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弃妃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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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弃妃当道-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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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都出去,没朕的话,谁也不许进来。”
  “是。”
  公孙泠因低着头,那些宫人走路也声儿,过了好一会儿,她恍过来,又磕了个头,道:
  “皇上……”
  “朕知道你要说什么。起来吧。”
  “臣妾家人开罪皇上,臣妾戴罪之身,不敢起来。”
  “公孙家的事与你无尤,起来。”
  皇帝说罢,自行拔步到凳子上坐下,舒慎仪遂不敢再争。她先是将钗环一一拾起来,只因她本来穿的素净,东西不多,双手倒也不曾捧满,虽低着头,余光却也能察觉到男子目光所及。
  “坐。”
  她虽也曾被轿子抬到这宣室殿里,但能得皇帝“另眼相看”,这还是头一遭。她倒鲜少与皇帝隔得这样近。她素来看重规矩,此时更是不敢有什么举动,静默了好一会儿,察觉皇帝一直在打量她,不由低声唤了一句皇上。
  她回过头,与皇帝目光相对,只觉得皇帝这眼神好生熟悉。
  “前些日子传过来的讯,你隔房的姐姐,废妃公孙氏染了风寒,朕已经将她挪宫安置。你改日去瞧瞧她。”
  这又是……公孙泠经的事多,想的也深,此时倒更摸不准皇上的意思,又因他一直牢牢盯着自己,心里更是没了成算。
  “前几日去见庄裕夫人,也听庄裕夫人提起,大姐姐铸下大错,皇上与夫人却仍旧顾念大姐姐,可见皇上与夫人慈悲。现如今太后也不□□,大姐姐又是戴罪之身,前去侍奉也不应当。竟皇上开了恩,即便不说臣妾与大姐姐同姓公孙,就是为着太后娘娘,也该去瞧瞧。”
  “你的母家,大房与二房向来不睦,难为你左右周全。”
  皇帝不问宫闱事,庄裕夫人虽跋扈,但于宫务上却是把好手。但皇上此番,却将这些女人家的事一一说与她听,倒颇为反常。
  “家族荣辱,虽说性子不投,但总归是血浓于水。看着大姐姐如此,臣妾也是不忍的。”
  说着,便那眼风去看皇帝。她坐的极端正,即使现在母家败落,自己也不算得宠,气韵上,难得大气稳重。她的气场与明华不同,明华是天成之姿,不懂收敛,一味狂放,叫人不敢靠近;而她始终是淡然,将野心跟锋芒都盖的死死的,但举止容态,无不是显露出自信从容。
  皇帝一直捻着佛珠,心里来来回回都是明华那一句:
  “你瞧她像谁?可不是公孙雪。”
  “朕听说你去见了太后?”
  公孙泠立时做出要拭泪的动作,声音也更哀戚了些。
  “公孙家的子孙不肖,不但不曾替皇上排忧解难,反而成了皇上的难处,太后娘娘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急火攻心,便病倒了。”
  “太后她……就是太看重母家,为了母家折损皇家的利益,母后糊涂。”
  皇帝看向公孙泠的眼神,愈发的意味深长。
  “皇上,太后娘娘与臣妾不过是些无知妇孺,公孙家的男人不成器,多少年来都是如此。太后娘娘闲时也曾与臣妾感慨,说皇上昔日年幼登基,多少人虎视眈眈,是以即使知道母家的叔伯兄弟不成大器,但用家里人,总比用些不知根基的人强些。其实姑母也后悔过,只是姑母一介妇人,不懂朝政,又不愿敢做那牝鸡司晨之人……”
  公孙泠一番话说的高明,生生将太后说成一个孤立无援,只想替孩子保住权位的母亲。东方止亲自将公孙泠面前杯子里的水倒干净,又替她将茶水斟满,见公孙泠鼻梁都渗出汗来,才施施然道:
  “你这样子,倒叫朕想起一个人来。”
  “臣妾不敢。”
  他的语气似乎与庄裕夫人相近。
  “朕只是夜读皇家起居注集,想到昔年□□元后公孙氏。”
  公孙泠浑身一震,不知其所指,立时便跪下来。
  “臣妾卑微,哪里敢与□□元后相提并论。”
  “朕肖□□,你肖元后。只是东方衍与公孙雪,说的是三媒六聘,其实不过露水姻缘,如今再看前事,更觉得不值一提。”
  这一次,皇帝没再叫她起来。
  来来回回,只有捻佛珠的声音,公孙泠却只觉得满室寂静,皇帝突然伸出一只手,她回不过味,想抬手却发现身上已经没半点力气。
作者有话要说:  

  ☆、长恨歌(二)

  男子伸出手来,像是隔了千秋万世,公孙泠双眸微抬,眼见男子淡漠,心中所期渐渐被逼仄压抑取代,却又不敢叫他多等,毕竟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凭这男人一句话。这男子的手,温暖宽厚,公孙泠不敢贪念,直起身便缩回手去。
  东方止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前缘早了,他直视公孙泠,语气声调皆平淡。
