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重叶更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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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重叶更红- 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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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管会的密探、卧底。对付这样的人,不象王闯这个明火执仗杀人魔头,还真得加倍小心。他既坐镇军管会,手下必然塞进一批朋党、铁杆,或在明处任职,或在暗中窥视,一举一动,都难逃过他的视线。

  田光苦无良策,顺其自然,是跳出火海,再陷牢笼,根本无缘落实此案。可,这付重担,系己一身,目前,鱼龙混杂,人心叵测,有的立功心切,又不敢对人言,一脚不慎,毁于一旦。

二十一 谋略在胸  躲过赖青回马枪  回天乏力  北京城四处碰壁 95
在这个市远郊学习班,守着个公社卫生院,作为无产阶级专政对象,命值几何?几年来,无论谁有病,也只好去这个低档次医院就诊。还是他一次看病机缘,结识了个五十岁左右苗姓医生,此人一听他的名字,神秘地引他到一密室:“田局长,这里有你一封信,正准备设法偷偷见你,苦于不认识,又不敢张扬。”

  田光接信在手,见是张军要他保护和尽力照护自己内容,不解地:“你们怎么认识?”

  苗医生笑笑:“我是小山镇人,还认识当年你们战地医院

  的岳萍、肖冰一行人呢。”

  田光更不解地看着他。

  苗医生见有疑虑,忙说:“当年,医院在我们镇上,在院里帮助搞过一段护理,可能是多年媳妇熬成婆吧,一个公社卫生院,也不需要多高医术,后来,就到了这里。”他笑笑:“不瞒你说,当年那段护理,接触的象淑菲、白明、乐益等人,都是医学尖子,‘偷’到不少知识,如今还是这里挑大梁的。”

  田光一听前因后果,信以为真,忙握住他的手:“以后,少不了麻烦你。”

  苗医生脸突然晴转阴,长叹口气:“只是有违张军书记,我个最基层的小医生,除了同情与不平,又有啥法?……”

  田光想到这里,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装病,装重病,设法逃脱几天,就看这位苗医生敢不敢配合。

  他个别找到苗医生,说有一重要事情,想趁学习班结束,回机关前办理下,别无它法,想装重病脱身,不知可伸出配合之手。

  苗医生一听:“别说张军书记有交待,就岳萍、肖冰等同志,我真为她们抱不平,你是啥重要事我不便问,但在这卫生院,几个同志及护士,都和我一样,早看不惯那帮打家劫舍之徒,这么点事,你一百个放心。”

  就在学习班结束前几天,田光当众晕倒地上,大伙七手八脚抬到卫生院,苗医生心知肚明,诊断后,神情紧张地:“你们谁是领导,该人心脏病突发,按说,应转市大医院,可这种病人一经颠波,有生命之忧。”

  在场一个小头目想:‘娘的,一个走资派,住这里,就便宜他了,还上什么大医院。’顺水推舟:“为病人安全,就住这里。”

  学习班结束归队后,在军管会,独独少了田光,按带队汇报,前几天因心脏病突发住院。‘偏偏是个重点对象。’陆文逊看着名单,沉思有倾,这个向以“小诸葛”自诩,也辨不出这里有无什么花招,顺便去向赖青作了汇报。

  赖青心中有鬼,脸不由吓得蜡黄,当然不能把他与刁锋那段可耻历史向陆文逊吐露,一时显得惊慌失措地在室内踱着,在陆文逊印象中,赖青是处事不惊、最有风度的人,一个下台干部,何以让他如此不安?

  智者千里也有一失,这事由田光引起。

  试想,近二十年的案卷,既要杀人灭口,缘何会保存到今天?当时,王谦借口把那个绊脚石老公安踢掉,调阅案卷时,已偷梁换柱,做了手脚,后为掩人耳目,*一开始,赖青让刁锋唆使王闯,将案卷洗劫一空。田光偷撬军管会档案室,引起赖青警觉,联想到作为暗探被他们收买的师部司务长侯三,向他汇报那年发现林飞交给张伟几页纸,并与严忠三人在一室呆了好一阵子,林飞对刁锋又知根知底,档案室被撬发生后,曾派人到彰州了解张伟动向,确没离开住地半步,使他也糊涂了。

  如今,田光突然生病,是否有股暗流在冲击着这个建在沙丘上的楼阁?田光毕竟是老公安,张伟会否将林飞交给他的东西暗中传递给田光去活动?他越想越有这个可能,又不能坦言相告,于是说:“田光是个老公安,你是否亲自去探望下?”

  陆文逊虽对赖青突然关心田光不理解,还是立即照办。

  学习班一结束,苗医生催田光抓紧时间去办他的事,田光一笑:“苗医生,我估计他们会来‘看’我的,记住,就我目前身体,不能转院,如有谁坚持转院,请他签字,量谁也不想承担什么后果。”

  两人刚安排就绪,院里汽车声响,一护士来到病房:“苗医生,市里来了两个人,看老田来了。”

  苗医生急出病房,引进来人:“请问贵姓,回去转告你们领导,这人病重,只怕我们这里条件……”

  另一个不屑地:“转告什么,这就是我们军管会陆主任。”

  苗医生一惊:好你个田光,不亏老公安,料事如神。忙堆笑道:“陆主任这么大的官,我们离市又远,咋会认识,请、请坐。”

  陆文逊并不认识田光,十年的折磨,他本来就瘦,现在蓬头垢面,被病房气氛一喧染,见他输着液,处于昏迷状态,摆了摆手,没让苗医生说下去,沉思了阵:“能转院治疗么?”

