意。不过我在美国,什么事都不做,就等于什么事都行得通了。”
  “狗肉有没有吃过?”我只好问别的。
  “吃过,”他说,“我在大陆下放时不知道吃了多少。有一种叫菜狗的,专门养来吃的,最高级了,不知道多好吃!美国人不吃狗,真笨!说是有灵性吗?菜狗哪有灵性?它的使命和鸡牛羊一样。”
  “菜市场中看到一条条烧了毛的狗,挂得一排排地,可真恐怖,来历又不明,怎能吃?”我说。
  “肚子饿了,什么都吃,”倪匡兄说,“现在生活变好,不吃也罢。”
  “韩国人是夏天吃狗的。”我说。
  “是吗?韩国人的狗是怎么吃法?”
  “像白切肉般切成一片片,摆在一个碟子上面,中间烧一锅东西,里面全装满辣椒酱、大蒜、大葱,像打边炉那么吃。”
  “不热死才怪。”倪匡兄笑。
  “大家都说,吃了狗肉冬天不怕冷,不知道有没有根据?”我问。
  “绝对有根据!”倪匡兄解释,“一份医学报告中说,肉类之中有一种异样蛋白质,能够御寒。”
  “所有肉类都有吗?”我问。
  “凡是没吃过或少吃的肉,进入人体便和异样蛋白质产生变化。”倪匡兄说:“如果一生人没吃过猪,猪肉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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