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特别长,而且还发生了变异,之前看着他逐渐恢复,那不过药物在他表面起作用而已。”
夏雪挑了挑眉,“那依姑娘这意思,他这是活不成了?”
东方语叹了口气,幽幽道:“你忘了,他活不成了,我也别想活着走出去了。”
夏雪愕了一下,随即想起东方语答应原长老的条件,脸色不由得倏地变得煞白。
语气也急了起来:“那现在该怎么办?他还能不能救?”
东方语看看气息渐弱的风络,道:“之前他一直被关着,全靠着盘桓胸口一口气强撑着,活下来,也就是说当时他的求生意志强烈。这些日子,我能感受得出来,他的心境逐渐平静,那口气一泄,他体内潜伏的病菌便汹涌而至,真是病来如山倒。”
“如果他的求生意志已被病菌蚕食变得很微弱,恐怕……”
“语姑娘,那你赶紧激发他的潜能,让他自己重拾求生意志啊!”夏雪着急了,当然,她的焦急完全是因为风络的生死关乎到东方语的生死。
东方语苦笑了一下,无声睨了她一眼,目光含着万般无奈,“说得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谁知道他心里最在乎的是什么呢,摸不准这个,怎能激发他呀!除非我们能知道他最大未了心愿,否则这个是很难起效的。”
东方语说着,手里也没闲下来,让夏雪扶着太子,她将所有早准备好的药,一个劲往风络嘴里塞。
又在夏雪瞪大的眼珠中,按着太子前胸,为他做心脏复苏。
“语姑娘,你这是干什么?”看起来好像在虐待风络一样,当然,她知道这时候的东方语绝对不会那么无聊,所以这一问,纯属满足好奇心而已。
少女头也不抬,两手交叉按在风络胸前,仍旧不停用力,“他的心跳太缓了,我担心药还没起效,他就会因为脑部缺氧而死亡。”
又来了。
夏雪嘴角微微抽了抽,语姑娘总会三不五时嘣出几个让人听不懂的怪词。
大约过了一刻钟,才见少女大汗淋漓停下来。
“总算让他的心跳回复正常了。”少女拿了夏雪递过来的手帕,一边擦拭额上汗珠,一边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呼吸回复平稳的风络。
夏雪闻言,眼神一亮,欢声问道:“这么说,他还有救?”
东方语艰难地闭了闭眼睛,缓缓道:“我手里的药只能暂时压制着他的病情,但——药力唯持不了多久。”
夏雪想起他们在穿过山洞时的情形,问:“语姑娘将所有蟒蛇内胆都给他服用了?”
“嗯”少女眼神沉了沉,“凡是我能拿得出,找得到的药材,都给他服用过了,但——看这回病菌袭卷来势凶猛,基本收效甚微。”
“那语姑娘可曾想到其他的办法?”
东方语拿了杯温水往风络嘴里灌,但已无意识的太子殿下根本无法配合她的动作,水顺着嘴角潺潺流了出来;夏雪见状,只得连忙拿了帕子去擦拭水滴。
两人又费了一番功夫,才令风络勉强吞了些温水下肚。
东方语盯着他那薄薄却已经泛出暗紫色的嘴唇,沉声道:“根本无法可想,除非……”
“对了!”少女忽地面露喜色,整个人几乎要蹦跳起来,但一看手里还扶着风络,这才缓了动作,略略显得激动道:“夏雪,赶紧找那个没有被感染的侍卫放一碗血,然后快点拿来给我。”
“没被感染的侍卫?”夏雪怔了怔,随即恍然道:“语姑娘说的是那个叫周信的侍卫,但是要他的血干什么?”
东方语双眉一挑,轻手轻脚将风络放平躺好之后,立即推着夏雪往外走:“先别问那么多,赶紧去吧,太子等着救命呢!”
