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书模仿女人的腔调和做派,最后还用了女人的丹凤指,把姊妹俩笑得肚子都疼了。
石婶儿已经把景书拿来的饭拾掇好了。就催大家吃饭。
三个人笑着进了厨房,桌上已经摆上了几个盘子,盘子里盛着景书带来的菜。
景书说:那个是德州扒鸡,这个是张家驴肉,这是两个北京小炒。一个是韭莛儿炒鸡蛋,一个是爆炒黄豆芽。
淑芬的食欲再一次被刺激起来。顾不及让景书就开始动筷子。
姐姐说:景书哥,来一起吃吧。
淑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是啊,景书哥,来一起吃吧。
不了我还有事,他们在等着我呢。景书说:反正今后我会常了来这里陪你们的。
说着,做了个鬼脸就去了,姊妹俩就又一次想笑。石婶儿说:别在笑了,不然,就吃不成饭了。
姊妹俩才止住笑。这顿饭吃得淑芬竟然忘不了,不只是饭好吃,主要是景书的可笑的模样一直留在淑芬的记忆里。
。。
返 (37)
淑芬搭眼看去,原来是景书。他的手里提着一个大食盒。随即淑芬闻到一股佳肴的香味儿。
未等淑芬开口,景书先开口说:你姐姐淑芸呢?
在屋里。淑芬说:怎么,给我姐姐送好吃的来了?
不光给你姐姐,还有你呢。景书诡谲地眨了眨眼睛说。
那我可是沾了我姐姐的光了啊。淑芬不依不饶地说。
哎呀,鲁山让我给你们俩送饭菜,又不是让我只给淑芸一个人送。
你一进门就问淑芸在哪儿。
哎呀,淑芬,我不一进门就看见你了吗,没看见淑芸,所以就问淑芸在哪里啊。景书带上瞒脸的后悔说:你看,都怪我啊,淑芬。
干什么了干什么了。在屋里早就不耐烦的跑出门来淑芸说:怎么,我是姐姐,你是妹妹,把你先放头里啊?你还不够!
就你够,就你够!淑芬气急败坏地说。
哎呀,这两位小姐啊,红脸的公鸡似的,一天到晚就是叨。石婶也赶忙跑来劝架。
看到景书手里的食盒,石婶儿赶忙接过来说:我正愁今天的午饭吃什么呢,结果景书就送来了。
是鲁山安排我送的。景书嗫喏着说。
鲁山怎么不来?淑芬赌气地说:他干什么去了?
鲁山他忙啊。景书说:咳,他送我送还不都是他的意思。
你跟他说,以后不要送了,本来人家石婶儿做的饭很好吃的,他偏让你送饭。
我说淑芬。石婶儿说:人家鲁山是好意啊,怕你俩在我这里吃不好,所以才让景书来送饭菜,让你俩解解馋的。
就是吗。姐姐说。
是啊,是啊,鲁山——也是这——么说——地。景书竟然用了京剧道白的强调说。
姊妹俩和石婶儿都被逗得大笑起来,景书和姐姐心里的晦气都被景书的近似小丑的表演驱赶得无影无踪。
景书也想不到这一招竟然招来俩姊妹的高兴。他说:我还能表演一段五家坡呢。
那你现在表演。淑芬说。
淑芸却总是在笑。
好了好了,我们来吃饭吧。石婶儿说着就提着食盒进了厨房的门。
但是,淑芬却还不依不饶,非得要景书表演一段苏三起解。
景书无奈就唱道: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未曾开言心惨淡,过往的君子听我言,哪一位去往南京转,与我那三郎把信转,就说苏三把命断,来生变犬马我当报还——
景书模仿女人的腔调和做派,最后还用了女人的丹凤指,把姊妹俩笑得肚子都疼了。
石婶儿已经把景书拿来的饭拾掇好了。就催大家吃饭。
三个人笑着进了厨房,桌上已经摆上了几个盘子,盘子里盛着景书带来的菜。
景书说:那个是德州扒鸡,这个是张家驴肉,这是两个北京小炒。一个是韭莛儿炒鸡蛋,一个是爆炒黄豆芽。
淑芬的食欲再一次被刺激起来。顾不及让景书就开始动筷子。
姐姐说:景书哥,来一起吃吧。
淑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是啊,景书哥,来一起吃吧。
不了我还有事,他们在等着我呢。景书说:反正今后我会常了来这里陪你们的。
说着,做了个鬼脸就去了,姊妹俩就又一次想笑。石婶儿说:别在笑了,不然,就吃不成饭了。
姊妹俩才止住笑。这顿饭吃得淑芬竟然忘不了,不只是饭好吃,主要是景书的可笑的模样一直留在淑芬的记忆里。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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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这个小院,再也不显寂寞。相对于鲁山每两天才能来一次,景书几乎天天来,有时候一天来两次。每次来的时候,不是带好吃的来,就是带乐子来,再不然,就陪姊妹俩和石婶儿一起摸摸纸牌儿。如此以来,以后的两个多月时间,就象清澈的溪流一样流走,显不出缓慢和难熬了。爸爸开始的时候来看过她姊妹俩,有两次还带着弟弟全中来的。全中已经上高小了,很懂事。爸爸每次来的时候还在街上买些吃的东西。当看到两个女儿在石婶这里生活得这么好,又有鲁山来回地传信儿和照应,也就放心了。及至后来,景书也常去他那里看望他并来回地传信儿,下雪以后,父亲就没再到小王庄来。
转眼间就快到春节了。与外面大战一触即发的传言相反,整个北京城除了零星的枪炮声显得比较平静。人们奇怪这种平静,是人们意识的懒惰和麻木,还是确实有神灵进行佑护,意在让老百姓过一个安稳的而不是一个血腥的令人恐怖的新年?
