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下的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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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下的枪口-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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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皮娘也不示弱,道:“你还长心啦?你着急?二皮没了你不找二皮去?!成天在家抽这破烟!”二皮娘顺手掐过老烟袋指间的烟,狠狠的扔到地上。

  “败家老娘们儿,你说的是人话么?人海茫茫,跟瞎子走道似的,我上哪儿找去啊?!啊?”老烟袋被气的快炸了肺,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干啥呢,老烟儿叔?咋回事儿啊,吵吵把火的?”老烟袋身后传来了,屯里教书的赵先生的声音。

第四节:老五行针
老烟袋忙转过神来,怒气收敛,招呼道:“哎呀,赵先生来啦?”

  赵先生微笑着说:“二皮没来上课,正好离得近,我过来看看咋回事儿。”

  二皮娘“哇”的一声哭了:“赵先生啊,二皮丢了!”

  “丢了?咋能丢呢?”赵先生有些惊讶。

  老烟袋也感伤道:“谁知道呢,早上起来就没见着二皮。这孩子野,还以为又跑哪儿玩儿去了呢,可是等到日头落了也没见回来。就怕这孩子出点啥事儿。”

  赵先生担心道:“哎呀,那你家凤暄知道么?”

  二皮娘摇头说:“还不知道呢,你叔准备明早去县里。”

  赵先生说:“正好我明天也要去县里。”

  二皮娘微喜,说:“那敢情好,正好有个照应。”

  “二皮这孩子啊,就没让我省过心!”老烟袋叹道。

  赵先生安慰道:“叔婶儿,别太着急上火了,我县里也有些朋友,跟您一块找。”

  二皮娘感激的说:“真是谢谢赵先生了!”

  “叔婶儿,我那孩子们还都等着呢,我先回去了。”赵先生想起自己家还有上课的孩子,说道。

  老烟袋忙说:“哦,那赵先生回吧,别让孩子们等急了。”

  赵先生转身招手示别。

  二皮娘抹了抹眼泪,抽泣道:“赵先生慢走!”

  赵先生摆摆手,说:“老烟叔,明早等着我!”

  老烟袋“哦”了一声,目送着赵先生。

  夜色笼罩着风箱岭,张慕秋的贼帮就在这岭子里的三道砬。

  风箱岭生长的多是粗壮的参天大树,贼帮的入口长满茂密的林子与灌丛,入口是一个废弃的大黑瞎子树洞,甚是隐秘。这是一棵百年红松,树干粗壮,枝多叶密。洞口的周围树上有岗哨,一天三班岗。

  二皮在张萍儿的屋子陪张萍儿一天,张萍儿在那玩儿,二皮就在一旁坐着,不言语,也没什么动作,老老实实,一反常态。张萍儿一叫他陪自己玩。二皮就没好声气的喝呼。

  到了晚上,二皮被守卫领到了一间比较干净的屋子,备了一份饭菜。二皮吃过饭后睡下,屋子里是那么的安静,越静就越想家!二皮满面困意的深深的打了个哈欠,眼睛不一会儿就睁不开了。

  “吱”的一声,二皮的房门开了,只见木风声拎着个木盒子大步走了进来。

  木风生看着二皮熟睡的样子,摸了摸二皮的额头,说道:“挺招人稀罕的个孩子,呵呵,难怪大哥稀罕呢。”

  木风生把木盒子放到桌子上,打开,嚯!好多的银针啊!木风生掀起被子,使二皮身子正面朝上,拿起一根银针轻轻的扎在了二皮的身上某处穴位,接着一个一个的扎,木风生从容不迫。饭中木风生下了*,此时的二皮没有丝毫反映。木风生虽从容,但也很小心,风池,涌泉,肩井,足三里等穴,这些都是敏感之穴,易晕针。一阵忙碌之后,只见二皮除了后背,满身的银针,像只大刺猬。木风声舒了口气,静静的等待着,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才可取针。

  张萍儿的卧室。

  张慕秋进来了,张萍儿喊着“爹”扑到张慕秋的怀里撒娇。

  张慕秋满脸欢喜,道:“萍儿啊,我的宝贝儿闺女哦!”

  张萍儿呆在父亲温暖的怀里,不言不语了,静静的感受着如山的父爱。

  张慕秋抚摸这女儿的头发,说:“萍儿啊,你说那二皮好不?”

  张萍儿撅个嘴儿,说:“不好!他不陪我玩儿。”

  张慕秋问:“真的?”

  张萍儿点头称是。

  张慕秋佯装发怒,说:“这个二皮,明天爹就把他扔到老林子里喂黑瞎子,让我闺女不高兴!”

  张萍儿忙说:“不行,你不能把二皮哥喂黑瞎子!”

  张慕秋问道:“为啥?谁让他惹我闺女不高兴了!”

  张萍儿寻思半天,说:“你把二皮哥喂了黑瞎子,那谁娶我啊?”

  张慕秋大笑,狠狠的亲了口张萍儿,难掩喜爱之情。

  张萍儿见父亲大笑,自己也“咯咯”傻笑起来。

  转眼间,半个时辰过去了,木风生轻轻的拔掉二皮身上的每一根银针。然后轻轻的把二皮的被子盖上,把盒子关上收拾好。

  木风生站在二皮的床前,静静的看着二皮,心里突感不是滋味,感慨道:“孩子啊,这以后你就得受苦了!唉!”