夏雪带着满腹疑问,飞快开了门小跑着出去找那个叫周信的侍卫。
几乎在眨眼的时间,夏雪就折返回来了。
东方语闻声,回首往门外一看,那个叫周信的侍卫正跟在她身后,大步霍霍往屋子里迈进呢。
东方语眼神一冷,目光飞快凝定在周信身上,急声道:“周信,等等,你别进来,还是让夏雪在外面拿碗接了血,再拿进来给我吧。”
“东方姑娘是担心属下会被太子殿下传染,对吧。”周信一开口便道破东方语的用意,但脚步只一滞,却又继续往屋子里迈。“我这条命就是太子救的,若没有他,我早就不知死在哪里了,现在我还害怕什么被传染,时间紧迫,还请东方姑娘直接从我手臂上划刀吧。”
东方语见状,除了摇摇头,吞下那逸唇而出的叹息外,只得飞快递了颗药丸过来,一边急声道:“好吧,你忠心为主不怕死,我不拦你,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在我面前,免得待会救了太子,我还得分神救你。你现在先将这颗药丸吞下去,我马上要取血来用。”
周信二话不说,连水也不要,直接就将药丸吞了,管它是毒药补药,先救太子要紧。
东方语默默看了周信一眼,心下微微激起一片水花,叹道:看来风络这个太子人品还不算太坏,居然有人如此忠心为他,连赴死都慷慨激昂,估计太子就是这会死了,也不会觉得太过遗憾了。
瞧周信那激奋的情绪,若是她不在当场看着,差点会误以为周信是去参加什么宴会呢。
心头万千思绪闪过,手上却一秒也没闲着,拿了锋利的薄刀,直接便往周信手臂深深划下去。
血,鲜红代表着生命力的液体,霎时从他手臂上汩汩喷涌而出。
直接让风络喝人血,那也是冒险一赌的事。
东方语睁大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风络的反应,但愿她没有错,周信体内已形成这种瘟疫的抗体,他的血液能对风络起作用。
滴、滴、滴,周信手臂上的鲜血速度从最初的喷涌开始缓了下来。
东方语看着他泛白的脸色,赶紧道:“可以了,再流下去,你的身体会受不住的。”
周信摇了摇头,坚持道:“我还可以支持一会,只要我的血能救太子,就是赔上我这条命也无所谓。”
东方语翻了翻白眼,懒得再多费唇舌,直接拿了布条与止血的药粉,对夏雪示意了一下。
两人便默契上前,硬拽着周信过来止血包扎。
接下来,东方语每时每刻都不敢让自己的视线离开风络,几乎眼不带眨的盯着他身体的反应,即使再细微的,她都不能遗漏错过。
在漫长熬人煎心的等待中,风络脸色缓慢地变了些,那死灰的暗渐渐淡了下去,淡淡的血色缓缓回染到他脸上。
东方语在提心吊胆中战战兢兢守着他过了一天一夜,终于在最近一次把脉中,确定风络的病情逐渐趋于稳定,这才站了起来。
然而,她一站起来,立时觉得天旋地转的,接着身子一软,人便往旁边倒了下去。
闻声而入的夏雪见状,惊得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语姑娘……?”
东方语彻底陷入黑暗前,最后的意识停留在了夏雪焦急而惊慌的脸色,还有她那遥远得仿佛来自九重天的惶惶呼唤声。
夏雪没有办法,只得让偷偷来这时帮忙的威崖去找何大夫过来。
看着何大夫缓缓收回手,脸上却是愁容难展,表情凝重极为严肃的模样。夏雪忍不住急声问:“何爷爷,语姑娘她怎么了?”
“哎,这个小女娃,真是不要命了!”何大夫抖着灰衣粗布衣袖,又气又恨又担忧道:“她日夜劳累过度,又没保护好自己,现在连她也染上了疫症。”
好一道令人惊恐到找不着北的晴天霹雳。
闻言,在场的夏雪、威崖和周信都瞬间懵了。
夏雪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反复回响:语姑娘自己也染了疫症,那谁来救语姑娘?谁可以救语姑娘?
“何爷爷,那你赶紧想办法救这个小丫头呀。”威崖又惊又急,捉住何大夫手臂拼命摇晃起来。
夏雪震惊过后,也回过神来,连忙也恳求道:“何爷爷,求求你,一定要救救语姑娘。”
何大夫捊了捊衣袖,皱起焉耷的眼眉,嗤声道:“你们这一个两人的干什么,难道我老头子不想救她吗?可也得有办法才行啊!”
“怎么会没有办法?”夏雪完全乱了方寸,急声道:“语姑娘之前不是一直和你一起研究治疗的方子吗?”
“唉”何大夫沉着脸神情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看夏雪,道:“方子是有,但关键的药我没有啊!”
“药?什么药没有?”夏雪急糊涂了,连声又道:“没有药就让人去山里挖啊,要不你告诉我,我这就去挖回来给你。”
“丫头,不是随处可以挖的药。”何大夫不满地嘀咕着,白了夏雪一眼,才道:“我们之前研究过,其中最关键最有效的药物就是她带来的那只蟒蛇内胆。”
“内胆?”夏雪脸色煞地变了又变,连身体都有些摇摇欲坠,她看着何大夫,声音含着莫名悲凉,哽咽道:“可是——那只蟒蛇内胆,已经让语姑娘全部给用完了。”
威崖惊愕中下意识看了夏雪一眼,喃喃道:“那可怎么办?”
夏雪被他那无助的眼神一看,顿时脑中灵光一闪,连忙道:“放眼欢乐谷到处都是连绵不休的山峰,我们马上出去再找一条蟒蛇,再取一只内胆回来 不就行了!”
谁知何大夫闻言,当即摇头,直接泼了夏雪一身冷水,道:“丫头,欢乐谷周围山峰是多,但蟒蛇若有你说的这么容易就找到,我也就不用在这坐困愁城,空悲切了。”
夏雪愕了愕,瞪着眼睛,又道:“不容易找,那也得找啊,我绝不能让语姑娘有事。”否则,她怎么对得起公子,当初,公子将她送去东方府时,曾语重心长地叮嘱她一定要照顾好语姑娘,但现在……公子下落不明,语姑娘又陷入生死关头……。
“没用的!”威崖一双大眼中流露出绝望的痛苦之色,“我在这里长这么大,别说是你们所遇到的那种高龄蟒蛇,就是一般的蟒蛇,它的蛇子蛇孙,我连一条也没见过,就是相似的影子也没遇到过,这里根本就没有蛇,一时间,你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