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茕茕筠竹,一岁宦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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茕茕筠竹,一岁宦花-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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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多灵敏地捕捉到,心底悸动,轻声道:“殿下,你想要什么奴才都做给你。”
  小太子的注意力总算转移到他身上,俊俏的脸蛋上露出一个浅笑,认真地“教训”他:“徐多,你不要这么谄媚。”
  徐多也笑,连声道:“奴才知错奴才知错。”
  小太子把一大包玩意儿晾在一边,像小时候般轻轻抱住他,小猫一样在徐多的脖颈处蹭了蹭:“徐多,你对本宫最好了。”
  徐多的脖上飞快泛起酥麻,小太子偶尔表现出的依赖令他从心底涌出颤栗。每当这个时候,他便觉得竹竹是离不开他的,他是竹竹最依靠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贰拾柒

  尚武帝在宫里举行了一场宴会,文武百官均不可缺席,而宴会的名头却十分荒谬,竟是因为尚武帝成亲一年。
  想尚武帝一个连自己生辰都不怎么记得住的人,偏偏把一个和男宠成亲的日子深深刻在了脑中,顾岸第一次正式出现在皇家举行的宴会上,僵笑着坐在尚武帝身边。
  小太子抬头看见师傅故作淡定的模样,噙着笑抿了口酒。尚武帝在宴席上高调地宣布了今后再不纳妃的意思,虽然他早就听父皇亲口说过不能再为他找母后的事,但听见父皇这般当着满朝文武昭告天下,他心里终究起了些波澜。
  父皇是他最崇敬的人,他从出生的第一天起,就被教育要成为父皇那样的明君。现在看来,父皇并不是个完美的皇帝,但小太子却未觉得失望,反而有些为父皇高兴。他以前心无杂念,可以心无旁骛地追求理想,而现在有了上心的人,也似乎懂了点那种被牵绊的滋味。
  可这一点上他从不打算效仿父皇,他心中那套准则,清清楚楚划分着孰轻孰重。
  小太子喝得略多了点,但不至于醉,他带着微醺踱回东宫,却在经过一个角落时不慎听到些不该听的话。
  “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
  “殿下仁慈,又是储君,东宫的下人们谁不羡慕?刘元无缘无故地去了陛下身边,被徐多压在一头,那不是傻了吗?”
  旁边一个小太监难掩惊异,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刘元是被徐多?……” 那太监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说咱家入宫比徐多早得多,宫里什么人咱家没见过,要不是他以前上赶着当了赵迁的干儿子,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赵迁那老狗好不容易死了,现在又靠着巴结太子殿下,以前没见他多关心殿下,如今殿下得宠,眼瞧着不对了吧,天天往东宫跑,还以为没人知道呢,咱家都瞧见过几次。”
  另一个声音听起来居然真有些担忧:“殿下还年少……”
  “哼,可不是。”
  小太子轻轻掀开遮挡的树叶,在阴影中将两个人的容颜看得一清二楚。
  “殿下年纪小,不识人心险恶,陛下也没安排过嬷嬷教殿下那些事儿。我可是听刘元说,听过到一些……声音。”
  “你说深更半夜,除了他,还有谁能进东宫的内殿。你看见过没?徐多看殿下的那眼神……”他抖了抖鸡皮疙瘩,“也不知是不是想爬上殿下的床。”
  “嘘!……这可不能乱说……你想想刘元的下场……”那人食指紧紧压在嘴上。
  小太子将脚步放重,一步一步走过去,掉落在地的枝叶发出“沙沙”声。
  两个奴才猛然停止对话,扭过头来,浑身一抖,双双跪倒在地:“奴……奴才见过太子殿下。”
  他们在寒风中抖得像筛糠,似乎连跪都跪不稳,俱是不看瞧小太子一眼。两人死死垂着头,突然“哐啷”一声,地上多了一柄长物。
  小太子并不多说,解开系在腰上的宝剑,扔在他们面前。
  “用本宫的剑自刎,不算亏待了你们。”小太子淡漠道。
  “殿下……殿下……”
  “奴才绝无冒犯殿下的意思……殿下饶命啊……”较小的太监顿时哭了出声,跪着向前爬,想抱住小太子的腿求饶。
  小太子嫌他们太吵,默默退后一小步。
  “奴才再也不敢了……”
  “殿下……奴才说得都是实话……”那个据说很早就入了宫的太监眼见着无力回天,索性放手一搏,“忠心耿耿”道:“殿下,您听奴才说,徐多居心叵测,奴才亲眼看见他把刘元带出东宫,分明是想调开殿下身边的人啊!”
  “哦?”小太子似乎听了进去,弯腰拾起地上的剑,转身就走,冷厉的声音从背后传出,“本宫本来不想禀告父皇,姑且留你们一个全尸。不过既然你们有胆量说太监总管,想必也并不畏死。”
  ===
  “徐公公!徐公公!”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徐公公……”小正子贴上徐多的右耳,细声,“太子殿下处死了两个奴才。”
