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月皎皎-风月栖情:和月折梨花(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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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月皎皎-风月栖情:和月折梨花(出版)-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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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垂了眼睑,轻轻摇他的肩,道:“对不起。我只想留着做个纪念,并不想和他怎样的。”

    安亦辰翻着那只荷包,抬起眸来,眸中已是真实的恨怒:“你已经是我的妻子,还想和他怎样?”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来人!”安亦辰忽然高声唤道。

    侍女匆匆推门而进。

    安亦辰已发现了荷包里的那根狗尾巴草,用力一扯一捏,已裂作数根揉作一团,依旧塞回荷包中,扔给那侍女道:“烧了它!”

    “不要!不许烧!”我颤声叫道,想来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侍女抓起那个荷包,惶恐地望了望我,又望了望安亦辰。

    安亦辰眸中的冷意渐渐燃烧,燃成愤怒的焰火,灼灼向我逼视:“那么,你给我一个不烧的理由。”

    不烧的理由?

    纪念宇文清?还是纪念十四岁时可笑的誓言?还是让它继续横亘在我和安亦辰之间,成为解不开的心结?

    “烧……烧了吧。”我慢慢吐气,看着侍女出去,已软软坐倒在床上,泪零如雨。

    安亦辰面色稍霁,缓缓坐到我跟前,轻轻吻着我的泪水,然后将我放倒,小心压于身下,抚弄着我的身体。

 明珠篇:第五章 伤春梦觅惜花人(一)

    我知他的心情给我弄到糟透了,也不敢拒绝他,闭了眼承受。好在他顾念着腹中胎儿,浅尝辄止,并不让我为难。

    “栖情。”他附于我耳边,闷闷地道:“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他,我可以给你时间去慢慢放下他。可是你不该撒谎。你让我觉得我为你做的一切都白废心机了,连坦诚相对都做不到,又说什么夫妻一体同甘共苦?”懒

    我知道我该在此时劝慰他几句,再向他甜言蜜语保证一番。可我默默想着那个烧了的荷包,和荷包上萦系的三年心事,同样心疼得不想说话,只想流泪。

    于是,我只是蜷在他怀中一夜流泪,一夜无语。

    这件事显然对两人的打击都比较大。

    我接连好多天都懈怠说话,只窝在房中憩息,神思恍恍惚惚。

    夕姑姑怕我闷坏了,特叫了拉胡琴唱曲儿的两个女孩儿来给我唱曲儿听,我又觉得烦躁,听不一会儿,便让夕姑姑带了出去。

    安亦辰见我这样,显然心头不悦,每天一早便起床出去,至晚方归,也不和我多说话,只是每晚睡着时,依旧将我拥着,不时小心地抚一抚我的小腹。

    夕姑姑一开始只当安亦辰公务繁忙,等她看出不对来,已是两人别扭了十来天之后了。虫

    “我说怎么回事呢,最近总不见你们和和乐乐在一起说话玩笑儿,敢情是吵架了啊?”夕姑姑教训我:“我就知道,是不是你又做什么事气着他了?那孩子性情好得很,把你当个宝贝似的守着,若不是你招惹他,哪会闹成这样?”

    可我给安亦辰冷落了十几日,本来还有几分愧疚的,也渐渐被磨得光了,转而被心头的恼恨和忿忿替代。

    是的,我是撒了谎,我想到宇文清心头还是会痛,可他说得那么好听,什么夫妻一体,如果不是猜疑着我,为何设下这么个圈套来试探我?

    所以凭夕姑姑怎么说,我再也不理她。烦了时,径直将她推出门去,将房门紧紧关了。

    夕姑姑见说不动我,又在打安亦辰的主意。

    这日安亦辰在外逗留到很晚才回来,一身的酒气,才唤了人来洗漱了要睡去,又被夕姑姑拉了出去,只怕给罗嗦了有一个时辰,回房后脸都黑了。

    但夕姑姑显然没劝动他,反而火上浇油,这一晚,他侧了身子与我相向而卧,碰都没碰我一下。

    我心头气苦,也不发作。到了第二日看他走了,随即叫人将另一处叫作青衿馆的垮院收拾出来,把我的衣物箱笼连同那两株碧玉踟躇花全都抬了过去,铺了床,就在那里歇了。

    夕姑姑跑来阻拦,我只不阴不阳道:“我身子重,天天睡不踏实,又不好服侍他,睡在一处,白白让他睡不好觉。”

    把夕姑姑气得只在我房前掉眼泪。

    这个青衿馆似乎比原来那个正房所在的院落热了许多,晚上我叫人拿了冰来放在床下,还是觉得热躁,怎么也睡不着。难不成,我是习惯了有他在身畔才能睡好觉?

    窗外,是大片的紫薇,在风里晃晃悠悠,摇摆出极得意妍媚的姿色来。那种艳丽的紫红,在月光下还是显得真是招摇;而短篱上爬着的常春藤郁郁青青,将前方堵得一片漆黑,连带我的心都堵得难受。

    这一夜,我不知数到第几百只羊才睡着,一直睡到近午时才醒来,只觉又热又饿,叫人备些清粥来吃了,即将安良叫来,让他把窗口的大花紫薇全挖了移走,再去把常春藤拔得一枝不剩。

    安良擦着汗,哭丧着脸道:“王妃娘娘,等傍晚些再派园丁来整理好么?”