因为元旦的一场大雪,今冬的天气格外冷。院子里滴水成冰,屋檐上都结着长短不一的凌锥。但是他们各个屋里都生着火炉。火炉都是景书垒砌并亲手套好的,都有烟囱通向外面。砟子是景书运来的上好的门头沟大砟。淑芬和姐姐都承认,这个小院里的冬天是最暖和的冬天。淑芬知道这一切都是鲁山安排的,但姐姐说景书的心这么细,那意思就是感激景书。淑芬就想跟她吵,但想到景书的确每天给她们带来欢乐,也就不在跟姐姐计较。
但是让淑芬感到失望的是鲁山就是不动胡琴。几乎每次鲁山来看她们时,淑芬都要央求鲁山即兴拉上一段。但是鲁山总是摇摇头,末了说,等我忙完这一阵子。淑芬说:就拉一小段,行吧?鲁山还是摇摇头。
淑芬就有些伤心,他觉得鲁山过于古板,还不如景书能给她带来些欢乐呢。但是鲁山竟给她带来一本书,是海明威的小说《战地春梦》。这就使她能够在百无聊赖的日子里获得一点点心灵的慰籍,尤其当石婶儿和姐姐心神投入地谈论家长里短的时候。
年近了。但是大家都不慌慌着过年,整个北京城都不慌慌着过年。实际上,北京最爱过年了,北京人也最爱过年了。眼看着过了腊月十五,年一天一天近了。但是,大家都不提过年。大家和整个北京都好像在期待着别的什么。
腊月二十,淑芬起得比姐姐早。梳洗完毕,就到石婶儿的厨房里一边看她做饭一边和她说话。
偶尔传来一声炮响。淑芬说:快过年了,听到放鞭炮的声音了。
今年就不用买炮了吧。石婶儿说:你石叔回来说,光解放军的大炮就够了!
昨晚石叔回来了?淑芬说:矿上没事吧。
没事。他回来是拿新棉袄来了。石婶儿说:其实我早就给他做好了,他说等到过年的时候穿,结果这几天总是冷,他说,不能放着衣服冻着人吧?就来拿了。
今年的天气就是太冷了,好在我们不出门,在你这个安乐窝里够享福了。
还不是亏了鲁山。他想得周到啊。要不这么冷,可受不了。石婶儿说:过去听上岁数的老人说,这天气出现异常就是国家要有大事了。
这么说,现在也要出大事了。淑芬说。
总之是对老百姓有好处的,上天总是在佑护着一方百姓呢。
实际上姐姐最爱听石婶儿的这些话,姐姐很认命。淑芬似乎对石婶儿的话不很感兴趣,就转换话头说:鲁山今天是几天没来了?
好像是三天了吧。石婶儿说:怎么,想他了?
我是说他来了能听到外面的一些情况,比如爸爸那边的情况什么的。淑芬故意搪塞道。
应该是没事的。石婶儿说:听你姐姐说,你爸爸也是积德行善的一个人。上天也会佑护他和你的弟弟妹妹的,放心吧淑芬。我说的话到许多年以后,你反过来再想想,一定会感到有道理的。人啊,总得讲究个德字啊,这就是咱北京人为什么经常把德行两个字挂嘴边儿上的原因了。
淑芬不爱听石婶儿的这些话,她开始烦她的絮絮叨叨。
天不早了,我去把姐姐喊起来吃饭啊。淑芬说。
我去吧。石婶儿用围裙擦了一把手说:我去,她起得快。
淑芬就没挡着她。淑芬明显地发现,石婶儿与姐姐的共同语言更多一些。她不再忌妒,因为她感觉石婶儿和姐姐所说的一些话非常无聊,有些还非常愚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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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石婶儿和姐姐出现的时候,姐姐的头发竟然被石婶儿给编成了两条辫子。啊,姐姐的头发乌黑光亮,眼睛那么美丽动人,因为编了辫子,姐姐的脖子就异常地细嫩好看,脖子上的细小的毛发足以引发那些男人们对女人的遐想和渴望。。。。。。
嗬,这么一小会儿,就让石婶儿打扮得姐姐跟天仙似的。
淑芬,等吃饭我也给你编辫子。石婶儿说:每人买一朵花,戴头上,那才叫过年。
我不梳辫子,我不梳辫子!淑芬着急地说。
淑芬认为那种近似古典的美简直就是受罪。他又补充一句说:我才不呢!
他不知好歹,石婶儿,算了。姐姐说。
你才不知好歹呢。淑芬反驳说:臭美样儿。
其实,人家淑芬洋学生头才正好看呢。石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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