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归来 冷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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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归来 冷雪- 第7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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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被如此轻易地点破,毫不留情。空气中的香料有一瞬间的凝固,呼吸变得困难。
  关白那双常握马鞭的黝黑大掌,手背上跃出明显的青筋。如果旁边搁着鞭子,他就将直接拿起来,狠狠一鞭让何当归尝尝滋味也说不定。如此看来,这个男人倒是个有血性的。但是,是她的错觉吗,镜面反光后的那双眼睛,仍然冰冷,理智。
  然后,关白笑了:“三小姐还是这么风趣……其实,我是读了你写给内子的信,才来禅房等你的。”
  “哦,我还想说真巧耶,约了关夫人却同时遇见关大爷。原来是送信出了差错。”
  “其实,关于信里提到的交易……你找我谈,比找她管用多了。”
  “?”
  “如果因为对舍弟舍妹的一些偏见,阻碍了咱们的合作大计,三小姐说多不值得。”关白笑得愈发真诚,让人无法不相信的真诚。关白,与宋知画是同一种人,属于深藏不露类型,何当归作出这样的判断。过去一直占上风的关墨,比他嫩多了………“那么,三小姐的意思如何?”关白打断她的沉思。
  “好啊。”何当归笑笑说,“客随主便,能跟关大爷合作是本郡主的荣幸。”
  “那就这么说定了。”
  “预祝我们的计划能成功。”
  从禅房出来,黄昏的雾霭布满了天际,她走了几步,有些始终想不通的事,就索性将裙角折起,坐在铺满黄绿相间的竹叶的石阶小径上,托腮思考起来。夕阳将精致沉思的面庞打亮,一半是透明的粉,一半晶莹洁白,组合成为点点魅惑,说不清道不明。
  没有接近的声音,但感觉被人看了,何当归一回头,就看到竹林里“亭亭玉立”的女装柏炀柏。丢给他一个白眼,就不愿理他了。
  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这个柏炀柏。
  这种人最不可靠了。
  仿佛知道自己搞砸了何当归的完美计划,还是最关键的一环。柏炀柏灰溜溜地摸摸鼻尖,也学着何当归那样叠起裙角,并排坐在她旁边,用同样的姿势托腮,发呆。
  “呐,丫头。”坐了近半个时辰,晚霞褪尽,柏炀柏先憋不住了。
  “干嘛。”
  丫头的腮帮鼓的赛过牛蛙。如果小瞧了女人的记仇程度,那你就完蛋了。
  柏炀柏还没有产生道歉的觉悟,半眯着一双细长的凤眼,懒洋洋地说:“昨天晚上,一起睡过后,你有什么想法。”一个被截成三段的问句。
  “哈?”
  “孟瑄知道,会吃醋吧,那小子。”
  “哦。”
  “不如咱们打个赌,赌他的反应?你赌输的话,咱们就私奔吧?”
  “别说无聊的话。”何当归仰头,对着天上的云朵翻白眼,“昨晚的情况是迫不得已,再说我从没把你当成男人。仙草姐姐。”
  “原来是这样,”柏炀柏低头笑笑,柔顺墨黑的半长流海盖住了他的眼睛,“那果然是,无聊的事情呢。”
  何当归扭头瞪他:“潜君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才能像个正常男人那样管用一回?”
  “……”柏炀柏呆了呆。何当归并未意识到自己的话存在歧义,激动地说下去:“每次做事,做好一半,弄糟一半。帮人的时候也是,帮一半,不帮一半,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给人希望!”
  “希望……”柏炀柏点着自己的鼻尖,不可思议地问,“你是说,一直对我抱有希望?”
  何当归气呼呼地把眼睛睁成月饼,低喊道:“除了你还有谁?有时候神出鬼没,在不该出现的地方赖着不走,有时候有人落进一口跳不出去的井,心里想,如果那个人在该有多好的时候,你又一连几个月不出现,让希望统统变成绝望,像你这种不可靠的朋友……”她喊到最高音量的时候突然顿住,或者说呆住了。半晌后灰溜溜地摆一摆手,“算了,当我没说。”
  “一口井?”柏炀柏目光复杂地重复着。
  “我乱说的。”何当归拂去落叶站起来,伸着懒腰说,“关府里没有你再呆下去的理由,‘令堂’临安公主也不是供你耍着玩的。再使一次金蝉脱壳,脱去仙草郡主的身份,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吧。后会有期,小柏。”
  “……”
  就这样,跟好朋友做了一次较正式的告别。把柏炀柏留在原地,走远之后,何当归又觉得自己其实没理由责怪,对于一直不问原由选择扮演她同党的柏炀柏。其实,柏炀柏也有很多好处。
  比如时不时的,用意想不到的方式,带来意外的“惊喜”。
  “郡主,有客人拜访,正屋里等您。”进院子前,嬷嬷就迎上来回禀,“是位夫人,等了一个多时辰了。奴婢说着人四处寻一寻主子,那夫人说不用,让她等着就行。”
  何当归摘掉袖口的落叶,加快步子走进屋里,却在门口止步。这一位不是……“葛夫人?”