  徐多一惊:“怎么回事?!仔细说说。”
  “殿下散席后回了东宫,奴才悄悄跟在殿下身后,听见有两个奴才……”
  “……”
  徐多又惊又喜,他简直不敢相信那些话是从小太子口中说出的,直直愣了半晌,才冷笑道:“后面的事不需要咱家交代你了吧。”
  “是。”小太监打了个哆嗦,连忙领命退下。
  “慢着,”徐多叫住他,塞了锭银子在他手里,“你这次做得不错,这个赏你的。”
  “多谢徐公公。”
  ===
  徐多疾步走向东宫,小太子还未就寝,光是远远一望,徐多就能敏感地看出小太子脸上的不愉。
  “殿下。”
  小太子看见他:“徐多。”
  徐多从食盒里端出一碗醒酒汤:“殿下,先喝了这个吧。”
  这么多年,徐多给他做醒酒汤的次数小太子已然数不清了。从最开始的难以下咽,到后来逐渐改进,变得一点点酸甜一点点回甘,越来越贴近他的口味。小太子摸上还有余温的碗壁,柔和了眉眼。
  喝完,他抬头看向对面:“徐多,你都听说了吧。”
  徐多空碗收好,颔首,没有否认。
  “徐多,你怎么想?”
  “奴才没有放在心上,殿下不是都已经为奴才做了主?”
  小太子严肃地摇摇头:“徐多,你是本宫的人,他们不能议论你,更不能污蔑你。” 
  徐多心想他们其实不算完全地污蔑了他,但不敢置信和惊喜席卷了整个身体,他想了想,试探地问道:“殿下已经不小了,可曾有过中意之人?”
  话音刚落,小太子眼底闯进星点的亮光,点头:“有。”
  徐多的喜悦一分分退去:“殿下……没有骗奴才?”
  小太子弯着眼望着他:“没有。”
  徐多的指尖抖了抖:“奴才怎么从来不知?”
  小太子神秘地眨眨眼:“不能告诉你。”
  徐多黯然:“奴才不配知晓,是么?”
  小太子见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有一点点慌乱,望了望四周,跳过徐多的问话,道:“徐多,你也有心仪之人吗?”
  徐多心里发苦:“奴才当然有。”已经在奴才心中太久。
  小太子敛下脸色:“宫中太监不能与人苟且。”
  “奴才明白,奴才从不盼与他朝朝暮暮。”
  小太子有些好奇:“你有多喜欢她?”
  有多喜欢呢?徐多一时间竟寻不出一个合适贴切的词,那些用岁月累积的情感岂是能轻易表达出口的。
  “奴才爱他,什么都愿意为他做。”
  小太子显然有点惊讶,脸上的笑意缓缓退散,冷淡道:“那若是那人想要的与本宫相斥呢?”
  徐多一愣,他的心上人就是眼前人,这让他如何回答。小太子见他犹豫,心里便有点不痛快,脸色一冷:“徐多,本宫以为你分得清轻重。”
  像是一瞬间回到了数月前,小太子漠然地站起身,仿佛近段日子与他的亲近只不过黄粱一梦,徐多顿时慌了,连忙拉住小太子,道:“奴才一切都以殿下为主,殿下想要的奴才从来放在首位。”
  小太子却恍若无闻,这些话他从小听到大,徐多日日说,夜夜说,他多少有些麻木了。他一直以为徐多说得都是真心话,可现在看来,他们相依为命的日子还比不过一个闻所未闻的女子。
  徐多见小太子的脸色,当即惊觉不对,可他一张口,又尽是那些讨好的谄媚话。他也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是枉然,小太子生了气,对他的话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徐多多少有些绝望,他还未表过心意,小太子已有了心仪之人;他还未多迈出一步,又回到了原点。
  “殿下,奴才想做件逾越的事。”徐多盯着手里的一截衣袖,怔怔出神。
  “你做的逾越的事还少吗。”小太子淡淡道。
  徐多按了按胸口:“这件事,是奴才的夙愿,奴才现在不做,恐怕以后……”
  徐多悲伤地望着小太子,竟是不敢想象那种“以后”。
  “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做了……”
  小太子不语。
  “竹竹……”徐多哀求地注视他。
  徐多每次这样唤他,小太子终是有点不忍,悄悄放缓了语气:“徐多,你有什么……唔……”
  徐多上前,一把按住小太子的肩,蓦地覆上渴望已久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  

  ☆、贰拾捌

小太子整个人冻结在原处。

徐多先是触碰到柔软的嘴唇,诚惶诚恐地伸出舌,随后他惊喜地发现小太子讶异之下贝齿微张,轻而易举就被他探了进去。他感受上升的温度,轻扫过上颚,随后缠住小太子的舌尖,挑逗蹂躏。徐多怀着视死如归的心情,他干脆揽住小太子的腰,蓦地加深这个或许只会在他生命中出现一次的亲吻。

小太子始终未能反应过来,任由徐多为所欲为,直到徐多见他脸颊憋得绯红,心疼了,才依依不舍地将他放开。

徐多不敢看小太子的脸色,双膝直直砸在地上,神色坚毅:“奴才一直以来都想对殿下这么做,如今奴才心愿以偿,殿下要杀要剐,奴才任凭处置。”

时间如同凌迟他的刀子,徐多等了一炷香都没等到小太子一声回应,直至他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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