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狸驯仙记 (一只白目自大好吃又好色的果子狸在人妖仙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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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子狸驯仙记 (一只白目自大好吃又好色的果子狸在人妖仙共存、-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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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周围,确实是这楼的屋顶最高。怪不得会这么大口气,素羽还敢对朱德皓不搭不理。
    但是我现在最关心的事情是:这里面的崔叔闻到底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崔叔闻?!
    平心而论,我所知道的那个,和刚刚看到的那个——管他是不是同一个人吧,长得也确实很是标致,往门口一站,就是一张活招牌。
    突然想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头皮一麻。他……既然那么标致,以后会不会被素羽……强逼卖身?!
    脑海中立刻有一个邪恶的画面冒了出来:崔叔闻穿了一身绣着牡丹花的丝袍,衣服扯得肩膀大腿都露了出来,半倚在一张花团锦簇的大床上,轻声吟笑……
    我晃晃脑袋,把这个画面甩开。要是这样的话……应该算是自愿的把?
    如果是被逼的,就应该是他两手被绑在身后,头发被扯得像鸟窝一样乱,衣服被撕成布条,身上还压着一个……
    呃,我想象不出来。
    他祖宗的,崔叔闻自己有神经病也就算了,我可是百分百正常的啊,好好的想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我再晃晃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甩掉。
    想想他那个傻不拉矶神经兮兮的样子……还是算了吧。让他去“伺候”客人,他上去叽里呱啦乱说一通,还不把客人都气死!
    我一步步爬到屋脊最顶上,想着接下来怎么办。
    本来我就打算出来看个究竟,就回苏美人那里去……可是好像又不能丢下崔叔闻不管。大家好歹相识一场,现在发生了这种怪事,我不能袖手旁观。
    我用爪子掀起一片瓦片,只见下面是个普通的空房间,没啥特别。于是又给盖上了。盖完了就听到旁边一个有点幸灾乐祸的声音说:“什么都没看到,是不是很失望啊?”
    我拔腿就跑,飞速往前蹿了两三丈远,才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回头看看身后。
    只见居然就是刚才还在送客的素羽。他就坐在刚才我趴着的地方,手里拿着一只小小的酒坛子,仰头往嘴里倒酒——真的是倒,一气不停地全喝下去。倒完了,手一扬,那酒坛子就飞了出去,“啪”的一声落在远处了。
    我吓了一跳,再抬头,却见他已经站了起来,迎风站着。身上的衣服和头上的发带都翻飞起来,映着身后被朝霞染透了的天空,还有头顶上仍在闪闪发亮的启明星,居然有了那么些超凡脱俗的气势。
    他看过来,对着我笑说:“你尽管暗骂我乱丢垃圾罢!少爷我每年给他们交那么多税,他们给我打扫门口也是应该的!”
    换作是在平时,我就应该这么想了——乱扔垃圾还这么理直气壮的,这人也算是极品了。
    但是在他转过来的瞬间,我脑子里还真只剩下了“极品”两个字。
    极品的美人。
   我承认我错了。他那绣花的紫袍子还有头上那一大把的丝绦,要是出现在别人身上确实会很俗气,可是在他身上,不知怎的,就是刚刚好——合衬的就好比绿叶长在花后面,耳朵长在脑袋两边,天经地义。
    好吧,如果非要比一比的话,崔叔闻好比水仙,苏青溪好比空谷幽兰,眼前这一位……当之无愧是朵正在盛放的牡丹,国色天香——美得不像是凡人。
    我承认,我的老毛病……又犯了。
    所以我决定先陪一陪这个美人,再想办法解决崔叔闻的事。
    ——反正他是崔叔闻的老板,如果我想帮崔叔闻脱身的话……对他有礼貌一点,还是有好处的吧?
    我绝对是为了崔叔闻才留下来的啊——
    我抬脚走了过去,在离他半丈远的地方坐了下来。他转回头去,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对我说话:“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过日出了。”
    ——刚才送朱德皓时的那把柔媚的声音,居然变得有些低沉沙哑,仿佛已经历尽沧桑。
    我伸爪子指指自己,摇摇脑袋:我也很久没看过日出了。
    不知道他能不能明白。不能明白就算了,两个生物体之间互相不能沟通的状况,才比较正常。谁知他居然笑了,问:“那你看不看夕阳?”
    我猛点头。
    我平时喜欢睡在高高的树上,通常一觉醒来的时候,正好是夕阳西下的时候。我正好伸个懒腰,再眯着眼睛看余辉从天地间一点一点隐去。一直呆到天全黑的时候,才会一棵一棵树地爬过去找果子吃。
    倘若不是每个月变成人,这样的日子简直赛过神仙。
    唉……
    突然他抬起手,一根纤长的手指指着露了一半脑袋的红日,然后缓缓划了个圈。就在那一瞬间,太阳不见了,云彩不见了——天上就像突然落下了一块帷幕,遮蔽了半个天空!
    我正在发愣,他已经施施然转了个身,往西边的天空一指,又划了个圈!
    刚刚才东边天空上消失掉的太阳,就好像被仙人的手摘了下来,又挂到了西边的天空上,还在缓缓下沉!
