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相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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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相缘-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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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等着护工阿姨叫起床。
  许久,护工的声音伴随着灯光一起响起: “该起床了!”
  孩子们从床上起来,相互帮着穿好衣服,刷牙、洗脸、吃早餐;之后,年纪大点的就跟着护工去上学,年纪小的就留在院子里游戏。
  杨逸凌如常蹲在角落发呆,看着其他孩子在不远处玩耍;在角落的上方有个窗户,高度刚好能让5岁的他站立趴在上面。
  蹲久了,杨逸凌揉揉发麻的脚跟站起来,趴在窗沿外张望;温暖的阳光洒在脸上刺刺的、暖暖的很舒服。他油黑的眼睛一直盯着门口,像是期待着谁会突然出现。
  数不清的行人经过了,三三两两的汽车驶过了;有人悄悄在门口放下了什么?犹豫着一步一回头地走开,而后很久都没回来。
  护工阿姨去倒垃圾了,回来的时候看见那个东西,像是叹了口气蹲下来把那东西抱在怀里走进来;越走越近,看清了是个襁褓中的婴儿,又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咻”的一声,他跑出去沿着长长的走廊来到保健室外,躲在门后透过虚掩着的门望着医生叔叔和护士姐姐忙碌。
  他们正在给婴儿做检查:“没有外伤,没有可见性明显身体缺陷;呼吸正常,心跳正常。” 
  “根据判断婴儿出生两周,初步检查确定身体健康;女婴,1986年10月23日上午10点发现于‘徐风’福利院,身穿鹅黄色婴儿服,裹墨绿色毛毯;记下来。”
  杨逸凌似懂非懂地听着医生和护士的话,想看看那女婴却被挡着;许久,医生陆陆续续从里面出来注意到站在门边的他:“哦,逸凌,在这里做什么?” 
  “叔叔,妹妹吗?” “嗯,新来的妹妹。” 
  他对这个新来的妹妹有着莫名的好奇:“我可以看看吗?”
  “现在还不可以。”“为什么?”
  “因为妹妹还要睡觉。”“我等她睡醒。”“可能要很久哦。”
  “没关系,逸凌可以的。”
  小小的孩童笑着点点头,守在门口等待着妹妹的醒来,可时间过了很久,久到太阳下山了,福利院的哥哥姐姐从学校回来了;妹妹还没醒,他蹲在门口不知不觉睡着了,又醒来;最后护士们不得不又哄他:“逸凌啊,你先回去吧,妹妹没那么快睡饱。” 
  “妹妹爱睡觉”
  杨逸凌单纯的想法引来护士发笑:“嗯,对。”“那我明天再来看她。”
  第二天,他来了;第三天、第四天,天天守在门前望着保温箱里的女婴,满脸的好奇和天真;那时的他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执着,只是想着她是自己第一个发现的,别的小朋友不知道,是他一个人的。
  终于,五天后婴儿被抱出保温箱,护士记起守在门外的他,于是推开门:“逸凌,想看看妹妹吗?”
  他点点头跟着她走进去,看见一张专门准备的小床上睡着一个小小的女婴;哇!杨逸凌瞪着眼睛看着她,小小的红彤彤的脸蛋,长长的睫毛,粉嫩的小嘴唇;很可爱,宛如每个周末来这里看他和其他孩子的阿姨叔叔们送的洋娃娃一样,可以摸摸她吗?
  想着他已经伸出手摸了摸女婴的脸颊,好滑,比护工姨姨给的鸡蛋还要滑。
  就在这时,女婴张开了眼睛,初生的孩子没经世事,眼眸中总是异常的清澈、毫无杂质,不像我们;紧紧盯着眼前出现的陌生哥哥,嘟嘟嘴然后笑了;他看着兴奋地对护士说:“护士姐姐,妹妹她笑了,她笑了快看。”
  “咦,她好像很喜欢你哦。”
  护士的话让杨逸凌很高兴,回头注视着眼前的她;就这样他看着她,她看着他;彼此的眼睛倒映着彼此,牵绊由此结下。
  之后的日子里,杨逸凌除却发呆多了一个新的习惯:每天都跑到保健室看小女婴,用稚嫩的声音哄她睡觉、给她说故事,表现出来的耐性让护士和医生都十分感动。当她渐渐长大一些以后,开始牙牙学语;第一句会说的话是“哥哥。”
  那时,无人听清那含糊不清的发音是什么;只有他笑呵呵地欢呼着:“她叫我,她叫哥哥啊。”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小婴儿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周蔓,但他总是不记得她的名字,于是护士们便思索着给她起了个小名—— 小馒头。
  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两人对彼此的依赖就愈来愈深;有时他来晚了,小馒头会双手紧紧捉住小床的围栏,眼睛透过栏杆的缝隙外看期盼着。
  当他兴冲冲跑进来的时候,她会手舞足蹈,露出孩子见到家人时特有的表情;这些,人们都看在眼里。
  于是,在小馒头半岁的时候,有一天院长突然问杨逸凌:“逸凌啊,你喜欢小馒头吗?”
