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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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潮-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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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所及没有。”
  “这种事不容易忘,对吧?”
  桑纳耸耸肩。“要视你所谓的最近是什么意思而定。我曾经驾着帆船到那边数次,不过已是几年前的事了。”
  “有没有租休旅车或度假别墅?或许你曾带家人去那边度假?”
  他摇头。“凯特和我只度过一次假,地点是湖区,我们住在旅馆里。那是次悲惨的经验,”他疲惫地回忆着说;“汉娜不肯睡觉,我们每天晚上只能坐在房内看电视,免得她的哭闹吵到其他客人。我们原本打算等她年纪大一点再去度假。”
  听起来蛮合理的,高布莱斯点点头。“汉娜很难带,是吧?”
  “凯特带得很好。”
  “或许她喂她吃安眠药?”
  桑纳提高警觉。“我对此一无所知,你必须去问她的医生。”
  “我们问过了。他说他从来没有开过任何镇静剂或安眠药给凯特或汉娜。”
  “那就对了。”
  “你是做这一行的,威廉。你或许可以免费取得市面上任何药品的样本。我们面对这个问题吧,你参加了这么多会议,大概没有什么药是你不懂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桑纳无法自制地猛眨眼;“我和其他人一样,必须要有医师处方才能拿药。”
  高布莱斯再度点头,似乎想说服威廉他相信他。“然而……你当初结婚并没有料到会有一个那么难带的小孩,对吧?至少她会使你的性生活蒙上一层阴影。”
  桑纳默不作声。
  “你一开始一定认为自己赚到了一个对你百依百顺的娇妻美眷。毫无疑问,你和她的共通点不多,而且也不想当父亲。不过大致上说来,生活还算惬意。性生活美满,你缴得起房贷,工作一帆风顺,有母亲在白天时替你看住你太太,晚上回家时晚餐已经热腾腾上桌,你随时可以出海玩帆船。”他停顿了一下;“然后你们搬到利明顿,事事变得不顺遂。我猜凯特越来越不想讨你欢心,因为她再也不需伪装了。她已经得到她想要的——没有婆婆盯着……一栋她自己的房子……受人尊敬——这一切让她有信心为她自己和汉娜过生活,而且将你剔除在外。”他好奇地望着桑纳。“突然间变成你对她百依百顺了。你是不是这时候开始怀疑汉娜不是你的骨肉?”
  桑纳的笑声让他吃了一惊。“我在汉娜几星期大时就很清楚,她不可能是我亲生的。凯特和我的血型都是O型,而汉娜是A型。也就是说她的父亲必须是A型或是AB型。我不是傻瓜。我娶了个有身孕的女人,而我对她也没有什么幻想,无论你或我母亲怎么想。”
  “你曾质问过凯特此事吗?”
  桑纳以一只手指按住抖动不已的眼睑。“根本称不上是质问。我只是给她看一张——O型血液的血源表,向她解释假如父母都是O型,只能生出O型的孩子。她很震惊事情那么容易就被识破,不过我这么做只是让她知道,我不是她想的那么好骗,我们从来不曾为此争论过。我无异议地承认汉娜是我的骨肉,凯特所要求的也只是如此。”
  “她有没有告诉过你,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
  他摇头。“我不想知道。我想应该是我的同事——或曾经是同事——不过由于她在离职后,除了波莉·葛拉德曾经来访之外,与法马药厂已经没有任何瓜葛,我想那个孩子的生父在她的生命中已经是过眼云烟了。”他抚着椅子的把手;“你或许不相信我,不过我看不出有何必要为一个已经无关紧要的人而争吵。”
  他说得对,高布莱斯的确不相信他。“或许你是因为汉娜不是你亲生的,所以才对她缺失兴趣?”
  桑纳再度默不作声。
  “告诉我在你们搬到利明顿时,出了什么问题。”高布莱斯随后问道。
  “没有什么问题。”
  “那么,你是说从结婚的第一天开始”——他特别强调那个“一”字——“婚姻对你而言就像和一个房东太太住在一起?那可不怎么吸引人,对吧?”
  “那要看你要的是什么而定,”桑纳说;“反正,她将看肥皂剧当成是增长智力;没有品位;热衷于家庭的美化,将房子的整洁视为近乎神圣;偏好烤焦的香肠与白扁豆烧腌肉而不喜欢半生不熟的牛排;自告奋勇将我们花过的每一分钱巨细靡遗地记了下来。对这样的女人,你要怎么形容?”
  他的口气有点粗暴,高布莱斯听来,觉得那倒比较像是因为暴露了他妻子的缺点而心生愧疚,而不是因为她有这些缺点而不满,高布莱斯认为威廉似乎无法确定他是爱他妻子或憎恶她。不过他是否因此而杀了她,高布莱斯不知道。
  “如果你那么看不起她,又为什么要娶她?”
