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案(至最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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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案(至最新更新)-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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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大人叹息道:“如果不是你们干的,为什么那金李氏一口咬定是你们呢?”

陈筹高声道:“不能她说是学生,那就是学生做的,请大人明鉴,的确不是我们!”

陶大人道:“说话的这位疑犯,你是不是叫陈筹?据金李氏说,的确不是你们做的,她说的是,你身边的张屏是主谋,你大概就是个帮凶吧……”

陈筹颤声道:“学生也不是帮凶!张屏更不是主谋!昨天我们两个都在家里睡觉,怎么可能跑到城西去杀金老爷。”

陶大人再叹了口气:“你说,你们两个都在家里睡觉,你们是睡一个屋,还是两个屋?如果是一个屋,是睡一张床,还是两张床?如果是睡一张床,你们那个睡里,哪个睡外?睡觉是深是浅?能不能保证你出去了,他就会醒,他出去了,你就会醒?”

陈筹抖抖索索道:“禀大人,学生和张屏一个睡西厢一个睡东厢,但是我们外头那家养了一条狗,晚上只要有脚步声它就叫,昨晚它没叫过,大人不信可以传邻居来问话!”

陶大人沉吟片刻,道:“狗叫了没有,本官自会查询……”

旁侧站着的孔郎中偷偷对书令耳语几句,书令再向陶大人耳语几句,陶大人接着说:“就算狗没叫,也不意味什么。本官知道,世上有一种药,名曰迷魂药,又名蒙汗散,按在肉包馅中,与狗食之,狗昏睡,便不吠……”

书令再对陶大人耳语几句,陶大人再道:“且此药,迷狗之前,可先迷人。即是说,你睡着,他可能醒着,反之亦然。”

陈筹顿时急了:“大人,凡事要讲证据,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学生或张屏有迷魂药?”

陶大人沉默了一下,道:“亦无证据可证明,你们没有。”

兰珏在屏风后几乎失笑,书令咳了一声,插话道:“大人,不如先传金李氏。”

陶大人慢吞吞一拍惊堂木:“传金李氏。”

兰珏从屏风的缝隙中看那张屏,只见他一直一言不发地站着,垂着眼皮,面无表情,倒和这刑部大堂十分合衬,兰珏都不由在心里想——

到底是不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再贴一章(*^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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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熬夜更新果然脑子不好,把王勤打成了王宣,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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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少顷,一个半老妇人进了公堂,跪倒在地痛哭流涕:“求青天大老爷做主,这个叫张屏的谋害我相公,民妇险些就做了寡妇了啊啊啊……大人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啊啊啊……”

陶大人温声道:“金李氏啊,杀人不是一项小罪过,万一误判,两个未来的朝廷栋梁可能就折在公堂上了。你夫君金礼发是半夜遇袭,你为什么一口咬定罪犯乃张屏?可有人证物证?夜色昏暗,那证人看清楚了吗?”

金李氏擤了把鼻涕:“禀大老爷,我夫君一向为人和善,从没得罪过什么人,戏班上下,左右邻里都能作证。唯独前些时日,这个陈筹举荐了张屏给我们班子写个本子,不能演,没按原定的钱数给他。他就怀恨在心,对我夫君痛下毒手……”

金李氏攥着手绢,一边哭,一边说,前天夜里她夫君金礼发吃坏了肚子,连跑茅厕,约莫三更时分,金礼发又去茅厕,她在屋中听见一声惨呼,跑到厕房,就看见金礼发坠在厕坑中,捞上来后人昏了,还以为是熏得,待到打水洗涮,才发现胸前伤口,好在扎在靠肩窝的地方,并未丧命。但伤口进了秽物,加之失血过多,至今昏迷不醒,半只脚在阎王殿里。

陶大人感慨地说:“看来凶徒是预先埋伏在茅厕内,待金礼发进入后行凶。在污秽不堪之地潜藏良久,这个凶手很隐忍啊。”

捕快又带上戏班的一名学徒小五对证,小五道当时他正被师父罚在大树下扎马步,听到金礼发惨呼之后,他恍惚间看到一个人影一闪而过,但月光下看不大清,只记得身形瘦高。

堂下捕头禀报道,已着人验看过金礼发的伤口,凶器应该是一把尖长的刀。金李氏说,目前只与书生张屏有怨,捕快们就去查张屏,发现他面摊上换了一把新刀,据面摊的老吃客说,之前的确有一把削蔬果皮的尖长菜刀。

捕快们再去搜查张屏的家,发现屋内有一件内衫,一条旧裤,隐有异臭。

陶大人半闭起眼睛:“也就是说,疑犯张屏,可能在持刀行凶后,将凶器与染血的外衫遗弃,但没染血的衣服,却因为他埋伏在厕房内许久,而留下了成为线索的气息……唉,张屏,人证物证俱在,你有何辩解?”

张屏抬起眼皮,慢吞吞地道:“大人,学生以为,这几项皆不算实在证据。且,金夫人的话并不完全属实。他们不是没给学生原本答应的钱数,而是根本没给钱。那戏并非不能演,金老爷的戏班已经排上了。”

陶大人眯眼道:“倘若如你所说,你岂非更有谋害金礼发的理由?”