    我正热得擦汗,气得将帕子扔在他脸上,叱道:“我叫你挖几棵树,也派不出人来?你怎么管事的?”

    安良伏到地上,回道:“王妃,您有所不知。王爷今儿不知怎么了,天没亮就起来练剑,就在正房前面的院子里练,一直到刚才,才给夕颜姑姑劝住,连饭都没吃就出府了。院子里的花草果木,已经给王爷的宝剑削得没有一棵齐全的了,园丁们现在全给调在那边收拾呢。”

    我怔了一怔,安亦辰心里也憋气么?呵,活该!敢一再给我脸色瞧!

    想到这里,我又笑容可掬,道:“那么,你们傍晚到我这边来收拾好了。”

    安良应了一声,欲要说什么,窥我脸上虽然带笑,眸光却寒得很,到底把舌根下的话缩了回去,默默告退。

    等安良走了,我转头侍女,叫他们看着院子里,见了夕姑姑来了,就帮我挡着,说我乏,不想人来吵。

    连安良都想劝我了,更别说夕姑姑了。我正在心烦,实在不想见她。

    看那碧玉踟躇花开得正好,我拿了剪子将已凋零的花瓣一一剪了,嗅了嗅那血一样鲜红的花朵,只觉一道清气,清芬郁馥,直透肺腑,比寻常的杜鹃不知芳香多少,闻着甚是舒坦,正要再嗅一会儿时,只腹中忽然抽搐了一下。

    不像是胎动,倒像是母体自身的痉挛,随即而来的,是抽搐带来的阵阵腰间坠疼。

    我也不敢逞强,叫侍女扶了,到窗前木榻上静卧着,一边叫他们去将马太医开的安胎药煎了来吃。这些日子我睡得不好,常到午时才起,有时又怕苦懒得吃,本来该一天三顿吃的药,已经被我减作一天一顿了。

    ======================

    那个,有亲说栖情不是原来的栖情了。这个大概也是意料中事吧!在对白衣完全失望后,面对安亦辰这样优秀的男子,想不动心,大概也不太容易。

    只是,白衣,宇文清,依然不可避免,隐在心底最深处

 明珠篇:第五章 伤春梦觅惜花人(二)

    但生个孩子要吃那么多药,我也太虚弱些了。不知那些穷人家是怎么生小孩子的。

    我叹息着,抚着我的小腹,虽觉得受罪,但想一想萧采绎英挺的面容,想到起未来的孩子可能拥有和他一样的容貌和刚烈要强的性子,便觉得一切都值了。懒

    至傍晚时,园丁果然过来,将紫薇全部移走了,常春藤也给割得干干净净,院中是清爽了,却显得过于空荡。

    晚上练了片刻字,更觉得心烦意乱,将练的字纸随手扔到地上,卧到床上睡觉。

    可能是安胎药起了作用,这晚我倒睡得沉,恍惚间,似有人在摸我的脸,接着又由胸向下游移,停留在我的小腹。是安亦辰的手么?

    我一惊,立刻醒转,只见月光悠白,透纱而入,有地上投了明明灭灭静谧的阴影。浅碧的帐幔,如同月下的一抹流水,轻淡流动,飘缈如烟。

    莫不是做梦了?

    我打了个呵欠,嘀咕道:“该死的安亦辰,梦里也不让人安生。”

    呆呆坐了片刻,忽想到,如果是白衣,大约绝不会如此和我发脾气吧?相识那么久,他似乎永远用温润柔和的如水眸光望着我,我再任性淘气,他从不曾责备过我半句。

    可他不是白衣啊,他是宇文清!白衣只是我的一个梦而已,早如白云般从我的身畔飘去了!虫

    “宇文清!”我喃喃念着,用袖子抹了把眼泪,倒头继续睡觉。

    第二日我醒来时,意外地发现我扔在地上的练字的纸又回到了桌上,而且似乎又多了一行。

    忙细看时,我原来上面写着:

    “一向年光有限身,

    等闲离别易**。

    酒筵歌席莫辞频。

    满目山河空念远,

    落花风雨更伤春。”

    [注:出自北宋·晏殊《浣溪沙》]

    本来最后还有一句:“不如怜取眼前人”,我一时心烦,没写完就给扔了,却不知被谁添了那么一句“何不怜取眼前人”,变成了问句了。

    那字极是刚劲峻拔,运笔有力,我虽没注意过安亦辰的笔迹,但已料定必是他在后面添的了,只觉那经他改动的七个字,都眨成了安亦辰带了冷笑责问的眼,不觉恨得一拍桌子,叫道:“来人!”

    侍女匆匆进来,我喝问:“昨天我睡着后,有谁来过么?”

    侍女忙道:“没有啊,王妃睡后,再不曾有人来惊扰过。”

    我冷笑道:“难道安亦辰没进来过?”

    侍女瑟缩道:“王妃,他是王爷啊。”

    是哦,他是王爷,是秦王,秦王府就是他的,侍女焉敢阻止他进来?

    我抑郁地扬手让她出去。自此每晚再睡,必从里面将门闩好,连侍女也不让进了。安亦辰再想进来,不怕丢人就爬窗好了。

    接下来数日,总算是太平了,安亦辰再没来扰过我,可我心里不觉又失落起来,而侍女们偷偷交谈,似说他近日留连在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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