  “从今日起,不必再去看太后。你既喜欢礼佛,你住的地方后头正好有个小佛堂,经书木鱼,都是你做惯了的事,想来余生也不难捱。”
  皇帝凌厉的眼风让她几次都欲言又止,公孙泠早已惊出一身冷汗,还以为自己谋算太后的事已经被他知晓,但渐渐又生出诡异感。这感觉令她呆若木鸡,她从未有过这样的失态,这失态叫她犹疑不定地叫了声爷。竟是叫明华给说准了……
  他皱着眉,到底叹了口气,还没说话,那边就有人火急火燎地说庄裕夫人觐见。
  算起来,他也许久没见明华了。虞素不是做事没章法的人,必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或察觉了什么。
  “叫她等着。”
  头一遭,头一遭庄裕夫人的请在宣室殿遇了冷遇,御前的人一时得了消息,三三两两的各自有打量,唯有何吕嘱咐他那徒弟旌德按兵不动,对庄裕夫人要照旧礼遇。
  “爷。”
  公孙泠终是确定了什么,也顾不上心虚,那种感伤情绪瞬间就涌上来。情绪有了起伏,身子也跟着往前倾,至于庄裕夫人之流,半点也未放在眼里。东方止避了一避,他倒不像公孙泠那么震烁,说有什么情绪也说不上,只觉得合该把话说利索了才好。
  “爷,这可真真是天意弄人。”
  公孙泠从前是个冷静自持的人,怎么如今重来了一次,倒学会了直抒胸臆这四个字。但他不是来叙情的。他示意公孙泠坐下。
  公孙泠此时紧张的很,她甚至想,皇上如今发落公孙家,是否仅仅只是为了试探她的身份。到这时候她才想起来宫里还有个庄裕夫人,若眼前这个,是她曾经的结发枕边人,那庄裕夫人无疑是……公孙泠紧张的时候喜欢将手蜷起来,好叫人生出懈怠之心,但公孙泠却也知道,这点小伎俩,她骗得旁人,却骗不得眼前人。
  “朕与你,不拖不欠,如今叫你过来也是为了与你说清楚,你有过世间无两的尊重,究其原因,你我心知肚明。”
  东方止眼风扫过来,慢吞吞的,倦怠的;这叫公孙泠如坐针毡。
  ***
  虞素被人拦在殿外,宫中上下都知道她款儿大,现如今在御前受了冷遇,御前的宫女太监虽都不比寻常奴婢,但对庄裕夫人,是万万不能讲这些道理的。
  好在虞素并不生气,只是懒洋洋地往软榻上一歪,嫌弃了两次宫人端上来的茶水点心,却是一点儿脸子也没给这些下人看。没成想她们见她反常,心里更加坐实了庄裕夫人失于圣心的猜想,打心底就怠慢起来。虞素今儿的凤头钗戴的不好,歪扭扭地斜在那儿,显得它那主人也像是没甚精神,她那胸口挂着的翡翠同她那头钗上的图案相得益彰,黛眉如烟,脸上的脂粉浓淡相宜,却更显得她寡淡凌冽;那姣好的眉眼下是清冷幽微的光晕。虞素有心,茶在唇边略点了一点,那苦涩却已经随她渗到心底。
  “舒乐。”
  她低低唤上一句,平静地叫自己都觉得动容,舒乐觉得不好,回话时便更添了一分小心。
  “娘娘您说。”
  “去打听打听,皇上在里头见谁呢。”
  能有谁,今儿皇上才发落了前朝,现如今能来御前闹腾的,可不就是那一位了吗。舒乐腹诽着,却不敢就这样实打实地报上去。实木的酸枝木果盘上,应季的瓜果虽不少,却没有一样是娘娘可意,舒乐将果盘捧上手,笑吟吟地说:
  “这里头的瓜果娘娘都不喜欢,奴婢去让人给娘娘换了。”
  “也好。”
  ***
  “爷,如今隔世在见,这是天恩呐。”
  公孙泠再次匍匐在地,长发也尽数披散,但她的背脊弯不下去。皇帝有些疲惫,这疲惫不是因为公孙泠,甚至不是因为虞素。
  “你总是要的太多。”
  皇帝状似无意,香炉吐出白烟,那香气好闻,龙涎香乃天家独有,大气天成。那也是公孙泠从不遗忘的野心。公孙泠怔怔的,脑子里的念头过了千万个,定了定神,却是兀自先抬起头。若说今生,她最大的所得,就是这张娇艳的脸了。
  “爷这么说,可是为着庄裕夫人。”
  公孙泠提起那个女人的时候尤为惴惴,她本是个不信鬼神的人,虽说她前生大部分时候都用在诵经礼佛上。
  “跪着无用,你起来吧。”
  皇帝对庄裕夫人避而不谈,更让公孙泠生出许多揣测。若那人真是……大热的天,阳光正好,公孙泠后背却生了层冷汗。
  “爷。”
  公孙止自然不会甘心,本以为眼前这皇帝只是个痴情种子,兼之因为太后而厌了公孙家,却没成想眼前……这是天恩,天恩叫她重活一世,为着跟他续上前世的姻缘,更为着力挽狂澜,保住公孙家世世代代的富贵荣华。
  “素雪,你前世荣华,死后得入太庙,几百年的香火供奉,你的亲生子更是登基为皇,你的母族也借此荣耀绵连百年。往事已矣,只是朕竟不知道,百年来的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还喂不饱你?”
  皇帝的双眸折射出幽冷的光,公孙泠喉头一甜,知道自己轻了敌。他从前是个心灰意冷的人,因才立国,前朝也不平静,这才叫她暗度陈仓,但现世安稳太平,他又得了所爱……公孙泠心中孤寂难当,是,他给过她无上荣耀,但他心里,从来没有过她的位置。一点儿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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