  这试探性话,早被田光分析到了,只是万没想到,陆文逊大驾亲临,已察觉出赖青对他不是一般警惕,棋错哪里,仍解不透。

  苗医生见陆文逊一双阴冷的目光正盯着自己,按田光交待,忙以退为进:“我们这里条件有限,最好转院治疗,不过,这心脏病人,怕的是颠波,陆主任既亲自光临,最好签个字,免得、免得……”,苗医生一脸无奈:“领导理解我们苦衷,万一路上……我们的饭碗……”

  陆文逊想:‘他娘的,我才不为他担这个臭气。’心里想着,嘴上却说:“老田是我们一位老公安,一定要倾力救治。”丢下这么句话,乘车而去。

  陆文逊一走,苗医生一块石头落了地:“你们搞公安的真有一手,这下该走了吧?”

  田光感激地:“苗医生,大恩不言谢,后会有期。”说着问:“这里可有与我年纪相仿的重病人?”

  苗医生一脸茫然:“老百姓不是常说,出的没有聚的有,卫生院里咋会没有病人,你问这个……”

  “我今晚就走,考虑到他们对我仍不放心,也许会杀回马枪,我走后,你把不能说话且与我年纪相仿的病人移来,万一有人‘探视’,你给他用热毛巾什么的,盖住眼以上部位。”说着,把个布条扯下:“这是我在学习班编号:‘001’,一定给他捌到左前胸。”

  苗医生不解地:“难道你手里有他们……?”

  田光一摆手制止了他的疑问:“老兄,现在不是问的时候,不知道对你有好处,理解我的苦衷。”

  苗医生似懂非懂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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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青听了陆文逊汇报,心里犹如一团乱麻:‘是多疑,还是上苍护佑,田光真的病重?’又反复想:‘他早不病,晚不病,学习班将要结束,突然病倒,是巧合,还是……?陆文逊也够精明了,几年来,多少事他都化险为夷,从没马失前蹄,莫非这次……?’

  他突然想到,陆文逊并不认识田光:‘难道移花接木,搞了调包计?再找两个认识田光的人去?’他又否定了,‘不,不能,尽管有几个原公安人员投怀送抱,岂可信任?况那些老公安鼻子比狗都灵,决不能让他们嗅到一点儿风,只有让他们永远忘了当年那桩案子,才为上策,那么……?’他突然问:“你可看了他在学习班编号?”

  陆文逊不清楚,何苦对这么只死虎如此不放心:“没有,如果必要,事情再多,赖主任关注的,就是我的头等大事。”

  赖青很佩服陆文逊忠诚,但不易过于张扬,免他生疑。于是说:“对他们,人还在,心不死,谨慎为上,不过,可挑两个新同志去趟,不知不觉中验明证身。”

  陆文逊当然言听计从,马上派了两个铁杆,乘车前往,这些造反出身,打人起家,早把陆文逊交待扔到九霄云外,到那儿横冲直撞,见病人左前襟上捌着个“001”条儿,捂着鼻子扭头就走。

  赖青终把心跌进肚子里,不由暗中祈祷:‘好,好,他真要死了,这时时折磨自己的噩梦,可高枕无忧,睡个安生觉。’

  田光向苗医生借了些钱和粮票,利用当年在市局留有盖公章的空白函填了个外调事由,趁着夜色,匆匆乘车北上。

  田光来到北方大学,仍乱乱糟糟,凭这封假函,蒙混过关,进了档案室,根据索引很快查出当年案卷,找到在*中牺牲者名单,查出那位老公安提供的三个名字,田光把三位被捕情由,可能由混入内部特务或叛徒所至,并将被捕和牺牲时间、地点、籍贯、在校院系摘抄后,校革委加盖了公章,匆匆而去。

  他的心情既沉痛又兴奋。他为曙光到来之前三位同志被出卖死于敌手难过,又为那位老公安提供的可靠情报而欣慰,终于能拿到接力棒,穷追不舍,扫掉这些害人虫,以慰先烈及老公安蒙冤受屈在天之灵。

  田光没顾吃饭,饿着肚子穿过车水马龙大街,几经转车,最后不惜徒步探寻,终于找到当年曾关押并处死这三位同志监狱,想从档案中查出原始审讯案卷,顺藤摸瓜,一追到底。不想,当说明来意,刚把调函递过去,那人只瞬了一眼,上上下下打量起他来,以至看得浑身不自在。半天,冷笑一声:“公检法被砸烂多年,哪还有这样的公章?你分明是冒牌货,说,用意何在?”

  这一军,将得田光张口结舌浑身冒汗,一时语塞。

  看此人时,比自己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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