第五节:我要回家
大清早,老烟袋便和赵先生一起去了县里。

  老烟袋套上驴车,这支驴,瘦骨嶙峋,这才叫真正的驴皮影儿!大路上,赵先生坐在驴车上,老烟袋吆喝着,扬着鞭子。

  “老烟叔,凤暄好长时间没回家了吧?”赵先生问道。

  老烟袋叹道:“可不是嘛,都四年了。这个不孝子!他娘去看过两回。”

  赵先生道:“现在匪患这么猖獗,保安队太忙吧?”

  老烟袋微怒,说:“咋地,那保安队忙就不要爹娘了?!啥玩意儿,你看我见着这个犊子我咋揍他的!”

  赵先生笑道:“到那儿你可千万别这样儿,咱们现在是找二皮要紧!”

  老烟袋叹道:“唉,也不是这二皮咋样了,在哪儿呢,是生是死。”

  风箱岭,三道砬,贼帮二皮的卧室。

  外面太阳高升,一道强光顺着透光孔直射到二皮的眼睛。二皮咧了咧嘴,挤弄几下眼睛,晒得翻了个身,突感前身微麻。二皮这才睁开眼睛,瞧了瞧胸前,全是隐隐约约的小红点儿,二皮一骨碌爬起来,有些害怕。二皮穿好衣服,来到门前,轻轻一推,发现门没有锁。二皮迟疑片刻,索性推开门,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

  跟往常一样,每一个屋子的门口都有守卫,隔一段一个哨兵。二皮行在走廊中,没有人阻拦,二皮虽心生纳罕,但走的舒心。这个地下世界,像一个迷宫,走廊的岔路太多,二皮走的有些迷糊了,站在一个十字口处,停了下来。

  “二皮哥,你在这干啥?”不远处传来了张萍儿的声音。

  二皮侧头一看来是张萍儿,面带不善的说:“在这关你啥事儿?!”

  张萍儿没生气,说:“我爹找你吃饭。”

  张萍儿把二皮领到了一间大屋子,张慕秋正在吃饭。

  张慕秋见着二皮,忙招呼道:“来,二皮,过来吃饭!洗脸没呢?”

  二皮摇头。

  张慕秋对张萍儿道:“萍儿,给二皮打盆水来。”

  张萍儿欣喜应声拿盆出去了。

  二皮站在那不动,张慕秋笑道:“二皮,傻站着干啥?来,过来坐。”

  二皮瞟了眼张慕秋,走在跟前,坐在一旁。

  张慕秋夹了口菜,喝了口酒,道:“二皮,睡的好不?”

  二皮嘴一歪,说:“不好!我的身上都睡出红点子了。

  张慕秋自知是老五给二皮扎了针,稍思片刻,说道:“二皮啊,吃完饭我跟你说件事。”

  二皮道:“现在就说吧。”

  张萍儿端着半盆水进来,放在了梳洗架上,说道:“二皮哥,来洗脸了。”

  张慕秋示意二皮先去洗脸。二皮洗完脸回到桌上,张慕秋示意二皮吃饭,二皮咽了下口水,矜持了一会儿,可是肚子饿耐不住,干脆拿起筷子就吃,狼吞虎咽。

  吃饭途中,张慕秋说道:“二皮啊,我今天送你回去。”

  二皮一愣,不信的问:“真的?”

  张慕秋点头道:“真的。”

  二皮抿了抿嘴,说:“那你把我家的烟锅子给我!”

  张慕秋笑道:“这烟锅子可不能给你。”

  二皮道:“为啥?那是我家的东西!为啥不给我?”

  张慕秋吃完了饭,撂下筷子,道:“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走,要么留。你选吧!”

  二皮寻思半天,道:“那,那我走!”

  张萍儿面带不舍的道:“二皮哥,你就别走了,你走了,谁陪我玩儿啊?”

  二皮不理张萍儿,吃完最后一口饭也撂下了筷子。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六节:想要剿匪
绥海县,松花江北岸一个不大的小县,西北为山区,东南为平原。绥海县保安大队就在县城前清的大衙门里。当年中山先生的辛亥革命覆灭了满清政府,,各地军阀争相掠吞地盘,可谓是天下大乱!时值“第二次直奉战争(1924年)”后的第四年,张作霖把握北洋军权,任陆海军总司令。

  上午巳时,日光渐辣。保安大队前清大衙门,队长孙彦青正在喝茶。

  孙彦青生的高大威猛,方脸大眼,唇上一撮浓须,三十多岁。孙彦青坐在正堂的首座上,一旁站着一个人,拿着扇子给孙彦青扇风。这个扇风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老烟袋的大儿子李凤暄。李凤暄生的中等个子,面宽额窄,体瘦肢长。

  孙彦青咂了口茶,眉头微皱道:“凤暄啊,你说这‘松江白’咱们剿还是不剿?”这孙彦青正为剿匪的事情发愁。

  李凤暄稍作思量,果断道:“剿!”

  孙彦青道:“那那天咱们追那几个胡子在北沟屯儿都快追上了,你咋不让我追了呢?”

  李凤暄扇子停了下来,说:“这‘松江白’的绺子人多势众,咱们当时人少,咱们要是贸然进了那风箱岭,那还不吃大亏?”

  孙彦青点了点头,道:“哦,你说的还真在理儿。那你说咱们该啥时候剿?”

  “这个,不好说,得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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