张屏道:“禀大人,学生的菜刀,案发前两日便丢了,有人可以做证。”

陈筹在一旁点头:“对对,去面摊的老主顾应该知道,新刀是张屏托我在黄铁匠那里买的,他也能作证。张屏腌了卖的一缸鸭蛋臭了几个,就自己吃了,我也吃了两个,和我们住一个院的邓岳曹琴他们几个也都吃了,都能作证。张屏吃完还捣腾那个鸭蛋缸,还有糖蒜缸,衣裳能不臭么……再说,张屏没去过金老爷家,众所周知,金老爷跟戏班一起住,来喜班排戏练功往往都是通宵,张屏怎么能如此顺利地进入院子,到茅厕害了金老爷,再顺利出来?”

那小五直着喉咙道:“因为你是那张屏的帮凶!禀尚书大老爷,这个陈筹常到我们那边走动,他还喜欢过我们班子的香荷姐,一定就是他给张屏指了路!”

陈筹声音蓦然也大了:“你含血喷人……”

小五连声嚷:“就是你就是你!”加上金李氏的哭声,捕快的喝止声,公堂上乱成一团。

兰珏在屏风后揉了揉额角。

黄色,眼前全是黄色……

金礼发在恍惚中昏乱地挣扎。

黄色淡去,鼻端嗅到浅淡的清香,春天,满山遍野开着野花的时候,风里总是这个味儿。

他就走在山野中,草地里的泥土被露水浸透了,鞋底鞋帮都糊上了湿泥。

他匆匆地走,因为他要赶紧去……

太阳光迎着照进眼里,他眯起眼,隐约的,他看见……

他想抬手挡住光,想看分明,他张了张嘴……

那是……那是……

他什么话也说不出……

砰!陶大人一拍惊堂木:“肃静,公堂之上,不得喧哗。”他瞧着堂下两个本该前程无限的年轻人,遗憾地摇头,“本部堂也想相信你们的辩解,但着实牵强,这几项证供单看固然似有不足,但为何偏偏都让你赶上了,偏偏你又与金礼发夫妇有隙,本部堂不得不……”

旁侧,一个小吏匆匆自屏风后绕出,向孔郎中耳语几句,孔郎中急忙上前一步道:“尚书大人请且慢,卑职有新案情禀报,那金礼发刚刚在昏迷中呓语,可能是本案的线索。”

陶大人道:“唔?他说了甚?”

孔郎中的神色有些古怪:“那金礼发不断在说三个字——黄大仙。”

陶大人皱眉:“黄大仙,就是民间传闻中,成精的黄鼠狼?这与本案有什么关系?”

堂下,张屏沉声道:“大人,黄大仙与金班主让学生写的戏文有关。金夫人说,一二十年前,她的一位表妹突然暴毙,当时,众人都以为她的死因是被成精的黄鼠狼吸了魂魄。金夫人让学生把此事改做一出戏,但说黄鼠狼有些不雅,让学生换成狐狸。”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呼,带案件的戏真难写啊……

嗯,在前面加了个卷标,给这段起个名字,《那年春天的黄鼠狼》,大家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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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陶大人沉吟片刻,满脸了然:“本部堂明白了,是不是你没有按照金班主的要求改,致使他昏迷之中仍心怀耿耿?黄大仙三字,就是用来代指你。张屏啊,目前看来,所有证供都对你很不利。你还有何话辩解?”

张屏又垂下了眼皮:“学生无话可说。”

金夫人猛叩首:“请大人速速结案,为民妇的夫君申冤!”

陶大人捋须,摇首,叹气,王砚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大人,卑职以为,此案仍疑点甚多,不如再盘查一两日,说不定能有更实在的证据。”

陶大人微微颔首:“也罢,今日就权且退堂,金李氏,你放心,本部堂定然会给你一个公道。”

着人将张屏暂时收押进大牢,陈筹是从犯的证据不足,当堂释放,金李氏哭哭啼啼地和戏班的人走了。

陶大人整衣退堂,兰珏趁机上前说明了来意,拿到陶大人的批复,去卷宗库查档。

虽然这次盘查只是走一走形式,也不能马虎,待天近傍晚,兰珏才出了卷宗库,去知会王砚查档结果。

兰珏坐在书案边写查档录纪,王砚在一旁盯着一碗茶水揉太阳穴。

兰珏不由笑道:“王侍郎为何连连叹气?”

王砚有气无力道:“唉,与众同僚一道陪尚书大人聊了一下午案情,头疼。”

兰珏蘸了蘸墨:“尚书大人似已断定那张屏就是罪犯,怎的还要你头疼?”

王砚道:“我们这位陶大人,一向小心谨慎,怜才惜弱,他也怕自己断错了案,所以犹豫不肯决。”

兰珏没说什么,今天陶尚书对案件的审断实在令他大开眼界,可怜那张屏居然撞在了其手里,不知道会不会变成菜市口又一抹倒霉催的野魂。

王砚呷了口茶:“我觉得,这宗案子,另有蹊跷,凶手未必是那个张屏。”

兰珏依然未接话,待他写完录纪,墨迹干透,王砚盖印收归档部,忽而道:“佩之,晚上有空无?”

兰珏道:“回司部归档后就没事了,莫不是墨闻想请我吃饭?”

王砚袖着手笑道:“比吃饭还好,听一出新戏,去不去?”

兰珏道:“王侍郎,你若是要查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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