    我目瞪口呆。
    这,这,这算什么?魔法?幻术?法术?太神奇了吧?!
    看来这个既没有电灯也没有抽水马桶的世界……还是挺有意思的啊。
    只见素羽又向着那太阳坐下了,膝盖曲起,手肘支在上面,用食指和中指撑着下巴。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太阳落下去,脸上的表情很是惬意。
    等到那太阳终于全都落到远处的一带青山后面了,他才又朝我看了过来,叹了口气说:“虽然也很漂亮,但就是不如云嘉的好看。”
    啊?云嘉……又是哪里?
    他居然张口便说:“云嘉,是奚国的国都,比这离京不知繁华几倍。”
    ——简直就像能一眼看出我心所想似的!
    他说着扬起两手,挥着宽大的衣袖在半空一划——天地间一下子又亮了起来!只见那太阳又回到了东边的天上,已经爬上去一根竹竿那么高了。
    天啊……
    我正想扬爪子比划下问他是怎么做到的,他却没有再看我,只是喃喃地说:“你看,它还在那里,我不过是令你相信你我看到的是夕阳罢了。世间多少事,何尝不是这样的自欺欺人!”
    他说完,两脚在屋顶上一点,张开双臂沿着屋脊跑了过去。风吹起他的衣袖,恍如一只巨鸟在飞。他跑到了屋檐边,足下轻点,然后一跃跳了出去!
    不要——
    我一声惊叫,飞速蹿了过去,在边上一个急刹车停下了,顿时火冒三丈!
    那个孔雀一样的家伙,居然毫发无损地站在下面的院子里,连头发都没乱几根!他朝我看上来,还吹了声口哨,这才大步走到楼里去了。
    然后我听到崔叔闻的声音说:“少爷,早餐备好了。”
    这家伙……这么乖巧伶俐,还真不像和我胡混的那个时候……
    我决定下去探个究竟,好决定要不要帮他脱身——只是脱身啊,可别再指望我去回心桥!我还要回去看苏美人呢,哼。
    左右看看,我脚下的这栋楼,前面是大街,后面是几重草木深深的院落。我先跳到了旁边一个矮些的屋顶上,再跳到了一棵柳树上,然后蹲在树枝上透过那楼的后门往里面看。
    只见一架高大的屏风把里面的东西都挡住了。那屏风上面,画的正是一只昂首傲视的孔雀!
    那孔雀站在百花丛中,非常出挑,非常扎眼,简直就像是照着素羽的样子画的!
    我看得出神,突然屏风后面一阵脚步声,有个身材……嗯,娇小的影子落在了那屏风上面。看上去像个小姑娘,但是……小姑娘的胸口,怎么会这么平?
    那个影子一转身,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原来,正是那个缩水版的崔叔闻。
    我用力敲敲自己的脑袋。无论如何,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我理解能力之外。
    我安慰自己——没准这家伙不是崔叔闻……没准他只是碰巧和崔叔闻很像而已……
    这时有个衣装打扮跟他差不多的少年从屏风后面追了出来:“叔闻,等等我——”
    我再自我催眠:这家伙不一定就是崔叔闻……不一定……
    只见那个崔叔闻应了一声,回头伸手在那少年身上摸了一把,邪笑说:“哟,又结实了许多——赶明儿就让少爷给你做身花衣裳,上前堂见客去吧!”
    那轻佻的口气,那满不在乎的、又有点邪恶的神情,的的确确是崔叔闻独家所有,别无分号!
    我蹲在树上,看着崔叔闻和刚才跟在他后面的那少年飞快地从树下跑了过去,又从后门进了主楼,然后我听到崔叔闻的声音说:“少爷,床铺好了,请去歇息吧!”
    素羽的声音说:“好。叔闻罗简你们也睡去吧,别到了晚上又没精神。”
    那两个齐声说“是”,只见素羽大步流星走了出来,又进了方才崔叔闻他们出来的那栋小楼。崔叔闻和那个罗简关了正楼的那扇后门,又跟着素羽进去了。没多久两人出来,穿过这院子的小门进了另一个院子。
    我想了想,抱着树干无声地滑落到地面,跟着他们两个进了那个院子。
    那里面就一片平地,没什么花花草草;院子中间架了几根线,上面挂着一排排花花绿绿的衣裳。院子里的房子也是普通的平房——看样子是仆人丫头什么的住的地方。
    崔叔闻和罗简各自推开一扇门进去了。我直追着崔叔闻,又蹿到了他房间后面,才蹲到窗户底下偷听。只听到里面一阵水声,然后就没动静了。看样子这些人跟我差不多,都是夜里才出没的动物啊。
    我又蹲了一阵,才从窗户跳了进去。
    崔叔闻的房间小得可怜,一张床贴墙放着,床对面一张小小的桌子,床头一只小小的柜子,床底下一口旁边破了个大洞的箱子——再没别的东西了。床上面挂着的帐子虽然没有打补丁,可也旧得不行。我跳到桌子上,就看到崔叔闻穿着贴身的小衣,摆成一个“大”字形仰八叉地躺着,脑袋歪在一边,嘴边还淌着一滴口水。
    我记得我们还没被冲到这里的时候,我到他“家”的第一夜,他就是这么躺着的。
    这人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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