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重叶更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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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重叶更红-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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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斜,守着个柜,痴呆呆地立在那儿……

  杨姣梅和胡森睡足玩够后,撕撕扯扯起身时,才想起连门子都忘了锁。一摸口袋,没了那串钥匙,可把她吓坏了,两人从床上到床下,被窝里裤裆内找了个遍,,还是没影儿,可真慌了神,扭腰肢,怂屁股,没命地跑回来。

  进院连门都没顾关,就跳进屋里,见李承斌正守着柜出神,“娘啊”了声,朝李承斌扑去。

  她这一扑,到真把李承斌从痴迷中惊醒。见她瞪着双失神的眼,大张嘴喘气,深怕他跑了似的搂着不放,一手忙去盖柜。李承斌万没想到他父女竟干起这伤天害理的特务勾当,火从心头起,一用劲,把她摔了个趔趄,挡住她去盖柜的手,厉声问:“你们做的好事,说,啥时弄来的?”

  杨姣梅心屈理亏,嘴里象塞了个热茄子,说不出话:“这,这”了两个字,又挣扎着去盖柜,李承斌越想越气,见她吞吞吐吐不说,两眼冒火,一下把她推了个仰面朝天,屁股不偏不倚,“扑哧”下子正坐在背后的面锅上,“哗啦啦”声,面锅被压破,面粉撒了一地,把杨姣梅溅得满头满脸浑身上下全成了个面人儿。她顾不上拍打身上的面,也不顾去揉跌得钻心刺骨疼痛的屁股,大张两臂,又朝李承斌扑去。

  院里响起了脚步声,杨姣梅的粉脸一阵痉挛,闪开李承斌,忙“啪”地拉灭灯,死命朝柜扑去。

  李承斌也吓傻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五 恶魔缠身  20
胡森见杨姣梅丢失了钥匙,匆匆而去,家中万一有个意外,杨姣梅与他翻了脸,断了这条桃花路不说,在杨万利面前塞了砦儿,将吃不了兜着走。正坐卧不宁,胡思乱想,猛见杨万利与陈寿延冷不丁闯来,一个个阴云罩面,满脸杀机。心里想:我的天,这个臭娘们,难道真把两人私情捅给了他老子?把陈寿延带来,莫非处治自己?眼睁睁看着两人进得门来,一时吓得干张嘴不出声。

  杨万利那顾理会胡森此时心情,屁股未着椅子,就急急把事儿说了个梗概。

  胡森一听,不由长长嘘了口气:“谢天谢地,自己他妈也太疑神疑鬼了。”转念一想,不由吓得面色如土。王太正是在与自己接头的时间内出的事,要不是她缠着不放,岂不完了?想到这儿,后怕得心“崩崩”儿跳,倒又感激起杨姣梅来。

  杨万利见他不吱声,火暴暴地催着:“胡弟,事大关天,也关系我们众兄弟成为汇江王,还是*刀下鬼,你人熟地灵,看想个啥法子……”

  胡森虚胖囊囊的脸象从水里捞出来,陷在深处的一双小眼,眨巴了半天,小园嘴才结结巴巴地吐出句话:“这,这怕不好救。”

  杨万利见胡森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心里骂了句:他娘的,今天是咋搞的,那样心神不定。生气地说:“为了*,不能可惜一个过河卒。”猫爪似的小拳头在空中挥了下,比出个杀的姿式:“给他来个灭口。”

  “啊!”胡森终于心领神会,一双獾眼死死盯着杨万利,有些物伤其类的心情:“他,他也许能顶得住。”

  杨万利火了:“你知道他的家底子么?是个穷光蛋,*最会抓这个弱点感化他。”

  经他这么一提,胡森猛然醒悟,油篓身子从椅子上弹起来:“对了,他家离此不远,就在城东三十里临河镇”……

  原来这胡森就是汇江人氏,还是“得利”商号少东家时,就结识了蒋成趋,先加入国民党,后混入CC,正要抱着蒋成趋的粗腿闯世界,平步青云,时运乖蹇,蒋介石发动内战的炮声惊跑了他的美梦,蒋成趋没命逃窜,胡森一时成了没主儿的狗,提心吊胆混日子。杨万利从彰州潜来时,蒋成趋便把胡森的住址介绍给他,并附一封亲笔信。入城不久,通过胡森,就把汇江的几股匪特穿成了串儿。

  胡森与王太接头时,就觉得此人有些面熟,经杨万利一点,终于想起来,当年还是因他家的事把他投进监狱的。

  杨万利象屁股坐在火炭上,哪有心思听这些,见他絮絮叨叨,打断他的话:“谈那有啥用,还是设法除掉他……”

  不料,一直沉默不语的陈寿延却来了兴趣,没容杨万利讲下去,旁若无人地问:“可知道他家还有谁?”

  “只听有个穷婆子老娘,不知道饿死了没有。”

  杨万利见他俩尽扯些不咸不淡的话,心里就窝火。刚要张口,不料陈寿延得意的狞笑着,使劲拍了下胡森园滚滚的膀头:“胡弟,现在就看还有无那个穷婆子。”

  胡森两只小眼挤挤绰绰地:“那?”……

  杨万利再也听不下去,急得抓耳挠腮:“陈公,时不待 我,一直扯那穷婆子干啥,难道你还想接济她?”

  陈寿延轻蔑地一阵狞笑,心里话:原是他妈个酒囊饭袋,无用的货。阴险地:“杨公,我要叫她亲手杀死自己的儿子,使*扑个空,何必让兄弟们担惊受怕亲自出马呢?”

