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梦钟声度花影(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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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梦钟声度花影(清穿)-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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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貌美如花,其兄定然也差不了。我打断了雨荷的话,说:“你也说不清楚,算了,出去看侧福晋来了没有,来了回我。”

李氏的声音在门外想起,笑语殷殷,说:“难得格格好兴致,可有什么吩咐。”

我站起身,说:“侧福晋请坐,雨荷看茶。”

李氏着一身湖绿色旗袍,绣着金色的牡丹,招摇生姿。她在炕沿坐下,说:“格格今日脸色难看,可是奴才们伺候不周?”

我看着眼前娇笑的美人,冷冷说:“侧福晋安排好日子了?”

李氏一楞,说:“什么日子?”

我说:“霜菊过门的日子啊。我这里一向省事,少两个丫头也没什么。既然郎有情妾有意,侧福晋还等什么呢?难道德娘娘宫里的出来的丫头还辱没了舅老爷不成?”

李氏说:“既然格格都知道了,那我也就说到明里。我哥哥进京前,一个得宠的小妾难产,过世了。那日在我屋里看见了串门的霜菊,姿色竟与小嫂子有几分神似,遂上了心。格格一向愿意成|人之美,不如就回了爷。我屋里的丫头随你挑。”

我冷笑道:“侧福晋好算盘。使唤我的人如此顺手,何不自己回了爷去?”

李氏为难道:“霜菊是你的丫头,你放出去是你的恩典,我却是不好开口给自己兄长张罗娶嫂子。”

我好笑地看着这个聪明的糊涂人,说:“德娘娘的人岂是你我能做主的?”

李氏不屑道:“不管她从哪里出来,总是奴才。”

这个李氏是撞了狗屎运,做上了皇子的侧福晋。当时若进了宫选秀,早就骨头都没剩下的了。

我说:“我位分低,即使是我的丫头,也由不得我做主。侧福晋是正经主子,你若愿意,就去回了大福晋,霜菊今日也就不用回我的院子了。你若是不愿意,明日我遣了她去顶雪梅的差。”

李氏惊道:“雪梅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要霜菊顶差?”

我说:“她病了,要另外派人去紫竹苑伺候。你们二位有小格格小阿哥,断是抽不出人手。爷那里等着呢。侧福晋早做打算。”

李氏沉吟道:“雪梅这病可是真不凑巧。那我就去大福晋那里求个恩典。爷那里我先让绿珠顶着。这丫头伺候惯了的,爷用着也合适。”

李氏告辞而去,我唤了红李和雨荷进来,说:“我最后问你们一次,你们心中可有人了?”

二人跪下,都说没有。

我说:“若是有,只要老老实实回了我,我还能给你们做主。若像雪梅和霜菊这样,谁也救不了你们。闹到如今,我也只有撒手不管了。”

雨荷流着泪求道:“格格帮帮霜菊吧。雪梅死了,不能让霜菊也没个好结果啊!”

我说:“你们四个一起来伺候我,露叶去了正房,那是她自己愿意的,也是德娘娘的意思。为了成全雪梅,我让她代我去伺候爷,她自己糊涂,自作孽,不可活。本来德娘娘的人,我是不敢做主的,大福晋如果不糊涂,也是不敢做主的。侧福晋此去,肯定要碰钉子。你们如果有了心事,要早早告诉我,事到临头了,我想帮也帮不上。”

雨荷哭道:“雪梅为什么会死?谁害她的?”

我说:“她自己害自己。我劝她不听,谁也没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心情不好;老是更新不了

5.波刺游鱼翻浪急,低徊舞蝶傍帘轻(六)

四阿哥将霜菊的事情回了德娘娘。娘娘却已经记不起这个人了,但听说是李氏的兄长,又是偏房,故有些不乐意,然而她也没有心情理会这些了。贵妃娘娘去世以后,后宫由惠妃打理,皇长子军功赫然,一时间也没有人能撼动惠妃在宫中的地位。皇上如今只宠南边来的汉人女子,这些人由曹寅亲自挑选,琴棋书画,歌舞弦乐,各有精通,裹着小脚,走起路来如弱风扶柳,风情万种。德娘娘自知圣宠不再,遂收起锋芒,重新过起藏愚守拙的日子,每日只是伺候皇太后,培养幼子,闲时念念佛,一日也就过去。

因此,四阿哥做主,将霜叶许配给侧福晋的兄长,令择日完婚。李氏兄长为迎娶新娘,在京城置下宅院,不再寄居四阿哥府。

我的院子里一下子去了两个丫头,冷清了不少。经历一番变故,雨荷成熟起来,挑起了大丫头的担子,红李也不再懵懂度日,女红针线上的事情做得多了。王婶感叹道:“还是要经历了,才能懂事。”

李麽麽上了年纪,我回了四阿哥,帐房上支给她一百两银子,让她回儿子家去养老。临走,麽麽有些不舍,原来两个儿子媳妇,虽然过得还凑合,但小户人家出身,少了些大度,故不免过得磨摩擦擦。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有几个是日子过得舒坦似神仙呢?不过,到府上伺候不过三年多,就有这么一大笔养老银子,她也是千恩万谢地去了。

偌大的桃苑只剩下四个女人。卓雅说,等过了年,再给我派人手过来,我谢绝了。这个年代的女人,大多是可悲可叹的命运在等着。雪梅自己吊死在柴房里,家里人来领了抚恤银子,也就罢了。就像雪梅说的,我是心死了,不愿多要一个人陪我在这深宅大院里受苦。