  对方盘着一丝不苟的品红色圆发髻,带着淡淡的花草香气,应该是用植物汁液染了发。一身暗红的装束,半透明的帷帽长纱遮住脸上的长疤,并不妨碍何当归一眼认出她是谁。
  在扬州遇到段晓楼的母亲葛夫人,有些奇怪,但对方很快解开了她的疑惑:“来关府吊唁的。收到道圣恩公的书信,说这里需要我帮个小忙。”
  “恩公?”
  “对,道圣于我段家有过大恩惠,很多年前的事了,一直想要设法报答。”谈话的口吻比上次见面时好多了,还有问必答。
  何当归略带些拘谨地问:“不知夫人来帮什么忙。”
  葛夫人眉眼淡淡的不见情绪,淡淡道:“我就是现任的路谈大师,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应恩公所求,来澄清一些事。”

☆、第716章 聪明的傻姑娘

  “原来是这样,那就多谢夫人了。”何当归垂头,眉眼恭顺地说。
  “查案的东厂李峰在哪儿?”葛夫人问。
  “临时刑房,或者地牢。”何当归想了想答道。
  “一起去吧。”
  葛夫人起身走在前面,何当归随后。路上,葛夫人迟疑一下,终是忍不住问出口:“你怎知道我是绣工路谈?连楼儿都不知道,他母亲的这重身份。”
  何当归答道:“某一天发现,他穿的、用的布料上都是‘蔷薇朵’绣法,就试着猜出来了。关老夫人与路谈大师关系很好,关家和段家也是如此,都佐证了这样的想法。”事实上,由于她对段晓楼的衣裳和帕子爱不释手,段晓楼全都转送给她了。
  “聪明归聪明。”隔了好一会儿,葛夫人才说,“多数时候还是傻的。”何当归听得有些纳闷,她在说谁?她儿子段晓楼吗?
  两人来到关府的临时刑房,离着一段距离就有淡淡血腥气飘过来,胆小或忌讳的人必不敢再往那里走。何当归说:“我去叫李大人出来。”葛夫人点头,止步。
  “谁?”耳力上佳的李大人捕捉到了外人的脚步声。
  “是我。”何当归走进去,首先看到的是一排十个吊在架子上的人,头发披散着遮住脸,连是男是女都辨不出来。乍一看没有伤口,再一看指甲都被剥掉了,外面包着熟石灰。剥那些人指甲的是几名东厂黑衣卫,同样是披头散发,连哪个是李大人都找不出来。
  这里就是东厂的临时乐园。何当归微不可查地皱一皱眉,站在门口说:“有事请教李大人,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
  其中一人抬头,凉风灌进甬道,乱发散开,是个长相极其清峻的男人,大约三十多岁,眼睛小而聚光,鼻梁细直,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看着有两分眼熟,以前应该见过,但不是何当归要找的那个宦官。这个男人是有喉结的类型。
  “出去!”
  “你,说的就是你!”他一面挥手往外撵着何当归,一面自己也向外走,“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何当归愣了愣,说:“我找东厂的李大人。阁下是?”
  黑衣男人堵住门口,随意一站也带着压迫感,双臂抱胸,双目冷冷盯着何当归的头顶,喊出了她的名字,“何当归?”
  她点点头。
  “东厂的李大人不在,我是锦衣府的从五品指挥使,也姓李。你同我说罢。”那人道。
  提起锦衣府,何当归就认出此人来了。
  上一次燕王府里出事,有不少锦衣卫过去查案,其中也有这个人。会验尸,像高绝一样寡言少语。丫鬟荷藕吃过一点迷药,他一摸脉就摸出来了,还把荷藕摸脸红了。没过几天,荷藕从燕王府出来,执意要求赎身。那发直的眼神儿,那双颊上染的红霞,分明是大姑娘怀春的样子。
  后来听人回报,荷藕雇马车去了扬州城外的锦衣卫据点,之后就没再出来过……
  “喂。”对方打断何当归的回忆,不耐烦地问,“何事?”
  何当归迎上对方的目光,多打量了两眼。那人一怔,不提防有女子在这种情形下还敢大胆地对视,那双眼睛太亮,让他不自在地躲开。何当归抿唇,似笑非笑地问:“偷雪梅图的犯人抓到了吗?”
  那人本不想回答不相干的人的不相干的问题,可答案先一步冒出口了:“已经不重要了。”
  “不重要?”何当归不明白。那东厂混合锦衣府的小刑房,怎么还在剥指甲。
  “李大人带着雪梅图回京交差,这里由我接手。”那人似乎明白何当归的好奇心旺盛,一定得问到底才甘休,索性把能讲的都讲出来,“仵作验关老夫人的肝,在里面找到了一种毒,与……在懿文太子肝里找到的毒是一模一样的。”
  “肝。”脑中浮现不美好的画面。
  “那种毒,我们已找了十几年了,是一种肝里才残留的毒。圣上曾有令旨,凡衙门接手的命案,有死于中毒的尸身,都要剖肝试毒,寻找那种置太子于死地的奇毒。十年来一无所获,这一次却在关府意外发现。经查实,太子一病不起之前跟关府有过接触。现在,关府的每个人都有嫌疑,不过你可以走了。”
  原来如此!
  结合上次在房顶上听到的信息,不难想出,故太子肝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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