  两人一听,不知是惊是喜,齐伸长脖子:“陈公有何高见?”

  陈寿延见杨万利急得火暴暴的,早有几分鄙视,杨万利越急,他越是慢腾腾的卖关子。

  陈寿延就是这么个人,对属下,总要玩出各种手段征服,供他驱使。对上司,却另有手腕,自认比他强的,先取得信任,继而再挖墙角,瞅准时机,把他踢翻,取而代之;看不到眼里的,则是嘴上恭维脚下蹬,专在下属面前给他刨坑儿。现在,他对杨万利采取的是后者。一旦汇江陷落,“去他妈的!”这一切功劳,自然记在姓陈的名下。所以,他极力想点子,做出些手段,让杨万利认识下他陈某人可不是等闲之辈。

  他不慌不忙地抽了阵烟,见杨万利只差没向他下跪,知道是火候了,就把他的计谋如此这般端出来。两人一听,喜不自胜。杨万利也忘了自己身份,眨巴着双蛤蟆眼夸奖说:“陈公真不亏*人才,若都如此,何愁*之命运!”

  “过奖了,过奖了。”陈寿延见拿住了他俩,得意忘形地:“*可不是一般对手,必须以智对智,他有诸葛之计,你必须有司马之才,不然,就要吃亏。”

  “那是,那是。”杨万利确实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好用小点子,我们一些兄弟在这上头吃亏不小。”

  陈寿延见天不早,对胡森说:“这出戏,你怕得唱主角。”

  胡森忙说:“有二位兄长指教,小弟在所不惧,设法完成。”

  虽有陈寿延的锦囊妙计,胡森也自告奋勇,杨万利终是怀着个鬼胎,越想越怕 ,恍惚中,好象王太已经一窝端了出来,吓得一身身冒冷汗。忐忑不安地走回来,昏昏懵懵进了门,正要停下来喘口气,压压跳动的心,猛见西套间亮着灯,窗帘上,有两个人影在晃动。他暗自奇怪,忽听“哗啦”一声响,接着,电灯又被拉灭。这一惊非同小可,只以为王太招出他们,有人在屋里等着逮他呢。心里说声“不好”,就想溜掉。跑到门口,见没人追出来,忙掂枪在手,大张机头,竖着耳朵听了阵,死样地静,硬硬头皮喊了声“姣梅”,抱着一线希望,作着逃跑准备,观察动静。

  屋里,杨姣梅正与李承斌僵持不下,一听是杨万利的声音,憋紫了的脸,才喘过口气儿,顺手拉亮灯,象得到根救命稻草,唧唧哝哝哭起来。

  杨万利丈二金刚,估不透屋里到底发生了啥事,从杨姣梅的哭声中,断定没有危险,把枪往裤兜里一插,用手按着,以防万一,躲躲闪闪走进去。

  杨万利一见两人阵势,全明白了,在心里骂了句“他娘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王太的事成败未卜,这里又给捅了老窝,难道……”直气得象被蚂蜂蛰了下,脸色铁青地抖着,在灯光下,深陷的蛤蟆眼,似两个黑森森的窟窿。恨杨姣梅给他捅了漏子,真想一口把她吞掉。脑子里立即闪过许多念头:杀死他?伸在裤兜里的手就要扒动板机。又一想,不行,这样不也暴露了自己?留下?他会不会泄露出去?看了眼呆愣着的李承斌,烟油脸一伸一缩的抽搐了下,心里想:软硬齐下,能留则留,不行,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王太的事已够吓人,不能他娘的里外夹击,快刀斩乱麻,先收拾了他再说。向杨姣梅一摆手:“去把门上住。”

  杨姣梅用手帕擦了擦眼,扭动腰肢出去后,杨万利说:“承斌,到东间去。”

  李承斌似腾云,如驾雾,象在梦中。听了杨万利的话,才清醒过来。面对这个曾一口一个岳父的杨万利,象只吃人的狼,吓得迟迟疑疑不知如何是好。当杨万利的声音再次响起时,才挪动了步儿。

  杨万利坐到床沿上,压住“崩崩”跳动的心:“承斌,这你该明白了吧?”

  “你,你……”李承斌面色惨白,想说:“你是特务?”却没出唇。

  “实对你讲。”杨万利的烟油脸杀气腾腾:“我是国民党汇江地下挺进军总指挥,这伙*的死对头。”说罢,警惕地握着枪,以防不测。

  没想,李承斌既没吭,也没动,只是瞪着双失神的眼死盯着他。这无声的沉默,冷酷的表情,到使杨万利一时估不透他要干些啥,身上不由一阵阵冒冷汗。

  僵持了阵,见李承斌不象有越轨妄动之举,他毕竟心虚胆怯,只怕张扬起来,全盘皆输,忙打园场:“本想早告诉你。”为缓和气氛,点了支烟,指指站在一旁的杨姣梅:“她说你胆子小,怕吓坏了你,才没敢对你说。”

  李承斌象看怪物似的盯了杨万利好一阵子,以至把杨万利看得手足无措,身上十万个毛孔都涨了起来。按他想,即使是死火山,也要冒股烟,得有准备。不想,李承斌却结结巴巴地:“你,你不是从解放区来的?”

  杨万利一见从这火山口冒出来的竟是股灰,心肝跌进肚子里,胆子立时大了百倍。轻蔑地哈哈一笑:“我说承斌,你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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