  桑纳将头往后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因为帮助她脱离困境的报酬,就是我想要性时她都能让我满意。”他再望向高布莱斯,眼中含着泪水;“我只对这一点有兴趣。呼之即来的性,那是所有男人的兴趣。不是吗?只要我承认汉娜是我女儿,凯特可能会乐意每天为我做20次###。”
  

暗潮20(2)
这段回忆显然没有带给他什么快乐,因为他的泪水已夺眶而出,而无法控制的眼睑又不断抽搐……
  一个半小时后印格兰姆才回到牧场,带回了一个用保鲜膜包住的东西。玛姬看到他由厨房窗外走过,打开厨房后门让他进来。他浑身湿透,身体撑靠在门柱上,疲惫地垂着头。
  “找到什么了吗?”她问他。
  他点头,拿起那包东西。“我必须打个电话,不过我不想弄湿你母亲的地板。我想你今天早上应该带了移动电话,所以,我能借用吗?”
  “对不起,我没带。那是我两年前用一年免收牧场租金换来的,由于通话费贵得吓人,我拒绝继续缴年费,所以已经一年没用了,摆在我住处不知什么地方。”她将门拉开;“你最好进来。厨房扩建过,瓷砖不怕弄湿。”她撅着嘴;“或许弄湿了更好。不晓得多久没有擦过地板了。”
  他跟着她走进门,他走路时鞋子吱吱作响。“如果你没有移动电话,你早上是怎么打电话给我的?”
  “我用史蒂文的。”她说着,指向餐桌上的飞利浦牌移动电话。
  他用手指背挪开那部手机,再将用保鲜膜包住的东西放在电话旁边。“手机怎么会在这里?”
  “我放在口袋里,结果忘了,”她说;“后来手机响时我才想起。自从你走了之后,已经响了5次。”
  “你接听了吗?”
  “没有。我想等你回来后再做处理。”
  他走到家用电话前,拿起话筒。“你还真信任我,”他嘀咕着,打电话给凯特·桑纳命案的刑侦小组;“如果我决定放手,让你和你母亲自求多福呢?”
  “你不会的,”她坦白地说;“你不是那种人。”
  他还在想要如何答腔时,电话已经接给卡本特督察长。“我在海中找到一件孩童的T恤,胸前印有‘德比郡足球俱乐部’的字样,长官……几乎可以确定就是丹尼·史宾塞的,丹尼说那是哈丁偷走的。”他听了一阵子。“是的,有可能是丹尼不小心掉落的……我同意,那不能证明哈丁是个恋童癖。”他将电话拿离耳边,免得卡本特的大嗓门震破他的耳膜。“没有,我还没找到背包,不过事实上……我已经知道它在什么地方了。”又是一阵如雷贯耳。“是的,我敢说他就是因此而回去的……”他对着话筒蹙眉。“噢,是的,长官,我敢说一定就在查普曼之池。”他瞄了手表一眼。“一小时后在船棚,我会准时和你会合。”他放回话筒,看到玛姬幸灾乐祸的眼神,突然朝大厅匆匆比了比。“医生来看过你母亲了吗?”
  她点头。
  “结果呢?”
  “他告诉她,她早上没有听医护人员的话送急诊,真是个傻瓜,然后拍拍她的头,给了她一些止痛药。”她抿起嘴又窃笑了起来。“他还说她需要一副助步器及轮椅,并建议我下午开车到最近的红十字会,看他们能帮她什么忙。”
  “听起来很合理。”
  “那当然,不过我母亲这辈子何时讲理过?她说如果我将那种仪器带进家门,她绝对不会使用,而且再也不和我说话了,她是当真的。她说她宁可手脚并用在地上爬行,也不要让人认为她已经快要报废了。”她厌烦地叹了口气。“这里像是疯人院,我能怎么办?”
  “等。”他建议。
  “等什么?”
  “等她奇迹痊愈,或要求一部助步器。她不笨,玛姬。等她对你、我、医生的气消了之后就会讲道理了。这期间对她亲切一点。她今天早晨是因为你才卧病在床,对她心怀感激,医生或许很快就可以让她再站起来。”
  “我已经告诉过她,没有她我做不来。”
  他一脸笑意。“有其母必有其女,嗯?”
  “我听不懂。”
  “她不愿说对不起。你不愿说谢谢。”
  她恍然大悟。“噢,原来如此。原来你两个小时前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才匆匆离去。你要的是感激。我真傻。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我叫你别来烦我而生气。”她双手环抱纤细的身躯,有点迟疑地笑了笑。“呃,谢谢你,尼克,我真的很感谢你的协助。”
  他扯扯前额的头发。“我相信你说的有些勉强,珍娜小姐,”他用苏格兰的口音说;“不过像你这样的淑女不需要为了男士的分内服务而致谢的。”
  她不解地望了他一阵子,才想到他是在取笑她,紧绷的神经也因而气得爆发。“滚开!”她说着,朝他的下颚怒挥一拳,然后走入大厅,将门重重带上。
  两名达特茅斯的警员聚精会神地听着那个法国人告诉他们的事,而他的女儿则尴尬地默默站在一旁,忸怩不安地抚弄着头发。这个法国人的英文说得不错,虽然口音很重,他仔细又精确地解释他和他的船上个星期日在什么地方。他说,他到警局来是因为他从英文报纸上得悉,被吊离海岸的那个女人是遭谋杀的。他将一份星期三的《伦敦每日电讯报》摆在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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