  “喜欢。”
  杨逸凌用力的点点头,而后又回头逗弄着床上的小馒头,引得她呵呵笑。
  “那院长要把小馒头交给你保护,你愿意负责保护她吗?”他又回头看看院长,沉默了一下,像是在认真思考着:“好。”
  我们从电视上看到福利院的孩子虽然没有父母的疼爱,但也有热心人的关爱,幸运的话有机会找回父母,或被领养。
  然而,那个世界比我们所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也黑暗得多;为了那寥寥无几的机会,孩子们小小年纪就要学会争夺、尔虞我诈;因此讨好的杨逸凌成了某些偏激孩子的眼中钉,他们讨厌他,但也害怕他;无从发泄的怒火烧到小馒头身上,有意的欺负,无聊的恶作剧常常发生。 
  5岁的孩子或许还不懂什么叫责任,但他却把这件事看得比什么都重;在他保护、陪伴下,小馒头学会走路、自己吃饭,一天天长大。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5年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因为有需要保护的人,10岁的杨逸凌比别的小孩来的懂事、乖巧,也特别惹人喜欢。
  这一年,林振庭夫妇从另一座城市来到这里;他们有一个女儿却不适合,需要一名适合的小孩,收为养子、培养成为日后事业的承继人;说明来意院长向他们介绍了几个相对出众的孩子,但两人都不太满意。
  而后,两人和院长漫步在庭院里,身边是追逐嬉戏的孩子;突然,林振庭注意到蹲在角落给小馒头说故事的杨逸凌;眼前一亮,他对那个小女孩的耐心和说话时的逻辑、流利正是他们需要的;他不禁问:“这孩子是?”
  “他也是我们的孩子之一,叫杨逸凌;今年十岁”“刚好,比碧儿大两岁。”
  第二天,杨逸凌被叫进院长的办公室,第一次看见养父母;得知自己被收养,心里有着欣喜,也有担忧;他想到小馒头问:“叔叔,你可不可以也把小馒头收养了我不想和她分开。”
  两人对望一眼,感到为难;院长看着连忙打圆场:“逸凌,林叔叔家已经有个妹妹,只能收养你。”
  杨逸凌抿着唇,看着两人的眼眸里有着恳求。“叔叔?求求你。”
  “对不起,我们不能答应你的要求。”林振庭严肃的说,童郡也遗憾地望着他。
  院长也帮口:“逸凌,林叔叔的家庭情况不错,你去了是件很好的事;乖,小馒头我会好好照顾,帮她找个好人家,好不好?”
  但杨逸凌低着头倔强地不说话;他固执地认为只要自己不说话,他们就不能把他和她分开。
  然而,两天后他还是坐上了去往那个家的轿车;临走前小馒头一直哭一直哭,满是泪痕的脸蛋红彤彤,让人怜悯。
  他看着心痛,为了安慰她只好撒谎:“小馒头,不哭,如果你还哭我就不回来了。”
  小孩总是好骗的,小馒头吸吸鼻子问:“小馒头不哭,哥哥就会回来了吗?”“嗯。”
  他撒谎了,他也不知会不会,却成功让小女孩止住了哭闹;道别,他坐上了车,渐渐离开了小馒头的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  

  ☆、等

  7月的杭州是炎热的,不过一步步走进埋葬着“周蔓”的墓园的杨逸凌却感觉寒心刺骨;有人说过这种地方阴气太重,不适宜逗留太久;他不禁想问问她,长眠于此,还好吗?
  是这里了,杨逸凌停驻在“她”的墓碑前,久久的凝视着墓碑上已然褪色的照片;墓前被打扫得很干净,还有个白色的小瓷瓶插着几支新鲜、艳丽的太阳花;看来有人长期看管着,想想应该是她的朋友。
  把手里的花束轻轻放下,伸手摸摸照片像是小时候哄她时,摸到的只有寸寸冰冷的大理石;他眼神暗了暗,蹲下来,想起他与她的相处时光,从三年前的初识开始如倒带一般,脑海里闪过一幕幕,回到最初的相遇。
  可悲,长大后的她,他来不及看一眼;等见着了面对的却是她墓碑上暗淡无光的照片;而他的原意只是来寻心爱之人,为何会像剥洋葱似的揭开尘封的记忆,到头来发现她竟是记忆里遗忘的那个人; 二十二年前他随口说出的承诺,被她当成了宝贝;或是老天的怜悯,或许是对他惩罚,二十二年后以他们都意想不到方式兑现。
  想起三年前第一次相见时,她陌生又抗拒的样子,她不能认出自己吧?
  既然如此,她又如何有自信一定等到他呢?
  假想她还在世,有一天他不经意走过她的店门前,她又如何认出他来,何来的自信?
  离开墓园,杨逸凌搭公交来到“蔓蔓”甜品店的门前,透过门面巨大的落地玻璃能看见里面坐满了人,张望着却没有她的身影,难道她没回来?
  他走进去,或许样子太出众、又或许南方鲜有男孩如他般高个子,引来不少人回眸张望;他停在柜台前问记着帐的杨枝:“我想找这里的店长,周蔓。”
  杨枝抬头看了他一眼,立即认出他,低头继续手里的动作:“没有。”
  他指着满墙的合照里的周蔓继续问: “我要找墙上照片里的那个女孩。”
  “我知道,还真没有;不然你可以去墓园,在那或许会见到她。”
  “我刚去过,我是来找她的,或许对你们来说她现在的身份是林碧儿,我知道她一定回来过,请你让我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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