十月,李氏兄长参加会试,落榜,带了霜菊回南边去。临走,过来向我辞行,两月不见,出挑成小妇人的模样,有了几份成熟的韵致。

她进来时,我正在给院子里的几盆菊花剪枝,雨荷欣喜地迎上前去,红李接了我手中的花剪,进屋倒茶。秋风和暖,阳光澄澈。我招呼她坐下,她却跪在我脚下。

我忙扶起她,仔细打量,妆淡淡的,干净自然,只用一根金钗盘着辫子,一对耳环还是几年前过年我让雪梅买的。月白的旗袍,外边套着嫩绿的对襟马甲。

我笑道:“打扮得素净了些。既然是新妇,打扮得喜气一点才好。”

霜菊撇撇嘴,却没笑成,眼泪滚出来,我携她坐下,说:“既然是自己选择的良人,就更要好好过日子。只要我们还在,李家的人还欺负不了你去。经常写信来,有机会进京城来叙叙。你呢,是个有造化的。不像雪梅那个倔强孩子。”

霜菊哽咽道:“奴婢能有今日,全靠格格恩赐,奴婢………………”

我打断她的话,鼓励到:“你如今也是有家有室的人,不再是我的奴婢。更何况,在这府上,我也只是个奴婢而已。如今临去了,反倒要生分了吗?你有今日,是爷和侧福晋求来的。难得得一有情人,你要好好的活着………………”

正说着话,绿珠过来催了。

我就催她过去。她告辞,还给我磕头。雨荷扶着她,送出门去。我再没心情修剪花草,怅然坐下,看着落尽叶子的几棵桃树,说不出话来。王婶走来劝道:“格格,放宽了心罢。雪梅是个没造化的傻孩子,您别自责了。你看霜菊,不是有个好结果吗?”

我指指霜菊坐过的椅子,让王婶坐下,说:“侧福晋进了阿哥府,都是个节俭的。你看她才新婚,那身装束………………若是和大房相处不来,如何是好?我这屋里的丫头,哪一个不是心高气傲的,常常把我都呛着。”

王婶笑着,说:“格格是个菩萨心肠。我们这些做下人哪里不知。只是既然是从格格屋里出去的,怎会落了人口实去?”

我摇摇头,说:“王婶,好久没吃你做的菜了,今日你炒几个小菜吧,我们四个今日喝一杯。”

王婶答应着去了,雨荷才进来。红李冲王婶的背影喊道:“王婶,我要吃小鸡炖蘑菇。”

雨荷打了她一巴掌,说:“这时候了,你让她现给你杀鸡,难道让我们饿个前胸贴后背?”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段

5.波刺游鱼翻浪急,低徊舞蝶傍帘轻(七)

院子里的桃树结满雪花,檐子下的冰凌足有一丈长,在晴日里灼灼生辉。

小盛子一早来请:“格格,爷请您去赏梅。”

在翻领皮袍外罩上披风,出门去附庸风雅。红梅苑还没有人入住,只有洒扫的下人住了一间靠厨房的偏房。每年也就是梅花开的时节,主子们会前来赏雪品梅,煮酒行令,热闹一番。如此,却反而唐突佳人,扰了苦寒独自开的清馨。

我一脸不以为然,穿门过廊,行至梅苑,却没有往常的欢声笑语,走进去,却只见四爷在院子里独自坐着,一个小厮正架着炉子温酒。

上前做了个福身的样子,没等他让起身,我已经坐下了。

一碗糯米酒放在了我的面前,桌上的点心看上去也很诱人。他见我含情脉脉地盯着点心,笑道:“就知道你馋。这是宫里秘方制的素点心,平日里因做着也没心情品,今日得闲,做了来解馋。”

我抿了一口甜甜的酒,说:“我日日得闲,何不将秘方给我?”

爷说:“没见比你更懒的人。如今索性就是盘个头,连眉都不扫了。雨荷是怎么伺候的?”

雨荷在我身后说:“回爷话,格格不让上妆,奴婢们也拗不过她。”

爷说:“戴铎从南边带了几个落难的女子回来,你那里再添两个丫头吧。雨荷虽然也是周到的,只是如今就剩下她们两个,也难为她们了。知道的说你省事,不知道的以为你是烧火的婆子。”

我笑道:“可不就是个婆子。”

爷说:“少没正经。今日既然赏花,可有句子?想起来,你也有多年不曾写下一字半句了。”

我恍然大悟,说:“原来爷是诗兴大发了,只是奴婢不识字,如何作赋咏词?雨荷,去请了侧福晋和露叶来。”

雨荷答应着要走,爷生气了:“我要你去了吗?”

雨荷进不是退不是,爷说:“雨荷你回桃苑去,今日我和格格喝个尽兴。若是醉了,自有丫头来伺候。”

正说着,紫霞就提着食盒进来了。雪梅没了,卓雅只好割爱,将紫霞给了爷。其他人进紫竹苑,她是不会放心的。我身边的丫头只剩了两个,她也不好开口。

紫霞笑道:“爷说得是,这里大小丫头四五个,还怕伺候不了格格?雨荷姐姐,你和红李劳烦了一个月,爷放你们一天假。”

我塞了一块点心,慢慢品着,雨荷看我的样子甚是有些担心。我说:“你就放心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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